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缩在床上,计划着下周的事项: “先告诉巴戈我得了艾滋病,还有前男友接济我的事,然后等巴戈提出分手,我再象征性地挽留一下,他肯定会斩钉截铁地拒绝,再然后……我就说声‘后会有期’,嗯,就这样。” 归海看了眼手机上的车票。 “高铁是下周二下午四点多,分完手,应该还能赶上……” 归海回忆着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应该没有了,等去了市中心,看看狄青说的那套价值千万的别墅在哪儿,如果还行就住下,回趟桦城,把结婚的事给父母一说,然后就……老老实实过日子……再找份工作……” 归海想着想着,红了眼眶,好像几句话就把后半辈子的事都计划好了,这种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他要是再年轻个三四岁,绝对不会这么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但现在,他向生活妥协了。 过去,他最讨厌的就是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如今,倒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衣兜震了几下,他以为是垃圾短信,没有搭理。 桌上的水烧开了,归海起身,慢吞吞地晃悠过去,往壶里加了几个冰块,等水温降下来,再打开药箱,倒水吃药。 归海在心里□□着,巴戈这烧开水的毛病得改,老是让人喝热水,水温又不容易把控,只能加冰,一加冰,水要么凉了,要么依旧烫嘴。 □□完巴戈,归海满意地回到床上,刚才热乎乎的被窝,现在已经凉如冰窟。 “妈的,怎么这么冷啊……” 归海辗转反侧,打算让白来财捎个电炉过来,先用几天,然后下周二走的时候给人家还回去。 当他打开手机的一瞬间,爆炸性地弹出了一条来自巴戈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时间是二十分钟前。 归海没想到巴戈会这么问,两人已经五天没有任何联系了,难道—— 巴戈要来拿保温杯? 也好,也好,高铁票还可以改签,今天能走,就不用白来财给自己送电暖炉了。 归海做好心理建设后,回复道: 「我在老街公寓,就是上次你偷拍我的地方」 归海刚按了发送键,门口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敲门声。 “归海!开门!” 归海听带着戾气的敲门声,不由的十分紧张,“巴戈是打算干架吗?分个手,不至于吧。” 他放下手机,穿好鞋,迈着小碎步,心脏“砰砰”乱跳。 “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啊!” 归海猛吸一口气,一手开门,另一只手用枕头护住自己。 “你这王八蛋!” 巴戈骂着,后脚“砰”一声把门踹上,前脚就跨进了归海的两腿中间,踉踉跄跄地把归海“伏击”在床。 归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巴戈用舌头翘开了双唇,一时间,所有的醋意、愤怒和不满全部宣泄了出来。 归海的舌苔,有一股浓烈的药味,苦中带着点甜,巴戈肆意地用舌尖吸吮着,他摁住归海的脸,揪住归海的头发,恨不得把归海揉进身体里。 “巴……戈……” 归海声音微颤,嘴唇已然麻木了。 “王八蛋。”巴戈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紧紧盯着归海的眼睛,气喘吁吁地审问,“你这几天一声不吭,在朋友圈里倒是活跃得很,狄青是你什么人?要结婚,不给我发张请帖吗?是看不起我兜里这几毛钱,还是想夹着狐狸尾巴畏罪潜逃?” 归海刚吃完药,身体发虚,额头上渗出颗颗汗珠,他晕乎乎地看着巴戈,以为置身于梦境里,二话没说,上手就解开了巴戈的大衣纽扣。 “说话!”巴戈摁住归海的手,“回答我!” “回答什么?梦醒了就看不见你了。” 归海像喝醉了酒,发疯似的扒下巴戈的层层外衣,胸腔无节奏地跳着,脸泛潮红,那双桃花眼勾出熊熊□□。 巴戈摁住归海的肩膀,顺势绑住归海的双手,“你就没有想坦白的话吗?这么不负责地引我上床,归海,我真的怀疑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 归海怕梦醒,焦急地说:“我患有HIV和病毒性脑炎,只要不吃药控制就会反复发作,还有,我和狄青的婚姻是合约关系,她现在结婚是因为父母逼得急,而且狄青有女朋友,我有你。” “合约关系?”巴戈松开手,“合约到什么程度,一起睡觉,一起生孩子?” 归海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揪住巴戈的耳朵,嘴角渐渐上扬。 “你……吃醋了?” “我问你话呢!”巴戈看着归海的脸色不太对劲,把额头贴上去,试探着体温。 归海不安分的手又悄悄爬上了巴戈的背,趁其不留神一把拽下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咸鱼大翻身,将对方牢牢锁在身下。 “御弟哥哥,你就从了本王吧,本王在梦里一定把你宠上九重天,让你快活得上不去,下不来。” 湿热的气息熨烫着巴戈身上每一处毛孔,在同样炙热的眼神里,归海释放着陌生而又无法抗拒的激动。 巴戈早已习惯了骚话连篇的归海,但被男人锁在身下,这倒是第一次,气氛着实微妙了起来。 “眼睛……好点了吗?”巴戈尝试转移话题。 “哎唷!你不提我都忘了,眼睛快疼死了,当时在俱乐部,你打我这一拳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可给你记着呢!” 巴戈看着归海满是委屈的小表情,轻轻笑出声,方才的怒火已经平息了大半,他把手指放在归海受伤的眼睛上,柔声说: “未来的日子长着呢,大半辈子的时光,你慢慢记!” 说着,巴戈起身吻了吻归海的左眼,他能感受到温热的眼球在里面颤动。 归海突然清醒过来,这好像不是梦,却为何比梦还甜。 “巴戈……” “嗯?”巴戈轻声应着。 归海摩挲着巴戈的皮肤,一寸又一寸,触感是那样的真实。 “怎么了?”巴戈低着下巴。 糟了…… 归海心里打着颤,想起刚才自己一股脑脱口而出的那些浑话…… 他叹着气,扣了扣额头,悄悄观察着巴戈的表情,见巴戈面色平静,神态安和,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以为之前的事真的翻篇了。 “我……那个……住在这有点冷,要不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个电暖炉吧。”归海心虚地瞟了一眼巴戈。 “你不是有狄青的大别墅吗?还住这干嘛?”巴戈故意冷眼。 “都说了是合约关系。”归海一抬眼,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喂,你也结过婚吧?凭什么揪住我这事不放?” “啧,你这认错态度就不行。”巴戈挑刺道,“再者,你住这,有我还不够?还要电暖炉?” 巴戈说着,拉下了归海衣服上的锁链。 “你祸害我就够了,还打算去祸害别人呐?归海,你是不是没良心,明知道我舍不得让你离开,还和别人联起手来气我!” 归海笑嘻嘻地用手指滑着巴戈的眉毛,他也没想到自己在别人心里能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重要到愿意用风险去换,由此,他放心地靠在巴戈胸前,倾听着耳边剧烈的心跳。 “还冷吗?”巴戈伸出手摸着归海的头。 归海的身体剧烈燃烧着,他将下巴抵在巴戈胸口,抬头看着深情的眉眼和勾人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冲动,一路吻了上去。 两股气息交织在一起,热浪在两人的皮肤之间液化成水珠,在脖子上凝成几股晶莹剔透的涓涓细流。 内心的悸动和燥热拥趸着巴戈,他噙着归海的下唇,将全身衣服褪去。 “巴戈!” 千钧一发之际,归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巴戈盯着归海的眼睛,笑道:“我刚在来的路上买了一盒。” “可是……” “可是还会有感染的风险,我知道。”巴戈寸目不移,眼里闪着星光,“我今天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共同面对,我更害怕你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归海你知道吗?我的老路,我不希望你走。” 归海猛烈地抽搐着,“巴戈,你……” “归海,你在我身边,我脑海中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巴戈抓了抓归海的头发,眼底泛红。 两个诚挚的灵魂终于拥有了彼此。 被子里的暖气氤氲的蒸腾着,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进来,折射出无数道微小的彩虹。 巴戈已经醒了,但整个人依旧被归海紧紧抱着。 他低头看着归海细密的睫毛,想着:他可能真的有点冷吧,便靠近了些,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的前额上。 归海睁开眼睛,见巴戈正在痴痴地望着自己,坏笑道:“对昨晚的‘教学’还满意吗?” 巴戈往外挪了挪,以便看清楚归海的脸,他点了点头,笑道:“十分满意,甚至还想再‘学’一遍。” 归海挑眉道:“就一遍吗?” “我倒没问题,就怕你吃不消啊!” 归海一翻身,气道:“说谁吃不消呢!” 巴戈缴械投降:“好好好,没说你……”
第25章 约会=养猪? “你昨天那采访采的怎么样了?采完也不回个信,我还打算报警找你呢!”师哥在电话里催道,“从早上到现在,我给你打几个电话了?一天天的,忙什么呢?” “我的好师哥,你可不能报警啊,不然归海又得进去了。”巴戈打趣道。 “叫我吗?”正在卫生间洗漱的归海从门口探出脑袋。 “没叫你!”巴戈摆手。 归海刚冲完澡,下半身裹着浴巾,一边刷牙,一边堂而皇之地走出来,含着满嘴的泡沫,问:“你和谁打电话呢?” 巴戈用脚挡住归海的腿,露出嫌弃的眼神,“牙膏都粘床上啦!不准过来了!” 归海故意脱掉鞋子准备上床。 “归海!”巴戈竖起食指,以示警告。 归海挑眉问道:“你能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打电话,我为什么不能刷着牙上你的床。” “我和我师哥谈工作的事呢,别闹。”巴戈用手拦住企图爬上床的归海。 归海眼疾手快,一把就抢走了巴戈的手机,打开免提说:“师哥,有什么事下午再谈吧,巴戈一宿没睡,他需要休息。” 电话那头传来师哥支支吾吾的声音,“啊……” 巴戈想把手机拿回来,但也没上手抢,只是坐在床头,一遍遍生气地叫着:“归海!归海……” 归海把脸朝向另一边,“好了,师哥,不打扰你了,回见。” “你挂了?”巴戈皱眉道。 “不然呢?给你师哥现场直播啊?”归海把手机扔回去,大摇大摆地挪回浴室,留下一地的白色牙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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