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贺老板在吗?”两人同时问。 祁修竹点了下头,侧身露出身后的人:“贺老板,有人找你。” 贺免先接过蛋糕,对祁修竹挑了下眉,跟西装男说:“是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男人扬起手里的东西,开玩笑说,“只是有个七位数的合同需要您签一下。” “多少?”贺免没听明白,甚至怀疑这是哪个损友请来的整蛊节目组。 男人侧开一步,好让他看清外面的东西:“不跟您开玩笑了,喏,您的车,先去检查一下?” 贺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清院子外停着的机车时,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和祁修竹对上视线,祁修竹一脸淡定。 “别问。”祁修竹推着他往外走,“我不是很懂这玩意儿,你自己去检查。” 办完所有手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贺免还是有点懵,看向祁修竹的眼睛里闪着光。 “真买给我?”贺免一个劲问,“不是节目组的道具吧?” “什么节目组?”祁修竹一直在旁边等,他给孟羽任发了几条消息,抬头说,“送你的生日礼物啊。” “不是……”贺免绕着那车来回转圈,“你知道这车多贵吗?” “废话。”祁修竹把手机放进包里,“我给的钱,我能不知道多少吗?” 贺免隔着一辆车问:“那你真就这样送我了?” 祁修竹一脸平静,盯着他看了半晌,“啧”了一声走过去:“别废话,钥匙给我。” 贺免很听话地把钥匙递给他,换回来一个头盔。 “戴上。”祁修竹一抬腿跨上车,“你生日还剩一个小时,上来,哥哥带你兜风。” 黑白相间的头盔遮住祁修竹的脸,剩一点发尾被压在脖子后面。 他隔着厚厚的护目镜看向贺免,见他站着不动,冲他吹了个口哨。 “怎么。”祁修竹侧了下头,“还惦记你那粉色小电驴呢?” 贺免的手指来回摩擦着头盔,往头上一套:“没,我在想,最后一个小时光兜风是不是有点亏。” 祁修竹的后腰被人抱住,他微微侧头说:“别说骚话,我明天请假了。” 祁修竹上次骑车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意安晚上没什么人,他便没收着,把车骑得很快。 江边风大,隔着头盔都能听见大风刮过,“哗哗”作响。 道路两旁的路灯幻化成虚影,从身侧闪过。 贺免把祁修竹越抱越紧,最后没忍住,扯着嗓子问:“老婆!要不咱慢点?” 祁修竹拍了下环在他腰上的手:“别怕,说好了带你兜风,这不得兜个大的?” 贺免无语一瞬,祁修竹这是自己玩上头了。 他以前就是这样,看起来小心谨慎,疯起来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剧组到底是不是人待的地方?好好的人怎么回来就疯了。 喻昭果然还是虐待他了。 贺免从后视镜里看过去,明明看不清祁修竹的脸,却莫名想喊一句。 靠。 我老婆好帅。 四十分钟后,祁修竹在工作室门口把车停下:“还有二十分钟,回去吃蛋糕?” “行。”贺免心有余悸,把钥匙藏起来,“听你的。” 意安的蛋糕店本来就少,柳璟是晚上临时定的,店里能挑的款式不多。 于是当他们拆开蛋糕盒子时,对着上面红彤彤的“寿比南山”四个字沉默了。 贺免不忍多看,拿着刀就要把这四个字切开,祁修竹眼疾手快拦住他。 “别。”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特别好的祝福,我等会儿给柳璟发个红包。” 他拍完,顺手发了条朋友圈。 「不爱吃核桃:寿比南山^^【图片】」 “切吧。”祁修竹看向贺免,笑说,“还有十五分钟,来得及……”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贺免抬着他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祁修竹的背部抵上柔软的沙发,贺免的右腿跨上来,将他往后一推。 “还有十五分钟。”贺免重复他的话,“来得及。” 衣服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带起一阵静电。 贺免把祁修竹翘起来的头发抚平,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吻。 等他触碰到祁修竹的锁骨时,祁修竹摁住他的额头,哑着声音说:“这里不行,还要拍戏……” 贺免“啧”了一声,转移目标,往他的指尖吻去。 指尖酥酥麻麻的一片,祁修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再次推开他:“等等……” 贺免抬头抓了下刘海,无奈道:“少爷,又怎么了?” 祁修竹伸手摁开手机屏幕,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还有一分钟,许愿。” 贺免也往那处看去,又很快将目光重新落在祁修竹脸上。 “好。” 他闭上眼,想了半分钟,在最后十秒钟里,很认真地许下生日愿望。 “新的一年,我要和老婆在一起。”
第65章 空气潮湿,躯体像是被打湿的衣服包裹着。祁修竹烦躁地顺了下头发,忽然失去重力,整个人自上而下颠倒。 腹部被摁得很疼,有什么东西磕着他的腰,令他不安地动了动。 那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感觉再度袭来,身体旋即也不受控制,被牵动着起伏。 祁修竹张嘴喘了口气,湿冷的空气从喉咙里经过,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他疼醒了,一睁眼,视线垂直落在地板上。 贺免单手把他抗在肩上,手掌在他背上拍了拍,哄他道:“别动,你发烧了。” 祁修竹就算是想动也动不了,他肌肉酸疼,嗓子也开始发炎,连声音都很难发出。 贺免的动作有点急,他弯着腰,随意往单肩包里塞了几件衣服。 走到门口时想起什么,返回来拿了件外套给祁修竹披上,又扯下床上的毛毯。 贺免偏头看了祁修竹一眼,他脸色潮.红,额头两侧出了点汗,有几根头发贴在上面。 贺免咬了咬牙,一手拎着包,另一只手扛着祁修竹就往外走。 祁修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坐在了社区医院。墙上贴着几个过时的宣传标识,旁边的插画被印得变了形。 他感觉对面的墙在转,便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人。 面前站着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医生,他一言不发,十分熟练地把针扎进他的手背。 祁修竹其实不耐疼,也特别不喜欢打针输液。但这会儿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耷拉着眼皮看着医生的动作,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医生给他扎好针,一起身撞进他的眼里,笑了一声说:“终于醒了?你朋友都快急死了。” 祁修竹想说话,嗓子哑得不行,只好用气音问:“他呢?” “他?”医生冲身后努努嘴,“喏,给你烧热水呢。” 祁修竹说了声“谢谢”,贺免刚巧端着热水过来。见祁修竹醒了,他快步上前把水放下,摸了摸他的额头。 “醒了?”贺免问,“好了吗?” 祁修竹还没回答,看戏的医生在旁边乐出声:“年纪轻轻的,说什么胡话呢?这不是刚输上液嘛。” 贺免咳了一声,端起水吹起来,对祁修竹说:“有点烫,等凉一点再喝。” 祁修竹跟着笑了,摸了下贺免的后脑勺给他顺毛。 “行,那你们在这守着行吧?”医生指着里间的单人床,对这两位老熟人十分不客气道,“我眯一会儿,有人来了叫我。” 刚才他半躺着打盹,贺免扛着人大步进来,那一嗓子“医生”把他给吓醒了。 见贺免肩上的人向下垂着手,也不知是死是活,他一下子也急了,连忙站起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哪伤了?内伤外伤?他是不是昏迷了?我这救不了啊!” 贺免把人放在椅子上,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说:“不是,他发烧了,这个能看吗?” “不能啊。”医生下意识说,“太严重的得去市医院……” 他说完一顿,意识到贺免说了什么后,上前看了看祁修竹的状态。 “啊……”医生沉默片刻,转身拿出一个体温计,无奈道,“咱打个商量,下次你再来我这,能别这么吓人吗?” 贺免这才把医生认出来,他把体温计塞进祁修竹的衣服里,给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医生,打扰了,希望没有下次。” 量完体温,上面显示着39.5°。 医生去拿药,回来的时候,见贺免给人又是擦汗又是扎头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推开贺免准备给祁修竹扎针,掀开遮住脸的毛毯,把人看清楚后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又是这位。 扭伤脚的那个。 “可以。”贺免开口打断他的回忆,“我在这守着。” “谢了。”进屋之前,医生看了眼天花板,说,“注意点啊,上头有监控,快输完了叫我。” 他很贴心地关上了隔间的挡板,祁修竹接过贺免手中的水,抿了一口问:“我烧到多少度?” “快四十。”贺免替他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处,琢磨了一会儿问,“是不是最近太累,抵抗力下降了?” 他们晚上没玩得太过分,发烧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下午拍了一场水下的戏。”祁修竹的头沉沉的,靠在贺免肩上小声说,“冷水。” “我就说吧。”贺免哼了一声,凑过去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喻昭虐待你。” 祁修竹勾了勾唇没说话。 房间的面积不大,设备也很简陋,对面的墙皮掉落了好几块。 小飞虫绕着天花板上的电灯转啊转,祁修竹看着地上的影子,眼皮越来越沉。 “核桃。”贺免轻轻喊了他一声。 “嗯?”祁修竹抬眸看向他。 “你考虑好了吗?”贺免用余光看着他,等他看过来了,又移开视线说,“我的生日愿望,什么时候能实现?” 祁修竹笑了两声,闭上眼睛问:“你确定要跟病人讨论这个?” “也是。”贺免用手撑着他的头,侧身重新倒了杯热水,“当我没说。” 飞蛾在房间里乱飞,饶是有光的地方都不放过。飞到输液瓶上时,贺免“啧”了一声,抬手把那东西赶走。 他的衣服下摆扫过祁修竹的脸颊,遮住一大半的光,眼前黑了下去。 “贺免。”祁修竹喊了一声,把他的衣服拉开。 “抱歉。”贺免摸了把他的额头,把外套拉上,问,“你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祁修竹抬头看着他,下巴缩在外套里,露出一双水气蒙蒙的眼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为什么分手?” 贺免的手停在输液瓶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跟前的人,两秒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坐回去。 自从分手后,他们从来没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79 首页 上一页 63 64 65 66 67 6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