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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里面的辛尚嵘，回忆着之前的种种，谢朗有些懵，“他给两个自己取不同的名字，甚至嗜a的那个他想要取代原本的他，真的不是人格分裂吗？” 成恩摸着下巴，“行为表现很像，但不是。而且我怀疑嗜a的他是有意识地将他们分为两个人，因为只有他知道事后辛尚嵘会忘记一切，还有像我刚才所说的例子，他就不会把自己分为两个人。” “怎么治？” “不好治。” “不是说双性人都可以……” “但他是嗜a激素。”成恩看了眼时间，“况且像他这样身体抗议出现失忆的，据我所知还没有，或许可以唤醒他想起来，实在想不起来可以仪器辅助，但我觉得这个抗议挺好的，不记得的话，他就可以一直像正常人一样。” “不对！”谢朗厉声，“嗜a的他也是他，而且嗜a时的他才敢面对心中最深的欲望，这样好吗？” 成恩顿了顿，“你可以很明显看出，他是个很自我的人，这个自我是种自我保护机制，不愿和生物接近，更习惯一个人，有点类似情感障碍，这样的人有很多，哪怕一辈子都不敢面对心中最深的欲望，不是照样活着吗。” “呵呵。”轻笑一声后，谢朗喃喃，“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他这样？” “按13岁分化到现在……15年了！”成恩皱眉咋舌，“或许他生病次数少吧。” 谢朗想起他问过辛尚嵘觉得自己失忆过吗，他说改名字的时候，那么极大的可能当时他生病了，嗜a出现了，但是当时他的成叔叔成秉昌为什么没有发现？他又想到自己第二次看到嗜a出现时，他与第一次的变化也很大，有没有可能这个嗜a其实能隐藏自己？ 成恩打开隔板，“好了，赶紧把他放回去吧。” “还有问题。”谢朗很严肃，“直接做手术变成alpha会怎么样？” 成恩睁大眼睛，“那不是给嗜a提供温床了吗，他也不间歇嗜a，直接就是嗜a了。” “那做手术变成omega呢？” “他体内没有omega激素啊。”成恩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像他中心里搞的那些？啧，说实话，我不太看好那个，才研发出来几年啊，就说激素这种东西，千人用千人反应，说不定会出大问题。如果再给他注入omega激素，他能承受得住吗？” “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谢朗不甘，“就不能在他嗜a的时候来上一针什么药吗？像抑制剂抑制信息素一样。” “目前来说，激素不能像信息素一样说抑制马上就能抑制，不过以后说不准，毕竟现在各种中心林立，抢医院的生意呢，哦还有一种可以用，镇静剂。”成恩又看一眼时间，不等谢朗再说什么，急道，“好了别扯了，他快醒了。”
第二十章 除夕夜，十点半，辛尚嵘在卧室接到了谢朗的电话。 “下飞机了。” “嗯。” “看春晚了吗？” “没有。” “在做什么？” “看书。” “什么书？” 辛尚嵘微微叹气，合上书后道，“你还有一个半小时，快的话还能和你家人过个除夕。” 谢朗轻笑，“那么我们还能聊一个半小时是不是？” 辛尚嵘皱眉，“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缠我，我不明白。” “我可只缠你。”谢朗顿了顿，“以前从没有这样缠过别人。” “为什么？”辛尚嵘下意识问出来，“因为逗弄我更有趣吗？” “呵呵。”谢朗点了根烟，开怀笑起来，“就不能是更喜欢你吗？” 辛尚嵘梗住，说不出话来。 “就算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是由我强迫开始的，就算你觉得我对你只是玩玩，就算你觉得我们迟早要分开，但是。”谢朗吐了口烟，“既然现在在一起，不能好好地，像正常谈恋爱一样在一起吗？” “所以，就一定要跟我回家，一定要对他们说那些吗？” “其实你无所谓吧？”谢朗轻笑，“而且我能来你家两次，也是因为次次你都没有强烈拒绝。” 辛尚嵘怔了怔，果然，他是这样想的，那他是不是也觉得每一次亲密接触，自己同样没有强烈拒绝过。 其实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吧，从小到大，他只有一个廉崇峥算是曾经亲近过，也是因为廉崇峥热情温暖，带着他一直向前走，如果不是他，可能这唯一的温暖也不会有。 “好了，你快回家吧，我挂了。” “等等。”谢朗叫住他，“新年快乐。” 辛尚嵘排斥他突来的温暖，抿了抿嘴，一言不发挂掉电话，但是仍忍不住捂住胸口，害怕自己会再次沉浸在这样的温暖里。 相对于排斥谢朗，他更恶心自己的不懂拒绝。 沉重叹息之后，听着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他躺进被窝里，蒙上头。 只是刚蒙了一会便觉得呼吸不畅，然后开始后悔没有把那张合影拿回来，此时此刻，他觉得它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如果看不到，心就没有着落。 也就是这时，他想起了大刀，于是重新坐起来，拿起手机翻出大刀的名字，手指在键盘上定格。 过了一会，他竟是缓慢打出，“谢朗的感情史，你有了解吗？”并且发了出去。 想不到大刀很快回复，“当然，你想知道他哪一段，我可都能说出来。” 辛尚嵘的手顿了顿，“算了。” “还是说你想了解他上学时候的？”大刀竟然继续说，“那时候虽然不清楚，但据说他的摩托车后座上坐的人可从来不一样。” “他会骑摩托车？” “当然，老厉害了。” 辛尚嵘舔了舔唇，再次预备打字，大刀却突然发过来，“对了！对了！我才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 “我先问你认识辛多一吗？” 辛尚嵘的手再次顿了顿，“他怎么了？” 大刀发了语音过来，“前两天卖了个横幅，还记得吗，一般临大考的时候让同学们在横幅上签字，鼓舞士气的，那横幅上廉崇峥和辛多一的名字挨着，哦，廉崇峥在前，辛多一在后，然后中间还写着两个字‘喜欢’，还画上了个爱心，不管从字迹看还是从前后顺序看，都像是廉崇峥写的。” 辛尚嵘迟迟没有回话，大刀便打字过来，“其实我就是看你也姓辛，而且刚巧主人公是廉崇峥，保不齐你认识这个辛多一，说不定通过他能找到廉崇峥的消息。” 辛尚嵘手指终于动了动，“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紧接着发了红包，最后再次躺进被窝，蒙上头。 和廉崇峥认识的两年里，他一直那么好，所以后来很多次，辛尚嵘分不清廉崇峥是对所有人都好还是只对他好。 可能年纪太小了，辛尚嵘又开窍那样慢，意识到自己对廉崇峥的喜欢都已经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想，廉崇峥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迫于辛岚的监督和压力，辛尚嵘硬生生忍了六年才决定去找廉崇峥，而且找他其实就是想知道答案，如果是，现在还喜欢的话，那便是喜极，如果是，现在不喜欢的话，那也是欣慰，如果不，现在也不喜欢，他想，他也能放下吧，让过去成为遗憾，然后回家，像往常一样继续生活。 曾经他故意模糊和廉崇峥的关系逼谢朗离开，那时心底就像是隐隐有了答案一样。 而今天，竟然通过别的方式知道了，原来答案真的是“是”。 真好，像是小时候种下的一株仙人球，多年后终于开花了一样，辛尚嵘在被子下面无声地笑着，像是通过汲取这美好情绪散发的营养补充生命一样。 零点，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谢朗回到了家。 迎接他的自然是数落和谩骂，“你还知道回家！到底去哪儿鬼混了！” “我爸呢？”谢朗掠过谢安素往卧室里面走。 谢安素住不惯别墅，吴晟明又不愿住之前的老房子，所以他们住的是市中心平层，这个时间竟然罕见地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的烟花。 吴晟明果然还没睡，同样劈头盖脸骂了谢朗几句，谢朗招架不住，连连弯腰赔笑，又是捶腿，又是送出有助睡眠的药，之后才倒退着关上了门。 “啧。”刚啧了一声，见谢安素在他身后，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我去睡了。” “等等。”谢安素叫住他，“大过年的，不在家吃一口饭能行？”说着不由分说拉着他去餐厅，“过来吃一口就行。” 谢朗无奈跟去，皱着眉头刚坐下，谢安素已经为他倒酒，“再陪我喝一口酒。” “行，一口。”原本谢朗屁股只挨一点凳子，现在只能坐好靠了上去，他利落地喝下倒好的酒，咂舌，“如果我今天不回来，明天不回来，以后，你们叫我的每一次，我都不回来，会怎么样呢？” 谢安素同样喝下一杯酒，眉头紧锁，“我也正想和你讨论这件事。”她正视谢朗，“别否认，这个家里我宠你爸，你顺你爸，我们都在被他管束。” “我不否认啊。”谢朗摊手。 “我还没说完。”谢安素继续，“而现在，你不打算继续顺他了，在结婚这件事情上，你想反抗。” 谢朗抿紧唇不说话。 “我这辈子没有反抗他的机会，你有，呵呵。”谢安素又想给自己倒酒。 谢朗厉声，“别喝了。” 谢安素的基础疾病不少，平时沾不得酒的，想着今天过年喝一口得了，她竟然还要喝第二口。 “呵呵，不喝，不喝。”谢安素叹口气，“你真把他惹恼了，他会掀桌子你信不信。” 此掀桌子非彼掀桌子，谢朗明白谢安素的意思，吴晟明会不按常理出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都有可能。 “掀就掀吧。”谢朗无比烦躁，“他掀之前，先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吧。” “不行。”谢安素却是突然道，“谢朗，你必须按照他给你的安排生活，只要你听他的话，我就告诉你廉崇峥在哪儿。” “什么？”谢朗声音稍大，然后赶紧冷静下来，追问，“你确定？” “当然。” “标准是什么？你说清楚。” “这么说吧，有个omega，你爸十分看好，你跟他去见面，去试着交往。” “你说清楚。”谢朗咬牙，“是只要见面就行，还是必须确定关系才行。” “交往当然最好。” “呵。”谢朗勾唇，“妈，您这老好人当了一辈子，一句肯定的话都不会说了吗。” 谢朗沉沉看着谢安素，谢安素也沉沉看着他，半晌重新开口，“必须确定关系。” “我和那个omega确定关系就告诉我廉崇峥在哪儿对吧？” “对。” 谢朗浑身散发出冷气，“成交。”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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