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直白地告诉傅初霁,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无论以什么身份相处都会让他感到尴尬。 傅初霁惊讶道:“唱歌?” “嗯……明天见面再跟你细说吧,我下午五点去公司找你。” 阮灯匆匆挂断电话,不免觉得自己别扭得很,又要给傅初霁送生日礼物,又拒绝了他的生日餐邀请。 从前澄澈的暗恋不知何时变得浑浊起来,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生疏正在主导他的内心。 第二天,阮灯如约来到总裁办公室。 从前办公室内的装修多以木质材料为主,打眼一看就是中年人的审美,阮栩谦喜爱绿植,会客沙发旁便摆着两盆富贵竹,墙角还有一面木架专门用来摆放花花草草。 如今这里的风格改头换面,办公室色调以灰色为主,木地板换成了条纹地毯,屋内再也不见绿植的踪影。 阮灯窝在真皮沙发椅上,感慨万千的视线扫视着办公室内的变化,下一秒跟站在门口的傅初霁对视上。 多日不见,傅初霁把长发剪短了一点,如从前那般编成麻花辫搭在右肩,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的气质更加成熟稳重,不变的是笑容温柔依旧。 “灯灯,来了怎么不倒杯水喝。”傅初霁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多情凤眸止不住在阮灯脸上徘徊。 “不了,我一会儿就走。” 阮灯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盒子。 他对傅初霁弯起眼眸,含着笑意朗声道:“生日快乐!今年没法陪你一起过生日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哦,希望这个生日礼物能为你带来新一岁的好心情。” “没关系,以后我们会在一起过很多个生日。”傅初霁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大方接过盒子,“况且我可舍不得生你的气。” 阮灯丝毫意识不到潜藏在四周的危险性,语气中带着撒娇意味:“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要是不对你好一点的话,要是把你惹哭了,还得费心思哄你,那还不如让你一直开心下去。”傅初霁笑着掐阮灯嫩出水儿的脸蛋,食指带着留恋在他脸颊上蹭了几下。 阮灯害羞,却没有躲他的动作,催促道:“快点拆开看看吧。” “好啊。” 傅初霁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做工精美的机械手表,深蓝色底盘与同色系鳄鱼皮表带交相辉映,表盘上还带有日历和一块精密的月相盘。 阮灯眼光独特,挑选的手表设计简洁,低调又不失优雅,适合各种社交场合佩戴。 傅初霁着实被惊艳一番,他从未提及过自己在职场上刚好缺一块心仪的手表,阮灯果真为他带来惊喜。 “谢谢,我很喜欢这块手表。” “我觉得黑色的表带有点沉闷,钢带又太普通,所以就挑了块深蓝色的手表。” 阮灯主动为傅初霁戴上手表,捧着他的手腕欣赏礼物。 “深蓝色很漂亮,灯灯眼光真好。”傅初霁趁机反握住阮灯的小手,阴恻恻地说,“要是挑男朋友的眼光再高点就更完美了。” “啊?”阮灯茫然抬头,手指被傅初霁捏得痒痒的,便从他手心里抽了回来,“既然你说我挑男人的眼光不好,早知道我就不挑你了。” “什么?”傅初霁心头一紧,“你挑我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说着玩儿的。”阮灯对他虚假一笑。 傅初霁忍下心头躁动,又想去拉阮灯的衣角,但被他灵活躲开 。 阮灯背起琴包,回头看到傅初霁失魂落魄的表情。 他想,可能是父亲的离世让傅初霁再次回归到孤独状态,于是握住他宽大的掌心,安慰道:“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家里,记得要好好吃饭。” 傅初霁从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嘟囔道:“灯灯怎么净想着吃?” “因为吃饱了才有好心情做别的事呀。”阮灯晃了晃他的手,故意弯下腰看他委屈的表情。 傅初霁垂下眼眸,盯着阮灯清秀的小脸,试图挽留他:“灯灯,回家住吧,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吃饭了,我很想你。” “等过年我就回去了。” “可是我等不了了……”傅初霁心情急切,想要回握住阮灯的手。 但阮灯动作迅速地把手抽了回去,又一溜烟跑到门口,冲他摆手:“好啦,我要走了,不用送我了。” 随后逃似的消失在门口。
第25章 砸场子 傅初霁站在原地,用来泄愤的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反作用力震得他骨肉发麻,痛感很快蔓延全身,与怒火一起烧灼他的理智。 罗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幸灾乐祸地看他生闷气。 “不是我说你,你打给小少爷的生活费他又原封不动地退给你了,你竟然昨晚才知道,你就是拿这种态度追人家的吗?” 罗屹故意踩着傅初霁的脊梁骨说话,惹得他更是有气没处撒。 傅初霁点燃口中的香烟,尼古丁吸进肺里的充实感带给他短暂清醒。 “还不是这糟老头子的遗产害得,本来万星的交接工作都处理完了,结果他这一死,其他鸡零狗碎的工作全都落到我一个人头上来了。”他吐出烟气,无奈道,“灯灯昨晚还说,来了以后要跟我讲卖唱的事,结果刚才只字未提,还跑得那么快,生怕我吃了他似的。” 罗屹耸耸肩:“谁让你喜欢阮灯呢,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刚才好像说他喜欢我了。”傅初霁手指夹着烟,表情格外认真。 “是你疯了还是阮灯疯了?”罗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你让我找的流氓在门口等你半天了,你还要做梦做到几点?” “等我美梦成真的时候你别羡慕就行。” 罗屹笑他没个正型,顺手打了他一巴掌:“我羡慕个屁,又不是我暗恋阮灯。” 门口四个流氓歪歪扭扭地倚在墙边,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凶神恶煞,具体工作罗屹已经和他们交代完了,只等傅初霁过一眼就行。 其中一个长相还算正常的流氓正在吸鼻涕,傅初霁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点点他:“你等会表情还得再猥琐一点,你们另外三个也是,表演必须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但是不要碰他,听明白了吗?” “傅总,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咱们哥儿几个都是地地道道的流氓,办事绝对靠谱。”为首的刀疤男笑得一脸谄媚。 傅初霁给他们的钱是道上的五倍有余,听说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卖唱的小孩,他们看在钱的份上也得把这出戏演下去。 几人很快就赶到繁华的夜市上,傅初霁站在街边角落里,冲身边的流氓们点点头。 他们拿出看家本领,上前强行挤开环绕在阮灯周围的两层路人,开始大声吆喝着砸场子。 “呦!小美人唱得挺好听啊!谁让你在这里唱歌的?” 阮灯立刻将话筒摘下来,警惕地看着四个突然出现的流氓。 这四人推攘着其他观众,把他团团包围住。 阮灯抿着唇没有接话,其中一个刀疤男往地上吐出一口黄痰,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假笑:“小美人,问你话呢,刚才不是唱得很好听吗,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阮灯之前在夜市上见过这四个流氓,听隔壁摊位的大姐说,他们四个经常在附近闲逛,不是威胁老实人交保护费,就是偷拿摊位上的东西还不付钱,整日游手好闲,无恶不作。 “我在这里唱歌,应该碍不到你们什么事吧?”阮灯鼓起勇气直视刀疤男,“如果吵到你们了,那我道歉,我会把音量调小一点。” 刀疤男冷笑道:“不愧是卖唱的,小嘴儿就是伶俐。” “怎么不碍事了?这是我们哥几个的地盘,之前在这儿卖过几天烤地瓜,你占了算是怎么回事啊?想让我们骑在你头上卖烤地瓜吗?”刀疤男旁边的小弟把鼻涕擤到地上,吓得周围几个看客后退好几步。 此话一出,四个流氓嘿嘿直笑,猥琐笑容里全是不怀好意。 “我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阮灯握着琴颈的手颤抖起来。 他来之前特地观察过几天,见这边一直没人才放心做起卖唱生意。 眼下面临抢地盘事件,阮灯势单力薄,不敢跟他们四个硬碰硬。 刀疤男搓了搓满是冻疮的双手,从阮灯身上摘下吉他,抱在怀里装模作样地弹了几下:“小美人别害怕,这样,你今晚别在这里唱歌了,前面有家KTV,你来陪哥哥们喝点小酒,再单独唱几首小情歌,把哥哥们伺候得开开心心,就不会计较你占地盘的事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阮灯吓得脸都白了:“我不唱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占你们的地盘,现在马上就走……” “别走啊,我大哥就喜欢你这种年轻漂亮的小男孩,你把哥哥们伺候好了,哥哥们以后罩着你,保证没人敢欺负你。”小弟佯装要拉阮灯。 “别碰我!”阮灯吓得后退一大步,粗喘着呼吸惊魂未定。 一团团白气从他口中急促呼出,在听到侮辱性语言后,阮灯感到一阵生理性反胃,之前被强奸的记忆叫嚣着涌上脑海,激得他心脏产生钝痛。 他攥起拳头捶打在胸口,颤声道:“大哥们,我现在就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了……你们不要打我,我有钱,可以给你们保护费,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要钱。” “得,看在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份儿上,哥们几个今天放你一马,以后要是再看见你过来卖唱,就把你拖进巷子里给你长点记性。” 刀疤男作势要脱裤子,阮灯颤抖着双腿直往后退,一听这话,将东西一股脑装进琴包就跑开了。 他一路上强忍泪水,终究是没能给傅初霁打电话诉说今天的委屈。 在这之后,阮灯又寻得两份兼职,过程和结果皆不如意。 年前在面包店当店员时,一个客人非说吃过他挑的芒果千层后腹泻不止,点名让老板辞退他,阮灯无奈之下拿着微薄的薪水回家过年了。 刚和傅初霁在家相处两天,他就又去服装店打工,结果没过几天老板污蔑他偷衣服,店里的监控还坏了,店员们统一口径,说看见他在店铺角落里剪掉衣服上的防盗扣,塞进包里带出店外。 阮灯百口莫辩,不仅没赚到钱,还跟白竹借钱倒赔一件皮草大衣。 他靠着银行卡里仅剩的几百块钱熬到开学,没过几天连饭都吃不上了。 阮灯一时找不到时间合适的兼职,又怕自己倒霉再惹上什么祸端,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向现实低头,给傅初霁打了电话。 ---- |ωΦ*)没错不用怀疑都是小妈干的
第26章 改口 “喂,灯灯。” 电话依旧很快就接通了,傅初霁那边非常安静,没有一丝杂音。 阮灯小声道:“你、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一点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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