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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巴赫将他发现的这一理论应用在音乐里，如果记大调中根音do1，高音do2：那么其他音的频率分别为9/8，4/3，3/2，5/3，15/8。再细分全音之后的升降调的话……可以一直细分下去，如同螺旋花纹中的黄金分割点。 作曲家巴赫被誉为音乐界的数学家。而巴洛克时期的古典音乐有严格的数学规律，均匀的曲式，极度和谐的音律中有无与伦比的数学美。 作为巴赫的代表作，十二平均律正是和谐美的典范。 音乐是数学的游戏，周钦沉迷于音乐与数字之中的游戏。 音乐的美妙，数学的奥妙，人类的智慧仿佛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周钦沉迷与数字之中的运算，大脑急速运转——他转眼间发现，自己身处于巴洛克式的殿堂中。 几何曲线的弧度，廊柱上涡卷的数目对称。 人类历史上所有的天才都在那里，抬头聆听宇宙的旋律与结构。 精密的复调，高空垂下的无尽的天梯与回环，壮丽的宇宙和星海——如同游子回到故乡。 秦昀猛地变调，左手拧着琴头向下一扭——琴弦猛然松开，发出了如同哀鸣般的变调颤音。 规律的旋律被破坏。 星空坍塌，周钦恍惚离开那座至高的殿堂。 变调后的节奏陡然加速。 秦昀右手离开琴弦，他的中指无名指并拢微微弯曲，沿着琴板边缘开始用指尖敲击。 但与此同时，右手作鼓，左手击弦。 他仅凭借左手的力量单手击弦，连带吉他中间粘着胶布的拾音器微微颤鸣。这种暴力到近乎炫技的技巧被他用出来，立刻激起惊呼一片，空气中瞬间肾上腺素飙升。 现场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有人伸着手机要录屏，却被黑色的保安伸手制止。 “好帅！这哥们是谁？哪个乐队的？” “他一个人就是一个乐队了ok，我还是第一次听古典钢琴曲能用吉他弹。” “左手不是用来按琴的吗？吉他还能这样弹？我的天。” “卧槽，牛逼死了，没想到在酒吧还能遇到这种神人。” 在众多的或惊呼或兴奋的声音中只有一道声音不够和谐。 “他怎么还不唱啊？” 周围人都很投入，离开了那座数学殿堂构成的宇宙，周钦却陷入一种说不出的遗憾和失落。 琴头上，那根斜插的焚香刚好燃到尽头。 ---- 我i有罪，我又更新了……（低头流泪，无语凝噎
第11章 11 秦昀在后场收拾琴包的时候被叫住了，他侧过头，看向眼前这个小孩——他们曾经有一面之缘。 小孩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蓝色长裤，一双耐克运动鞋与五光十色的酒吧气氛格格不入。 要来质问我吗？ 他蹲着把琴头也小心压入黑色琴包中，再从底部拉上拉链。他等待着愤怒的诘问——却意外听到了一声夸赞，音色还带着一点少年的清亮：“你刚刚弹得真好。” 有品位。 他挑高一侧眉毛，站起来。第一次正眼看向眼前的人——没他高。 但一张白净的脸上，有一双沉静清澈的眼睛。 林天幼眼光还不错。 但是想到让他背的一大串台词；秦昀头痛的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他啧了一声，看向眼前自投罗网的人，决定直截了当一点。 但当他走到周钦身旁，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用手刀敲晕对方的打算：太难把握力度。 ——算了，让林天幼自己说去。 周钦迷惑的看着秦昀皱着眉朝空气劈砍了几下，最终放下手。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他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披散的长发让他更加野性而富有攻击性。原来林天幼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男人吗？ 他没由来的感到一点沮丧。 或许他会和林天幼有很多话题，他们都学艺术。 他会弹琴，我不会弹琴。 我也不会画画。 他想起林天幼。 上次他给林天幼说完拓扑学中的克莱因瓶之后，林天幼送了他一副画。 一副线条流畅的速写：克莱因瓶被画成一条蛇，尾巴上顶着苹果。毒蛇张大嘴尖牙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吞下整个硕大的苹果和自己的整条尾巴。 他把那幅画和空白的草稿纸整整齐齐放在一起，一起立在放在书桌的最上层。 他就这样站着沉思，连自己原先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秦昀看着眼前的人已然陷入神游。他把琴包背带挎在肩头，拍了一下正在发呆的人的头。 毛茸茸的，头发还挺软。 “要找林天幼是吗？跟我来。” 周钦跟着秦昀走出酒吧，来到停车场。 看向那辆外形张扬的黑色雷克萨斯橙灯闪烁，lx570雷克萨斯的豪华越野。他在心中默默点评，和这个男人身上矛盾的气质很像，张狂又内敛。 “上车。我带你去找他。”秦昀向他递了一个眼神，转身走向驾驶位，周钦抬脚跟上。 才走了两步，秦昀又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戏谑的笑。 “你对陌生人一点警惕都没有吗？让你上车就上车？” 周钦在后排坐下，宽敞的后排左侧位置是最安全的位置，他把安全带系上。 “我只是相信林天幼，他和你玩的好，说明你也是个不错的人。” “爱屋及乌？” 秦昀耻笑一声却没有否认；他拧下钥匙启动车辆。 密闭的空间内，周钦嗅到一股特殊的檀香味，不同于舞台上的香味，这股木质香味非常浅淡，但渗透力极强，很快越发细密的香气在车内弥散开来。 周钦通过座椅的宽缝观察到他的手腕，上面戴着一串珠子——大而油亮的十四颗紫黑色珠串，瘤疤花纹上金星闪烁。 他略微靠近前方的座椅，小心地，极轻地嗅了一下，感觉这股淡雅的檀香分明是从秦昀的长发中自然散发出来的。 周钦缩回头，看见秦昀握着方向盘的手；左边的指甲被修剪圆润，右边指甲却留的略微长。 这种视觉上的不对称让他略微皱眉。 的确是一双弹吉他的手，但右边的指甲是否过于长了？ 还有他手腕上的14颗珠串，他信佛？ 但是他的脖颈处没有佩戴任何饰品——既没有穿金戴银，也没有珠串玉坠。 联想到刚才的演奏中燃烧的升腾的线香，他突然对眼前的人升起些说不清的好奇。 很快，他们就到了林天幼所在的公寓。 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秦昀不耐烦的又连拍几次门铃。 这次门被打开了。 一个黑眼圈很深，怨气凝结如同实质的人给他们开了门，是林天幼。他穿着印着皮卡丘的睡衣和草绿拖鞋，两只手用力撑住门框，衣服，拖鞋，手，整个手掌连同小臂都不同程度溅射上颜料。 “不是都他妈的说了，在我画画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 平时带着笑意的声音让人胆寒。 秦昀背脊微微一僵，他侧过身，眼神回避：“啊，我给忘了。你还没画完吗？” “没有，还差一点。”林天幼看到他身后的周钦，神色明显感到意外。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算了，先进来坐。” 他转过身看着周钦。 周钦心情复杂，他深吸口气，正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有什么事等会儿说，先等我画完这幅画。” 林天幼转身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周钦这个时候才发现，客厅里，凌乱的沙发上发皱的枕头掉在了地上，各色的饮料瓶被扔的满地都是，地板上还有些被捏扁的拉罐和掉落的拉环。 如同台风过境般，灾难一样的现场，他对此接受良好，因为男寝有时候和这里乱的程度差不多。 秦昀忍着青筋收拾着沙发，周钦从门框里看了一眼——室内窗帘被死死拉上，唯一的光源是顶部昏暗的灯光，倒下的石膏像鼻子上被横抹了一道红色，看上去在翻白眼。空气中弥漫着不流通而导致的霉味，如鬼的人影侧身，目光如电凝视着——画被门框挡住，只能看到他脱了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绘画：他弓着背夹着三根画笔，一只脚踩在矮凳上，而另一只脚却踮着踩在地上，小腿绷直爆出青筋。地上全是颜料，不同粗细的画笔颜料，调色盘散落在他的脚边。（可能要改改） 周钦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神思恍惚，原来林天幼作画的样子是这样的。 秦昀十指交错放在下巴上，抿着唇，眼神放空嘴角下拉，不知道在想什么。 空气一时寂静，那股香气若有若无。 不知道等了多久后，林天幼终于出来了。他垂着头，嘴唇上翘。 林天幼挤到他们的中间坐下，搭上肩膀，一只手揽一个。 “有什么话要问我，嗯？” 周钦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没忍住先开口：“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眼神真诚，语气真挚。引得旁边两个男人的注视。 林天幼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啊，画画对我来说就是休息了……你来这里是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周钦没有想到他会先挑明，他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如你所见，他是我的男朋友。”林天幼拽住秦昀的一只手拉到自己的膝盖上，他扭头看向周钦。 秦昀挑高眉毛，不知道林天幼一会儿要如何收场。 周钦脑中完全空白，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的到这一刻，他的心反而开始落地，重重坠落，盖上厚厚的棺材板压死了。 的确，他们看上去很般配。 无论是默契的对视还是…… “因为他曾经救过我，所以我在肉债肉偿。”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天幼凑近他，认真的眨眨眼，“比起他，我更喜欢你……那家伙完全不欣赏我的画作，他对绘画一点鉴赏能力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秦昀危险地眯起狭长的眼睛，他俯身捏住林天幼的下巴，毫不怜惜地向上一抬：“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我又没说错。你看不见我的心，但是小狗能看见。” 听到这句话，秦昀嗤笑一声松开了手。 被叫做小狗的周钦更失落了，他的眼睛黯淡下来。 林天幼第一次感到语言的匮乏。 他叹了口气，松开小狗的手。 ---- 第一更！
第12章 12 林天幼终于不再笑了。 而一但他不笑了，那双令人失语的冷漠便完全笼罩了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灰败眼神？ 他不发一语，去画室拿出那幅画。 他掀起那层画布，像是投降一样，偏过头低声说道：“请看吧，这是我的心。” · 被抛弃的创伤。父母离世，债物，无法证明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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