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死死盯着手中的检测报告,手指痉挛攥紧,将纸张攥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多可笑,他和郁长泽分手了,却要靠他的信息素维持Alpha的身份。 知道检测结果,众人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够了!”坐在主位的老人重重一跺拐杖,大堂再次恢复安静。 他缓缓走向谢淮舟,一双鹰眸锐利如箭直勾勾地盯着谢淮舟的眼睛。 忽然,他高抬起手,拐杖重重砸在谢淮舟身上。 实木做的龙头拐,一棍子下去,谢淮舟半边身子都麻了,从肩膀到锁骨肉眼可见地红肿,缓缓渗出血珠。 紧接着又是一棍子,谢淮舟身形晃了晃,撑着墙壁踉跄着站直,胸口闷痛不已,应该是肋骨断了。 “谢家的继承人被一个私生子当条狗一样耍得团团转,整个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下一棍子抽在膝盖上,谢淮舟摔倒在地,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来。 一棍接一棍如雨点般落下,直到谢淮舟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鲜血糊住他的眼睛,世界一片血红。 他听见老人强势地下令:“伤好后扔去欧洲,分公司没有60%的利润不许回来。” 他断了三根肋骨,右腿骨裂,轻微脑震荡,淤青和红肿不计其数。 养伤的那段时间,他住在母亲的别墅里,每天看着窗外的太阳东升西落、云卷云舒,他以为自己的内心足够平静了,直到那天,听见飞机划破长空的声音,白色的尾迹云横亘在天地,身体仿佛出现了不可愈合的断层,四肢百骸剧痛难息。 他揪着床单痛哭失声。 ................... (现实) 远在郊区的疗养院,商洛推开病房。 郁长泽穿着病号服,四肢被束缚带捆得严实,他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嘴唇嗫嚅着。 商洛低下头,耳朵几乎贴到他唇边才听见他微弱的声音。 “哥哥,飞机票拼不起来了。” ---- 这个是谢总视角的回忆哈,后面会写郁狗视角的故事。 回忆里有很多坑和“BUG”,郁狗视角都会填。 但是有些话说出口就是伤害,不洗白郁狗,他本质上还是个思维偏执阴郁的疯批。
第50章 《去旅行》第二期拍摄地点选在西藏,巍峨雪山,万里草场,骏马奔腾而过。 谢淮舟一下车就深吸了两口清新空气。 拍摄点已经有嘉宾过来了,经过第一期的相处,众人都很熟络,见到谢淮舟热情的招手。 “谢哥,你快来,导演又不做人了。” 谢淮舟提着行李箱走近,三组嘉宾里只有郁长泽还没到。 谢淮舟唇角绷紧,从上次分别到现在,他没收到任何有关郁长泽的消息。 褚子楠见到他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打了声招呼就走到一边。 一直等了十来分钟,公路上才出现新的车影,摄制组闻风而动,四五个机位抓拍郁大明星出场的镜头。 郁长泽今天的确打扮得出彩,亮片短袖、流苏马甲,一条黑色牛仔裤包裹着大长腿,右耳戴了一个花里胡哨的耳坠,红玛瑙做成凤尾,每片羽毛都钳了一颗璀璨的彩钻,两边挂了银铃,风一吹便叮当作响。 这样繁复华丽的耳饰却没喧宾夺主,反衬得五官明艳旖丽,美艳绝伦。 段雪哀叹:“郁哥还能不能给我们omega留条活路啊。” 夏沐安慰她:“他也没给Beta和Alpha留。” 众人在一旁感慨郁长泽的神颜,只有谢淮舟发现他瘦了,而且状态不太好。 这种感觉一直到郁长泽站在他身边时更加明显,他闻到一股极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导演要求换上藏族服饰录制,和之前一样每组一个住所,不过这次没有好坏之分,统一都是当地民居。 民居很有异域风情,繁复华丽的装潢,墙上挂着唐卡,主卧和客厅连在一起,只有一张大通铺,两人的行李就放在床边。 郁长泽进门后便开始换衣服,短袖下摆掀起,露出苍白精瘦的腰腹。 谢淮舟下意识看了眼摄像头,亮着的,正在录制。 他皱了皱眉随手拿起一张毯子挡上,再回身郁长泽已经换上服装。 谢淮舟很想问问他这几天去哪了?身体是什么情况?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郁长泽心里很乱,他发病时并非没有记忆的,他记得谢淮舟的眼泪和愤怒,恐惧和不安。 差一点,他就让哥哥暴露在舆论之下,成为众矢之的。 他可以不在乎名声、前途、舆论,可是谢淮舟呢?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为什么总是不长记性? 一边想着,郁长泽动作粗暴地拽下耳饰。 “Leo。” 郁长泽身体猛地绷紧,长睫不安地颤动。 “可以帮我系下腰带吗?”谢淮舟拿着腰带,目光温柔地看他。 郁长泽接过,一手绕至他身后圈住劲瘦腰肢。 咫尺之间的距离,郁长泽的呼吸很缓很轻。 谢淮舟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郁长泽眼底布满红血丝,完美妆容也遮不住疲惫和憔悴。 谢淮舟碰了碰他泛红的耳垂,低声问:“最近没休息好吗?” 郁长泽闷闷地“嗯”了一声,一根腰带被他折腾了三分钟还没系好,谢淮舟也不催他。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郁长泽动作一顿,抬眸望向他,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后退一步道:“好了。” 谢淮舟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失落,和他一块儿出去。 和以往一样,导演组不会准备免费的午餐,嘉宾和当地人进行比赛,一组复述藏语,一组复述方言,最后由当地人猜测是什么意思,准确率高的组获胜。 赢的队伍可以享受当地最受欢迎的特色菜,输的则吃导演组准备的黑暗料理。 “生肉酱、牛瘪火锅、花椒苏打水、鲱鱼罐头、蓝纹奶酪,导演你们简直丧心病狂!!!”段雪愤怒地谴责。 褚子楠脸皱成一团:“想要我的命直说,不必如此加害我。” 孟晴和夏沐商量着待会儿如果输了,从这打车去机场要多少钱。 郁长泽在第一份黑暗料理端上桌时就躲远,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 谢淮舟遗憾地收回跃跃欲试的小眼神,既然Leo不喜欢,那还是努力玩游戏吧。 第一轮游戏,孟晴是第一位,听裁判说完,她一脸天塌了的表情,磕磕绊绊,舌头自己会打结一样复述。 后面越传越离谱,语言系统彻底紊乱。 一轮结束,只有两个词读音是对的。 孟晴尴尬道:“不行、不行,我不能是第一个,不然从开始就是错的。” 段雪:“我也不行,我舌头捋不直。” 夏沐和褚子楠接连摇头。 谢淮舟站出来:“我来吧,我会点通古斯语,和藏语同属阿尔泰语系。” 通古斯语是满族官话,谢淮舟小时候曾听曾祖母说过,在一群舌头都捋不直的人里,只能硬着头皮上。 “第二题,请听好----na rang la ga” 谢淮舟没听懂,但至少能重复出来,站他身后的是郁长泽 谢淮舟:“阿让阿噶” 郁长泽愣了下,眼底浮现一抹笑意:“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谢淮舟再次一字一顿道:“阿、让、阿、噶” 郁长泽笑意更深:“阿让阿噶。” 谢淮舟以为他在复述,连连点头:“对对对,阿让阿噶。” 郁长泽扬起唇角,举起手大声道:“导演,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哥哥在说我爱你。” 郁长泽曾出演过一位千里迢迢来藏参拜的朝圣者,仅有的一句藏语台词便是“我爱你”。 谢淮舟想到刚刚当着那么多人面,被郁长泽哄骗着说“我爱你”,耳根就一阵发烫,又怕被人看出端倪,神色绷得很紧。 这时段雪欢呼:“五个字了,五个字了,我们比他们还多俩。”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 三轮游戏结束,嘉宾组以一分的优势险胜。 饭后,导演笑眯眯宣布由于本次行程经费不住,所有钱用来买午饭了,接下来两天的旅行费用要嘉宾自己去挣,节目组提供了两条挣钱方式:一,去牧场里拣牛羊粪便换钱;二,参加明天上午的格桑尔赛马节,冠军即可获得三万奖金。 众人毫不犹豫选择第二条。 ---- 不小心伤害老婆后 别的攻:内疚、自责、害怕靠近老婆,怕给老婆带来不幸 郁长泽:内疚、自责,但要和老婆贴贴,让老婆安慰受伤的心灵
第51章 嘉宾里并非人人都会骑马,因此节目组找了一处牧场供大家训练。 谢淮舟从小学马术,对马匹天然亲近,他挑了一匹枣红色、性格温顺的小马,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谢淮舟喂它吃了两颗苹果,便亲昵的用脸颊蹭他的手心。 马厩前写了它的名字——让旺,寓意自由无束。 谢淮舟把它牵出来,隔壁栏的一匹白马跟着躁动不安,接连踢踏围栏。 “它是让旺的伴侣,青梅竹马,每次放牧都要在一起。” “那我选这匹,有情人终成眷属,有情马也不能分离。”郁长泽看了眼挂牌名字,“晋美是什么意思?” “勇敢无畏。” 晋美一出来就亲昵的挨紧让旺,两人牵着马往外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明明没有多么亲密的举动,他们之间的氛围却容不下第三人。 “你们是一对吗?”一道生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淮舟回头,只见一个藏族少年走来,他皮肤黝黑,五官深邃,眼眸明亮璀璨像天上的星星,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尖利的小虎牙,是个Alpha。 “扎西德勒,我叫桑吉,让旺和晋美是我的马。” “扎西德勒。” 桑吉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谢淮舟摇头否认:“不是,我们是朋友。” 谢淮舟说完下意识看向郁长泽,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摸着晋美没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桑吉惊讶,但没多纠结:“你们会骑马吗?” 谢淮舟:“我学过。” 郁长泽摇摇头,桑吉冲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教你。” 桑吉牵着晋美带郁长泽到一旁练习骑马。 谢淮舟一脚踩住马镫,长腿在空中划出半个弧形稳当地坐在马背,他一拽缰绳,让旺嘶鸣一声便冲了出去。 在人类的血脉延续里始终保留着对速度与自然的向往。 长风烈烈,带来远处雪山的寒气和泥土的芳香,绿茵延伸至视野尽头,与天际相接,一望无垠的绿色里,让旺迎风奔跑,翻飞的鬃毛像绽开的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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