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 他对西式丧尸一类的题材并不恐惧,然而这种像是诡异怪谈的生物,令他有些棘手。 陆岁京往容念身后躲了躲,问:“前面是有什么东西?” 容念咬牙切齿:“你又没近视,自己瞧。” “……我不敢。”陆岁京道。 末世设定下,这里存在许多变异体,而其中一部分应该来源于□□基因会的现有怪物。 容念硬着头皮往前挪,道:“这时候知道怕了?前面那个叫做羞涩的人,据说不能看到他的脸,否则的话……” 没能介绍完,后面忽地蹿出一个皮肤宛如花生外壳的怪物,它身体非常瘦小,脑袋却巨大且沉重,额头处淌着鲜血,染在仿佛像是苍蝇的绿色双眼之间。 它挥舞着胳膊,笨重地朝他们冲过来。 容念深吸一口气,让陆岁京不要回头,找了条岔路就跑。 “肉!肉!”怪物道,“开饭了!” 随着它的呼喊,天花板微微发亮,容念和陆岁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上面镶嵌着无数张嘴巴,朝向两位游客,纹路之间流着血色和脓黄,还一张一合念念有词。 容念:“……” 他感觉有点想吐,忍不住捂住了嘴。 陆岁京打趣:“老婆,你怎么了?孕吐?” 容念跟着他不着调:“是不是孕吐,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怀上了。” 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变得有些用力,容念侧过头去看,继而撩起眼帘。 这一看不要紧,草草望过去,他与那位四处游荡的细长条生物对上了视线。 容念深呼吸一口气,便见那生物羞涩地捂住了眼睛。 时间好似被定格了一瞬,继而它发出痛苦的好似婴儿的哀嚎! “快走。”容念拉住陆岁京。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生物飞快地爬到了他们面前,一阵横冲直撞。 容念勉强与陆岁京躲在体积颇大的道具箱里,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闭上了眼睛。 箱子被外面折腾得摇摇晃晃,他们在里面几乎脸贴着脸。 容念想撑住箱壁,以求稳住身形,然而一阵乱摸,反被陆岁京扣住手。 “你干嘛?”容念道。 陆岁京道:“我害怕。” 容念:“。” 他清楚陆岁京这句话里掺了假,趁机与自己接近倒是真的。 容念心里有数,却默契地没有揭穿。 “那你抓紧一点。”容念提议。 然后那只捏在腕间的手僵了僵,再小心翼翼地与容念十指相扣。 摇晃持续了两分钟,细长条生物便平息了愤怒,转而回到了原处。 过了一小会,确定对方确实不会再来闹,容念吃力地从箱子里迈出去。 他和陆岁京继续往深处走,有几个地方无可避免要进入,被格外仔细地翻找了下是否放有钥匙。 不过目前还没有钥匙的踪迹,容念走得小腿疲累。 这间屋子的建议游玩时间标注了半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一半,剩下的路越来越难走。 “哥哥,等等我。”有个小女孩穿着白裙子,向他们跑了过来。 她哭诉:“我被朋友丢在这里了,没有出去,哥哥能不能带一下我呀?” 附近游荡着奇形怪状的变异体,以及有章鱼特征的凶兽,即便是成年人,也有一批会认为这些非常可怖。 它们都是工作人员假扮的,但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面对女孩的求助不闻不问。 容念给她递了张纸巾,道:“不要哭,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女孩抽泣着抹了两把脸,继而绞着纸巾垂下头,嘟囔:“你们真是好人,哥哥,留下来吧……” 说完她肩膀一抖一抖地笑了起来,再冲着他们仰起脸。 半张脸天真无邪,半张脸血肉模糊,在伤口处还有几只眼球,因女孩的动作而掉落在地。 没想到恐怖屋内还会布置这一出,容念确实被惊了下。 再缓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被关到了一间屋子里,门外有工作人员扮做的怪物在撞门。 没过多久,门被撞下来一块木板,接着有一堆触手涌了进来。 “提示,提示,若触手全数侵入,玩家视为挑战失败。”播报道。 陆岁京道:“我去堵住?” 容念没有直接响应,看了眼自己的婚纱,用手扯了扯。 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知道这里为什么安排一个玩家穿婚纱了。” 这件裙子看似是活跃玩家之间的气氛,其实作用不止如此,浮夸的裙摆可以拆下来两层布。 容念拆了那两层,让陆岁京堵在缺失了一小块木板的洞口。 果然,那些触手不再涌进来,掉落在屋子里的触手道具里,其中有一只颜色格外浅淡。 陆岁京研究了下,发现打不开。 “可能得砸开。”容念道。 陆岁京道:“用高跟鞋?” 容念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屋内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桌椅摆件,能用来敲击的唯有这双鞋子。 容念尝试着敲开了触手,发现的确和他们设想的一样,道具里包裹着钥匙。 “缓一缓,走不动了。”容念道。 陆岁京道:“让新娘走不动,是老公的不对。” 说完,他便绅士地弯下腰,稳稳地横抱起容念。 容念浑身一轻,却并未挣动,只是嫌陆岁京速度太慢。 他生怕被其他人察觉似的,又或者,再拖一会的话,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脸红。 容念忍不住催促:“你快一点。” “我比较弱小,快不起来。”陆岁京貌似很享受这件事。 顺利地离开了恐怖屋,容念换回衣服,坐在椅子上目光发直。 工作人员道:“我们机器自动拍摄了几张照片,两位要不要看看?喜欢的话付费冲印带走,或者保存原图都是可以的。” 容念没力气观赏,而陆岁京兴致勃勃地在计算机前浏览。 “阿念,你被那个小女孩吓得不轻啊。”陆岁京道,“跑得都只能拍到残影。” 容念倍感懊恼:“多少钱能销毁?我出。” 陆岁京道:“我抱你的时候也拍下来了。” 容念打了个激灵,这下干脆站了起来,走到陆岁京那边去瞧。 他被陆岁京公主抱的画面被捕捉,侧面角度拍得还挺清晰。 “……多少钱能销毁机器?”容念想要抹除黑历史。 陆岁京开始雀跃:“我想打印下来,贴在宿舍床头。” 容念难以想象这个画面,想来陆岁京的室友也无法承受这信息量。 他威胁道:“那你等我把机器销毁了,就来□□。” 这事最终是两人各退一步,陆岁京在手机上保存了照片,容念将这些从计算机里清除。 工作人员在送客时不禁评价到:“你们关系真好呀,是情侣?” 容念碍于陆岁京身份特殊,不愿意扯出麻烦,便澄清道:“没有,是朋友。” 陆岁京插嘴搞破坏:“但我们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朋友……” 工作人员:? 容念:?? “嗯嗯,准确来说比一般朋友更亲近,我们还是大学同学。” 容念强行打完圆场,推着陆岁京出门。 没办法大大方方向外界透露自己的心意,陆岁京从恐怖屋出来后,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容念想去看花车演出,见陆岁京魂不守舍,不由地关心了几句。 陆岁京道:“朋友之间可以牵手吗?除了我,你还和哪个朋友手拉手了?” 容念:“。” 陆岁京补充:“除了你,我没有抱过其他人。” 容念嘀咕:“我也没和别人牵过手啊。” 他走在路边,一蹦一跳的,被太阳晒得微微弯起桃花眼。 “温度标得高,其实外面有点冷。”他感叹。 自己的右手随即被握住,放在了陆岁京的衣服口袋里。 很服帖,也很暖和。 容念道:“陆岁京,其他人会看到。” 陆岁京道:“哦,那让他们羡慕我吧。” 容念:“……” 他嘴唇动了动,小声说了句:“我自己也有口袋。” 这么说完,容念却没把手抽回来,而是捣乱般在里面摸索。 他碰到了一盒长条状的东西,不太像礼品盒,表面有些粗糙。 陆岁京在口袋里抓住了容念捣乱的手,道:“晚上给你看。” 今天花车上是圣诞节特别准备的节目,一群演出人员在欢快的音乐中载歌载舞。 花车后有圣诞老人派发礼物,容念拿到了一个,拆开来是一张贺卡。 纸上画了可爱的Q版小人,以及好多爱心。 容念道:“之前我给你画过类似的卡片,高二的时候,想要改善下我俩关系,可你不买账。” 陆岁京闷闷道:“你给福利院所有人都送了。” 容念失笑:“你怎么这么小气,还偏要独一份。” “因为你在我这里,所有都是只此一份的。”陆岁京道。 容念怔愣了下,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惊呼。 有人拿了一大堆气球,在街边挨个赠送。 “想要吗?”陆岁京问。 容念懒得动弹:“人太多了,大家都围在那里。” 陆岁京道:“你在这儿,我去排。” 他们短暂分开,陆岁京去领气球,容念找了把椅子在遮阳伞下坐着,掏出手机翻找游乐园攻略。 游乐园选址在郊外,其中有一条河流穿过,冬天待在附近,风一吹便起了寒意,没什么人会有意靠近。 不过它紧邻容念所在的休息区域,容念觉得冷,左顾右盼想要换地方。 “妈妈!” 听到这句焦急的哭声,容念便想起恐怖屋里的种种,纳闷之余,忍不住循着声音望去。 紧接着,他注意到河里居然有人?! 这条河相对很浅,水流和缓,周围水位大概一米七左右,天热时常有人过来游泳,还举办过戏水嘉年华。 但碍于最近是冬季,会来游泳的人少之又少,平时鲜少有游客靠近。 救生员的位置没人在监守,不知是正值换班时间,出现了交接疏漏,还是有人耐不住性子去偷懒。 “啊!” 呼喊非常轻,在成群结队的欢声笑语中,几乎没人听到。 只是容念此刻没有在交头接耳,与河离得又近,这才勉强捕捉到一些。 看清楚河里有个扑腾的男孩的时候,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诧异地往河边跑去。 但男孩喊过那一声后,便淹在了河里,除了水面的波澜外,几乎分辨不出他在哪里。 心急火燎地赶到后,容念见指示牌标注了紧急事件电话,立即拨了过去,却没被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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