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累,江叙白这晚睡的很沉,也不知道是夜里,还是清晨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了商砚的说话声,像是在打电话,之后卧室里恢复寂静,江叙白感觉到商砚在摸他的脸,他歪着头蹭蹭了,半睁开眼睛,问了句:“怎么了?” 商砚红着眼睛,手辗转到他的脖颈,很凶狠地说:“我真想操///死你,让你只能待在我的床上,哪儿也去不了。” 江叙白还没完全清醒,以为他又硬//了,对此只是弯了下嘴角,亲了亲商砚的手背,把腿缠到商砚身上:“你自己弄吧,我好困,要睡觉。” 商砚当然没有自己做,他只是低头吻了吻江叙白。 在密密麻麻的亲吻中,江叙白复又昏睡过去,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商砚不在,走出房间,看见李北在客厅坐着玩手机。 江叙白问他商砚去哪了,李北犹豫了一秒才说:“砚哥临时有工作。” 商砚之后一周的行程,江叙白早就清楚,听见这话有些狐疑地皱了皱眉,刚要开口问,就接到了江崇打来的电话,说马上过来接他,要出发了。 挂电话之后,江叙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跟李北说他也要出去工作了。 李北好像有些为难问:“现在就走啊,要不等一下,我刚点了餐,你先吃点东西吧。” 江叙白觉得今天李北很奇怪,但也没多想:“不用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说着江叙白就要换衣服出去,李北跟在他旁边,像是有些着急,又问他赶不赶时间,不赶时间他有事想让江叙白帮忙。 江叙白问什么事,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江叙白停下脚步:“你不想让我走?商砚说的?” 李北嘴角抽抽:“也不是。” 江叙白心里又些不安:“他人去哪了?” 一早被商砚叫过来,李北就察觉到商砚状态很差,即便他竭力克制,但看向熟睡的江叙白时,他身上还是泄漏出了沉闷的气压和隐忍克制的欲望。 李北只当是商砚又做过了头,所以要去赵医生那里,至于让他留着江叙白,可能也是因为怕他身体不舒服吧。 李北有些纠结,但迫于江叙白的眼神压力,还是小声说了。 江叙白神色稍稍放松了些许,他给赵医生打了电话,得知商砚的确去过他那里,做了一次欲望剥离,他状态还算可以,现在已经离开了。 江叙白悬着的心静了下来,有些后悔昨晚缠着商砚,毕竟商砚今晚还要去参加商雪办的酒会,没有戒断期会比较难熬。 江崇的车已经到了,江叙白要离开时,李北没拦他,然而等到江叙白下楼,先看见的不是他爸的车,而是商砚的车。 宾利车门打开,商砚从车里下来,迎面遇上江叙白,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商砚,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江叙白忽然有些紧张,同时又有很多的担心。 他看见商砚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而那双熟悉的总是溢满神情的眼睛,这会儿也没什么光彩,甚是有点空茫。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江叙白缓步走近,想要去抓他的手臂,却抓了个空。 商砚避开了。 江叙白一愣,神色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看清对方漠然的眼神,和因为疑惑而蹙起的眉心。 “你是谁?” 听见这熟悉的问话,江叙白犹如雷劈,瞳孔猛然扩张又迅速收缩,片刻,他笑了一声:“别开玩笑了,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商砚看着他,神色冷漠,语调无情:“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私生?” 悬在半空的手猝然垂下,江叙白受伤一样后退两步,看向商砚的眼睛涌出阵阵酸涩,很快就溢出水汽。 商砚神情毫无破绽,好像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又为什么露出这副表情。 江叙白心里涌出一阵悲哀,旋即又变得庆幸。 好吧。 忘了就忘了吧。 大概也是好事儿吧,毕竟如果他这趟去的结果不好,这还真就是好事儿了。 强忍着喉间酸涩,江叙白笑起来:“我不是私生,我就是路过而已。”他朝着商砚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可刚走出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江叙白以为是江崇,掏出手机却看到了另一个名字,被他用两颗红色爱心包裹起来的名字。 江叙白猛地回头,看着身后拿着手机的商砚。 “你……”眼泪瞬间充盈眼眶。 那双方才还只有漠然的眼睛,此刻泛出大片红色,像穷途末路的野兽,绝望又不甘。 商砚看着他,抬手将手机放在耳边,江叙白本能地接听,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他听见商砚开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江叙白。”商砚注视他,喉结滚动,声音紧绷,“这是第三次了,你要怎么惩罚我?” 江叙白脑袋不清楚,很懵,心脏也很痛,不知道是因为商砚叫他真正的名字,还是因为商砚说第三次。 “你已经忘记我两次了, “再有下一次, “我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商砚死死盯着他,那目光像是带着恨,不断地涌出来,缠上来,像是恳求一样:“别放过我,小白。” “别轻易放过我。”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甜虐甜虐的呢…… 今天比较空,要是能写完,就一起都发出来。勤劳的小梦如是说。
第72章 江叙白眼泪像是下雨,随着他的哽咽疯狂地往外涌,视野模糊到看不清商砚,可又能看得清商砚。 看清他眼睛里的恨,也看清眼里的爱,心脏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疼到发麻,疼到江叙白无法忍受,也不想再忍受。 他拔腿狂奔,扑到商砚怀里,哭着说“对不起”,一声声地说:“对不起”。 商砚捧着他的脸,爱怜但冷漠:“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江叙白泪眼婆娑,仰头看着商砚,眼睛红得像个兔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商砚心疼得要命,可仍然不肯,吻他的眼睛。 “我要什么?你告诉我。” 江叙白攥着商砚衣服的手上崩出青筋,难受得心都要碎了,哽咽着说:“我不走了,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你。” 得到了保证,商砚才终于松了钳制,然后低头吻过来,用更凶狠的强势钳制江叙白,掠夺江叙白。 甚至让江叙白感觉到了痛苦,从嘴巴到胸腔,到身体的每一颗细胞,一直到他几乎喘不过气,几乎站不稳,商砚才放开他,指腹很用力地按掉他的眼泪:“你要说到做到。” 然后是爱怜的吻落下来,尝到了眼泪。 江叙白近乎号啕大哭,这些天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眼泪打湿商砚的衬衫,也打湿商砚的胸膛。 得知江叙白所隐瞒的是他即将做手术的事,商砚真的有想要弄坏他的念头,想要惩罚他隐瞒,也想要教训他的不坦诚,可到底还是抵不过心疼,抵不过害怕。 商砚所有的怒气怨怼都在江叙白的哭声中偃旗息鼓,除了抱紧他,感受他真实的体温,真是的呼吸,也没有别的办法。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在地下车库抱着痛哭,跟下楼的李北和坐在车里的傅途都心酸酸的,自觉地走远了一些,一直到被江叙白摔在地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那股沉闷的让人心酸痛苦的气氛出现裂缝,商砚吻了吻江叙白的额头,放开他捡起手机,看见屏幕上跳动的“爸爸”,是江崇的电话。 商砚看了一眼江叙白,擅自作主按下了接听。 “江叔叔,我是商砚。”商砚说。 电话那头的江崇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察觉到儿媳妇声音不对,沉声问:“小白在哪里?” 小白正手忙脚乱地抹眼泪,要去拿手机,商砚没让,捏着自己的袖子替他擦,嘴上还在跟江崇讲话:“小白在我旁边,他没事,我很快带他过来,您稍微等一会儿。” 商砚挂了电话,牵着还在抽抽噎噎的江叙白回了车上,李北非常贴心地递过来湿纸巾,然后被商砚赶下车:“去给我收拾行李。” 江叙白愣了一下,心虚地瞥了一眼商砚没敢说话。 傅途默默地把车开出去,视线环顾一圈,看见小区门口有辆从未见过的劳斯莱斯打着双闪,回头看了一眼商砚,得到示意,傅途把车到旁边停下。 劳斯莱斯降下车窗,露出江崇严肃的脸,司机同时下车过来替江叙白拉开车门,商砚牵着江叙白下车,连带自己一块送上的劳斯莱斯。 江崇看见两人通红的眼睛,神色有些微妙,少见的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不回来,弄得跟……”嫌不吉利,江崇把那四个字咽了回去,目光不善地看着商砚。 江叙白这会儿开始护犊子了,对江崇说:“没怎么,你不要这么凶。” 他脖颈还有没消的暧昧痕迹,又刚哭过,讲话还有很重的鼻音,一句话怼得江崇表情古怪,有些恨铁不成钢。 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护着。 商砚牵着江叙白的手,礼貌地跟江崇打了招呼,然后说:“我也一起去。” 江叙白心里有所预料,倒没有很吃惊,看了一商砚:“那你姐姐那边……” “没事,你最重要。”商砚说。 江崇看了一眼两人跟粘在一块的双手,不忍直视似的撇开脸,让司机开车。 好在这趟出国,江崇安排的私人飞机,多商砚一个也没所谓,而商砚也因为江叙白的撺掇,接了国外的工作,早早办好了签证。 飞机上见了小姨,商砚也和颜悦色的打招呼,直接喊小姨,江叙白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小姨看了他一眼,他才想起来,他可从来没在商砚面前叫小姨“小姨”的。 上回,他叫的是妈。 这会儿家长都在,江叙白也没好意思问,他刚醒,肚子空空,又哭过一场,上飞机之后没多久就有些头晕,商砚给他送回房间休息,然后吩咐乘务组做了餐食,又细心地叮嘱了牛奶不要脱脂的,沙拉和牛排不要放碎芝麻和迷迭香。 之后用餐,商砚也都陪在江叙白旁边,给他倒牛奶,切牛排,就差直接喂江叙白了。 江崇就在对面坐着,跟江叙白说着去了之后的行程安排,说完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小姨在外面喝红酒,见到江崇出来,问了句:“小白睡了?” “没有,”江崇说,“有人陪着呢。” 小姨怔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商砚这小子对小白应该是认真的。” 江崇不置可否。 这会儿没旁人了,江叙白终于是没忍住问商砚,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是什么时候认出他的,总不会是上次见到小姨就知道他在骗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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