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珩膝盖像碎了一样,针扎的刺痛向四处蔓延,他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探上去抓陈书的手腕:“你干什么,松手!” 还没等他抓住,后颈突然疼了一下,冰凉尖细的针头扎进腺体,他甚至能听到液体缓缓注入的声音。 “靠!”江子珩掐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外拔,“你干什么!” 陈书的手被移开,但那只小型针管却还插在他的腺体上。 江子珩撑着椅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摸索着把后颈的东西拔下来,针管上围了一圈贴纸,上面只写了潦草的五个字母——“omega”。 “……这是什么?”他感觉到腺体的位置开始发涨,一股热流从后颈渗入血液,淌进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什么!”江子珩开始有片刻的断断续续的眩晕,他眯起眼,努力看清陈书的脸,对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微挑了下眉,说:“好东西。” “我听说omega在被标记的时候,会有一种登顶的快感,”江子珩看到他慢慢走近,弯腰凑近他的脸,吐着热气低声说:“我想让你也爽一次。”
第32章 一支抑制剂 “……”江子珩掐着手心,照着他的脸挥了一拳,“你他妈的也配?” 他眼前已经晕乎乎的看不清陈书的脸了,全凭着刚才的记忆握拳打过去,指节擦过陈书的嘴角,一下把人掼在了地上。 后面传来一声惊呼,有个人跑上来拦住他,贴着他的耳朵喊:“江总!您冷静一点!” 江子珩两眼发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陈秘书,按着地上的陈书一拳一拳打下去:“我给你好脸色,你真他妈当我是软柿子啊!” 陈书急促地呛咳了两声,一把抓住江子珩的手腕,怪异地笑了起来:“你看得清吗?” “你打的是我吗?”陈书掐住他的腰猛地起身,两人一下就调转了位置,他骑在江子珩身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装个屁啊。” “草,”江子珩眼前开始出现无数重影,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起来,他咬着嘴唇,费力盯着陈书虚焦了的脸,“我他妈弄死你。” “啊?”陈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夸张地哈哈了两声,又拍了拍江子珩的脸,笑眯眯地偏头对陈秘书道:“你先出去。” 江子珩耳朵里嗡嗡作响,意识模糊间听到了开关门的吱呀声,然后感觉到有一双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哗啦哗啦地解他的皮带扣。 “草……”他低低骂了一声,猛地抬起头,重重磕上地面。 后脑和瓷砖间爆发出一道沉闷的巨响,剧烈的疼痛让江子珩短暂地清醒过来,他终于看清了陈书的脸,甚至看到了他眼底的惊愕和呆滞。 “去你丫的!”他狠狠打上陈书的侧脸,爬起来把陈书的脑袋按在地上,揪着他的头发厉声问:“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陈书的脸和地面相互挤压,露出一个极为扭曲的笑容:“omega……你要变成omega啦!” “老子迟早把你搞死,”陈书在他手下挣扎着扭过头,一双眼吃力地瞟向他,“等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你就会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求我,到时候我会帮你拍下来,给你回头慢慢的欣赏。” 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江子珩的脑袋越发昏沉起来。不光是药剂的影响,还有后脑处肿胀的伤口,疼痛一阵阵地侵袭着他的大脑,几乎让他没力气再支撑下去。 “解药……”他用力压着陈书,脱力地喃喃重复,“把解药给我……” “解药?”陈书这时候已经能轻易地挣脱桎梏,他摸了摸嘴角的伤口,低声说:“我就是解药。” 他抓着江子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说:“解药就在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劣质香水味,江子珩死死咬着嘴唇,抬手摸了把后脑的伤口,在疼痛的刺激下又清醒了一瞬。 “去你*的臭**,”他用膝盖用力顶了陈书一下,扶着桌子跌跌撞撞爬起来,临走前不忘踢他一脚,“我让你以后都用不了那破东西。” 陈书躺在地上蜷着身体,两手捂着小腹脸色煞白:“你他妈……” 没等他说完,江子珩又踹了他一脚,摇摇晃晃地骂:“你个屁。” 眼前简直是天旋地转,江子珩贴着墙快步跑到门口,刚摸到门把手,厚重的木门被人先从外边儿给打开了。 他心里一颤,眯起眼找对方的脸,视线刚寻到肩膀,对方一下把他拉了过去。 淡淡的雏菊花香随之萦绕在鼻尖,江子珩大脑停顿了一下,嗅到alpha的信息素之后,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 “是我,”严煜架着他,撑着他大半个身体,轻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我……”江子珩眼皮重的厉害,脑袋顶在严煜的肩窝里,闷声道,“难受……” 他后背靠着墙,撑着严煜的胸口和他微微分开一点距离,半阖着眼皮说:“他给我扎针了。” 严煜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看到一个人抓着凳子腿,费劲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扫了陈书几眼,又转回来撩起江子珩的头发,指尖轻轻擦过眼尾,沾上了一点潮湿的泪水。 “我收拾他。”指腹划过江子珩眼尾的水汽,严煜爱怜地摩挲他的侧脸,低声问,“哪儿吃亏了?” 江子珩仰头靠在墙上,后脑处的伤口似乎已经开始向外渗血,他感觉到有一股粘腻温热的液体在顺着后颈向下淌,濡湿了他的衬衫,一路蜿蜒地流在了脊背。 他没力气说话,对着严煜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严煜没说话,江子珩细细地出了两口气,腰间突然按上了一只手,停留在他的腰带上刷刷地动作起来。 “嘶……干什么,”他强撑着去捉那只手,却被严煜一把制住:“你的腰带是开的。” “啊?”江子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自己腰间摸过去,触手的不是冰凉的金属扣,而是严煜青筋凸起的宽大手背。 “系好了,”严煜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指根,说:“能站稳吗?” “能,”江子珩靠在墙角,昏昏沉沉地阖着眼,“能站稳。” “等我几分钟。”严煜卷起衬衫袖口,把左手银色的手表摘下来递给江子珩,摸了摸他的脸,“我马上处理好。” 他慢慢脱下外套挂在就近的椅背上,一步一步缓缓向陈书走过去。 “严……会长?”陈书弓着腰,捂着小腹的地方,煞白的脸上扭曲出一个笑容,“您怎么来了?” 严煜没答话,走过去狠狠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慢条斯理地问:“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陈书在地上蜷成一团,头发塌下来挡住眉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说话,”严煜蹲下身,揪着他的头发迫使陈书抬头,“解药在哪里?” “我……不知道,”陈书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视线略过他望向墙角的江子珩,说,“没有解药。” 严煜眯起眼,盯了他片刻,突然很轻地笑出声。 他松开陈书的头发,起身在西装外套里摸索了几下,从内兜里拿出一个闪着亮光的小东西。 “我这个才是真的没有解药。”严煜弹了弹针尖,有细微的水花从针孔里甩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一闪而过。 “一旦注入腺体,你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他重新蹲在陈书面前,用金属质的针筒拍了拍他的脸,淡淡笑着说:“你想试试吗?” “我再问你一遍,”针尖沿着陈书脖子上的血管脉络徐徐划动,严煜划到他的腺体上,稍微用力刺破他的皮肤,重复道,“解药在哪里?” 陈书猛地哆嗦了一下,颤着嘴唇说:“……在门口的外套里。” 江子珩靠着墙睁开眼,向地上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严煜视线相碰。 他扶着门墙一步一步挪到衣架旁,伸手在那件棕色的西装里搜索起来。 内侧的兜里有一支微型针管,江子珩拿出来,对着灯眯眼看了一会儿,看清了上面的一行小字——“omega-A”。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四肢疲软地滑到地上,对不远处的严煜轻轻点了下头。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严煜把针尖彻底刺入他的腺体,按着尾端一点点注入其中的液体,按着陈书的脑袋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死不了,放心吧。”他在陈书惊恐的视线里拔出针头,站起身随手把针管扔在他脸旁,“这玩意儿也有解药,但我还真不知道在哪儿,得靠你自己慢慢找了。” 陈书眼球红肿充血,似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躺在地上呼呼地喘气。 严煜拎起外套大步走到门前,利落地把江子珩手上的药剂注入他的腺体,然后把外套裹在他身上,扣着他的腰把人架了起来。 陈书还在不停地呜咽,江子珩回头越过严煜的肩膀看了一眼,这一眼还没收回来,就被严煜捂住眼睛带出了包间。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江子珩倚在他身上,在他的支撑下慢慢往前走,小声说,“不会出事儿吧?” “担心了?”严煜掐住他的腰,低头在他耳边蹭了蹭,“担心谁啊?” “起来,”江子珩偏了下头,“我跟你说正经的。” “能有什么呀,一支抑制剂而已。”严煜吹了吹他的耳尖,笑着说,“我还能随身带毒药啊。” 江子珩哼了一声,转头的时候后脑撞在严煜的肩膀上,登时抽了好几口气。 “我脑袋,靠……”他抓住严煜的胳膊停在原地,“我脑袋刚才撞破了。” “妈的……”他抬手要去摸那块伤口,被严煜一把抓住:“别碰,都结血块了。” “刚才他弄的?”严煜轻轻拨开他后脑的头发,说:“有个小口子,疼不疼?” “还成吧……”江子珩皱起眉,感觉到严煜在对着他后脑勺吹气,他心里一阵好笑,拍了下严煜的胸口,“吹个屁啊,送我去医院啊。” 严煜的动作停了一下,忽然弯下腰,穿过他的膝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我靠!干什么?”江子珩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我能走!” “你走的太慢了,”严煜大步走到电梯口,“而且楼底下还有人在等你。” “谁啊?”江子珩顺势靠在他怀里,“不会是陈秘书吧?” “不是,”严煜按下按钮退到电梯中央,用力掂了江子珩一把,掐着他的腰说:“是一个女人。”
第33章 回家 “她还在下面吗?”江子珩按了按眉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告诉我的。”严煜抱着他出了电梯,边走边说,“我让她先上车了。” 大厅里人流量不少,江子珩偶尔能感觉到四周向他们投来的视线。他往严煜的怀里缩了缩,遮着自己的脸说:“你没把人吓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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