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秦越走过来,把手机和腕表递过来,并告诉他:“谢总来了。” “这么快?”江叙白将腕表戴好,“他人现在在哪?” 秦越回头朝着神殿外的大树抬了下下巴,谢霄果然站在那,穿着香槟色衬衫和米白休闲裤,带着个墨镜,装逼范儿十足。旁边站着个穿休闲西装的矮胖中年人,是驻扎在剧组的执行制片,姓陈。 谢霄冲他招了招手,江叙白也就走了过去。 在谢霄开口前,江叙白规规矩矩地喊了声“谢总”,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 谢霄嘴角动了下,点头应了。 那姓陈的执行制片瞧了一眼江叙白,笑着对谢霄说:“我说谢总怎么突然来这边了呢,原来是来探姜老师的班啊。” 在娱乐圈泡这么久,谢霄当然能听出这家伙的言外之意,他笑了笑否认:“那倒不是,只是有个在祁连的项目启动,顺路过来看看你们这边拍得怎么样了。” 执行制片也是人精,听他否认也没再往这边发散,说拍得挺好的,又夸了江叙白几句,说这小孩儿有灵气,谢总有眼光。 谢霄不置可否,见江叙白听彩虹屁都兴致缺缺,便没有和执行制片多聊,这人也识趣,眼见导演那边也要收工了,也没多留,去安排晚上的餐厅。 外人走干净了,谢霄也就懒得装不熟,将江叙白仔细打量,叹息说:“我们小白瘦了不少啊,看来是真受苦了。” 江叙白翻白眼:“少肉麻。” 谢霄哈哈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条状的小东西扔给他:“可以啊你,都能让导演给你加戏了。” 江叙白抓住一看,是他爱吃的一款进口糖,荔枝味儿的,他忙到现在的确有点饿,一边拆一边说:“屁的加戏,我就是个手替。” “不满意自己的戏份少?”谢霄顺势说,“那咱不拍了,回去我给你找个戏多的,当主演。” 江叙白顺手将包装塞进谢霄的裤兜,问他:“那能让商砚来给我演男二吗?” 谢霄:“……” “你小子满脑子就只有商砚吗?”谢霄恨铁不成钢,“这一个月你还没对他幻灭?” 江叙白反问:“为什么会对他幻灭?他又没毁容。” “……” 说不过他,谢霄悻悻闭嘴。 江叙白咬着糖果,忽然察觉到有道目光注视着他,回头往山神庙方向看过去,瞧见已经收工的穆楠正望着这边。 江叙白偏了下目光,瞧见穆楠不远处正在和导演说话的商砚。 距离有些远,但仍然能看清他缠满图腾的背部。 此时已至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这人的宽肩窄腰,翘屁股大长腿,都笼在灿烂的余晖里,像一幅画。 “脸好,身材也好,”江叙白单手插兜地感慨,啧了一声又说,“就是有点难搞,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有点琢磨不透。” “以前?”走在前面的谢霄回头问,“你们以前接触过?” 江叙白转身继续往下走,迎着落日眯了下眼睛:“是啊,江晟订婚的时候,他不是跟他姐一块来了。” 江晟,江叙白大伯的儿子,他订婚那天也就是江商两家交恶的那天。 谢霄没多想,劝导说:“我早说他难搞了,典型的面热心冷,你呀,还是趁早放弃吧。” “你上回不还说他脾气好,是个温和有礼的斯文人。”江叙白无语反问。 谁家温和有礼的斯文人一言不合揪头发? “他对你脾气不好啊?”谢霄作出惊诧样,“那你更别上赶着了啊,受这气做什么。” 江叙白:“……”合着你总有理呗。 江叙白斜了个眼刀,咬碎棒棒糖说:“虽然我不是来追人的,只是想睡个觉,但也是满足我的私欲,受点气不是很正常?再说了,我又不是光受气没占到便宜,这半个月我多少还是有进展的。” 二十天就能让商砚当着他的面玩自己的胸肌,三十天岂不是就能让他玩鸡……咳咳。 “什么进展?”谢霄不知道这一出,拧眉问,“刚才那场戏你们干什么?” 江叙白:“没干什么啊,就是在他身上画了幅画,顺便摸了几把。” 谢霄一个趔趄,差点没栽进山沟沟里:“你,你摸了,摸了什么?” “啊,”江叙白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无语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摸了几下。” 摸几下甭管摸的哪儿,总比摸几把好。 谢霄松了口气儿,悻悻道:“这算个屁的进展,撑死算你今天运气好,正好赶上孙新伤了手,你又正好会画画。” “……” 是运气好吗?或许是的,毕竟当时江叙白提醒容悦时,也不知道孙新接下来和商砚的戏,是要在商砚身上画画。 就那么巧,阴差阳错给了江叙白大占便宜大吃豆腐的好机会。 “这是我运气好吗?”江叙白转着手里的棒棒糖小棍,笑眯眯地说,“这分明就是好人有好报,恶人自有恶人摸啊!” 谢霄:“……”这小子无药可救。 江叙白乐完又收敛了神色,他又一次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商砚大抵是看出了他的色心何企图,这倒不重要,毕竟他不是来追人的,只是睡个觉,早点挑明,也好早点达成共识。 他的确是在商砚那占了点便宜,但刷好感失败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被看穿的危机感。 总觉得商砚好像有点认出了他,不然为什么那么抵触他? “姜白”有那么不讨人喜欢吗? 容悦和格桑不就挺喜欢的吗? 江叙白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在手机里翻出了自己十几岁的照片。 不应该啊。 他们拢共也没见过几次,还时隔多年,江叙白如今的脸虽然五官没有太大变化,但已经完全没有十几岁时的稚嫩感,脸颊消瘦,轮廓分明,那颗泪痣消失之后,他的气质里那一点阴柔感也被张扬明亮取代。 江叙白叹笑一声,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待被认出来还是不被认出来了。 “怎么了?累了?”谢霄见他神色又低迷下去,有些担心地问。 江叙白说:“有点。” “那晚上去吃饭,你还去不去?”谢霄说,“或者我直接带你去酒店休息。” 谢霄作为投资人,来剧组了自然是要组个局给他接风的,村里没法弄,执行制片便安排了去县里的酒楼,导演主演全都去。 “姜白”咖位不够,但剧组里谢霄公司的演员就他和另一个女二号,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江叙白本来是不想去的,如果商砚真的怀疑他,那谢霄和他一起出现,稍有不慎就会坐实他的身份。 思忖片刻,江叙白点头说去,然后神情郑重地对谢霄说:“小舅舅,到时候你得配合我,在商砚面前演出戏。” 谢霄:? 你演戏演上瘾了?吃个饭还要演?还特么拉着我一起演。 【作者有话说】 商砚:0演技战五渣又来现眼了。
第14章 回去洗了澡,换了身干净且清纯的浅蓝卫衣配休闲裤,又抓了抓头发,喷了点香水,江叙白坐上谢霄的车。 谢霄带着一秘来的,顺便也给他当司机,见江叙白过来,一秘直接替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江叙白也没矫情,直接坐上去。谢霄坐在后头,旁边还坐着个长相英气的小姑娘,是谢霄公司的小花赵思琪,饰演剧里的女二号小警花。 因为俩人的戏份不重合,所以这些天,江叙白没和她见过几次,俩人不熟,上车之后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 一个半小时后,三人到达目的地,山丹县里最高档的明辉酒楼。 这地儿和江叙白从前出入的餐厅肯定是比不了的,但在山里待着,见惯了泥瓦土砖的小平房,眼前这金碧辉煌的老土小洋楼也是能入眼的。最起码脚下踩着的是干净反光的地板砖,不是乌漆嘛黑的水泥地。 剧组来的人不多,导演副导演加上几个主演正好凑个十人桌。 走进包厢的时候,里边就只有导演和副导演以以及前天过来还没走的总制片方竞在,见谢霄进来,副导演起身,顺势把导演身边的位置让给他,自己则去了洗手间。 “没想到方总还没走呢。”谢霄对着总制片说。 方竞笑了笑:“这不是听说小谢总来了,自然要留下来陪你喝一杯再走。” “喝一杯怎么行,留都留了,自然要多喝几杯。”谢霄走到导演身边的座位坐下,抬眸看了一眼江叙白。 这家伙已经非常懂事地拉开一把座椅,示意赵思琪先坐。 赵思琪看了一眼谢霄,见谢总没有指示便直接坐下,江叙白则挨在她坐在靠近门的另一边,俩人和谢霄还隔着两个空位。 不多时周呈和穆楠一快到来,俩人进门和众人打了招呼。周呈见到江叙白也在,径自就坐在他身边。而穆楠则瞥了一眼上坐的方总等人,紧挨着周呈坐下,和方竞还隔着一个位置。 “姜小白,听说你今儿帮了导演大忙,替孙老师把那画给画了?”一落座,周呈便主动和江叙白说话。 谁跟你江小白? 叫白酒呢。 心里腹诽,江叙白脸上却是羞赧笑了笑:“承蒙导演看得起,让我试了试。” 这话官腔且谦虚,其他人听了这话都是哈哈一笑,开始就着这事儿聊起来,夸他有才,让人意外什么的。 谢霄见他低眉垂眼似羞似怯的小气模样,嘴角直抽抽。 就这演技,竟然还能在商砚那占到便宜? 商砚是疯了吗? 不过这来人顺序,以及落座位置,还真让这小子猜准了。 周呈对江叙白画画的事儿很感兴趣,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画画,最后还玩笑的说以后有机会给他也画一回。 江叙白在心里呵呵,琢磨该说点什么的时候,背后传来敲门声,商砚和女一号秦瑶前后脚走进门。 谢霄接到江叙白的眼神,便开口让他俩坐自己身边的座位。 人到的差不多了,也就没空几个位置,谢霄身边正好有俩,商砚和秦瑶便一块朝着谢霄走过去。还没落座,方总忽然开口说那边对着换气扇,秦瑶感冒还没好,让坐他身边。 秦瑶笑着说了句“方总还是这么体贴”便过去落座。 最后从洗手间回来的副导演坐在了赵思琪身边的空位,十人落坐完毕。 江叙白和商砚之间隔着俩人,不过江叙白不在乎,只要商砚如他预期坐在了谢霄身边就行。 剩下的就看谢霄了。 有了这大半个月的剧组生活,众人彼此都熟悉了不少,上菜开席,酒桌上的氛围倒也轻松,推杯换盏必然是免不了的,江叙白作为咖位最小存在,难免多敬了几杯酒,从导演到主演,一个没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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