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这么不近人情,那谁送你东西你会收?”窦洋好奇,“不会是姓容的吧?” 说到这里,容念碰巧回到教室。 学委被喊去办公室搬作业本,一个人拿不动,于是容念刚才帮忙去分担了点。 两个人各自捧着一大迭本子走进来,看到窦洋在这里,容念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窦洋下意识使唤:“喂,你过来。” 贺疏星道:“不用听他的。” 容念:? 他无辜地看向他们,犹豫之际,耗尽了窦洋不多的耐心。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开学才多久啊,忘了自己要听谁的话了?”窦洋道。 离填报高考志愿同样没有多久,窦洋好像就忘了容念的变化。 可能是容念高中时实在太会忍耐,让窦洋养成了习惯,总觉得对方会逆来顺受,即便碰过了一次钉子也没纠正观念。 眼下容念在原地没动,看了看窦洋,眼神中似乎有些畏惧。 实际上他并不害怕,准确来说,是给人机会。 如他所想,贺疏星道:“封建制度被推翻的消息是不是没通知到你,我不知道一个独立的人需要听谁的话。” 窦洋道:“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啊,不会是同性恋吧?喜欢容念?” 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往这边张望,见窦洋这么蛮横不讲理,被盯着的还是自己同学,神色多多少少变得反感。 “谁啊?外校的还是我们国际部的?” “这人怎么还不走……” “唉,不回答就不回答吧,今天是来给你送礼的,对你的性取向没兴趣。”窦洋道。 坐在后排的班长道:“这位同学,我觉得你说话很让人不舒服,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可以请你出去么?” 窦洋道:“学校说了每门课都可以旁听,你们排挤其他院的同学?” 贺疏星坐在左数第二个座位上,最左边坐了个戴眼镜的男生,身处漩涡旁边正假装认真预习。 一排有五张椅子,其他三张都是空着的,窦洋就坐到中间去。 “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要不是我妈吩咐,我也不愿意来贴你冷脸啊。” 窦洋这么说着,讲眼前的书本往右边一挪。 容念:“……” 本来那个位置是自己的,被这么一占,要是他拿上书本换到后排,显得有点怂。 不挪的话,自己又确实不想和窦洋靠太近。 料到少年现在肯定很矛盾,窦洋添堵成功,满意地朝容念冷哼了声。 接着他注意力分散,瞧了瞧容念放在桌上的课本。 上面的字非常清秀工整,窦洋手痒想要翻几页,看看家里资助的学生有没有认真读书。 然而还没有所动作,书就再次被移开,挪到了最右边。 “你……”窦洋想说容念犯怂,居然不敢和自己贴着坐。 但是看清楚面前的脸以后,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挪书的不是容念,而是一个自己之前没有直接接触过的人。 那个报到的时候把他兄弟揍了,开学第一天敢嚣张念检讨的…… 陆岁京。 迎着他震惊的眼神,陆岁京嗤笑:“好不容易得了空来旁听,别这么盯着我看,我恐同。” 这么说着,陆岁京很自然地坐到了窦洋旁边,窦洋登时紧绷了起来。 窦洋不禁转动眼珠子,用余光观察着这个人。 他瞧见陆岁京姿态散漫,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最右边空着的桌面,另一只手撑住头,眼睛盯着容念看。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你们这排待会有人听课吗?
第19章 上课铃响,教授和助教踩着点来到班里。 周围同学瞬间安静,容念刚在陆岁京身边坐下,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 于是,他写了小纸条递过去:[你来这儿干嘛?] 陆岁京一本正经:[上课啊。] 容念觉得这人怎么假惺惺的:[不懂陆二公子怎么来听这门课。] 陆岁京看了眼黑板,教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法律与道德。 紧接着,陆岁京在纸条上回复:[好说,约束自己。] 容念跟着望向黑板,也看到了教授苍劲有力的板书。 他心说,这对陆岁京来说确实是很刚需了。 重生后自己意识到可能和陆岁京撞面,一度避之不及,倒也不是说讨厌对方。 只是陆岁京让他有一种事情失去掌控的不安感。 两人分开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出过一件事。 有个外面品学兼优的富二代,初中时向来饱受瞩目,升学后却被容念盖过了风头。 容念考试次次第一,又受同学欢迎,那人在对比下黯然无光,还因此被好强的父母指责。 教养在嫉妒中被舍弃,他晚自修请假买了油漆,在福利院的墙上写了很多污言秽语,借此发泄情绪。 天很黑,他离开得也很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第二天,那人就被陆岁京拦住。 其实容念不想在明面上把事情闹大,见到那些诋毁时,和陆岁京说过不用在意。 陆岁京先是乖乖地答应,转头在校门口,当着所有师生的面,扣头泼了那人满身的红色油漆。 当时两人为此闹了一小阵别扭,结局是陆岁京率先投降求和。 虽然那件事情很快掀篇,彼此默契不提,但容念清清楚楚记了两辈子。 就像根鱼刺横在他的回忆里,戳一下打一个激灵,本能地记起陆岁京有偏执又危险的一面。 思绪回到课堂上,容念打算用行动表达对陆岁京的支持。 他好心好意:[我这里还有本《刑法》可以借你。] 陆岁京:[太客气了吧,我自己比较感兴趣《婚姻法》,请问容老师可以帮忙吗?] 容念:[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有结婚的兴趣前得先找对象。] 陆岁京:[如果你没提,差点忘了有人要和我谈520个小时的恋爱。] 容念开始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岁京:[我还以为自己抽到的惩罚是体验鳏夫生活呢。] 容念捏紧了拳头:“。” 就在他心情复杂之际,陆岁京体谅地写:[没关系,毕竟你也完全没有相关经验,我可以原谅感情菜鸟。] 这么拱火还不够,他又补了一句:[最多有一点惊讶,哥哥和班里同学处得这么好,总有说不完的话,在我这里却不一样。] 陆岁京总结:[是因为新手擅长害羞吗?] 容念深吸一口气,写:[你给本大师等着。] “第三排的两位同学,你们从一上课就不消停,是在纸上探讨些什么?”教授道。 他隔着厚重的镜框,看向容念和陆岁京。 教授道:“拿起来念一下吧,让大家都听听。” 容念僵了僵,在他硬着头皮打算站起来之前,陆岁京率先从座位上起身。 然后陆岁京拿起被涂涂写写的纸张,确认:“全都要读出来吗?” 容念听到这话,立即不轻不重地在桌下揪了揪陆岁京的裤管。 “你们这上面还有不适合公开说的内容?”教授反问。 在容念稍显忐忑的视线之下,陆岁京看向草稿纸,准备开始念。 “小容同学,以后如果我还来旁听的话,可以继续当你同桌吗?” 容念:??? 纸上特么哪来的这句话? 陆岁京又道:“可以啊,每节课都欢迎。” 容念非常无语,眼睁睁旁观陆岁京给自己加戏,又不好当场戳穿。 陆岁京道:“主要是怕你会有困扰,你要是更想和贺疏星当同桌,我可以另外找位置的。” 容念:“……” 他刚才被教授点名时,是在后悔自己和陆岁京啰嗦这么多。 现在听到陆岁京主动请缨念纸条,他萌生了把陆岁京毒成哑巴的想法。 法律和道德,看来对自己来讲也是一类刚需的知识。 陆岁京神色平平,完全不像在睁眼说瞎话:“没有没有,和你当同桌很好。” 容念感觉到贺疏星凉凉的目光落了过来,忍不住抬手扶住额头。 “那晚上要不要顺路一起吃个饭?我和其他同学不熟,你没空的话我就一个人……”陆岁京继续胡扯。 教授打断道:“关于你们晚上吃什么,等下了课你们再继续讨论。” 陆岁京道:“抱歉,我下次不会上课搭讪他了。” 教授道:“第五周有课题讨论,到时候你第一个分享。好了坐下吧。” 容念听到陆岁京很轻地笑了声,心想,怎么还不下课,想以身试法了。 这堂课教授讲得生动有趣,频频向台下抛出问题,然后探讨得有来有回。 屋内聊得一片火热,但第三排的几个男生与课堂格格不入。 容念在咬牙切齿,陆岁京在浮想联翩,夹在陆岁京和贺疏星中间的窦洋瑟瑟发抖。 窦洋是典型的纨绔,上不上课全凭心情,考试也都是浑水摸鱼。 在脾性相近的富二代堆里,他从来没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并且看不起那些牟足劲读书的乖学生。 这里专心学习的气氛搞得他是个异类,窦洋脑袋空空眼神飘忽,生怕和教授一对上视线,就会被叫起来交流观点。 除此之外,窦洋察觉到贺疏星心情很糟糕。 从陆岁京出现开始,贺疏星貌似就很介意,而在陆岁京念完纸条后,周围的低压更是明显降低。 坐在冰山边上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窦洋难受得要命,突然有点佩服容念,居然能和这人当完一年同桌还能当室友。 这种佩服实际上没有必要,因为容念和窦洋压根不是同一份待遇。 不过如窦洋所想,贺疏星现在的确很不爽,自己和容念之间隔了个讨嫌的病秧子和碍眼的陆岁京。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陆岁京,这个人总让贺疏星不太舒服。 贺疏星不知不觉把自己定位成了容念的兄长,而陆岁京侵略性和目的性都很明显。 就是一个要拐走他弟弟的恶徒。 果然,下课铃响,陆岁京就向容念凑得更近。 “请问大师有什么要我领教的呢?”陆岁京道。 贺疏星扫了陆岁京一眼,插嘴:“该去吃晚饭了,容念,哪个食堂?” 容念百感交集,连带思绪都很混乱,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 另外一边,窦洋几乎是瞬移出教室:“那什么,礼物我放这儿了,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班长正好看到这一幕,问:“贺哥,他为什么要送你东西啊?还是个钥匙扣?” 贺疏星道:“你要可以拿去。” 班长鼓捣了下,提议:“这盒子里连□□都在,要不我拿去退货,咱们拿钱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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