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叹了口气,许傅释然了,他收回眼神,埋头默默吃干净碗里的排骨。 收拾好桌面,许傅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许傅停下脚,眼神落在张韫知身上,说了句让张韫知摸不着头脑的话。 “做的时候轻一点啊,他怕疼,身子骨也弱,注意着点分寸,别乱折腾。” “啊?”张韫知不明就里。 “他是我小舅,警告你要好好照顾我听我的话,如果惹我伤心,就用拳头教训你。”沈徕颠倒是非,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捏张韫知肚子上的软肉。 张韫知怕痒,“咯咯”笑着扭动身体躲开沈徕的攻击。沈徕不许他动,故作伤心吓唬他:“手疼。” “手疼,”张韫知立马定住,“手疼怎么办?” “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 抓着手指纠结了一会儿,张韫知抿了抿干燥的唇,瞪大双眼找准位置,快速贴上去蹭了一下,又立马扭脸分开。 蜻蜓点水的速度都赶不上你。沈徕对张韫知的敷衍很不满意,于是沈徕捏住张韫知的两颊,挤开他的嘴,手指探进去撬开他的牙齿,不知悔改地往里伸舌头。 张韫知还是害怕沈徕吞了他的舌头,他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双手紧握,拳头垂在身侧,没有再推开沈徕。 沈徕也吸取了上次接吻失败的教训,他放慢了速度,温柔地舔舐张韫知绵软的腔壁。手掌轻拍着张韫知的后脑勺,告诉他不要害怕,相爱的人接吻本来就是要这样做,没有保留地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给对方。 张韫知听了个半懂,他不知道‘把脆弱交给对方’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沈徕不会伤害他,他在沈徕的亲吻下逐渐放松身体,甚至在沈徕碰他舌头的时候,小心碰了碰沈徕的。 搅动的舌顿了一下,战栗的快感直达天灵盖,沈徕为张韫知丁点的主动感到兴奋,他整个人直接扑到张韫知身上,完好的手灵活钻进衣服下摆,对其身体又揉又捏。 绵长激烈的一吻结束,张韫知仰着头,嘴巴大张,迫切汲取着新鲜空气,他眼尾染着红,额头渗出汗,衣服更是被推到了脖子上,但比起形象上的不整,沈徕的嘴巴更让他恐惧。 他差点因为喘不上气死掉,惊恐之下用牙齿咬了沈徕的唇。 “流血了。”张韫知愧疚地说。 沈徕俯身凑近,他噘嘴,命令张韫知:“舔掉。” 张韫知没动,眼睛呆愣愣地注视着沈徕的眼。 “张韫知,不要卖萌。” “沈徕,”张韫知却伸手抓住沈徕抵在他大腿上的东西,用天真的语气说着不天真的话:“你的小象鼻子竖起来了诶。” “…………” “张韫知,你别拱火。”沈徕警告他,起身后退,他强调着“不许动,你不许动。”然后推开门,逃了。
第31章 后记15 “各组工作人员已到位!” “演员已就位!” “电影《归途》三十四场七镜一次——action!” 李昶快夏一淼一步。 一个永远迟钝,一个永远让着他的人,比他快一步。 李昶报考的大学在外地,夏一淼当时则选择留在本地,李昶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要守着他们的小木屋,他说那是能容忍他们爱情的地方。世界那么广阔,却只有木屋里的方寸之地能接纳他们的爱。 他不会离开,他将永远留在这。 那是开学前一周的一个稀松平常的早晨,夏一淼送走了李昶,他看他远去的背影,他蹲在地上,肩膀微微起伏,眼角滑下眼泪。 他说他有个好主意,他说秘密败露李昶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接受不了,他想干脆带着李昶殉情,后来想想这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李昶得活着,活着才能爱他。 但夏一淼忽略了一个重要事实:他的妈妈和李昶的妈妈是好朋友,他的妈妈知道了,李昶的妈妈会不知道吗? 一个控制欲极强,不容许孩子有半点忤逆的人,又怎么能接受儿子的离经叛道呢? 而李昶,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傻子,一个外表乖巧实际比他还偏执的傻子,一个认准一条路就要走到底的傻子……他早该有所察觉的。 夏一淼听说村里死了个人,一个还没体会大好年华就被放干了血,躺在床上微笑着死去的人,他们可惜他,他们替他遗憾,他们说他死在果园。 什么……果园? 夏一淼发了疯地朝果园狂奔,他看不见路,他心脏被紧紧攥着,他感觉呼吸不上来,他快死了,他摔在地上不顾疼痛,他恳求他们说的不是他。 他被拦在果园外,他形象狼狈,他挨了一个巴掌,再一个巴掌,他看着眼前疯狂的女人,朝他唾骂,他听不见,他觉得自己除了呼吸还能证明他活着。 该死的是他才对。 “我想用死亡来换你所有的爱,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说我们最懂对方,你一定猜到了我的心思,你厌恶我的自私,于是你惩罚我——那么恭喜你,我的爱人,你如愿以偿,我将在余生所有的时间里反复地恨你,爱上你。” 夏一淼躺在那张承载死亡的床上,那上面有他们曾经交缠的呼吸、充满爱欲的吻、用谎言说出的真话、李昶的血。 那么怕疼又在意形象的人,放血大概是他苦恼了很久才做出来的体面决定吧。 夏一淼带走了他们藏在床板夹层的照片,照片上染着几滴血,他翻窗离开,转身朝后方望了一眼。 他妈说同性恋没有好下场。 她说得对。 他没有好下场,他只是为接受惩罚和李昶留在照片背面的字而行尸走肉。 ——小淼,我猜你不愿意和别人共享爱,所以我把爱全给你,我对你没有任何保留,我把我,连同我呼吸的权利,献给你。 ——END 仅以此片献给我的爱人, 他如愿以偿。
第32章 张韫知不懂沈徕为什么害羞。他的小象鼻子每天早晨也会站起来,刚开始不懂,后来张絮告诉他这是发育成熟的男人的象征,会立起来代表着健康,立不起来那可就求爷爷告奶奶地哭去吧。 “沈徕是个健康的男人,张韫知也是。”张韫知夹着腿躺床上数了两百只乌龟,然后起身,在沈徕不大的房间里来回绕圈。 他先是从床头走到床尾,俯身捡起摔在地上的遥控器,看着遥控器后背摔出的裂痕,皱了皱鼻子,表示很心疼;他又捧着遥控器从床尾走到房间靠墙的写字桌前,踮起脚,伸着脖子好奇地看了看。 “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张韫知想摸摸桌子上沈徕用过的杯子,理智阻止了他不礼貌的行为。 最后,张韫知又回到床上,盘腿坐在那里,翻出裤子口袋里的创可贴——他最近总是切到手,李维漫边凶巴巴警告他边往他口袋里塞了一排创可贴。 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张韫知拍了拍遥控器的头,安慰它:“很疼吧,没关系的,要勇敢……”他碎碎念着,用创可贴盖上遥控器背面的“伤口”。 沈徕一只脚踏进屋,就看见张韫知乖乖坐在床上,伸手向他展示自己的杰作。 妈的,可爱死了。 沈徕快步走到床前,一只手推倒了张韫知,骑跨在他身上,狠狠亲了下去。 “贴上就不疼了,沈徕看……唔……唔唔……” 第二天再来时,张韫知戴上了口罩,他把嘴巴捂得严实,沈徕靠近一步他就立马捂嘴。 沈徕扶额无语笑了两声,他在搞什么?玩欲擒故纵吗? “沈徕,吃。”张韫知大包小包拎了一堆吃的,整整齐齐摆放到沈徕面前。 “手动不了,喂我。”沈徕懒洋洋靠着床头,他明明有右手,却不要脸地张开嘴巴,“啊——” “好的。”张韫知哪里能跟沈徕玩心眼,他乖巧地撕开薯片袋子,打开奶油盒子的包装,薯片蘸上奶油,往沈徕嘴里喂。 继上次的芒果干夹辣条后,张韫知又接收到了薯片的新吃法,不知道沈徕喜不喜欢,不喜欢张韫知下次就不买了。 “还行,谁教你的?”沈徕这会儿又有手了,他也学张韫知,把涂满奶油的薯片往他嘴里塞,“不摘下口罩,就吃不到。” “摘下口罩,张韫知会被沈徕吃。”张韫知陈述。 “陈芳教给张韫知的,不过张韫知不喜欢吃,脆脆的食物嚼起来耳朵会很吵,可怕。” 陈芳陈芳陈芳,怎么哪里都有她,她是蚂蚁吗,无孔不入的。 沈徕嫉妒,沈徕没有说,陈芳是张韫知的朋友,连对方朋友的醋都吃,蛮小家子气的。他不是,他很大气。 “陈芳对张韫知真好。”沈徕大度道。 “也对沈徕好。” 沈徕:“?” “陈芳和张韫知一样喜欢沈徕好久。”张韫知说,又补充道:“陈芳说张韫知的喜欢和陈芳的喜欢不一样。” “陈芳是粉丝的喜欢,张韫知是……”他说着害羞垂下头,“是亲嘴的喜欢。” 相爱的人才会亲嘴,不过不亲嘴也可以相爱,沈梦和张絮每天不亲嘴,他们还是每天在一起吃饭、睡觉、散步……虽然偶尔吵架拌嘴——沈梦说小吵怡情,适当的吵架会增加爱情的粘稠度。张絮说你妈说得对,一切正确答案以你妈为基准。 “那你亲亲我。”沈徕抓住话头趁虚而入。 张韫知装傻不动。 “小孩子才害怕亲嘴。” “张韫知是个成年人。”张韫知纠正他,“18岁是成年,张韫知已经成年9年了,早就变成可以独自思考、有自主行动力的成年男人了。” 沈徕看他据理力争的样子,只笑,笑着重复那句:“可张韫知害怕亲嘴。” “不是的。”张韫知否认,他不怕亲嘴,他只是害怕沈徕总是缠着他舌头不停咬。 “张韫知,请不要撒谎。”沈徕故作严肃沉声警告他。 “好的……只怕一点点。不吃舌头就不怕。” 沈徕趁张韫知为自己证明的间隙,伸手迅速扯了他的口罩。张韫知惊慌失措,吓得不知道要继续解释还是捂上嘴巴。 他一脸被流氓非礼的样子,玻璃球似的眼珠差点从眼眶里滚出来,沈徕也没有强求他的打算,他喜欢张韫知明明对某一种行为害怕,却又因为动作的行为人是他而选择忍受恐惧,当他发现这一点时,他产生了奇怪的感觉:愉快、兴奋。兴奋驱使着他,想去试试张韫知对他容忍的下限在哪里。不过不急于一时,他有很多时间慢慢探索。 “沈徕咬紧牙齿不张嘴,不碰张韫知的舌头,张韫知亲一下沈徕就好了,亲一下,就离开。”沈徕松开他的口罩,举手发誓做保证。 张韫知挠挠头皮,他相信沈徕,于是他捧着沈徕的脸,在沈徕嘴上啄了一下,快速后退至房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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