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修竹在问贺免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前,就想好要送他这辆机车。就算贺免当时说了别的,他也会买。 “羡慕。”喻昭吐了口烟,调侃他说,“还没在一起就成天给我撒狗粮。” 祁修竹跟着笑了一声,说:“拍完这场我想请一天假,可以吗喻导?” “可以啊,能不可以吗?”喻昭问,“他什么时候生日?” 祁修竹喝了口水,因为感冒,嗓子闷闷的:“今天,我还没给他准话,想给个惊喜。” “这么赶?那咱赶紧拍完你赶紧走吧。”喻昭知道他不想因为私人行程耽误剧组的进度,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后天你直接到雪山来,我提前把具体地址发给你。” “喻导!”原康远远地喊了一声,“能不能过来一下?” 喻昭招招手示意他稍等,猛吸了一口后把烟摁了,将身上的毯子盖到祁修竹腿上。 “怎么了?”原康这边围着一圈工作人员,喻昭有种不好的预感,问,“出了什么问题?” 原康背着祁修竹,小声说:“泳池的恒温系统坏了,您看这场戏……能不能往后推一推……” 剧组时间紧任务重,况且明天就要转移到雪山去,这场戏今天必须拍完。 喻昭皱了皱眉:“现在能修好吗?”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我们马上找人来修,大概要两个小时。” 原康的表情松动些,喻昭把他拉到一边问:“祁修竹没跟你说,他拍完这场要请假的事?”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修两个小时拍一个小时,结束后就已经是九点了。 祁修竹再坐两个小时的车赶过去…… 来不及。 原康愣了愣,往祁修竹那边看去,顿时头疼起来:“说了,我刚才一急给忘了。” “那我去问问他的意思。”喻昭说着叹了口气,“不过我估计他不会同意。” 两分钟后,事情果然跟喻昭预想的一样。 祁修竹语气坚决:“我能拍,现在就拍。” “祖宗,我刚摸了,水凉得很!”原康拉住他,劝阻道,“也就两个小时,你现在还在感冒!” 祁修竹抿了下唇,脑海里浮现出一点不太好的回忆。 他和贺免分手那一年,他也是因为工作,没能赶回去给贺免过生日。 贺免嘴上说着没事,但看向他时眼底的那股失望,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两个小时,他赌不起。 “让我试试吧。”祁修竹脱了外套,很认真地对原康说,“要真受不了我会喊停的。” ** 晚上九点,工作室里还不停传来纹身机运作的声音。 柳璟收拾好包,站在贺免身后看了一会儿。钟延从房间里出来,扬扬下巴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免哥。”柳璟站在那有些为难,纠结了半天说,“要不我们去吃烧烤庆祝一下吧,你也别继续练了。” 以往工作室有人过生日,他们都会提前收工,去烧烤店吃宵夜。 今年却有点奇怪,贺免从早上开始就抱着手机看,一直等到现在,还坐着没动。 “哟,还挺关心我?”贺免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笑了一声,“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柳璟回头看了眼钟延,钟延知道贺免在等什么,叹了口气后又摇了下头,拉着柳璟走了。 工作室的门被人关上,房间里就剩贺免一个人,纹身机的声音显得非常刺耳。 贺免脸上的笑落下去,他把宝贝机器往桌上随意一扔,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 祁修竹在凌晨给他发来一条生日祝贺和一个红包,之后就没了消息。 贺免一开始还挺开心的,他猜祁修竹是想给他惊喜。 结果这惊喜一等就是一整天,眼见着今天都快过完了,祁修竹还是没影。 发消息问吧,显得他太不懂事,毕竟祁修竹明显是在忙着拍戏。 但一句话都不问又很奇怪,他们现在的关系,怎么说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贺免坐在工作台前出神,从柜子里摸出祁修竹走之前留下的烟。他没抽,光拿出来闻了一下。 这包开了一个多月,早没味了。 贺免把烟扔回去,狠狠皱了下眉,重新拿起纹身机。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贺免一个挺身坐直,看清后又缩回去。 「柳璟:免哥,我和钟延给你买了个蛋糕,等会儿外卖送过来,生日快乐嘿嘿!」 贺免心情好了些,回了个谢谢,又往工作群里发了个红包。 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事,把手机放得远远的,重新开始干活。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敲门声。 “你好,外卖。” 贺免扬声喊了句“来了”,他趿着拖鞋去开门:“给我吧,谢……” 话还没说完,他喉结一滚,直接愣在原地。 祁修竹脸上还带着妆,不知道是因为沾了水还是什么,嘴角的口红晕出去一点,呈淡淡的粉色。 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屏幕里那张被模糊的脸此时格外清晰。 贺免本该有很多话要说,此刻却都哽在嘴边,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伸手摸了下祁修竹的脸,摸到一手冰凉,却是真实存在的。 祁修竹还穿着贺免的外套,他伴着月色站在门外,眼底含着笑,静静看了贺免半晌。 “怎么哑巴了?”祁修竹抬头看他,也伸出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贺免的眼睛有点酸,眨了一下,听祁修竹又说。 “生日快乐,小狗。”
第64章 贺免把祁修竹牵进屋,抬手关了房门,隔绝了外面的风声。 屋子里很安静,那只叫“核桃”的三花猫从二楼跑下来,绕着祁修竹的腿一边叫一边打转。 祁修竹从刚见到贺免起,就没听见他开口。 “我来晚了。”祁修竹还被他牵着,笑着问,“生气了?” 贺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祁修竹脸上,听闻摇了下头,突然低头靠近。 祁修竹没得到回应,一抬头,看见他的眼睛略有些湿润。 “嗯?”祁修竹想逗他的话顿在嘴边,改口问,“怎么了?” 贺免又摇了下头,紧接着,他抬手把祁修竹抱进了怀里。 这是个称不上“抱”的拥抱,用“撞”字来形容更加合适。 后背被环得很紧,祁修竹微微一侧头,贺免的脑袋蹭了上来。 太夸张了。 祁修竹反手拍拍他的手背,这人怎么一点轻重都没有? “你……”祁修竹在心里叹了口气,“轻点,勒疼我了。” 他刚说完,脖侧传来一丝湿润的温热感。细微的感觉从那颗痣开始,一点点往下没入衣领。 祁修竹反应了两秒,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时,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贺免。”祁修竹顿了顿,说,“喂,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贺免过了几秒才抬起头,语气生硬道:“没。” 祁修竹仔细看了看,这人若无其事地板着脸,眼眶分明红了一圈。 他摸向脖侧,被贺免拦下来,自己伸手在那处快速擦了一下。 祁修竹没再看他,弯下腰一边脱鞋一边说:“就这么想我啊?” 贺免答不上来,他潜意识里觉得,刚才的情绪不是因为这个。 大晚上的,祁修竹连妆都没来得及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贺免一开门看见这种场景,忽然有点后悔。 ——他提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累吗?”贺免想替他拿包,却发现他什么行李都没带。 “还行。”祁修竹蹲下去摸了下猫,不甚在意道,“片场那边临时出了点问题,拍完下午那场戏有点晚了,不然我一个小时前就该到的。” 贺免心里一暖,说:“既然这么忙,其实你不用急着赶回来。”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祁修竹抬着的手停在半空中,下意识皱起眉。 他们分手前的那半年,贺免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场景和当下相似,他的语气却截然相反。 其实祁修竹知道贺免是在怪他,说他成天只顾着工作。 但他当时不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怒意,觉得这并不值得生气。 因为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早就达成了共识,一切以双方的工作为主。 况且那会儿他真的抽不出时间,偶尔跟剧组请一个小时的假,都得看人脸色。 “你刚才说什么?”祁修竹站起来,看着贺免问。 贺免见他的脸色不对,犹豫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太累。” 这就是句单纯的关心,是真情实意的,或许还夹杂着一点愧疚。 祁修竹窥探不到过去,不知道几年前的自己听见这种话,会不会松一口气。 但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从贺免口中听到这些。 祁修竹靠在鞋柜上,冲贺免招手:“过来。” 贺免听见熟悉的语气,没多想,走过去搂住祁修竹的腰,低声说:“想你了。” 祁修竹盯着他片刻,一抬手抓住他的衣领,仰着脖子凑过去。 他的唇齿撞到贺免的下巴,先在那处狠狠咬了一下。随后用力往下一拽,等贺免不得不低下头,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贺免被咬到舌尖,吃痛地“嘶”了一声。祁修竹听见了,反而环住他的脖子,没有将人放开。 贺免承受着胸前和脖子上的力道,祁修竹很少向他索吻,就算是在床.上也不常有。 他尝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同时也察觉到祁修竹身上的不安。 贺免抚摸他的后背,就像在帮那只三花猫顺毛。 祁修竹松开手,眼底水光潋滟,迎着橘黄色的廊灯看向他。 “我不喜欢你小心翼翼的样子。”祁修竹摸了下嘴角,“我在这是因为你想我,我来见我的小狗。” 贺免咽了一下,想说话但没发出声音。 祁修竹撩了一下贺免的刘海:“以后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给得起。” 贺免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听见一道道“咚咚”的声响,生怕祁修竹也听见了,伸手扯了扯衣领。 “祁老师。”贺免听懂了祁修竹是什么意思,笑了一下故意问,“你要包.养我吗?” “嗯。”祁修竹煞有介事地点头,“包.养你。” 说完,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一道强光穿透窗帘打进来。 “哇哥们儿!”有人隔着房门交谈,“你这机车好帅,多少钱啊?” “能是我的吗?”另一个男人笑说,“我就是一跑腿的,多少钱你得问老板啊!” 贺免听得云里雾里,祁修竹直接上前拉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拿着蛋糕的外卖员,另一个穿着西装,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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