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茫然地抬起头,回头发现浴室里有人在洗澡。 他迈着酥软的脚步走到浴室门前,敲门问道:“爸爸?是你吗?” 几声敲门无果后,阮灯无意间推了一下,开着一条缝的磨砂门竟然就这样打开了。 浴室水雾缭绕中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吓得他脊背凉了一大截,以为是家里进变态了。 两人四目相接时,阮灯已经在震惊中把对方覆满健美薄肌的身体看了个遍,尤其是男人胯间垂着的沉睡肉棍,在还没有勃起的状态下就已经是粗长狰狞的形状,青筋盘虬在柱身上面,紫红色的圆润龟头堪比李子大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尺寸。 阮灯刚要尖叫出声,傅初霁及时伸出湿润的手掌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牢牢禁锢在他的腰后:“嘘,不要害怕,是我。” 阮灯一双眼睛瞪得像两颗圆溜溜的葡萄,里面上一秒还写满慌张,下一秒就变成羞涩。 “嗯嗯!”他忙不迭地点头,睡衣被傅初霁弄湿一大半,胸前两坨软乎乎的小肉团显现出形状来。 傅初霁见他冷静下来,才把手收了回去,湿漉漉的五官堪比一幅刚完成的泼墨画,笑意将画点缀得更为诗情画意:“我们房间的花洒坏了,阮总让我来你的房间洗澡。” “客卫不是还有浴室可以用吗?!”阮灯羞赧不已,用袖口使劲儿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从傅初霁的角度看下去,阮灯生气的表情带着十足的娇嗔意味,眼中却又满是惊慌。 他嘴上不饶人,眼睛却出卖了最真实的想法,真真是可爱极了。 傅初霁在阴茎快要出卖思想的前夕,迅速抓过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腰间,把低沉的语气拿捏得十分可怜:“可是客卫没有洗浴用品呀。” “可是……可是……”阮灯气得直跺脚,刚才他还想着那档子事儿自慰,转眼间就一饱眼福。 可傅初霁的话又让他无法反驳,他要是连浴室都不让人家用,那才真是无理取闹了。 傅初霁拿着毛巾擦拭长发,无辜的眼神与阮灯对视着,他福至心灵一般,弯下腰与阮灯平视,恍然大悟道:“灯灯是在害羞吗?” 阮灯一下子被戳中软肋,语气更急了:“我……我才没有害羞!两个大男人……有……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就急忙跑出浴室。 傅初霁在他身后露出不加掩饰的坏笑,一大早就能看见小朋友偷偷夹腿,还能用肉体玩笑逗他玩儿,他开心还来不及。 可惜这份开心还没持续半小时,吃早饭时就又破功了。 傅初霁给阮灯剥了三个清蒸虾,他一个也没吃,还统统丢回他的餐盘中,显然是在为刚才的事儿闹脾气。 阮栩谦一眼看出他俩之间的矛盾,无奈道:“宝贝儿子这是又怎么了?” “抱歉,是我今早没经过灯灯的同意就用了他的浴室,惹得他不高兴了。”傅初霁在一旁拿出睁眼说瞎话的看家本领,抢先回答道。 老爷子一听,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开始责怪阮灯:“那不是我让初霁去的吗?你这孩子怎么还跟一家人怄气呢?他就是用了用你的浴室,又没给你搞破坏,你又生的哪门子气呀?” 阮灯红着脸颊反驳:“不是这回事!压根就不是……” 他哪好意思说自己一大早把傅初霁看光的事情? 阮灯越看傅初霁那副低眉顺眼的表情就越来气,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傅初霁见状把头低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把一张委屈的俊脸埋进碗里。 看着曾经格外要好的两个孩子闹成今天这番境地,阮栩谦不由得叹了声气,一堆心里话如鲠在喉,不知该说给谁听。
第4章 猕猴桃果汁 因为早上的矛盾,阮栩谦特地带着傅初霁来接阮灯放学。 阮灯一开始不想坐上车,但看在傅初霁把一盒剥好壳的冰栗子递给他的份上,他消了一大半的气彻底没了。 有阮栩谦盯在后视镜中的视线,傅初霁不好直接盯着阮灯看,只能用余光偷瞥他吃栗子时一鼓一鼓的腮帮,然后轻声笑道:“还生我的气吗?” “我本来也没怎么生气。”阮灯实话实说。 他只是气傅初霁没有好好锁门,也气自己还对这份暗恋念念不忘,连春梦的男主角都高度疑似是傅初霁。 “那就好,我来之前还想着,你要是再不原谅我,那我晚上就去你的房间负荆请罪。” 傅初霁跟阮灯惊讶的目光对视上,蛊惑人心的笑颜深深烙印进他的心底。 阮灯经不起三番两次的撩拨,假装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小声嘟囔道:“那早知道我就不原谅你了,看你表演负荆请罪也挺不错的。” “那下次我惹你生气的时候,你就不要原谅我了,等着我给你表演吧。”傅初霁故意伸手拍了拍阮灯的膝头。 阮灯忍不住牵起嘴角,把一颗冰栗子放进他手心里。 阮栩谦看着这两人关系缓和不少,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再盯着后视镜看。 吃晚饭时,阮栩谦把一块排骨夹进阮灯碗里,叮嘱他:“灯灯,我给你找了家教,高考之前不用去学校了,在家好好补习。明天在你表演文化节闭幕式之前,把学校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带回来,初霁陪你去找班主任请假。” 阮灯犹豫几秒,试探着说:“爸爸,我这脑子……家教能管用吗?” 阮栩谦笑着摇头:“你也知道自己笨啊?那还不抓紧用功学习。” 阮灯噘起嘴,闷闷不乐地吃掉碗里的排骨。 阮栩谦又道:“只要我的宝贝过得开心,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但考一个像样点的大学总比没有强。” “是啊,灯灯加油学习,一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傅初霁附和道。 阮栩谦平日里就喜欢对阮灯讲一些人生哲理,阮灯通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如今多了个傅初霁,就多了个应和的人,老爷子今天就讲得多了些。 吃过晚饭,阮栩谦照例用书房的电脑浏览最近的娱乐圈动向。 他刚进去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傅初霁刚从沙发上站起身,阮灯已经迅速出现在厨房,端着水杯向书房走去。 他疾步跟进书房,在阮栩谦喝水时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是我疏忽了。” “没事,你才刚嫁过来,不熟悉我的生活习惯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阮栩谦摆摆手,端着一副体贴温柔的丈夫皮相。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傅初霁的眼神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流转几秒,随后识相地退出去,顺便关上书房门。 阮灯站在桌边摆弄台灯上的流苏,留给傅初霁一个别扭的背影,仿佛两人下午时的和好只是个短暂的假象,心与心的距离依然是天海相隔。 阮灯明知道自己的心眼没有那么小,不是接纳不了傅初霁的到来,可这个人曾经口口声声对他说过“喜欢”二字,又是他从情窦初开时就心动的对象,要让他在短时间内放下这段感情,坦然面对傅初霁的“小妈”身份,谈何容易? 阮栩谦叹了口气,拉着阮灯的手晃了几下,温声劝道:“初霁是真心想对你好,整天把你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也是很小就没了妈妈,嫁过来以后比谁都想经营好咱们的小家。你老是这样对他,他心里能好受吗?” 阮灯心里五味杂陈,小声反驳道:“那不一样,小傅哥哥的妈妈是去世了,我的妈妈是不要我了。” “所以爸爸和哥哥才给了你好几倍的爱呀。”阮栩谦目光慈爱,过度操劳的脸上满是深浅褶皱。 他在摸爬滚打中成为一名精明能干的商人,但同时也想当好一个宠爱孩子的父亲角色:“傻孩子,傅初霁要是真想欺负你,他还会嫁过来伺候你吗?” “嗯,我知道了。”阮灯用一个别扭又认真的回答,来表达自己的认可。 时间又何尝不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只是他心里还过不去喜欢傅初霁的那道坎,或许只要再给他一晚上思考的时间,一切都会不治而愈。 阮栩谦满意地点点头:“好孩子,回去洗洗睡觉吧。爸爸明天要去郊区的葡萄酒庄待一段时间,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好,爸爸晚安。” 阮灯走出书房,看到偌大的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壁灯,傅初霁独自坐在沙发角落里,电视机播放的荧光打在他身上,热闹非凡的综艺节目中不断传出嘉宾们的斗嘴耍宝,不但没有引出他的笑声,反而衬托他宽阔的背影更显落寞。 阮灯垂下眼眸站在原地,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各怀心事。 次日清晨,傅初霁穿着单薄的衬衫一路跟随至马路上,阮栩谦坐进车里,冲他摆手:“天气还比较冷,快点回屋吧,别送了。” 傅初霁漂亮的五官上蒙着一层淡淡忧虑,他隔着车窗握住阮栩谦的手,低声道:“您到了葡萄酒庄记得给我打电话,按时吃药,早去早回。” 阮栩谦牵起他的手背印下一枚吻,笑道:“好,那灯灯就麻烦你费心照顾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要说灯灯是在我怀里长大的,那可一点儿都不夸张呢。” 傅初霁一句玩笑话把车上的秘书和司机逗笑了,阮栩谦也笑着点点头,与他挥手道别。 傅初霁目送轿车离去,瞬间抹去脸上虚假的笑容。 他脚步轻快地走回别墅内,一路上摆正了门口的拖鞋,为花瓶内新鲜玫瑰花喷上水,就连平日里无人在意的玉石装饰,也被他用抹布擦干净落上的灰尘。 随后他走进阮灯的卧室,轻声拉开床帘,让温暖阳光倾洒进屋内。 做完这一切后,傅初霁轻哼几声喜欢的歌曲,将脚步停在阮灯床前。 难得不用早起上学的小少年正睡得香甜,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抱着床上的白色玩具熊,他的睡衣卷到腰上,露出一节引人无限遐想的雪白腰肢。 傅初霁蹲下身,眯起双眼仔细打量阮灯的睡颜,屈起食指轻轻蹭在他柔软的脸颊上。 阮灯在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抬手拂掉他的手指。 傅初霁忍不住轻笑出声,在他耳边轻声唤道:“灯灯,起床了。” 接连叫了几声,阮灯才缓缓睁开睡眼,回过头来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傅初霁站在细碎的阳光下,周身雀跃着细小的灰尘,温柔笑容比融化的蜜糖还要甜上几分:“灯灯,起来吃早饭吧。” 阮灯半梦半醒地眨着睫毛与傅初霁对视,男人的气质如他的名字一般,宛若冬日下过一场鹅毛大雪后放晴的骄阳,柔和光线中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令他的内心跟着平和下来。 傅初霁不急不躁,用柔情蜜意的目光看着阮灯:“灯灯,再不起床,披萨里面的芝士要凉了哦。” 阮灯一听到“披萨”两个字,朦胧的睡眼马上恢复晶莹灵气,他开心重复着:“披萨!”,掀开被子就光脚往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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