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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书杳挡住他靠过来的胸膛，挂着眼泪问：“那你会喜欢我多久呢？我讨厌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还担心自己会变坏，为了自己的私欲去不择手段地伤害不相关的人。 要把这话说出来很艰难，如同被浸湿的棉花堵住喉咙，孔书杳嗓子发紧：“我想要一段稳定的关系，不行吗？邬珏？” 他渴望从邬珏嘴里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哪怕是为了哄他的、骗他的。 但邬珏不是这种人。 他说：“什么叫‘稳定’？承诺？公开？还是说婚姻？” 这样一连串的发问，让孔书杳一时无法找到哪个才是最优解。 他看到邬珏的表情一点点冷下去：“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为什么要来要求我？” 邬珏站起来，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但打火机偏偏在这时候失灵，他烦躁得将香烟揉碎了扔到地上。 “操，他妈的没一件顺心事。” 孔书杳不确定这话有没有把自己连带着也骂进去，坐在柔软的床上相当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多的眼泪都干在了脸上，邬珏才走过来向自己伸出手：“把你护照给我。” 孔书杳以为他是想看自己签证期还剩多少，急着赶人走了。 他也赌起气来，直接把护照摔在了人面前。 像是意外于这样的态度，孔书杳感到邬珏看了自己一眼。 “你找的中介比你靠谱，”邬珏手中翻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簌簌作响，“他顺手还给你办了申根签。” 孔书杳还是一声不吭，整个人的魂儿不知道飘去了哪儿。 “我们去法国。” “去干什么。”孔书杳硬邦邦地说，语气不算好，接着把脸上的眼泪抹了个干净。 他默默看着擦着眼泪的孔书杳，抬手把护照扔回去，语气轻松：“你想跟我结婚，不见家长怎么行？” 孔书杳几乎被吓得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你妈妈还是……你在开玩笑吗？” 他妈妈最近确实在法国那边的雪场。 “可能吧。如果能让你高兴点儿的话。”邬珏回答道，“顺便还能去南部玩一圈，摩纳哥、尼斯什么的，散散心，别想那么多。” 顿了顿，邬珏又补充道：“也别再哭了，哭得人心烦。” 孔书杳很大方地原谅了邬珏的话，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在用餐时一直询问该准备什么礼物才好。 邬珏一面觉得孔书杳也太好哄了，一面也在考虑。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带孔书杳去见妈妈或许对现状也无济于事，毕竟他妈妈在婚姻这种问题上并不见得是一位好导师。 但有一天的快乐就算一天，他不介意给孔书杳一颗定心丸。 “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孔书杳依旧兴致勃勃。 从前也聊过一些只言片语，他早就对邬珏的家庭充满好奇。 “是个好人吧。”邬珏放下汤匙，擦了擦嘴角才回答道，“她告诉我不要让爱你的人失望。” ---- 这段时间更新不定时是因为之前一直很忙，现在事情差不多收尾了，然后等我稍微缓一下估计 辛苦大家耐心等我🙇🏻♀️
第24章 24.在分岔路 ==== 孔书杳本以为还会在伦敦待个两三天才出发，但第二天就跟着邬珏上了飞机，落地尼斯后又立刻乘直升机到了摩纳哥。 早上起床时他还听到邬珏在跟徐盛杨打电话骂伦敦的鬼天气，现在就已经到了和煦的地中海畔。 邬珏随身行李很少，到了地方先去购物，孔书杳坐在旁边一边吃点心一边等人。 这半个月邬珏家的厨师像是好不容易逮着客人来，每天换着花样做菜，把孔书杳的嘴喂得又叼又馋，脸也圆润不少。 他穿着白色的马海毛毛衣，显得人特纯，更加看不出性别，安静坐着的时候跟教养得很好的富家小姐没两样，开口说话才让人知道是美丽的误会。 等邬珏挑完东西，店员离开房间去打包，走过来看碟子里的马卡龙只剩下一块，见状捏孔书杳的脸：“你是不是胖了点儿。” 已经伸出手去拿小蛋糕的孔书杳手一缩，“真的呀？那我不吃了。” “这样也好看，”邬珏搂着孔书杳，从腰后探进衣服去揉孔书杳的软肉。 没其他人看着孔书杳也不好意思，躲了躲不让邬珏摸，邬珏就捉着他又说：“晚上操你屁股不会抓一手骨头架子。” 孔书杳脸一红要打人，结果被亲了个嘴儿就软了下来。 邬珏咬他，说你脾气变大了，现在就要打人那以后还怎么办？ 在摩纳哥的第一天，上午逛景点下午去赌场，孔书杳用赢来的钱给邬珏买了条幸运手链，金色的叶子和小瓢虫，很可爱。 吃完晚餐回酒店，窗外可以直接看到停泊在港口的游艇和帆船，但他们没赶上好季节，现在出海还是太冷，邬珏便说等复活节暖和的时候可以再来。 孔书杳笑着点头，坐窗边看白天拍的照片，没想到邬珏看着摁快门很随意但没一张是拍废的，只可惜就能发九张。 张诗意看到朋友圈还评论：这样会拍照的男朋友请给我介绍十个。 他有一段时间没跟张诗意联系了，正想打电话问问她过得怎么样没想到张诗意先打过来了。 “乐不思蜀了我的杳，什么时候回来啊？想你了。” 孔书杳听到她的声音也很高兴，笑着说哪有，我也想你，又问张诗意最近在干嘛。 “最近愁着找工作呢，当米虫招我妈烦，啃不动老了。” 孔书杳又笑，邬珏刚洗完澡出来看他眉眼盈盈的样子心里不对味儿：“跟谁打电话这么开心啊？我也听听呗。” 孔书杳说是朋友，然后开了免提。 “哟姐夫哥还查岗啊，”张诗意调侃道， “哎姐夫有什么门路能给我介绍下不？” 邬珏躺在床上刷视频，听了张诗意的称呼也什么反应，只说：“我一个社会闲散人士，没门路。” “你还社会闲散人士，那我直接去政府领低保了。”张诗意吐槽。 邬珏不说话了，张诗意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邬珏聊天，只好让孔书杳出马。 孔书杳眼巴巴地看着人。 邬珏这才说：“找我帮忙，没辛苦费？” 听筒里张诗意的语气殷勤得有点装：“我可以出卖我的灵魂！” “没问她，我问你，没点儿好处就想求人办事？” 孔书杳没忍住推了邬珏一下，爬过去轻轻吻他的脸。 “有朋友说他家香港的厂正缺人，”邬珏任孔书杳坐在自己腿上，慢悠悠地解着睡衣纽扣。 孔书杳怕被对面听到声音，只好憋成个大红脸任人鱼肉，脑子都要冒烟了听到张诗意很感兴趣地问：“缺什么人啊。” “缺个保安。” 妈的，说话好贱。 张诗意没反应过来，邬珏从孔书杳胸前抬起头拿过手机：“我记着这事，会给你问的。忙，挂了。” 孔书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起床的时候邬珏正在房间外吃brunch，听见动静探了头进来，说待会要去博物馆看展。 有关于当代艺术的展出，孔书杳算不上了解，只觉得画面安静恬淡，像在看风景；邬珏兴致颇浓，与偶遇的法国人聊得很投机，为了照顾孔书杳再用中文讲一遍。 最后对孔书杳说：“希望以后我的美术馆里也能像这样。” 孔书杳微笑着倾听邬珏对未来的规划，工作的聊完了后终于问：“家庭生活呢？” 他以为这个问题会让邬珏卡壳，但没想到邬珏应答如流：“我以前打算的是，要是25了没遇到喜欢的人就听家里的建议结婚，然后32岁之前要小孩，如果女方愿意的话也可以再生一个。” “那现在呢？” “现在不是遇上你了么。” 邬珏神色如常，往前走去看展出的连环画创作过程，没管还落在后面的孔书杳。 下山时，孔书杳累了一晚上腰酸背痛，走不动路，看着遥遥的台阶双腿直打颤。 他坐在长椅上与邬珏面面相觑，最后邬珏蹲下来要背他。 孔书杳简直受宠若惊，爬上邬珏的背还呆愣愣地冒出一句：“谢谢老公。” 虽然只呆了两晚上，但几乎是认识邬珏以来过得最舒坦的两天，离开时孔书杳收拾带给邬珏妈妈的纪念品，在街边店里淘到的几个很有南法风情的冰箱贴，想了想分出来一个自己留着。 他开始还担心自己的礼物太“寒碜”，怕给不出手，但邬珏提到妈妈在香港家里的冰箱上装饰满了世界各地的图章，心想自己误打误撞还真选对了。 邬珏静静看着他的小动作，不知道在出什么神，好一会儿才说：“也给我一个吧。” 孔书杳很大方，摆出来一排让邬珏自己挑，最后选了蒙特卡洛大门图案的，因为是孔书杳用赢回来的lucky money买了礼物给自己的地方。 到了雪场酒店没见着邬珏妈妈，问管家说是刚从山上回来，现在在泡温泉，如果饿了也可以让后厨提前上菜。 所幸他们没等多久，房间电话打来时孔书杳刚整理完行李，到了餐厅反而意料之外地看见了邬璇夫妻俩。 如遭雷击般，孔书杳跟在邬珏后面走过去落座，他不敢看坐在对面的商泓宇，面对邬璇也很尴尬，只能低着头装作无聊看手机，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邬家的姐弟俩聊着些有的没的，主要是围绕着邬璇刚晋升为新手妈妈的话题，孔书杳只听了个大概，正失魂落魄时屏幕上接到了商泓宇的消息。 他一下子几乎快从座位上弹起来，惹来邬珏瞥过来的眼神，硬着头皮借口道要去洗手间。 进了隔间孔书杳才有勇气打开手机看商泓宇发来的话，对话框里甚至还存着那个心灰意冷的晚上曾输入的草稿箱。 他抖着手一个字一个字按回去删掉，震惊于自己一瞬间满溢出来的恶，就怕一不小心发了出去。 本以为这条新消息会是质问自己考虑得怎么样，结果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孔书杳咽着干涸的喉头，无比后悔自己刚才这么大的反应。 回到座位发现邬珏他妈妈已经到了，小麦色皮肤的女士穿着休闲套装，没戴什么首饰，妆容也很淡。 不知是心态好还是下了功夫保养的原因——或者两者都有，她看上去就像两个孩子的姐姐。 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看到孔书杳走过来却莫名其妙停了下来，像是在给邬珏他妈妈留时间审视儿子带回来的朋友。 孔书杳还没坐下就紧张得手心冒汗，站在桌子旁边给他妈妈问晚上好，而这名女士只是笑着点头，还是邬珏拉过手才让自己坐下，正好在他和他母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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