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继续道:“我心思比较粗,为数不多的耐心、细心都放在了工作上 。” “跟我这样的人谈恋爱,容易吃亏,容易受委屈。” “……” 话说到这儿,李蕊差不多察觉到了这顿饭的意图,她因紧张、期许而揪紧的手指松了松。 “我们拢共见了两次,我不敢自作多情地以为你对我多有好感。”秦炽说,“可能因为我职业的缘故,你对我好奇比较多,从而会产生发展一下试试看的意思。” “往前推个几年,碰到像你这样不错的女孩子,我的想法也是一样。” “但我这人,”秦炽自嘲一笑,“可能和长期、稳定的感情无缘,之前的感情经历结果都不是太好。” “慢慢地,也就没了这份心思。” 秦炽说到这,停了下来,吃了几口菜,又用漏勺捞出一些熟了的、李蕊点的菜放进她碗里。 李蕊说了声“谢谢”,看着碗里的东西:“你没有不细心,你这就很细心。” 秦炽怔了下,反应过来她是指自己给她捞菜这件事,他淡笑了下说:“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基操。” 李蕊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 她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自持己见道:“你和你说的自己不一样,你在我们连暧昧都还没有的时候就把事情说开,不想耽误我,你很坦荡。” 秦炽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李蕊又说:“你是不是想说,这也是一个男人对待感情的基本态度。” “……” “被我猜对了。”李蕊弯了弯眼睛,“但事实是,现在能做到这样的男人并没你以为的多。” 秦炽说:“应该也没你以为的少。” 李蕊抿唇笑了笑,稍稍停顿片刻后,换了话茬:“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我这人不太喜欢社交,比较喜欢独处?” 秦炽:“记得。” “我现在也是这样。所以当我碰到一个我很有好感的人,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李蕊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手心甚至都有点冒汗,她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说白了就是不想耽误我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年二十三,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可以耽误。” “……” 秦炽没想到李蕊文文静静的性子,能说出这番话,他诧异过后,正要开口,就听相邻的卡座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队长,真巧啊。”那人站了起来,朝他们这边探着个脑袋,低沉的嗓音里混着漫不经心的笑,“吃个火锅都能碰上你。” ---- 明天请个假嗷,就让我的存稿和我这个小阴人一样,能多苟一天是一天,后天晚上八点来看orz
第27章 捣乱 秦炽知道裴宴时在隔壁卡座,所以整个过程中,他有意放低了自己的说话声。 然而,还是被听到了。 他看着走过来的裴宴时,吐字很慢地说:“是挺巧的。” 裴宴时无视秦炽脸上写着的“没事快滚”四个大字,浅笑着问:“介意拼个桌吗?” 秦炽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你见过有谁各自火锅吃到一半拼桌的吗?” 裴宴时扫了一眼两边桌上的狼藉,的确不是很合适。 不过—— “我吃饱了,”他侧过头,问还坐在原位的单溪,“单溪,你吃饱了么?” 单溪瞅着眼下的情形,点头:“嗯,我也吃饱了。”他心说,也不敢不饱啊。 “那过来。” 单溪向来裴宴时说什么就是什么,尽管他觉得这种行为不是很好,可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裴宴时对秦炽和李蕊说:“既然这么有缘碰上了,拼个桌聊聊天没问题吧。” 他也就是走个形式地问一下,并不在意人家乐不乐意。 说完,直接在秦炽边上坐下了。 然后,笑看着对面的李蕊,颇有几分先礼后兵地说:“我和秦队长同龄,单溪和你同龄,同龄的坐一块儿,刚刚好。” 刚刚好? 好在哪? 什么逻辑? 李蕊内心颇为复杂。 单溪拘谨又礼貌地说:“打扰你们了。” 李蕊本来有些讪讪,见这个男孩子帅气又乖巧,心绪便不由得舒朗了些:“你坐吧,没关系的。” 倒是秦炽,目光从单溪脸上掠过,又在裴宴时身上落了一秒,最后语气凉凉如染霜,不太客气地说:“确实很打扰。” 单溪:“……” 裴宴时的强行挤入,把李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给挤兑没了。 刚才那些话,只面对着秦炽说,她都已经汗湿手心了,现在插进来两个男的,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然而,她不说,不代表某些无耻的人不会主动提起。 裴宴时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他既然选择在刚才那个时间点介入,他就会把自己介入的这项行为的价值发挥最大化。 也就是说,他都过来了,那就不会单单只聊个天,他得把这个事儿给彻底斩断了,以绝后患。 场面并没有冷却多久,都入座后,裴宴时用叉子给自己扎了块三角西瓜,放到嘴边了,没急着咬嘴里,停顿了下,故作随意地提起:“哦,刚才你们聊的内容,我坐隔壁,都听到了。” 他话音落下,秦炽没什么反应,李蕊却在裴宴时慢条斯理嚼西瓜的悠然姿态里,羞得满脸通红。 她虽羞赧,却也坦荡,在心里深呼一口气,准备把刚才散落的勇气找回来。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这两人是秦炽的谁,于是张口,想推进一下刚才落掉了的自我介绍环节,但喉间才冒出一个字音,就被刚才那道更具有辨识度的声音给覆盖住了。 裴宴时咽下嘴里的西瓜,散漫地开口:“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听到的。” 这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神情却没半分抱歉。 他交叠着腿,一只手伸长,搭在腿上,指尖无规律地点了点。 “但既然都听到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我觉得,”他把目光从秦炽身上慢慢移开,落到了李蕊那边,“我应该勇敢地站出来。” 李蕊听得有点懵,都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下意识接道:“站出来干什么?” “告诉你真相,”裴宴时说着,又看回秦炽,“揭穿他的真面目。” “……” 秦炽肯定是希望李蕊能断了想和自己尝试着往下发展的想法的,但由着裴宴时在这儿瞎几把发挥他又觉得并不靠谱。 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来,于是他给了裴宴时一个警告的眼神,刚要开口,有什么东西突然覆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秦炽皱眉,视线垂落下去。 看见了一片白皙干净、筋络分明的手背。 那片手背横陈着,五指微屈,其中两根手指轻轻一动,勾了勾自己的膝盖弯。 “……” 秦炽就无语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裴宴时已经开始给他泼起了脏水。 “我实话告诉你吧,秦炽这个人,喜欢不得。” “……” 李蕊呆了呆:“为什么?” “因为,他这个人,”裴宴时故意顿了顿,“有一个很大的毛病。” 膝盖上的那片触感还在,秦炽烦躁地伸手拂开,也懒得管裴宴时这个傻逼想说什么了,说对了正好给自己解决一桩麻烦,说错了就地给他扔锅里涮人肉。 裴宴时无视身侧阴恻恻的眼神,问李蕊:“听说过性单恋吗?” “……” 秦炽作为一个不怎么爱上网的奔三男人,对这个词理所当然是陌生的,他维持着静观其变的状态,没做声。 单溪只静静地看着裴宴时,他觉得面前这个裴宴时,和他认识的那个,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就好像,你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沉敛的雄狮,这一刻,他突然亮了下爪,你发现那爪子竟活似猫咪柔嫩的肉垫。 李蕊就不用说了,她平时挺宅的,对这种二次元文化知道得不少,听到裴宴时说出“性单恋”这三个字的瞬间,心不由得往下一坠。 性单恋,指的是当一个人一旦察觉到某个人对自己有爱慕倾向时,会下意识地感到不适,甚至想远离那个人。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贱毛病,别人越喜欢他,他越烦人家;别人对他没意思,他说不定反而对人来了兴趣。 裴宴时从李蕊的反应就看出来了她知道,于是紧接着趁热打铁道:“我和秦炽认识很多年了,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从读书那会儿起,他就是这样,”说到一半,稍作停顿,看一眼秦炽,意有所指地说,“一旦别人对他表露好感,他立马避退三舍,甚至恶语相向。” 李蕊感觉自己此刻的表情应该是空白的,她不太相信地说:“我觉得秦队长不是这样的人,他很客气,也很有礼貌。” 裴宴时反问:“你才认识他多久啊,我和他从穿开裆裤开始就认识了,有二十多年了。” “……” 一个不知真假的“秦炽是性单恋”的重磅信息突然丢出来,眼见着有打碎自己希望的可能,李蕊不相信的同时,还有一丝不愿放弃的不甘,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言辞是否越界了,几乎脱口而出:“可是先生,我感觉你和秦队长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和秦炽拢共见了两次面,虽然两次都意外碰到了这个男人,但从秦炽的反应来看,他和秦炽的关系似乎算不上好。 她说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和秦炽看着关系就一般,你或许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秦炽。 然而,裴宴时闻言,微一挑眉,从容应付:“我们之前闹了点小别扭,又隔了有些年没见,刚重逢不久,有点生疏难免。” 李蕊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她将目光投向秦炽,像是等待求证。 裴宴时单手支着额侧,亦歪头看向秦炽。 秦炽还没说话,李蕊想起什么,又看回裴宴时,说:“你刚刚只说秦队长面对别人的喜欢,他会拒绝,但你没说面对别人的若即若离、不喜欢,他会热情回应、会倒贴,前者加后者一起,才构成‘性单恋者’,如果只有前者,说明秦队长是个负责任的、不乱搞暧昧的人。” “……” 裴宴时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对秦炽还挺执着,甚至执着到了要抠字眼的程度。 不过,也挺好。 这说明,自己掺和进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战略性决策。 他笑了笑:“李小姐,我不是没说,我是没说完。” “你刚才概括得不错,”裴宴时毫无负担地继续给秦炽泼脏水,“他就是那样的人,别人对他越没意思,他就越爱招惹人家。” 说完,他还有脸侧过头来寻求秦炽的认同:“你说是吗秦队长?” 是你大爷!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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