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枪在病床上骂骂咧咧,靳止晏扯了扯耳朵,心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振枪和他妻子比都毫不逊色。 靳宜没待一会就走了。 两人又看了那位被掐晕的助理,助理身子骨没王振枪硬朗,去的时候人没醒,不过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也就看患者的功夫,靳氏集团升到了热搜第一。 点进去,最上面是大v博主发的视频,视频里两人被围在人群之中,两人身型硕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星采访。 视频只有十几秒,个高那位不耐烦地推开记者,护着怀里的那位往前走。 地下车库灯光昏暗,唯有闪光灯咔嚓咔嚓闪着光。 评论几乎是一边倒。 有骂靳止晏态度差的,有抓着他推记者的举动不放的,也有说靳宜像个死人,杵在哪一动不动的。 多难听的都有,气得小董一边红着眼一边拿着手机和对面互骂。 对此靳宜丝毫不意外,靳氏自从研发出抑制剂替代品,分走不知多少人的羹,一旦出事,没当着面咬已经算忌惮了。 下午,靳氏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靳宜坐在台中央,面对一群人没有丝毫怯场,拿着抑制剂检测证书,声音不急不缓。 同时趁场面凌乱,靳止晏恶人做到底,在背后修整了风气。 靳氏出事确实藏不住,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酵成这个程度,靳氏内部绝对没表面那么干净。 也算是因祸得福,借此机会,靳止晏薅出背后不少人。 有些藏得深的没抓住,见此也吓得够呛,默默终止没执行的计划。 网上的搅屎棍处理干净,真正的网友便冒了出来。 全国各地几乎都在使用靳氏的抑制剂,作为性价比最高的产品,网上自然不缺买家的真实反馈。 【不说别的,我只想对黑子喊话,你别光顾着黑,有本事不用靳氏的抑制剂啊。】 【哈哈哈哈哈哈一边黑,一边还用着人家的抑制剂。】 【话说某三字公司前几天出了新抑制剂,服了,价格贵到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对个暗号,FHR?】 【+1,吃相太难看了,上面还写什么C国进口,鬼知道是不是进口。】 【这么看还得是靳氏。】 【我刚刚设想了一下,要是靳氏垮了,国内得掀起什么风雨……】 【我靠,别说了,你吓到我了。】 【被吓到+1】 【那个……我歪个楼,难道没人注意到他们颜值吗?靳氏老总那么帅的???】 【是吧!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我一直没好意思说!】 【发布会发布会,大家快去看发布会,我快被总裁帅死了。】 【咳咳,靳氏当今董事长靳宜,十八岁任职,现在二十七。】 【???十八岁任职?这可能么?】 【问题是,还这么帅……】 不管是讨论药物本身还是靳氏老总,靳氏集团在网上的正面信息逐渐趋于上风。 靳氏趁热打铁,官方号发了近期新研发的抑制剂,副作用更低,价格更加划算。 这个政策一出,原本看戏的立马冒了头。 他们不在乎网上的风言风语,只在乎产品本身。 现在抑制剂的价格就跟吹气球一样,越吹越大,降低价格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靳氏不仅降低价格,更是提高的功效! 连上头的官方号都转发了这条消息,当众称赞。 所以到了最后,网上出现了如下画风。 什么?你说靳氏抑制剂有问题,服用的人会信息紊乱失控? 哦,你说的对,那你有本事别用啊。 什么?你说靳氏集团故意谋害员工? 哦,你说的对,那你有本事别用啊。 什么?你说靳氏故意掀起舆论,为了给新型抑制剂打广告? 哦,你说的对,那你有本事别用啊。 憋屈的就是,不管你怎么黑怎么骂,最后又不得不用靳氏的抑制剂。 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仅仅只用了一天半。 晚上靳宜和靳止晏回家,没到家门口,靳止晏的手机响了。 “晏弟,宜总手机没电了啊?打了半天是关机。”王雷在电话里头说。 “下午就没电了,没时间充。”靳止晏把电话摁了免提。 靳宜微微侧身,问:“怎么了?药的检测结果出了?” “还没那么快。”王雷说,“我去找了小粒,慰问品我给送到了,也问了发放源的事。” 靳宜和靳止晏互看一眼。 “小粒也怀疑这个药有问题,请假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个事。她说公司获取的渠道不知道,但她从一个地方找到功效类似的。” 靳宜:“类似的?” “具体我也不了解,应该都是当场根治紊乱期的药。” 靳止晏皱眉,凑过去问:“地方在哪?”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一会,正当靳止晏不耐烦的时候,王雷道:“昭阳路53号,花鸟鱼市场。” 静了一会儿。 靳宜捏了捏眉心,“你重新说一遍,哪?” “你没听错!小粒刚说出来的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雷喊道:“可惜没错!就是那个要拆迁,但民众拒绝拆迁的花鸟鱼市场!”
第22章 闭眼,不许动 22 要说方便交易,花鸟鱼市场鱼龙混杂、治安欠缺,确实是个不二之选。 三人之所以沉默,是因为那地方情况特殊。 昭阳路地段好,临近市中心,几年前赶上整体拆迁,福利待遇给的相当可以,压根没想到有人拒不配合。 于是就碰上花鸟鱼市场这群硬钉子。 花鸟鱼市场的建立能追溯到几十年前,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现在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破。 用四个字。 又破又旧。 那地方不适合人类生活,年轻人能走则走,只剩一群年纪大的老顽固。 他们大部分人从老到死没出过那条街,这条街这个市场对他们而言,是他们的世界和生命。 说拆迁,和毁了他们差不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福利待遇,他们听不懂也不想听,他们只认准一个原则—— 想拆迁,门都没有。 上头看软的不行来硬的,拆迁队一帮人乌泱泱进来,结果一帮人软硬不吃,拿着刀闹自/杀,给拆迁队吓坏了,忙撤了队。 几次下来,也就罢了。 在长久的安静中,王雷出声了,问:“宜总……咱们要去么?” 靳宜一想到那群以死相逼的人,头疼的厉害。问:“市场什么时候开门?” 王雷是专门查过的,回答很快,“周末休息,周一到周五上午五点半开门,下午三点半下班。” 靳宜看了眼今天日期。 周五,八点二十。 知道最快也要下周一去,不知道该遗憾还是庆幸。 商量好时间,靳宜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到靳止晏手里,“明天去一趟医院,查查你的身体。” 靳止晏表情欲言又止,没说话。 靳宜多看他两眼,“怎么了?有话就说。” 靳止晏扣了扣手机边缘,小声道:“哥,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一个叫刘应祥的老艺术家?” 靳宜何等聪明,一听就反应过来了,抬头,乌黑的双眸直直看过去,“你订到票了?” 靳止晏下句话顿时卡在嗓子眼。 打好的草稿全部失效,靳止晏偷偷看了靳宜一眼,他哥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靳止晏向来以了解他哥为傲,这会儿却琢磨不透了。 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靳宜伸手,“手机拿来。” 靳止晏乖乖地递过手机。 屏幕显示输入密码,靳宜点了两下快速解开,手指在上面一下下划着。 几秒后,轻笑了一下,“你真买到了?” 靳止晏心里悄悄松口气,“嗯,明天的场。” 靳宜看上去心情很好,少有表情的他,此时眉眼是弯的,“这场我之前看到过,很难抢,你怎么抢到的?” 靳宜遇到顺心的事时表情很鲜活,靳止晏觉得新鲜,盯着他的脸看。 品出他哥话中的意思,难得有些骄傲。 他当然不会说为了抢票让王雷蹲了好几个月,而是有些孩子气的微微仰头,轻松道:“看见有票就定了。” 这话靳宜自然不信,想来也不会太轻松。 靳宜有点说不上来自己的感觉,他对大部分事物提不起兴趣,刘应祥老师的话剧也只是偶然发现,跟靳止晏提过一次。 得知刘应祥老师即将退休,虽然没抢到票,却不怎么遗憾。 他有无数种方法得到票,说来说去,只是没那么热衷罢了。 靳止晏个子比靳宜高,对视时总会习惯性低头,有种甘愿臣服的意味。 靳宜手掌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两下。金灿灿的头发微乱,挺像鸡窝。 靳止晏半点不在乎,甚至把头低的更深,方便靳宜行动。 靳宜轻笑,“谢谢。” 夜晚的风比白天犀利,靳宜还穿着热搜里那件黑衣服,扣子系到最上一颗。 不同于发布会时的冷静果断,靳宜褪掉包装在外的硬壳,在靳止晏面前,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兄长。 灯光映在靳宜的眼睛上,衬得闪闪发亮。 靳止晏滚了滚喉结,最终落在了他嘴巴下方的痣。 好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 话剧开场是晚上八点,上午靳宜和靳止晏在公司处理文件,下午预约了兰医生,照例体检。 电话里说了药的事,兰医生听的神色凝重,问了靳止晏不少问题。 药品的检查报告晚出一分,他们的心就多悬一分。 这次检查比以往细的多,各种检测室出出进进,光抽血就抽了三管。 抽的靳止晏嘴唇都泛了白。 靳宜眉头紧锁,靳止晏趁兰医生出去,勾住他哥的手指轻轻划着。 靳宜没动,冷斥道:“还嫌不够惨?” 靳止晏不吭声,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小人形状,顺着他哥的手背往上爬。 一直爬到小臂,靳宜微微躲开,靳止晏皱了皱眉,小声哼唧,“疼。” “……”疼? 靳宜垂下眼帘,望向某个躺在病床的“患者”。 靳止晏为了方便测试换了件背心,肩膀厚实宽阔,手臂肌肉饱满流畅,一副大爷似的躺在病床。 要不是嘴唇有点白,说病人是靳宜都有人信。 靳宜撤开了手,冷血无情道:“疼正好,话剧票倒卖翻了好几倍,我把你那张话剧票卖了,赚中间差价。” 靳止晏:“……” “说什么呢?”兰医生抱着一堆仪器回来,叮叮咣咣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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