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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 提到房子，沈徕说：“我想在这买套房子，听说北边的环境设施最好，你有没有人脉，帮我打听打听？” “房子？”许傅疑惑，“你在这买什么房子？” 沈徕耸耸肩，强忍着快要流出蜜的笑意，“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和老公过日子了。” 许傅：“……”他完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爱情至上主义”。 许傅装听不见，喊路过的郑明扬：“老郑！沈徕说有事情想问你！”喊完拔腿就跑。 沈徕：“……” 郑明扬走过来，也没等沈徕问，确切来说他知道沈徕要问什么，所以他说：“我不是‘夏一淼’，我是‘李昶’。戏里死的是‘李昶’，戏外死的是‘夏一淼’。” “？”沈徕皱眉。 郑明扬又说：“三十年前的这里住着一个撒谎精。他撒谎成性，他屡教不改，他对我说‘我不爱你’；他对我说‘我等你回来’他是个小骗子。所以我要惩罚他，让他也尝尝在这漫长岁月里等待死亡的折磨。” “……这样啊。”其实我想问你有没有人脉，因为我想买套房。不过沈徕活了三十多年还算有眼色，此刻不该问，此刻他应该为郑明扬悲惨的过往保持沉默，替他早逝的爱情默哀。
第36章 张韫知的睡眠非常好，睡姿也规矩，他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一动不动，安详得像一具尸体。 沈徕亲亲他的脸，拨弄拨弄他的头发，完好的右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钻进他的衣服里，捏了捏他小肚子上的软肉，待到心满意足后，拉着他的一只胳膊展开，依偎进他的怀里。张韫知身上有干净好闻的味道，令沈徕很舒服。 陷在张韫知柔软的臂弯里，沈徕意识逐渐朦胧，在美梦中，他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张韫知就没他那么好运了。沈徕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实际个子高，骨头重，许傅说他弱不禁风，肌肉估计也没有。但弱不禁风是表面，肌肉只是不显。 一个比他高，体重也和他相差无几的成年男人，压着他的胳膊睡了半宿——张韫知承受不住，很快因为臂部供血不足麻醒了。 疼也不敢动，怕吵到沈徕的睡眠。 所以，在凌晨，张韫知盯着房顶，看一队小虫子围绕着灯不停转圈。在转死了第三批小虫子后，天终于亮了。 早晨七点，沈徕醒了。他迷迷糊糊说自己口渴要喝水，用细软的发丝蹭着张韫知的下巴。 张韫知哪敢不从。 用另一只还没坏死的手端来水，送到沈徕嘴边，“沈徕，喝。” 沈徕对他的服务不满意，脸埋在张韫知脖子里胡乱咬了两口，哼哼唧唧道：“水凉，你含热了嘴对嘴喂我好不好？” “……”张韫知被他啃得身体酥麻，脸颊发烫。 他只睡了三个小时，睡眠不足的后结果就是：一个思维运转本就不快的大脑，在此刻，沈徕提出无理要求后，变得更迟钝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在张韫知没有反应过来前，沈徕突然发难。 张韫知没有应战经验，脸上写满了茫然；他意识混沌，一对清亮的眸子也跟着蒙上层水雾，但他说出口的话又是坚定的，他说：“我爱你的。” 沈徕却不肯放过他，“那你表示一下。” 张韫知没动。 “胳膊好疼啊……”沈徕发挥演技，无病呻吟。他捂着胳膊，眉头紧皱，一脸快要死的样子，“用嘴喂我，疼死了谁给你当媳妇，快点嘛。” 张韫知依旧没动。他想：亲嘴是爱的表示，做爱是不是也是爱的表示？如果沈徕亲了他的嘴还不满意，是不是就要扒了裤子捅他的屁眼了？ 张韫知有点怕，张韫知说：“亲完嘴不捅屁股可以吗？张韫知还没有准备好。” “？”我只是让你用嘴喂我一口水，你往哪个地方瞎扯，龌龊！ 沈徕觉得张韫知的思想不干净了，他问张韫知从哪里学来的“不三不四”。张韫知掏出口袋里的“0.01超薄”给沈徕，一本正经地给沈徕科普性行为的利害还有避孕套的使用指南。 在讲到生殖器连接时，张韫知用两手做了一个抽插的动作，陈芳说：“‘人只有灵魂足够契合，才能在一场水乳交融的性爱中达到真正的高潮。 性行为并不可耻，它会发生在每一个人类、动物、植物身上。张韫知是人类，张韫知也有享受它的权利。但是张韫知在享受它之前，得戴避孕套。’”张韫知看沈徕不动，以为沈徕没听懂，拽了拽他的袖子，最后说：“沈徕不要害羞的，这只是一个科普，一个张韫知知道，沈徕知道，很多人都应该知道的科普，知道了科普就不会犯错误了。” “张韫知也不傻嘛。”沈徕鼓励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出致命一问：“避孕套，张韫知用得到吗？” “…………” 手里的避孕套朝床底一扔，张韫知蒙上被子，捂住耳朵，缩成一个西瓜虫，乱七八糟地背乘法口诀：“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三九二十七，九七四十一，四七九十二……” 捂在被子里出了一身的汗，张韫知在即将死掉前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很礼貌地向沈徕发出约会邀请。沈徕工作已经结束，沈徕很快会离开，他们每天腻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张韫知知道。所以张韫知想多留下一点关于两人美好的回忆。这样就算分开，因为有回忆在，也不会太孤独。 “约会啊……”沈徕支着下巴假装深沉，“约完会要做什么呢，做爱吗？做爱的话，谁用避孕套啊？嗯？张韫知你脸红什么，不是说人要坦然面对生理需求吗？” 张韫知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沈徕是个坚持不懈的人，不管张韫知跟他说什么，他都要在对话结束时补充一句：“避孕套到底是给谁用的啊？” “给沈徕，给沈徕，沈徕怕疼，张韫知没那么怕……” 三天后，张韫知受不了他反复地诘问，给出一个双方心知肚明的答案。沈徕对此很满意，表示自己愿意抽出时间和张韫知来场小情侣间浪漫的约会。 * 据星座运势给出的综合数据来看，沈徕的运气并不太好。就比如今天，他和张韫知约会的日子，天空飘起了淅沥小雨。 雨天，沈徕最讨厌的天气，总是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受天气的影响，他变得沉默、无趣，对张韫知说些神经质的话——从电影发展史讲到煎饼果子的制作方式；塑料袋子的滥用导致海洋生物的濒危、加速人类的灭绝。 “啊？”张韫知拧眉表示不解。 沈徕摆摆手，说：“本该如此，扭曲的思想不存在道理和逻辑。生活是个巨大的陷阱。美好的本源全是污秽。”说完，不理会张韫知，自顾自走到许傅面前，对着他的尾椎骨踢了一脚，“你为什么还不找姐姐告状呢？” 许傅正在刷牙，许傅毫无防备，许傅被他一脚踹得给对面的郑明扬行了个大礼。 “想妈妈就自己打电话嘛……幼稚！”许傅骂骂咧咧走了。 “沈徕……”张韫知被他的奇怪行为吓坏了，在他们这边，沈徕的行为叫“犯癔症”——俗称鬼上身。 沈徕招惹了脏东西，张韫知想带他去讨杯黄符水。沈徕却说：“没关系，等雨停就好了。能给个亲亲吗？这样会好得更快一点。” 张韫知点头说好的，于是沈徕搂着他啃咬。 ---- 美好的本源是污秽。原句为:世上没有任何美好的东西在其本源之中没有过污秽。 ——安东·巴普洛维奇·契诃夫《第六病室》
第37章 后记:沈徕的新爱好 沈徕没有事情做。张韫知是个大忙人，每天中午12点-14点来陪他吃饭；晚上22点-第2天4点跟他穿着衣服面对面睡一觉，然后在他没有醒前离开。 剧组人员和许傅已经打道回府，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只剩沈徕孤零零一个人。之前人多的时候他嫌人多，上个厕所都要排队。现在碍眼的人全走干净了，他又开始想念：想念许傅的嘴欠，想念郑明扬的前言不搭后语；他甚至想念剧组的打板人员，每天听不见“action”他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沈徕是个无趣的人，他没有爱好，工作以外的时间基本在床上度过——睡觉，看电影，睡觉……当然偶尔下床吃饭，睡前再冲个澡。 但遇见张韫知之后，他的生活开始没那么无趣，变得鲜明，沈徕想到这，停下步伐。他已经在院子里无所事事走了二十多圈，他想他应该做点什么，如果张韫知不在的时候只想着张韫知，那么过段时间等他离开，他一定会难受到没法工作。 于是沈徕翻弄许傅留下来的几本书——《有一种智慧叫弯曲》《生气不如争气》《星座大全》 来回翻弄一番，张韫知选择了最后一本。 他根据出生年月去找自己的星座。 射手座，一个勇敢、独立、身上有一股勇往直前的劲儿，他感觉敏锐，深谋远虑，是个风趣幽默的人。 沈徕停下来仔细回忆自己的日常行为，他觉得有道理，这就是他。 他又继续往下看：恋爱中的你不要太过自恋要放平心态，不要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学会换位思考，尊重伴侣的意见，才能让彼此的关系更加和谐。 “这不是我，我从来都是尊重张韫知的，我多换位思考啊，我从不耽误张韫知工作，张韫知在我这里可是完全自由的。” 他又又继续往下看。星座配对：身为白羊座的他/她和您100%匹配，你们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白羊座？ 沈徕翻到白羊座那一页——张韫知的生日在六月份，张韫知不是白羊座，张韫知是什么星座？沈徕翻翻找找，哦，原来是双子座啊。 双子座的天作之合是谁？ 白羊男？ “哼！”沈徕冷哼一声表示不屑，它扔了手中的书，“什么狗屁玩意儿，根本不准！”
第38章 天空依旧飘着小雨，路面由于雨水的积攒形成一个一个不规则的水洼，张韫知偶尔看不见踩进去，激起小水花，打湿沈徕的裤脚。 张韫知左手牵着沈徕的右手，右手举着伞，这是个不太舒服的姿势，手肘横亘在胸前，伞面也只能替沈徕一个人遮雨。雨虽然不大，但还是打湿了头发。 “我来撑伞好不好？”沈徕松开张韫知的手，试图从张韫知手中抢过雨伞。 张韫知抬手抓住沈徕的手指，固执地把沈徕的手踹进自己的裤兜里，不给沈徕挣脱。“张韫知撑伞，张韫知身体好。” “哦？”沈徕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张韫知看着沈徕的笑，他想：张韫知的亲亲有魔力，可以让不开心的沈徕变得开心。以后每天都要多给沈徕亲亲，这样沈徕就不会伤心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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