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转过脸去:“我先联系工作室那边,让他们开始打包几个作品等着运过来看看用不用得上,这是我在国内的第一个作品展......” 冯川:“嗯,肯定是睡了。” “靠!”陈星捣了冯川的肩膀一拳:“你大爷的能不能文明点,公共场所!” “切,没见你走路的姿势多文明。”冯川揶揄地看了一眼陈星不自然的步子:“挺迅速啊,这么快旧情复燃啦?” 陈星语塞。 “我去,不会吧,” 冯川瞪大了眼睛:“还没拿下?你这功力有所减退吧!以前在学校不是为了追他没脸没皮的吗?” “滚啊!说谁恋爱脑呢你。”陈星大怒,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问道: “我那时候......真很不要脸吗?” 冯川赐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打球的时候了?” 陈星摇了摇头。 冯川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本来某人带球过人三分扣篮宛如乔丹,摔个跤都是立刻爬起来,比熊都皮实。结果忽悠向南来送水的时候呢?人家前锋给你蹭到了一丢丢,你直接趴地上不起来了,我靠,那演技啊,奥斯卡......” “你闭嘴吧。”陈星恼羞成怒。 果然太熟就没好事儿,知道的黑历史也忒多了。 ---- 老情人睡得就是这么快 今天可能没有二更了 困啊困啊困
第6章 六、陈年飞醋 跟着冯川忙活了一下午,又谈了几个投资商,冯川作为知名纨绔早已习惯各种社交谈判场,此时倒是吃得很欢。陈星心累到饭都吃不下,坐在餐厅里盯着手上的展会方案书上,看着自己的名字愣神。 “你还真别说,”冯川夹了一筷子鱼:“还真没想到你小子能干成艺术家,当时我去巴黎联系上你,你跟我说你能给我引荐那个什么什么当代版画艺术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吹牛逼呢。” 陈星笑笑,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 说起来,他入行玻璃塑,好像还是和向南有关系。 刚上高一那阵儿他俩还没在一起,陈星追向南这个木头追了大半年,终于等到对方主动邀请他一起过生日,兴奋得陈星一晚上没睡好,结果第二天竟然在饭桌上迎来一个不速之客:同班的生物课代表许灿灿,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 向南向来是不和同学有什么私下里的来往的,陈星也格外喜欢向南为了自己破例、只对自己特殊的样子,所以看到这个女生的那一刻,他脑子里立马敲起了警钟。 那顿饭吃得陈星食难下咽,他一直暗戳戳地盯着许灿灿,用筷子头猛戳碗里的菜暗暗生气。 事后陈星问向南:“为什么叫了许灿灿?” 向南说,是因为许灿灿送了他礼物,作为班里唯二送他生日礼物的人,向南当然要一视同仁还这个人情。 礼物陈星看了,是个玻璃小狗,他盯着这个哪看哪废的破摆件很久,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比我送的联动款游戏机还喜欢?? 向南想了一下,非常中肯地说:“还行。” 原来向南喜欢艺术挂的? 不服气的陈星找了在美院上学的亲戚,跑到大学里去看人家烧玻璃,渐渐就对这个冷门的艺术起了点兴趣。 俩人在一起后,这件事情虽被陈星抛到脑后,但他却没放下这个爱好,休息时经常跑去各种地方看展会,还会时不时上手烧点小摆件。 可惜年少的陈星有少年人奇怪的自尊心,总是对于自己的梦想羞于启齿,也不愿意多对外人言说自己的投入。加上他和向南分别得匆忙,自然也没机会和他分享自己的梦想了。 想到这儿,陈星悠悠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艺术家?冥想呢?”冯川给他夹了根葱:“你得吃点清淡的,要不然待会儿回家以色侍人不方便。” 陈星以眼神无声地骂人。 冯川笑了一会儿,道:“行不行啊到底?给哥们看看气势!” 陈星一拍桌子:“操!肯定行!”他撸了撸袖子拿筷子干饭:“等展子成了,记得给我留票!” “那肯定得给你留啊!” 到时候带向南来吧,来看看他陈星打下的江山!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人哄好了。 * “你来干什么?” 向南看着坐在对面的陈星,忍住了叹气的冲动。 这是陈星来挂号的第五天了,饶是向南提前知道这人胡搅蛮缠的功力,也捱不住诊室护士们打趣的目光。 估计陈星在大厅等号的时候没少说浑话。 “大夫,我来看病呀。”陈星笑眯眯的,神采飞扬的样子丝毫不像是生了病。 向南接过病历表,努力稳住了表情:“你今天又有什么问题。” “我头疼。”陈星一脸严肃:“疼好多天了,睡不着觉。” “好多天是多少天?” “不记得了。” “......”向南捏紧了手里的签字笔:“有一周吗?” 陈星的眼睛自打进来就没从向南脸上移开过,漫不经心回道:“嗯......差不多吧。” 向南感受到从身侧传来的灼热视线,只好瞥过头去不搭理陈星,他翻开病例,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开灯晃眼吗?” 陈星一下子笑出来:“谁开灯不晃眼啊?” “......” 向南深吸了一口气,他耐着性子走流程,拉开旁边的小凳,手指一摆:“坐这儿,我给你按按,哪疼你说。” 陈星乖乖地换了位置,向南给他按了几个地方,陈星无不大呼小叫说自己疼痛难忍,最后恬不知耻地抓上了他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大夫,你别按了,我好疼啊。” “你疼什么疼。”向南面无表情地甩开手。 这是胡说的,向南这几下根本没使劲,顶多是拿手指碰了碰。 就算被戳穿了,陈星也毫不受影响,甚至此时的笑容都显得洋洋得意:“我就是疼啊,我觉得这病没你治不好了,”他把凳子往前拉了几寸:“我怎么能不疼啊,那天晚上你顶我顶得那么痛,早上起来就拔屌无......” 忍不住了。 向南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你给我出去。” * 陈星从诊室退出来,护士姐姐饶有兴趣地看着垂头丧气的陈星,笑道:“今天怎么样?向大夫原谅你了吗?” 陈星摇摇头:“没有呢。” “你得使把劲儿啊。” 陈星郁闷了,他倒是想使劲儿,现在是浑身的劲儿没处使。 阔别十年,向南越发油盐不进了。 “哟!这谁啊!” 有个清亮的嗓音远远传来,陈星一抬头,是个打扮时尚的姑娘,他辨认了好一会儿,有些不敢确定: “......许灿灿?” “还真是你!陈星!你回来了啊!”她自然熟地拍了拍陈星的胳膊:“回来了都不联系我!” 陈星笑笑:“还没来得及呢,你来医院是怎么?生病了?” “那倒不是,”许灿灿摆摆手,一脸神秘兮兮:“做个体检,顺便见个人。” “谁?”陈星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果然一抬头便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向南朝这边快步走来。 * 刚才在诊室里的时候没看见,向南穿着一件熨帖的灰色内衬,西装裤紧贴着修长的躯体,帅得陈星牙根痒痒。 自己低声下气上赶着讨好了好几天都不上一个正脸,人家姑娘一喊就出来了。 许灿灿冲着远处招手:“哎哎!南哥,这儿!” 你谁啊!就南哥南哥的叫!那是你能叫的吗! 妒火攻心的陈星突然想起来:其实南哥这个叫法都是当年班里同学跟他自己学的。 于是这火又熄了。 向南像是没看到他似地,走过来只是轻飘飘朝他点了个头,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转而跟许灿灿讲话:“结果怎么样?” 许灿灿似乎察觉到二人尴尬的氛围,不敢造次:“都正常,今天谢谢你啊。” 向南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大抵是工作啊还有熟人的闲事儿,陈星加入不了他们的话题,就只能在旁边酸溜溜地看着。 啧。 什么时候向南也能和别人聊八卦了? 还好折磨并不久,中途许灿灿手机响了好几声,她拿出手机看了两眼,嘟囔道:“催个屁催......” 随后抬头充满歉意地对二人说:“本来老同学好不容易回来,我还想请你们俩去吃个饭呢......” 陈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愣了片刻旋即展开一个笑容:“啊没事儿,改天我们俩请你!”说着这话,他转眼看了一下向南,见到对方没什么反应,心里暗暗窃喜。 他默认我们有一起请别人吃饭的立场了? 许灿灿没看出陈星的小心思:“行啊,可以,不愧是我星哥,帅气不减当年,你知道吗,我当时......” 向南忽然很突兀地咳嗽了两声:“别说了,不是有事吗?” 许灿灿立马住嘴,踩着小坡跟鞋叮叮当当地边跑边喊:“那我先走了啊南哥!改天请你吃饭!” “.......” 察觉到二人有事情隐瞒自己,陈星心情欠佳,他耷拉着脸问:“许灿灿为什么来找你了?” 向南面色如常:“她来和她的未婚夫做婚前体检,顺便打个招呼,”他顿了顿:“有事?” “......” “没事就快走吧,我要去门诊了,不送。” 向南转身就走了。 陈星揪着头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的,这是吃得哪门子丢脸丢大发的陈年飞醋啊!让人家看穿了都!! 靠!!!
第7章 七、故技重施 今天坐门诊这一上午都很清静,清净到向南有些不习惯了。等到快到午休时间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个中原因——今天陈星没来。 偏偏患者少,他坐在诊室里就忍不住开始琢磨。 为什么没来? 他想起来陈星那天看到许灿灿之后那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吃醋了? 不高兴了? 向南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痛不已:都怪那天一时心急,以为是陈星生病了就找上门去,这下好像他自己是个不负责的渣男一样了,明明被抛弃十年的人是他才对,难道还要他反过来哄陈星? 这下上哪说理去。 想起来,以前生气,倒都是陈星孜孜不倦哄他的。 最生气的一次,是因为陈星抽烟。升高二没多久陈星不知道从哪学了坏,经常跑到天台上和几个高三的吞云吐雾,被向南抓了两次后再三保证会戒烟,但还是被他在天台上逮了个正着。 向南印象极深,他撬开天台铁门的时候,陈星正好和另一个学长勾肩搭背互相点烟,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嘴里吐出的没有一句好话,那样的陈星让向南觉得异常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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