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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校服衣领翻进了里面。 是啊，如果算起来，覃邈已经大学毕业一年了，而他也二十五岁了。 ……五年了。 时间！推移！大法！下章见面下下章爆炒小秋！
第50章 50 七十周年校庆快到了，财务处也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除了原先的一些工作，现在还要统计校友捐赠和校庆筹备，就连平常最喜欢偷懒的同事也不得不把零食和小说收了起来，更不用说还要一边备考的沈未秋了。 自从换了这份工作，沈未秋的近视就开始了。度数随着年岁一起增长，现在已经是不得不戴眼镜的程度。但大多数时候就算是戴了眼镜也无济于事，特别是现在，接连而来的工作和备考让人睡眠不足，盯着excel里大大小小的数字，时间长了沈未秋就会一阵眼花眩晕，头顶和颈椎一跳一跳的抽痛，于是东西也不怎么吃得下去了，空闲时间只想一个人趴着静一会。 沈未秋邻桌的同事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孩，或许是由于和沈未秋年龄相差不大，她格外亲近沈未秋。此时见他不太舒服的样子，就拿出一袋零食轻轻放在他桌子上，和朋友聊天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度。 “厉害了，”另一个女孩做着报表时突然低呼一声，“那个谁今年也来！” “谁呀谁呀谁呀？”邻桌的女孩挪到她旁边，“是美女师姐还是帅哥师兄？” “帅哥，是我那届的，之前好像不叫这名儿，”女孩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疑惑，“之前成绩就很好，后来没有高考就出国读书了。现在是……对，现在在H市，我看看……HY集团节能工程玻璃生产基地负责人，不得了，真是企业家了。” 其实沈未秋头疼得根本睡不着，女孩们的声音在他耳边忽近忽远，模模糊糊的，他没有去听她们说了什么，只是“H市”这个名词，对于他来说多少有些特殊罢了。 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老屋前两年拆迁，那些曾经一起在筒子楼里品尝贫困的战友们散落各处，领取了前半生换来的拆迁款，或喜或悲地安顿着后半生的家。因为拆迁款足够丰厚，其他人的离别都欢乐得像一场重逢，只有沈未秋在老屋里枯坐了一夜，用目光轻抚过每一个角落，最后一个在同意书上签了名。他落笔很重，是会让纸张都痛苦颤抖的程度，与前面一排喜气洋洋的签名格格不入，是被裹挟着的怪物。 好在奶奶遗留下的东西都还完好，蜷缩在沈未秋的衣柜里，构成了全部他所谓“家”的模样。 是不愿想起这些伤心事的，所以沈未秋打开了手机，迟疑片刻，点进一个对话框——动作很熟稔，因为这几年来每次心情不好都会点开它，而心情不好的次数又太多太多。 对话停留在一年多以前，单诗婷说“他毕业啦，不知道会不会回国，以后都没办法告诉你他的消息了，你也多保重呀”，他感谢了单诗婷，还配了一个鞠躬猫猫的表情包。是了，单诗婷出国后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在美国读的大学和他是同一所，所以时不时会发一些有关他的信息给沈未秋，有时候是学校网站上的照片，有时候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有时候是他被刻在学校展墙上的名字，有时候是朋友讨论他的对话截图。 那个学校沈未秋查过，有拗口的名字和一连串表明“很厉害”的前缀，单诗婷和他竟然机缘巧合到了同一所学校，知道时沈未秋也多少有些惊讶。他的第一反应是让单诗婷别和他说自己的事情，但又觉得自己这是自作多情，刚了解他们的事情的单诗婷仿佛也看出了他的顾虑，让沈未秋放心：“我不会主动找他的啦，毕竟他现在名字也改了，估计也不想看到我这个前雇主的女儿吧，我们在学校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碰面的可能，放心啦。” 沈未秋一直很感谢她，那些照片和消息也让他一个人撑过了备考的漫长时间。就连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姑娘都知道，沈未秋一旦没有精神就会趴在桌上，盯着手机发呆。有时候是傻笑，但每次小姑娘探过身想偷看，都被他巧妙地避开了。 沈未秋伸一个懒腰，心情稍微明媚了一些，忘记拿下颈枕，抱着文件就准备去校长办公室签字。他不常照镜子，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呆呆的可爱——微乱的头发中有翘起的一缕，眼睫上沾了些泪花，小鳄鱼形状的颈枕假装凶神恶煞，最后还是被好心的主管姐姐笑着拿了下去。 刚出电梯，沈未秋就看到校长办公室前站着两个人，却因为没戴眼镜的缘故朦朦胧胧的。矮个的那个应该是校长，另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穿着的大概是灰色的连帽卫衣，像是学生，但看校长客客气气地和他握手，那应该是优秀校友什么的，沈未秋也没有多注意，只是径直朝着校长走去。 察觉到沈未秋，校长也停下了和那人的对话，笑着和沈未秋打招呼。而那人却也不知为何僵住了，沈未秋只能看到他转向自己后便一动不动，配上那身灰色的卫衣，远看像是美术班讲台上的石膏像。 这人怎么一动不动的，是真人吗，沈未秋有些好笑地想着。但下一瞬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尽管他看不清楚，却也能感受到那人目光灼烧一般地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穿透了所有的雾霭和夜晚，寻得了一个永恒的归处。 那一束目光很奇怪，对于那时候的沈未秋来说，他莫名地觉得自己在其中第一次确定了存在，仿佛一瞬之间灵魂都被灌注了重量，可以毫无芥蒂地往下落。 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陌生人？ 那人似乎是被沈未秋迷蒙的眼神刺伤了——柔软的东西一向有最残忍的力道。 五年前的他尝过的。 那人攥紧的指节正在凌迟着自己的掌心，像是要生生在掌纹中凿除一条通路，改变他们被割断的五年。最后，最后的最后，他放过了自己，几乎是奔向了沈未秋，握住了沈未秋的手腕，带着他跑向未知的方向。 沈未秋一个趔趄，文件散落一地，飘飘忽忽的，像一场失约太久的雪。皮肤的触感随血流冲上心脏，霎时，沈未秋就知道了——此时、此刻，抓住自己的人是谁。 太熟悉了。是很早之前平台上他反握住他的手，是躲避追赶时带他逃离的手；他在晨曦中书写隽秀，他安慰、爱抚、亲吻、舔舐他，彼此都很青涩的探索，都沉溺的厮磨。沈未秋好像一下就回到了那段时光，会有大片的阳光洒下，少年的身体有染了蜜一般的色泽，喘息与沉浮让沈未秋眼前一片氤氲，想要捂住眼睛却看见了指缝间摇曳的树影，隔着薄薄的墙面，听得见放肆的蝉鸣。他们回到了一切的初始状态，在对方的眼眸里确认存在，在彼此的热情里燃烧剩余的生命。窗台上的练习册被风吹过了一页又一页，圆珠笔落在沈未秋的脚踝，引起一阵似真似假的颤栗，而那样的刺痛也在一瞬回到了沈未秋的手腕——因为过于炽热的温度。 等沈未秋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到了一个角落。彼此的胸膛都剧烈起伏着，对视片刻却像是忘了呼吸，有太多想问却在一瞬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当情感的涌动超过了一定的阈值，潮水堵住了闸口，便也就只剩下哽咽和无言可诉说。沈未秋以为自己只是呆滞地凝视着这人，直到那双手捧住他的脸，为他拭去眼泪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哭得不成样子。并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哽住的喉咙已经吐不出任何一句话。 “明明是你……怎么自己倒先哭了。”良久，沈未秋才听到那人嘶哑的声音，有些好笑似的，还有许多的无可奈何。真要说起来的话，明明那时是沈未秋先抛下的自己，可现在却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覃邈不是没有怨的，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也想着有很多为什么想要问，可是对上那双眼泪沾湿的双眼，湿漉漉的簇簇眼睫，这五年的思绪一下就好像做不得数了，几乎是本能的，他为他拭去眼泪，却也不敢再做更加逾越的事情了——他多少还是心有芥蒂的。 却不曾想，沈未秋的泪水尚未止住，就踮起脚紧紧拥住了他。随后，是柔软的、久违的唇，有泪水的咸涩味道，但却在那一瞬间，把五年的错位硬生生扳回轨道，将无解的遗憾编织衔接。虽然仍旧未曾圆满，但起码——算是一个不坏的再开始。
第51章 51. 颤抖。 相爱的人好像总是颤抖。料来也如是，爱蕴着恐惧，含着不安，又带来难抑的狂喜，冲撞出迷乱的欢愉，让一个成年人在一瞬之间回到童稚时期，无助地震颤着，是等着爱人来拯救，也是让爱本身来拯救的意思。 他的手覆上他的，他的唇衔住他的，干涸太久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厮磨，饥渴太久的皮肤也受不住这样的炽热。这场交合来得太过突兀，但也算不上是毫无征兆。那时覃邈握住的不是他的手腕，是错杂的神经细胞，是脆弱的骨骼，亦是他灵魂罕见的实体。他从他身上剖开了一个口子，以久违的触摸。 被舔舐前胸时，沈未秋在想他们进门时的端正客气。他们保持着不尴不尬的社交距离，他也平静而顺利地打开了房门，没有任何影视剧中常出现的俗气桥段，在进门的前一刻，沈未秋相信他们都想着只是进来喝杯茶、叙叙旧而已。 粉色的乳头硬得有些疼了，白皙的胸膛上是那人刚留下的水渍。比那更难耐的是无法纾解的下身，双手被反绑住，那处被覃邈的膝盖抵着，坏心眼地磨着，让沈未秋不由得挺动着身子，靠蹭着西装长裤的布料获得短暂的快感。可他是受不住的，他又怎么可能受得住呢。看着少年人更加硬朗的侧脸，被熟悉的唇舌一点点描摹着，他在覃邈抵着他的膝盖处射了。浓稠的精液淌在了覃邈质感优秀的西裤上，还有一部分被后边的穴口吞了一些，翕动着，很不满的样子。 低吟着求欢，沈未秋雾蒙蒙的双眼里又映出两人进门后的场景。 可能开始的错处就在于……他们不该对视的，分离太久的爱人怎么经得起对视呢。都无需开口，两人便开始了一场互相纵容的放肆。所以也不必计较到底是谁先开始吻上谁，就像他们永远无法清楚当年到底是谁先爱上了谁。 是新家，可以不必压抑声音，隔音很好；是初见，可以主动分开双腿，因为不知道欢愉之后是不是还有失落；是旧爱，可以不知羞耻地求欢，因为真的太想太想他。沈未秋想着，自己真是……贱，当初多高尚那样说放手，多苦情一般不愿意主动联系，不过是怕覃邈看到两人之间的天堑，不过是自己都不相信这份年少的爱情。可是一看到覃邈，整个人就无耻得不像话，他后悔了，他后悔死了。他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主动甚至有献祭的成分，他是不是能靠这一夜的“表现”，多少在现在的覃邈心里留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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