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尚嵘冷眼看他,“比如你吗?” “哈哈哈。”谢朗笑得开怀,然后双手用力掂了掂,将他抬起,唇吻了上去。 “唔……”谢朗的吻总是又急又重,若是不配合他,又能变得又缓又长,好像拉锯战一样,吃过苦的辛尚嵘选择张开唇,下一秒,舌尖探入、扫荡,吮得唇舌皆发麻发胀。 停下来的时候,津水连了一条丝线断裂,谢朗自然地轻笑,而辛尚嵘却眼神空洞地盯着早已看不见的丝线,脸热到发烫,甚至冷风吹来也压不下这份热意。 谢朗的拇指在辛尚嵘唇上抿了抿,又笑,“嘴上不会擦一擦吗?” 辛尚嵘狠狠抬眼,“还不是你!” “是我,是我。”谢朗抱住他,下巴搁在他发顶,一笑起来辛尚嵘便感觉到震颤。 这份怀抱太过温暖,让他有种被溺爱的错觉。 “其实你的滋味不比omega差。”谢朗带着餍足的回味,“因为你这副身子真的又软又水灵。” 辛尚嵘面色坨红,无声挣扎着。 “对了,春节我跟你回家。” “什么?!”这下他终于猛烈挣扎开。 “又激动什么?”谢朗摸着下巴笑,“是成恩邀请我去的。” “她?她凭什么邀请你去我家?” “回去你就知道了。”
第十九章 半个月后,谢朗真的跟着辛尚嵘来到了莞安,当五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时候,辛尚嵘真的有些头大。 “爸,你怎么让他住家里来了?”辛尚嵘先问辛岚。 辛岚再反问他,“你怎么又把这个人带家里来了?” “咳咳。”成秉昌打圆场,“人家毕竟来帮过我……这顿饭该请的。” “就是!”成恩接着说,“都是自己人,我跟谢朗关系可好了,比跟我哥关系都好呢,是不是?” 她这个是不是也不知道问的谁,桌上陷入安静。 “吃,先吃饭吧。”还是成秉昌打破的安静。 “两位叔叔。”这时候谢朗开口,“上次时间匆忙,也是我不懂事,没有正式介绍自己。”他举起酒杯,态度谦卑,“我跟尚嵘是在交往,但尚嵘脸皮薄,两次都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他,求着他带我来的,给两位叔叔添麻烦了。” “诶呦,不麻烦不麻烦。”成秉昌满脸笑意,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很久不曾在他脸上出现了,可能是前妻的归来和死亡、女儿和新的家庭的矛盾让他一直郁郁不得畅快,而今日谢朗的到来,倒是让他身心舒坦,其实原因之一也是真的为辛尚嵘高兴,“我们尚嵘可从来没有带过人回家啊,你是第一个。” 成恩啧啧道,“嗬,原来这趟是来公开撒粮的啊,还以为真的找我玩呢。” “成恩,别插嘴。”成秉昌回应谢朗的酒杯,“来来来,喝,喝。” 辛岚的嘴动了动,他明明有很多牢骚和不满,可是看着成秉昌的笑脸,硬生生忍了下去,虽然只拿一双眼睛不断往上翻,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辛尚嵘同样也想插话,同样也被成秉昌的笑脸劝退了回去,无意中,他和辛岚对视,两个人皆是怔了怔,好似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然后恢复了平和的面容,静静地不发一语。 直到成秉昌道,“那不如年前在我们家,年后去你们家?说起来,尚嵘去过你家吗?” 辛尚嵘皱眉抬头。 “还没有。”谢朗回答,然后看了一眼辛尚嵘继续道,“其实这次来,还有件事想让成恩帮忙。” “什么事?” “我爸有个失眠的毛病,多年不见好,听说心理医生可以治疗失眠患者,我这次来想去成恩的中心看看,拍视频给我爸看看,消除他的顾虑,下次带他来。” “这有什么,随便去。”成恩道,“而且可以视频诊疗啊,不用他来也行。” “是吗,那更好。” “好,好。”成秉昌皱起的眉头舒展开,“这个事重要,明天就去。诶?明天除夕,中心有人吗?” “当然有,放心吧。” 于是,像是模拟的家庭聚餐一样,这场闹剧结束了,唯一一个真情实感的人是成秉昌,好在没有人伤害他。 包括辛岚,他甚至极端地认为,只要能让成秉昌一直开怀畅快,让这些碍眼的人住家里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不过第二天,碍眼的三个家伙被安排一起去了拜庭心理诊疗中心,从进入中心的那一刻开始,四周便是空旷的,安静的,成恩的解释是“心理疾病的人都喜静”,但是不知这样的绝对安静,没有心理疾病的会不会逼出心理疾病呢。 昨晚在家里分房睡,来的路上成恩在,所以辛尚嵘没有机会和谢朗单独说话,这种地方接下来要办的又是谢朗的正事,于是在被成恩关进一个房间后,辛尚嵘一直保持心平气和的安静状态,他只默默思索了一会结束后如何说服谢朗尽快离开,便起身走向了房间里的一面镜子。 直到他站在镜子前,才注意到镜子的前面,也就是他的后面还有一面镜子,两面镜子呈面对面摆放,辛尚嵘侧过身子左右看了看,然后再侧回来,好奇地盯着眼前的镜子,看它通过身后的镜子延伸出的无数个自己。 然后,房间里突然响起钟表的走动声,嘀嗒、嘀嗒…… 辛尚嵘倒吸一口气,再次转身向周围看去,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等再一次回头,眼前的镜子里赫然出现一块怀表,它和嘀嗒声遥相呼应,左摆一下,右摆一下,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随它而走。 辛尚嵘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像是也随着附和嘀嗒声一样,它跳得很快,同时手心出汗,身体僵硬。 明明都是很不舒服的症状,明明应该逃离这里,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人总会被环境影响,辛尚嵘竟然渐渐呼吸平稳,身体放松,直到意识也开始放松,最后闭上了眼睛。 辛尚嵘进入了一个梦境,梦里他双手捧着一盆仙人掌,站在街道旁,周边是热闹的商铺、汽车、人群,然而奇怪的是,这里很安静。 有个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响起,“你喜欢仙人掌啊?” 辛尚嵘环顾一圈,茫然点点头。 “为什么?” “好养。” “哦。”那人哦了一声,声音近了,“但是其实它不好开花结果啊。” “能活着就行了。” 突然,路过的行人撞了他,仙人掌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行人挑衅地看了眼辛尚嵘,辛尚嵘愣愣地没有反应,那人便嗤笑一声走了。 “你为什么不打他啊?” 辛尚嵘低下头来看着破碎的仙人掌,“打了他,他再打回来,反正他不会道歉,一来一去地浪费时间。” “你!”声音的主人似乎恨铁不成钢,重重哼了一声。 接下来又发生一幕有意思的事,好像那仙人掌是个什么宝贝一样,引得四面八方跑来许多动物,但是不管什么动物过来咬一口,都免不了被扎一嘴血,看着可怜极了。 辛尚嵘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表情。 “不喜欢小动物吗?” 辛尚嵘岔开话题,“小动物为了想要的东西,也不怕流血啊。” 话说完,一个小孩子摔倒在了辛尚嵘的跟前,他左右看了看,后退一步。 “你怎么也不扶他啊!”这个声音逐渐暴躁起来,“小孩子也不喜欢?” “穿得这样干净,爸妈一定就在附近。” “管他们在不在附近,先扶起来吧。” 辛尚嵘没有动,而是盯着远处,似乎是小学放学了,很多家长带着孩子走在路上,他的视线锁定一对beta父母牵着一个孩子的身影,表情变了变。 那个声音好奇地问,“怎么了?” “看到了吗,alpha和omega的结合越来越多了,beta与beta却只有这一对,是不是某一天,beta真的会消失了?” “你……”声音突然消失,随后所有的人和物也开始消失,像是回到了混沌之初,辛尚嵘的眼前变得杂乱不堪。 “怎么回事?”诊疗室里,谢朗追问刚刚拿到报告单的成恩。 “不用问了。”成恩关闭仪器,“可以排除人格分裂。” “什么?为什么排除?”对于这个答案谢朗很困惑,而且没有等到自己的问题,也有些按捺不住,“不是说了帮我问一些问题?再问一个就行,问他知不知道廉崇峥在哪?” “问了他也回答不了。” “你!” 诊疗室有两层,一层是谢朗和成恩所在的外侧,精密仪器连接的病床在里层,用了透明隔板挡开,所以他们能看到辛尚嵘躺在床上,保持规矩的睡觉姿势。 “长话短说吧。”成恩看一眼时间,“十五分钟后,必须把他放回那间房。” “那就快说。” 成恩背过手去,“你知道双性人吗?” “知道,之前案子接触过一个ba双性人。” 成恩一笑,“挺巧,ba双性,也就是他同时有beta和alpha激素,且发育的是beta的特征,也就是无腺体,无信息素,不会发情,不会成结。” “哦,那么ab双性就是beta和alpha的激素都有,但特征是alpha?也就是你刚说的都有?” “对,但包括bo、ob在内的双性,发育的那个特征也都是有残缺或者发育不完全的,最大的影响是激素紊乱导致情绪异常,以及很多人更看重的生育问题,所以很多人会采取手术治疗,毕竟现在纯粹的变性都有人在做了。” 双性人多为父辈或母辈其中一方为beta,另一方为alpha或者omega,或许是beta的基因不足以匹配alpha或者omega,总之这个概率的发生,导致他们更加排斥与beta结合。 谢朗皱眉,“你刚说挺巧,所以……他是ba双性?” 成恩一手支着下巴,又问,“嗜a反应听过吗?” “听过。”谢朗按捺住自己情绪,跟随成恩的思路,道,“alpha体内的a激素生长过多,形成嗜a激素,导致心理发生嗜a表现,比如暴躁易怒、偏激扭曲、血腥暴力。” “对。”成恩点头,“在他的体内也检测到了嗜a激素。” “这……”谢朗不解,“那他还算ba双性吗?” “他很特殊,因为他不仅是ba双性,而且他体内的a激素是嗜a激素,具有极不稳定性,根据你说的他每次在生病时另一个人出来,很有可能与他体内的免疫力有关,就像是一个闸口,免疫力放松了,嗜a激素就占据身体了,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一辆超级跑车的发动机装在了拖拉机上一样,型号不配,带不起来,但跑车的发动机不管那些,只想一味向前跑,拖拉机已经快散架了,在它的逼迫下,就发出了抗议,失忆就是他的身体抗议。” 成恩继续道,“他这种情况有过案例,但太少了,我只在国外接触过一个,他的嗜a反应发生在多巴胺分泌时,身体同样负荷不了,不过他的抗议是语言系统崩溃,一般嗜a出现一次他就要几天说不了话。哦,对了,这种症状,我们通常叫做隐性嗜a反应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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