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祁修竹拍拍他的小腿,“帮你做了个美甲。” “哪有往脚指甲上做的。”贺免揉了把头发,随后反应过来,“不是……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别动。”祁修竹拽住他的腿,强硬地把贴纸往他脚上一粘,“好了,很完美。” 贺免盯着脚上的闪耀芭比粉,说:“你好歹给我弄个黑色的吧。” 他撑着手肘坐起来,弯下腰去看了看那张贴纸。 入眼的是一只卡通小猫图案,小猫笑得特别灿烂,旁边还有一颗大红色的爱心。 “……”贺免张了张嘴,满脑子都是那个吐着舌头的怪笑,“我觉得它在嘲讽我。” “怎么会?”祁修竹把猫抱进怀里摸了一把,“我看你喜欢猫,特意帮你挑的。” “你多大了?”贺免把脚收回去,拿起身边的衣服准备往身上套,“幼稚。” “28。”祁修竹不甚在意,“我听说粉色显黑,就想试试。” 贺免被这个理由弄得无语一瞬:“你搞搞清楚,我本来就黑。” “哦。”祁修竹说,“你不喜欢卸了就是。” “卸甲油在哪?” “不知道,好像没有。” 贺免气笑了:“逗我玩儿呢?” 祁修竹把猫放在地上,掀开贺免穿到一半的衣服,很果断地摸了把他的胸.肌:“是挺好玩的。” 他说完就打算撤,刚退后一点,贺免揽过他的腰把他带回来。 “这是什么?”他说的是脚腕上那根红绳。 “我小时候戴过的核桃手链。”祁修竹朝那处看去,“我妈说小孩儿带核桃有平安吉祥的意思。”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反正自打祁修竹记事开始,他手腕上就戴着这颗核桃,一直到艺考那年才摘。 他把核桃从红绳上取下来,串到亲手编制的结绳上。 前几天喻昭还笑他,说他之前在片场老抱着那本旧书看,今年转性了,在这修身养性编红绳。 小猫跳上床,把那颗核桃当成了磨牙棒,张着嘴跃跃欲试。 贺免抬手把它撇到一边去,自己凑上去看了看。 那颗小巧的核桃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痕迹,表面被岁月打磨得油光水滑。 核桃表面贴着贺免的肌肤,他有一瞬间怔愣,似乎自己完整地参与了祁修竹的童年。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在收到其它礼物时从来没有过的。 那根红结绳编得并不完美,一厘米处有一个小小的死结。贺免盯着那处多看了几眼,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将它遮住。 “我不是很擅长做手工。”祁修竹把绳子转了半圈,好让那颗疙瘩藏在看不见的位置,“你就假装没看见。” 贺免吸了下鼻子,摇头说:“老婆,你对我太好了。” 祁修竹打断他的“获奖”感言,说:“别,这就是我不要的……” “别嘴硬。”贺免说,“你把贴身的东西都送我了,我很喜欢。” 嘴硬的到底是谁啊。 祁修竹笑了两声,贺免好奇道:“为什么编成脚链?之前不是戴手上的吗?” 祁修竹眯了眯眼睛问:“真想知道?” “嗯。”贺免说,“想知道。” 祁修竹冲他勾勾手,他把耳朵凑上去,听祁修竹轻声说:“想拴住你,小狗。” 贺免猛地向后仰头,眼神暗了几分:“不可以,你刚退烧,克制一点。” 祁修竹淡淡瞥他一眼:“想什么呢,收收。” 他起身下床,带着猫一块儿出门。在贺免眼里,祁修竹背后也长了根长长的猫尾巴。 趁他不注意时绕着他打卷儿,等他伸手去摸的时候,又“嗖”地一下收回去,跑得远远的。 祁修竹的背影消失在眼底,贺免坐在床上,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脚链。那颗核桃圆圆的,越看越可爱。 他拿手机拍了张照片,顺手将它发到朋友圈。 「核桃送我的核桃。【图片】」 随后他不小心点进微博,又不小心把照片发了出去,最后再不小心,给自己的动态点了个赞。 他重新打开朋友圈,一分钟刷新十次,在五分钟后,终于等来了第一个小红点。 「不做人的导演:哟,我说他怎么天天在片场编绳子,便宜你了。」 「烛之逸:冷死我了,让学长过来的时候多穿点!!!」 「姓孟的:?谁问你了?拉黑。」 贺免乐了,又发了一条朋友圈,这次仅孟羽任可见。 「嗯嗯嗯他说是他亲手编的,编了很久很久(爱心)(爱心)」 贺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去衣柜里翻了几件外套。 他挑了一件穿上,走到浴室的镜子前,想了想,又把外套给脱了,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高领毛衣。 洗漱好后他从浴室出来,刚打开房门,楼下飘来一股奇怪的味道。 贺免站在原地嗅了嗅,眉毛一皱,三两步从楼上跑下去。 “别动!”贺免冲到厨房门口,看见祁修竹的瞬间,在心里喊了一声大事不妙,“你离锅远点!” 祁修竹慢悠悠转身,见他一脸紧张,不理解道:“怎么了?” 贺免上前一看,见锅里躺着颗糊了边的煎蛋。 他松了口气,把火关小说:“饿了怎么不叫我。” 祁修竹“啊”了一声,侧头看他,说:“不饿,想给你补一碗长寿面。” “面呢?”贺免把煎蛋挑出来,放进盘子里。 “还没下。”祁修竹颠了下锅,说,“煮面不是得先烧水吗?笨。” 贺免张了张嘴,到底不忍心打击他这股积极劲,顺着他的话说:“嗯,你说得对,是我忘了。” “得了吧,你怕我把厨房炸了就直说。”祁修竹烧了一锅水,转身靠在灶台边,将贺免上下打量一番,问,“外套都不穿,不冷吗?” 贺免不动声色地挪了下脚,正好站在光源下:“不冷,我体热。” 祁修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便转过身去。贺免离开厨房,拖开椅子在桌边坐下。 祁修竹听见身后的动静,知道他走远了,才终于没忍住,侧头笑出声。 最后祁修竹只端上来一碗面,美名其曰是寿星专属。 贺免夹着面条半天没敢下嘴,见祁修竹抱着手坐在对面,问:“老婆,你吃什么?” 祁修竹伸手握住贺免的手腕,把那一筷子面送进他嘴里:“不用管我,你吃你的。” 贺免感动一瞬,嘴里淡如水的面条被他尝出了酸甜苦辣咸味。 他猜祁修竹是怕他吃不饱,煮了满满一大碗,越吃越多。吃完大半碗,门口响起敲门声。 “没事。”祁修竹拦住贺免想要起身的动作,“你吃吧,我去。” 贺免心里再次一暖,没过几秒,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哥,你真的回来啦!” 乔果跟在祁修竹身后,一蹦一跳地进屋,看见桌边的贺免,有些惊讶道:“你也在啊?” 贺免看他一眼,好笑道:“这是我的店,你说我在不在?” 乔果撇撇嘴不理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对祁修竹说:“我阿婆烧的红烧排骨特别好吃,哥你趁热吃。” “……”贺免琢磨出味了,“祁修竹你又逗我呢。” 祁修竹见他的表情乐出声,不逗他了:“其实我只想煮一小碗,没控制好量,谁知道你都吃了。” 他对自己的厨艺有数,把碗递给贺免说:“吃排骨吧,别吃面了。” 贺免哼哼两声,最后还是把面给吃完了。 乔果走的时候,祁修竹把他送到门口,将佛珠递给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知道了哥。”乔果嘿嘿一笑,“你下次回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来找你玩儿。” 送走乔果,时间也差不多了。 贺免靠在门边看他,想问一嘴接他的车什么时候来,却始终问不出口。 “康哥说车在路上,二十分钟后到。”祁修竹先开口道,“进去等着吧。” 他们一块儿进屋,祁修竹刚关上门,贺免拉过他的手,将他抵在门板上。 “烛之逸说雪山很冷。”贺免低头看他,说,“多穿点衣服。” “知道了。”祁修竹抬眸笑了笑,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嗯。”贺免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老婆,我会想你的。” 祁修竹抬起脚尖,隔着裤管蹭上贺免的脚腕。 那颗圆溜的核桃鼓起一小点弧度,他在那处蹭了一下,说:“等我回来。” “不用。”贺免摸了摸祁修竹颈间的痣,“等展会结束,我去找你。” 祁修竹还没出声,贺免吻住他的喉结,抬眼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哥,这次换你等我。”
第69章 “喻昭。”祁修竹捏着手中的一把好牌,额角跳了跳,“下次我再跟你一起打牌我就是狗。” 喻昭凑过去看了看祁修竹的牌面,再低头看看桌上的牌,尴尬地干笑两声:“抱歉抱歉,我的错,不好意思啊。” 最大赢家烛之逸伸了个懒腰,拍马屁道:“喻导,下次我还和你玩,你人真好。” 雪山这边信号不好,也没什么别的娱乐项目。今天收工后,他们在壁炉前烤火,不知谁起了个头,三人打起扑克。 祁修竹拿再好的牌也拦不住“猪队友”,硬生生被喻昭气出一身汗。 “你。”祁修竹把牌往桌上一扔,指着喻昭说,“这辈子都不准再玩了,在手机上祸害祸害别人得了。” 喻昭放下牌,嬉皮笑脸道:“那不行,我欢乐豆输完了。” 烛之逸乐出声,冲两人伸出手:“好好好,来吧,愿赌服输。” 喻昭不情不愿地摸出手机,解锁前顿了顿说:“玩真的?” 烛之逸接过他的手机,直接平放在桌上:“当然是真的啊喻导,看看我学长,人家多自觉!” 祁修竹已经把手机解锁,放在了桌子上,他闻言瞥了眼喻昭,淡声说:“你心虚什么,不会是偷拍了我的丑照吧?” 他们玩之前定好了赌约,谁输了谁换一个星期的微博头像。选手机相册里最新的一张照片,要求必须得是活物。 定输赢前,谁也没先检查相册,跟拆盲盒一样。 “怎么会?”喻昭心虚地嘀咕一句,“我是那种人吗?” 是不是还真说不准,祁修竹和烛之逸盯着他,让他把相册打开。 “……” “喻导……”烛之逸指着照片,瞠目结舌道,“你拍小狗尿尿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喻昭咳了一声,僵着脖子说,“我是爱狗人士,不行?” “行。”祁修竹给他鼓了鼓掌,“爱狗人士,快换。” 于是喻导的头像由登山剪影,变成了一只棕黄色的小土狗。 “顺眼多了。”祁修竹点评道,“早该把你那文艺味收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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