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很清楚,反正我猜郭元谊自己心里有鬼,被莫希怀疑过出轨,一直有疙瘩想报复。”容念道。 祁封道:“如果那位郭元谊先有错,不应该一直低调?” 容念散漫地说:“小叔叔,这你就不懂了,有些男人被戳中把柄,顶多恼羞成怒,但绝不会反思自己,逮到机会就想给人点颜色瞧瞧。” 祁封道:“你知道的很多。” “和人渣混多了就明白,法律那么多条条框框,不是在预设可能性,而是现实里确实有那么多的糟心事。” 被容念一提,祁封后知后觉,少年出身于福利院,地段在鱼龙混杂的老城区。 联想到了这点,再看着容念如今端坐在燕大,祁封其实很佩服容念,能够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 “完工咯。”容念雀跃道,“你猜猜看,这个是谁?” 他把木头小人给祁封看,祁封感觉这身份的指向性过于强,根本不用多想。 可祁封没有很配合,委婉道:“你男朋友。” “还没有,不是男朋友。”容念道。 祁封道:“不会是你没什么经验,怕谈恋爱露怯,所以拖着补课吧?” 容念:? 他有些意外地“唔”了声,说:“你怎么这么污蔑我?” 祁封道:“那事实是?” 容念学着陆岁京在煲仔饭店里面对审问的模样,厚着脸皮道:“我矜持。” 祁封:“……” “那么轻易就被泡到,岂不是显得我很好追?”容念趁机反问,并补充,“只有历经千辛万苦最懂得珍惜……” 祁封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赌两枚比特币,关于你舍不舍得他历经千辛万苦。” 容念偷偷查了下比特币的行情价,陷入了道德与金钱的困境中。 他犯难,这该怎么办? 自己尚是初恋,这辈子又没步入社会,还可以体验一把无忧无虑爱情至上。 可祁封赌的实在是太多了。 容念心想,小岁别生气,哥哥也是为了我们之后的生活打下经济基础。 学校另外一边,陆岁京完全不清楚容念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只隐约听闻祁封来了燕大。 并且发言致辞后没有直接走,而是在人来人往的路口送了容念棉花糖,他们还在社团活动的摊位上刻小人。 陆岁京打开手机,看着已经买好的游乐园双人门票,自己默默不开心。 班长脑子进不进水无所谓,自己想和阿念坐过山车喝西北风。 ……会不会被容念嫌弃幼稚啊?他陷入了年下焦虑。 接下来的短短十分钟内,陆岁京反复打开和容念的对话框,但迟迟不敢发送邀请。 “在看什么呀?” 容念拍了拍陆岁京的肩膀,从他身后绕到前面来。 陆岁京酸溜溜道:“吃完棉花糖了?” “对呀,回来路上想给你拿一只的,但是那里收摊啦。”容念道,“草莓味的还挺甜。” 陆岁京道:“有多甜?” “这要我怎么形容?全都进肚子了,为难人。”容念道。 陆岁京垂下眼睫,有些失魂落魄,又强撑着装作不在意。 他道:“嗯,我无意为难你的,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只不过很久没吃到糖了,快忘了甜是什么味道。” 容念简直拿陆岁京没办法,闷闷地笑了起来。 “最近的药有点苦,每顿都按时吃,整个人快要腌入味了。”陆岁京忧心忡忡道,“哥哥最好离我远点,怕熏到你。” 容念道:“陆岁京。” 陆岁京道:“怎么了?” 容念坐在花园的矮墙上,微微往前倾i身,便凑到了陆岁京耳边。 少年的声音很软,吐息甜丝丝的:“糖是拿不出来,味道还有点,你自己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贴上去,贴上去——
第59章 容念说完话, 没有即刻直起身,而是保持着稍稍前倾的姿势,一只手轻搭在陆岁京的肩头。 昔日孱弱的男孩已经变了模样, 容念在潜移默化中没有及时察觉,对方的身形轮廓已经足够清晰,也足够可靠。 容念为掌心的触感晃了晃神,想用力推一下,试试是否和想象中一样结实。 然而这个举动被误认为了打退堂鼓,他的手腕立即被陆岁京扣住, 两人随之贴得更近了点。 附近的道路不算太偏僻, 有同学和家长偶尔路过, 不过这里栽了成片的花草树木, 矮墙被它们遮着, 周围只有黄昏的余晖漏进来。 有个光点落在容念的脸颊旁,那片白皙的皮肤因而透亮, 可他本人毫无察觉。 他试图掩盖害羞, 低下了头,好似在打量地上有什么东西,而光点随之移到了他的嘴角旁。 这好像能构成某种刺激, 挠别人心肝, 陆岁京垂下眼,吻了吻容念的嘴角。 少年貌似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精致柔软的,比起往常的狡黠,此刻显得意外乖巧。 容念只会言语逞强, 这时候表现青涩, 愣愣地僵住, 由着陆岁京亲完嘴角还不够, 又被亲了亲脸颊和耳垂。 等到陆岁京与他分开,容念慢半拍地指责:“你在碰哪里啊,觉得我是用耳朵吃糖的吗?” 陆岁京道:“没有,猜你一定听过很多甜言蜜语,和你耳朵打个商量。” “唔?” “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但会为你学,不会比其他人给的少,而且能给很久很久。” 容念道:“多久?” 陆岁京想说一辈子,可是自己活了两辈子,上一世太短,这一世不知多长。 他没有思索很久便给出了新的答案:“跟我的呼吸一样。” 容念问:“那你是想我的耳朵配合什么呢?” “以后听到别人讲的,就选择性失聪。”陆岁京道。 对于他的占有欲,容念毫不介意,笑着说:“你的危机意识感高得有点奇怪。” 少年感叹完,漫不经心地捏了捏陆岁京的脸,姿态放松又熟稔。 他道:“诶,福利院对面有家杂货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陆岁京不明白容念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道:“嗯,你以前爱蹭他们的电视看,但不敢直接去,就趴在窗户前面偷瞄。” 容念道:“高一的时候,老板的女儿探亲看到你,就跟我说小岁以后不用愁了。” 陆岁京一头雾水,道:“她不是做相亲中介的么?还会看面相?” “她说你的脸就是吃软饭的好料子,长大以后当爱情杀手。”容念解释。 陆岁京:“……” 这位专业红娘钦定的帅哥缓缓垮下脸,再被容念伸手摆出了一个勉强微笑的表情。 容念道:“我现在瞧着怎么感觉她说的不对,爱情杀手好像不是所向披靡啊。” 陆岁京道:“因为没有办法。” “为什么?” “主动权只能在一个人手上。”陆岁京道,“想让你势在必得,那就我自己患得患失好了。” 他处在很被动的位置里,像卫星绕着行星转动,自愿以容念为中心,被牵制被影响。 这么一说,容念才想起,确实是这样。 陆岁京曾经令自己头疼不已,原因大部分是对方太容易脱离掌控,自己完全被打乱节奏,几乎难以招架。 可现在悄悄换了状态,陆岁京眉眼柔和,把侵略性和压迫感都收敛得一干二净。 不清楚这是以退为进的手段,还是顺从本能的让步,总是容念对此极为受用。 他就像被顺毛顺得心满意足的猫咪:“让你没安全感,听上去是我的不好,我明明有求必应呀,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言下之意就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陆岁京趁机打开手机,给容念看了自己刚买好的两张游乐园电子门票。 显然,他也和班长大差不差,想在圣诞节坐过山车吹西北风。 跟班长不同的是,班长独自冲动独自吹风。 陆岁京眼巴巴地渴望与容念一起。 · 开放日那天,容念没怎么关注学校的活动,和祁封巧合碰面后,才参加了一次的雕刻活动。 后来他才得知法学院没能成功邀请到贺律师,转而邀请了自己重生前的律所师父——钱恺。 现在这一条轨迹与上辈子没什么区别,傅琢州已经在钱恺手底下实习,也有转正的意向。 钱恺如今年过花甲,头发早已渐渐霜白,人则神采奕奕,好似一棵苍松。 据去看演讲的同学描述,这位老前辈说话中气十足,走路都带风。 “钱老师做的是诉讼,但非诉也精通,太牛逼了吧,每个方向都能干出成绩来。” “贺哥他爸也是啊,可惜没来,不过能听钱老师讲课,我们也是赚到咯。” “感觉傅琢州在他那儿挺受重视啊,开放日演讲还陪着来,是不是能在钱老师那儿直接转正?” 同学们在体育课上聊个不停,听到他们在夸傅琢州,容念不禁骄傲。 当初他进律所,同批入职的新人得知他由钱老师教导,师兄是傅琢州,羡慕地嘟囔了好一阵,说他师兄出了名的性格好能力强,刚毕业没几年就能解决很棘手的案子。 “容念没来真的可惜了,钱老师还问起过你呢!”同学道。 容念愣了愣:“我没见过老师,他怎么认识我?” 同学道:“他听说你入学就拿了全校第一,专业题考得那么高不容易。” 容念心想,那多亏自己比在场诸位多活一世,上辈子积累的碰巧能用。 默默走神到这里,他记起傅琢州还欠自己一个跑三千米的人情。 他想好了要借此来实现什么,可惜还没到时机,自己这阵子太忙,也没时间准备。 “对了,贺哥圣诞节怎么过?”容念打听。 贺疏星道:“做大作业的PPT。” 容念雀跃地拉拢他:“做作业多无聊啊,班长组了局,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 贺疏星兴致缺缺:“不当电灯泡。” 容念:“。” 他想澄清自己和陆岁京没有,但敏锐地感知到,贺疏星确实不想出门,而理由并非与表面说的一样。 最近论坛上的绯闻依旧沸沸扬扬,贺疏星虽然不把那些恶意编排当回事,但心情难免受到影响。 平时贺疏星只想待在寝室自闭,容念身为室友,也能察觉出他近来的情绪。 容念思及此,没继续软磨硬泡,伤脑筋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段时间里,正常人发觉贺疏星确实和莫希没有暧昧,看完热闹也便散了。 但有一批同学反复提及这场风波,说莫希属于精神性无缝衔接,对前男友不够仗义,顺便数落贺疏星在这方面不够自觉。 容念几乎可以笃定,这其中少不了郭元谊的推波助澜,还可能是郭元谊开了十多个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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