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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戈调侃道：“你现在才找准你的定位啊，不容易！” “你……算了，你这种性少数群体，我就不刺激你了，免的显得我欺负人似的。” “我又没拦着你，尽管来欺负，来为我们编辑部贡献素材，你不付诸行动的欺负人，我怎么好意思写你呢？” “绝了！”师哥甘拜下风，“你这嘴如今可是越来越碎了。” 巴戈话锋一转，“你这种三十好几还买不起房，要和老婆合租的‘蚁族’人士，我也不想刺激你啊！但在别家的媒体网站上，有的是想刺激你的人。” “打住！休战好不？我真是……醉了。” 师哥算是见识到通讯录的魔力了，有男朋友的男人，工作上真是敢横着走啊。 远山集团的关系网过于复杂，再加上是外资进驻，不靠关系是难以拿到一手采访资料的。 巴戈打算先从底层住户入手，再往高层集团推进，这样一来，底层民众的爆料会迫使远山集团高层领导出面做解释，虽然这样的解释是对全媒体公开的，但总比一点儿蛋糕都分不到的强。 “东方花园……” 巴戈按照导航图到达目的地后，一抬头，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了。 这里的景观堪比山河社稷图里的古代风貌，高山、流水、悬于水上的亭台楼阁，还有楼阁之上铺设的百花丛，花丛像毯子似的盖下来，延伸到岸边的青草地上，菜粉蝶扇动着翅膀游弋其中，一对天鹅曲着洁白的脖颈，在岸边捕食着水里的虾米。 巴戈走上前，用脚踩了一下地上的花草，虽然都是假的，但颜色、触感跟真的一样。 “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估计造假不菲吧。”巴戈自言自语。 他一路观摩着楼宇上的装饰物，充满古香古色的飞檐翘壁、傣家竹楼韵味的民族住宅、取材于福建土楼的圆柱形别墅，还有等比例缩小的拱门石桥，每一处都是匠心独运、别具一格。 “不愧是怀远山，审美还是那么刁钻！” 巴戈回忆着怀远山的《故里逢春，远山依旧》里的描述： “皇宫贵族把精美的蜡烛当作柴火来烧，我要把皇家林园变成现代人的后院。” “怀远山的野心不小，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工程质量上降成本，难道是手下人出现利益纠纷，在他身后挖悬崖？” 巴戈找到当事人爆料的两栋出现问题的别墅，坐落在整座“东方花园”最北边的位置，巴戈花了半小时徒步走过去。 这里的地形蜿蜒曲折，土坡和洼地纵横交错，巴戈喘着气，抱怨道： “就不能修条大路吗？羊肠小道的……快把人给绕晕了，完全可以新建一个娱乐场所叫‘迷宫大逃亡’，不然……多浪费这九曲十八弯的道路设计。” 巴戈有些后悔，早知道走路这么费劲，离婚时就不卖那辆“大众”了，旧是旧了点，但修一下还能用，这几个月，他光是走路就磨得脚底板好几个水泡，真是用脚步丈量职业良心啊！ “东方花园”的居民都是从大门口把车开到地下车库，然后直接乘电梯到家门口，羊肠小道和草坪是用来踏青和野餐的，所以此时，巴戈约定的那位受访者，已经在家门口的木阶上，坐着等了三十分钟了。 “嗨！” 巴戈循声望去，不远处的木阶上站着一个金发女郎，挥舞着双臂，热情地冲他打招呼。 巴戈走近时才看见，女孩耳垂上挂着两只金色的大圆环，一双修长的腿在貂衣里若隐若现。 穿的这么夸张，怕不是哪个明星吧？ 巴戈仔细辨认，却没有认出来。 “你就是预约采访我的记者吧，叫曲海对不对？”女郎舔着下嘴唇，捋了捋蓬松的头发。 “对，你叫狄青吧？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个男生呢。”巴戈笑道。 金发女郎见巴戈一路走来气喘吁吁，白皙的脸上两片红红的晕染，不禁觉得十分可爱。 “曲海，你怎么不开车啊？你们记者都这么惨的吗？” “卖了，还没来得及买。”巴戈抿了抿干涸的嘴唇。 “这样啊……”女郎上下打量着，觉得巴戈长相俊秀，身材又好，不禁打起了主意，她伸出手，搭在巴戈肩膀，“我可以送你一辆。” 这种手段，巴戈见得多了，他从容地把女郎的手从肩头推开，“不好意思。” 女郎更觉有趣，又上手拉住巴戈的胳膊，“进来坐吧。” 两人登上十阶木梯，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中西合璧的家居陈设，别墅内视野开阔，但给巴戈的第一感觉却是——太大了。 整栋别墅有两层，底层是临近水面的活动室、健身房之类的功能室，第二层，也就是巴戈现在所在的这一层，面积约有二百平米，陈设着新中式的沙发、摇椅，内设开放式厨房、卧室、淋浴室等。 因为都是开放式的设计，所以如果你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随时可以看到旁边一个裸体的男人或女人当着你的面洗澡或是上厕所。 巴戈心想：尴尬是尴尬了点，但要是和归海有这么一套性感小别墅…… “这里！”女郎走到阳台上，伸出脚踩了踩阳台上的木板。 巴戈正要过去，被女孩叫住，“你别过来！这里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你可以伸出一只脚，踩一踩这里的地板，你感觉一下，是不是松松垮垮的？” 巴戈照着做了，当他把脚放在木板上时，感觉像踩在一块绵软的云朵上，伴随着木头开裂的声音，整个房子都在微微晃动。 “这是完全悬空的阳台吗？”巴戈问 女郎用手机拍了一张阳台下方的结构，“你看，这下面是实木柱，他们说柱子里融合了别的材料，所以水不会侵蚀，但只要不是智障，踩一踩这里的木板就知道，底下的木头已经开始腐朽了。” “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物业怎么解释？”巴戈问。 女郎伸出手，夹着嗓子说：“帅哥扶我一下，我到客厅跟你说。” 巴戈绅士地扶了一把，不料女郎趁机揩油，跳过来后，另一只手顺势停在巴戈前胸，“哇哦，帅哥有健身呢！” 巴戈躲开，随口编了个理由：“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哦，那今天就谈到这吧，我有事要走了。”女郎松开手，表情有些失落。 “狄女士，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之前约定了到这采访一小时左右……” “一小时？”女郎裹紧貂衣，露出美腿，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拜托，我站在门口足足等了你半个小时耶！你不停地给我发信息说‘快到了快到了’，结果呢？啧啧啧……干你们这行，真是说话跟放屁一样。” 巴戈算是看透女郎的心思了，表面是约定采访，实际是当面相亲，打着采访的幌子给自己找男朋友。 他正准备离开，但转念一想，自己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万一这个金发女郎是别家公司安插的“黑公关”眼线，那自己轻易走掉，带给公司的损失可就惨重了。 “对不起，狄青女士！”巴戈鞠了一躬，“我代表公司向你表达深深的歉意，是我没有提前考察到位，导致路线规划不周，交通工具配备不齐全，耽误了你的时间，十分抱歉，下次我们会加以改正，请你见谅。” 女郎当即就怔住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帅气可爱的记者呢，马上换了副表情，掏出手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加个好友，以后常联系。” “啊？” 巴戈有些意外，金发女郎这是打算唱哪出？他将计就计，通过了女郎的好友申请。 “等会儿！” 巴戈突然看见女郎的朋友圈里有归海的留言回复：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时间是昨天凌晨。 巴戈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十分不爽，归海这货色，果然一断连就开始跟别人撩骚。 他平静地问：“你认识归海？” “你也认识？呀，地球真是个圈子，太巧了吧！曲海，你帮我瞧瞧归海这个人怎么样？”女郎兴奋地踮起脚。 巴戈面色铁青，“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男女朋友啊！归海没和你说吗？我们之前一起租住过酒店，他单身，我也单身，我俩就相约以后结婚！中间断联过，但最近他又想开了，就主动找我复合了，这栋房子本来是我自己买给我女……女性朋友的，但现在就留给我和归海结婚用了，嘻嘻，你既然是归海的朋友，那你觉得归海那人怎么样？” 女郎说起话来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一般男人此时可能已经把持不住了，但巴戈却被气得更加清醒了，他脖子上的喉结动了动，气沉丹田地吐出三个字： “烂透了！” “啊？”女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觉得他很好啊，人长得帅，性格还好，关键是特别会玩，床上也玩的特别开……” “床……”巴戈听得头痛欲裂，索性骂道：“他有病！” “有病？” “他得了……”巴戈将那三个字母梗在喉头，不忍说出口。 “他有什么病？HIV吗？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有，不碍事。”女郎眨着眼睛，不知道曲海在气什么。 “他亲口告诉你了？这么坦诚？”巴戈瞠目结舌。 “不然呢？结婚总要体检的，瞒着对方不太好吧……”女郎安慰道，“你不要生气，归海要是和你有什么过节，或者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个歉，到时候我们结婚……算了，你想来就来，不来也行，我们理解……” 巴戈听得脑仁快炸了，什么破采访，这金发女郎的嘴就像远程导弹似的巴巴的说个没完，关键每句话还都精准打击在了他的致命处，短短一分钟，就已经把他轰炸得体无完肤，心碎了一地。 巴戈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炮弹”了，他瞥了一眼女郎的肚子，看样子应该还没有怀孕，当务之急是打道回府，将归海那个“渣男”碎尸万段。
第24章 满意的教学 归海在公寓楼里打了个喷嚏，瞅了一眼窗户。 “明明是关着的呀？难道是屋里太冷了？” 归海住惯了四面漏风的拘留所，昨天下午刚出来还有点不适应，一下子就感冒了。 他把垂到床底的被子重新卷回身子下，“唉，人还没老，这身体怎么越来越差了？” 归海躺了一会，实在难受，就起身烧了壶热水。 回到床上，他感叹着：“热水壶真是这辈子最实用的一件东西，之前的什么首饰、汽车、衣服……和热水壶比起来简直是破烂，甚至连破烂都不是。” 归海把手里的保温杯捂在胸口，这是巴戈给他留下的。 保温杯很好看，做工也很精良，不会烫到或剐蹭到手，还设有防滑装置，杯子底部有个开关，打开之后杯体会发热，隆冬可以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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