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泽拿出女款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又在她指尖亲了亲:“喜欢吗?” 温菱心里又酸又胀,把手指翻来覆去的看:“喜欢的。” 她不喜欢繁复的花纹,像这种素净的款式就很好,而且祖母绿是嵌在里圈,转向手心的时候,在面上就只是一枚素圈。 邵南泽看出她眼底的喜爱,摸了摸她发顶:“喜欢就好。”也不枉费他一番苦心,拖着未愈的伤口东奔西跑,只是这些就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她想了想,主动贴了贴他的唇,很淡很浅,又认真说谢谢。 邵南泽漆黑的眸子里暗流涌动,捏了捏她手心:“菱菱,我也有我的私心。”他给她看戒圈内刻着的字,那是他们两个人名字的缩写。 “这样你就不能把男戒送给别人了。” 温菱仰起头,咬着唇,委委屈屈地说:“这可是我的传家宝,要是分手了可得拿回来。” 邵南泽抿着唇,忽而低头去寻她的唇,气息勾缠,舌头都要被咬破。 温菱呜呜咽咽推开他,喊疼。他紧紧抱着她,伸手揉她发顶,脸上神情严峻:“不会有那一天。” 开庭那天,是邵南泽一定要温菱戴上戒指。 温菱有点难为情,他们是对垒双方,要是真被人看出来,检察官和律师戴着同一对情侣戒指,一定会被人说的。 邵南泽不以为然:“谁敢嚼舌根?” 开完庭,他没有坐院里的车离开,而是径直去了不远的一处户外停车场,又把定位发给温菱。 彼时,温菱正在等签庭审笔录,手机忽而震动了下。 泽:【我在这里等你。】 俞婷还时不时在旁边晃来晃去,温菱眉头突突地跳,她快速思索怎么能绕过巷子,而不被圈子里的人发现。 绕来绕去,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意思。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想了想对俞婷说:“突然记起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回律所了。” 俞婷失望道:“可是今天晚上律所有聚餐。” “你帮我和大家说一声,就说我晚点再过去。” 温菱脚步加快,走出法院后,又绕到了后门的巷子,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跳加速,怦怦直跳,像是在学校里早恋,怕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好学生。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走出小巷,又提着厚重的笔记本一路狂奔。 在巷子的尽头,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有个男人在等她。 看到她跑得兔子一样上了车,邵南泽笑得几欲岔气:“急什么?”他又不会跑了。 温菱眼睫微颤,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喘:“我、我怕被人看见。” 他一脸晒笑,不坏好意地捏她手指:“不知道今天戴情侣戒指是什么意思?” 温菱不太自然的摇了摇头,她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签字的时候还用手挡了挡。 邵南泽不太乐意地扯出来一丝笑:“胆小鬼。” 他径直把车子开到公寓楼下的车库,两人上了电梯,刚打开公寓的门,还没来得及锁上,邵南泽就欺身压过来。 温菱跌入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紧接着,漫天漫地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窗帘被风吹起,室内忽明忽暗。他的吻烫得惊人,手指掠过她的后颈,扶着下颚,气息仿佛要将她融化。 温菱下意识往后仰,眼睫颤了颤,他已经攻城略吃,气息灵巧地钻进她口中,唇舌间勾缠的都是水泽。 他从刚刚没进门时就想这么做了,一直隐忍到现在。 狭小的玄关处,两人身影叠在一起,亲得昏天暗地。 邵南泽觉得还不够,下一秒,他忽而压低身子,把温菱整个人以抱小孩的姿势抱起来,徐徐向客厅走去。 温菱低呼一声,全身都靠着他的手臂在支撑,双手只能攀着他脖颈,睫毛飞快地眨着,心跳越来越快。 怕掉下去,她又将腿勾紧。 邵南泽喉间一紧,喉结上下翻滚,全身上下都在发烫。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半蹲下身压着她亲,温菱喉间呜咽出声,指甲在他后背无助地抓了抓。 她今天穿一件繁复的衬衫,除了纽扣之外还有暗扣。邵南泽心急,越是心烦意乱越是挣不开。 温菱全身被他亲得发软,脚趾都绷紧了,一颗心快要跳出来。她竭尽全力推开他,恍惚间低低喊他名字:“邵南泽,等等……” 客厅里没开灯,明明灭灭的阴影中,他把头埋到她锁骨上,喘息未定:“怎么了?” 温菱眸子里湿漉漉的,都是水泽,懵懵懂懂看过来:“我想先去洗洗。”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还开了庭,她穿着宽大的律师袍子,浑身都是汗。 邵南泽低声笑了笑,知道她爱干净,唇紧紧抿着,声音是克制到极致的暗哑。 “我带你去。”
第59章 南风入怀 邵南泽低下身, 弯腰抱起温菱。 两个人脸对着脸,鼻尖靠得近。温菱心砰砰跳,攀着他的脖颈, 气息勾缠, 悉数喷发在她的锁骨。 她的脸发热,只能低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邵南泽低低地笑, 又用手拢了拢她的头发。 刚走进房间, 还没走到浴室, 温菱的电话就响了。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律所聚餐的事, 瓮声瓮气的:“放我下来。” 邵南泽手臂紧了紧,勾着手指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手机停了没多久,又再响起来,这回是律所主任打过来的:“温菱, 律所年会聚餐,大家都来了,你人呢?” 邵南泽坐在一旁, 目光炯然地看着她, 手指也没停着,摩挲着她的腕骨。 温菱吞吞吐吐地应了声, 想了想说路上塞车, 晚点就到。 主任问她在哪条路上,用不用让人去接。温菱不知道要怎么圆谎,越说越乱, 只能含糊其词,再说下去恐怕就要露馅。 电话那头:“你估摸着什么时候能到?我们快开席了, 今天聚会可是一个都不能少。” 邵南泽没忍住说:“明天早上。” 这个口没遮拦的,温菱急急地就要去捂他的嘴。 “你旁边还有人?”主任在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可温菱脑海里轰地一声,什么也听不见,头脑里一片空白。 她只是捂着他的嘴,可他偏不放过她,灵巧的唇又暖又热去咬她掌心,湿湿麻麻的。趁着她心乱如麻,他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又亲了亲:“就不能不去?”言语里居然夹杂了不少委屈。 他不肯放过她,温菱的手还被紧紧抓着。挂了电话,她婉言说:“没办法,今天晚上是所里年会,非去不可。” 邵南泽不管不顾缠上来:“律所的事比我还重要?” 今晚她明明是他的。 温菱心口一酸,吸了吸鼻子:“你也没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安排。” 也是他不由分说,把人从法院里掳过来,现在又要来控诉她。想到这里,温菱仿佛比他更委屈。 他们之间隔了将近六年的空白期,在这六年的留白里,他都没有参与过她的生活。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彼此在外头求学的艰辛,回国后工作的困顿,现在又要活生生地横插一脚。 两个不同的横截面,想要混同在一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邵南泽也有点触及心灵,叹了口气,隐忍地让步,起身亲了亲她眼角:“我送你过去。” 碰巧是年关,街道上的车流不多,餐厅距离邵南泽的公寓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邵南泽目送温菱亦步亦趋走进去,她仍旧穿着今天开庭的那身衣服,走了几步回头,看见邵南泽还在车上,看见她看过去,他又挥挥手,示意她快点进去。 温菱往餐厅里走,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 律所年会很是热闹,温菱到场时,大佬讲话结束,已经进行到年会颁奖的阶段。 今年她的贡献和成绩有目共睹,除了办案的,还有上回在律协组织的那场舞蹈,让律所倍儿有面子。 律所主任倒是没恼温菱的姗姗来迟,在台上给她颁了个飞跃进步奖和最佳新人奖,底下掌声雷动,温菱笑得脸都僵了,摄影师才把她放下去。 还没回到座位,主任又念到她的名字。 这回在律协跳舞的几个律师都得了奖,叫特别贡献奖,温菱被几个兴致勃勃的小姐妹给拉上台,拿奖拿到手软,出尽了风头。 下台后,其他律师和工作人员全都围了上来,大家闹成一团,气氛热络起来,开始满场子敬酒。 温菱被众人拉着去合伙人那桌敬酒,没多久几个高级合伙人也跟着过来回敬。 主任的讲话振奋,说到今年律所的盈利,明年要怎么样云云,简直是慷慨激昂,又特意点了温菱的名字:“最佳新人奖,名副其实,明年继续努力。” 温菱手里跟别人一样拿着酒杯,闭眼举起来一口气喝完。 一群人笑闹:“年轻人势不可挡啊。” “我这后浪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敬完一轮,又有新的一轮。 大家嘻嘻哈哈的,全都酒意上头。温菱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红酒,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有点上头。 将近两个小时后晚餐才结束,大家结了账,又赶到下一场。 K房就在餐厅旁边几百米处,众人摇摇晃晃,三三两两走进包厢。 邵南泽开着车没走远,看到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来的温菱,眉头拧着,表情凝重。 他没多想,随即打开车门走出去。 刚走没几步,温菱律所的人就把邵南泽给认了出来。众人狐疑:“邵检?你怎么在这?” 邵南泽倚靠在车窗边,眼风流转,淡淡:“等人。” 什么人那么大牌,还要邵检在门口等?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厚着胆子:“今儿我们律所年会,要不进来喝杯酒?” 邵南泽表情淡漠:“不了。” 人群里,温菱喝了几杯红酒,脸色有点浮起的红。她抬起眼,看见他只犹自站在那儿,慵懒散漫,像冬日里淡薄清浅的日光,心下忽而一紧。 不知怎么,她总感觉邵南泽眼眸深邃,目光像是在默然盯着她看,她别过脸,快走两步跟上其他人,从邵南泽面前匆匆地走了。 还没走进包厢,温菱的手机就响了。其他人鱼贯走进包厢,她反而退出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刚接起来,那头静得出奇,一边是乱糟糟、鬼哭狼嚎的K房,另外一边遥远疏离,她仿佛能看见他站在冬夜里,背后是微弱散漫的星群。
76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