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了。 陈星几乎是在发现向南的第一秒就把烟掐了,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凑上来,小心翼翼地抓着向南的衣角:“我错了,南哥。” 要不是向南亲眼所见,还真要被陈星这可怜兮兮的表情给骗了,以为他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儿。 向南没理他。 “对不起南哥,我马上就去上课,对不起,我下次不干了,你不要生气......” 陈星凑上来就要亲他,向南瞥开脸,冷冷地注视着陈星:“我不想。我讨厌烟味。” 向南在陈星的一脸震惊中离开了。 他知道陈星这个人不给点狠的是记不住教训的,于是从那天开始半个月没理陈星。上学放学不等他,在班里也避着他,没想到过几天就渐渐就发现了不对劲。 先是前桌有了新球鞋,后桌又紧接着玩起了新游戏。 更有甚者,同为物理课代表、经常一起出入办公室的同学也买了新手表。 随后几乎在同一段时间里,这几个人都开始若有似无地帮陈星说好话。 不过这些加在一块儿也没能撼动向南这块石头。最后还是放假的时候,陈星跑到向南家里,找到向妈妈学做菜,亲手给向南做了一顿饭,加上陈星诚恳的道歉和再三保证,向南才勉强原谅了他。 那这次呢?该什么时候原谅他? 向南胡思乱想着熬到午休时间,竟觉得比以往病人多的时候还要疲惫。回到办公室取饭卡的时候,他看到好几个护士大夫聚在屋里。 “这是在做什么......”问到一半,向南住了嘴。 因为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大堆餐盒,和站在中间的陈星。 “小向大夫愣那儿干嘛呢?”旁边一个有资历的大夫招呼他:“来吃啊,小陈特地给捎的,说感谢你药到病除。” “......” 向南默默走过去。 他早该知道的,主动权永远就不在他这儿。 陈星笑得很腼腆,看似懂事地递上筷子和餐具,又双手捧上了一个餐盒。 向南打开一看。 “......烤肉拌饭?” 他往四处看看,别人碗里的都是鳗鱼饭和天妇罗。 “怎么样?我特地去咱学校门口买的。”陈星语气里无不得意:“豪华版!沙拉番茄双拼加肉松海苔加双份肉!要十八呢!” 向南心头微微一颤。 “不是我爱吃......这是你爱吃的吧” “嘿嘿,你还记得啊,”陈星把勺子塞进向南手里:“那你喂我吧!” 向南紧紧捏着勺子。 陈星还欠他一个解释 难道...就这么让他得逞?让他又一次糊弄过去? 他朝旁边看看,陈星一脸期盼的眼神,像极了蹲在餐桌旁等待投喂的小狗。 “......陈星,你...” 电话铃响了。 向南松了口气。 陈星满脸无语接起电话,没听两句脸色却变了,走到远处脸色凝重地说了两句就,又跑过来急匆匆地丢下一句“南哥我工作有点事儿先走了!”就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这走得实在太匆忙,匆忙到陈星都跑没影儿了,向南还在盯着手里的烤肉饭发懵。 陈星递过来的筷子还没拆开,他用力一掰,结果掰了个一根长一根短。 向南把筷子扔回了餐袋里。 果然,玩消失这一点,也是老样子。 * 陈星赶到的时候理赔员已经到了,冯川正焦头烂额的核对损失。 “我操,什么情况?” 冯川皱着眉:“运来的作品碎了一大半儿,保险上了,但主要是展子两个月后就开,现在肯定得延期,在考虑误工费什么的怎么个赔法,闹不好得找律师聊了。”冯川越想越气,一脚踹在墙边:“他妈的,花钱的事儿都办不好,废物......” 眼瞅着冯川的暴脾气就要上来了,陈星连忙拍拍他的肩稳住情绪:“别急。” “我特娘的能不急么!” 确实。 这是陈星回国后的首个个人作品展,他为此筹备了很长时间,在国外时就开始沟通投资方和场地,而冯川作为牵头人之一,自然也投入了不少精力。虽说主展区的新作品才是重点,但这些预备入展的旧作品一砸,就意味着这次展览大概率要延期了。 陈星只好安慰道:“你别急川儿,有保险呢,不能亏了,也就是我累点,再烧一批呗。” 冯川骂了他一句:“你傻逼吧!那不都是你的心血吗!” “......靠,”陈星愣了愣。 冯川面瘫还没好,从陈星的方向看过去,一边儿脸怒发冲冠一边儿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滑稽,不过他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陈星搓了一下鼻子:“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儿。” 冯川翻了个白眼,掏出电话:“我先联系联系场地延期的事儿吧,” “不用,先不用,”陈星顿了顿:“你上次给我发的隔壁市那几个场地里,是不是有个搞室内光影秀的?” “啊,对啊。”冯川点点头。 “川儿,你现在能立刻帮我搞到间工作室吗,设备越齐越好的那种。” 冯川想了想:“那得在外地了,怎么,你有主意...?” 陈星点点头:“算有点儿吧,你把那个光影馆的负责人微信推我一下。” 处理完理赔,陈星转道去了老爸现在的住处。 赵叔开门的时候一脸意外:“陈星?你来找你爸爸吗?他今天确实出差......” 陈星一摆手:“不,我来拿点东西。” 临出国的时候,他有些旧东西就放在老爸那里了,本来想着这辈子都不能再翻了,没想到这时候还能派上点儿用场。 赵叔欲言又止:“对不起啊,你的东西......都在阁楼。” 陈星点点头,倒是没觉得什么。阁楼储物多正常,他又不是这个家的人,也不能要求人家为他留间屋子。 赵叔在做全职主夫这一点儿上好像是比老妈要擅长一些,陈星的物件都被整整齐齐地归了类封了箱,不多会儿他就从一堆旧书和笔记本里翻到了那本厚重的白色线圈本。 这是他当年的灵感本,里头有些早期的作品草稿,他翻了翻,还算有点意思。虽然稚嫩,好在当初的他有灵气,有些想法结合新技术,倒也能玩出些剑走偏锋的花样来。 陈星坐在旧箱子上,翻得津津有味,逐渐看得入了迷,赵叔上来问他要不要留下吃晚饭的时候,才意识到天都黑了。 “不用了赵叔叔,我这就回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陈星看到了玄关处插花的花瓶。 “哟,”陈星挑挑眉:“这个花瓶还留着呢?” “对,你爸爸一直很珍惜,”赵叔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因为他说这是你烧的第一件作品,对吧?” 款式怪异的粗制花瓶里,装了捧开得热烈的粉百合,香气馥郁。 陈星盯着花瓶没说话。 ---- 来晚了 五一忙着出去玩耍了哈哈 下章有肉大概?
第8章 八、我想亲你 虽然有点不愿意承认,但说起来,陈星的处女作确实就是献给老爸老妈的。 以前小时候美好回忆不多,就记得老爸每周末会给给老妈买一大束花,有时候是玫瑰,有时候是百合,看着老妈哼着歌把花插进花瓶里,老爸会再笑眯眯地从公文包里给陈星掏出点小玩意。 可能有过幸福童年的小孩儿都有种错觉——他们都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让感情破裂的父母重归于好。 陈星也不例外。 自从陈星对玻璃塑感兴趣开始,他就天天跑到学长那边蹭设备,烧出来的第一个称得上是“作品”的就是这个瓶子。 他的本意是给送给老爸,让他给妈妈装花的,然而等他搂着瓶子兴高采烈地进了门,却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那时候的赵叔比现在还瘦点,嫩白的脸蛋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无措地靠在老爸身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几近崩溃的老妈。 “滚出去!陈卫东我告诉你,你从这个家滚出去!你净身出户!” 老爸走的很坚决,就拎了个很小的行李袋,在门口冒着大雨交代陈星照顾好自己。 “儿子,半辈子了,我对你如何,对你妈妈如何,你都看在眼里。” “爸只是想追求真爱,不想这一辈子不明不白的活下去。” 陈星脑袋嗡嗡地,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追求真爱?他想笑。 那老妈算什么?那他算什么?爱情的结晶?还是压根就是一个错误? “儿子,你能理解爸爸吗?” 他能理解吗? 他当然是不能的。 但好像也是能的。 临走的时候,一直紧紧跟在老爸身后的赵叔叔冲过来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天晚上他听老妈说了很多话,他从来没想到这个知性的女人能说出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词汇,在听了无数遍“恶心”、“异类”和“变态”之后,陈星还是选在半夜的时候迎着大雨跑到向南那儿求安慰去了。 向南开门的时候显然有些意外。 “南哥,你收留一下我吧。”陈星努力笑了,但是从向南的表情来看,自己这个笑应该是很失败的。 还好,向南是可以看他掉眼泪的人。 * “陈星?” “啊,南哥。”陈星浑身湿了个透,他狼狈地蹲在向南家门口,尴尬地笑了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没想来找你的。” 陈星说这话的时候冷的直打牙战。 “...陈星,” 向南的语气里除了生气好像还有点无奈:“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会装可怜?” 陈星嘿嘿地笑了,他慢悠悠地扶着墙站起来,赖皮似地从身后揽住了向南的腰。 * 向南在做爱的时候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的向南都是冷淡的,大多数时候陈星都猜不出他的情绪,总是要说很多话才能惹得向南皱一下眉毛,或者叹一口气,每当挖掘出一点儿向南的小表情,陈星都会沾沾自喜半天。 在做爱的时候,这种不为人所知的样子却尤为明显,陈星能感觉到向南的每一次冲撞都是压抑和激动的,像未被完全驯化的动物,在他耳边留下粗重的喘息。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上涌,向南把他扣在怀里,陈星从朦胧的镜子里窥见自己抬起的欲望和发红的身体。 “南哥......” 还不够。 “南哥...那儿,顶我,多操操我......” 还不够狠。 “南哥,南哥,干我,好舒服,操我......” 还想看看向南能为了他到哪一步。 没有礼义廉耻,没有道德人伦,他们在狭窄的空间里紧贴着,因为欢愉和快感呻吟和怒吼,最后共同沦为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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