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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觅

时间:2023-08-21 02:00:09  状态:完结  作者:猫大夫

  “那不正好?反正已经没了。”阿梅瞪着他说。

  “妈的,你再说这种话试试?!”陶沛廷忍不住骂脏话。

  阿梅擦掉眼泪,说:“说得好听。我现在去找工作,性别写什么,男的女的?初中毕业做餐饮还得交体检报告呢。再说,我光吃饭吗?我现在得吃药才能活。药不用钱?小孩子就知道理想主义,异想天开!”

  陶沛廷很想说如果他当初能听自己一句劝,别去什么私人诊所,兴许现在不会变成这样。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与其说那种话逞一时之快,叫他伤心,还不如想点有用的办法。陶沛廷捂住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他说:“要不,你去趾洲找梦姨吧?她在那里开客栈,肯定需要人手。你给她打工,糊口没问题。我告诉她,你去找她。药的钱你不用担心,我管我妈要,再不行找我爸。你在趾洲好好过。”

  应该是知道陶沛廷非到万难绝不会打扰陶佑圣,阿梅听完愣住了。他的神情很快缓和很多,看陶沛廷的眼神带着怯意。半晌,他问:“我要是去了趾洲,你会去找我吗?你有空的时候。”

  陶沛廷很为自己能够想到这样的法子庆幸,仿佛神来之笔。尽管要钱恐怕不会容易,不过一切似乎都能够得到解决了,一切。

  他松了一口气,把高跟鞋还给阿梅,说:“一定去。”


第95章 儿子与女儿-7

  与陶沛廷短暂的见面,完全不能令叶懿川减缓想见他的念头。那更像是久旱的人终于尝到一滴水,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地渴求一场大雨。

  从陶沛廷离开以后,叶懿川即使坐在教室里,脑子里依旧全是和陶沛廷在一起的画面。就连他们第一次在公共厕所门外见面的画面,也反复闪现在叶懿川的脑海里。那根本就不唯美,也不浪漫,却偏偏挥之不去。

  如果给陶沛廷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说要见面,会怎么样呢?

  想到陶沛廷,叶懿川这被叶涌亮殴打过的身体好像忘了痛。虽然叶涌亮说今后每天都会来接他放学,星期日的晚上他确实也来了,不过这仍不能阻止叶懿川冒出逃跑的念头。

  那应该算不上逃跑,他肯定还是会回家,否则叶涌亮闹到学校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不是逃跑,只是依然想自己回家,不想由叶涌亮接送罢了。叶懿川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同时打算把同样的理由告诉叶涌亮——在被叶涌亮抓住质问的时候。

  叶懿川不知道叶涌亮会在几点出现在校门口,他得在叶涌亮来以前走才行,否则,就算从别的门离开,也有可能被叶涌亮发现。

  这么一来,他就不能等到晚自习结束时再走了。

  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对叶懿川来说,史无前例的难熬。非常奇怪,高中三年,叶懿川从没有早退过。他的个性虽然孤僻,可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心目中依旧不失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偏偏这样的好学生,终于在高考临近时出岔子了。想到这里,叶懿川在心里笑了笑,并非自嘲,反而有一点离经叛道的兴奋感。

  早退逃课而已,这有什么?班上去年就有主动辍学的同学,和他们比起来,叶懿川自认为这完全不是问题。

  最后一节课正好没有老师前来讲解,也没有小测。为保险起见,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叶懿川就开始悄悄地收拾书包。如果拎着书包出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叶懿川选择把抽屉里的书全搬到桌面上,又将杂物整理一遍,腾出空间把书包塞进去。

  不料,他做完这些,正打算起身离开,就瞄见同桌不可思议地看他,小声问:“你要走了?”

  叶懿川连准备好的借口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面上僵了僵,答道:“嗯,有点事。老师要是来,问的话,你就说我上厕所了吧。”

  同桌像是不敢相信他会逃课,愣愣地点了点头。

  离开以前,下意识地,叶懿川防备地瞄了陶浚邦一眼。确认他正在埋头学习,叶懿川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溜出教室。

  生平第一次逃课,叶懿川不确定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没有胆子通过校门离开,却有胆子爬树翻墙。

  如果不是白天看着陶沛廷从外面翻进来,或许叶懿川的动作不会那么利索,完成得也不会那么顺利。顺着树干爬上墙头的那一刻,叶懿川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自己在这一秒钟变成了陶沛廷,他变得像陶沛廷那样自由、坦荡。

  可惜,翻上墙头虽然顺利,从墙头往下跳时,叶懿川却不小心崴到了脚。

  但是情况不严重,他稍微多走几步,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望着黑魆魆、静悄悄的街道,恐惧开始慢慢将叶懿川包裹。他赶在自己被黑暗吞没以前往光亮传来的方向飞奔。

  关于去哪里,叶懿川早有打算。假如现在去民中,陶沛廷还没有放学,他要么得在校门外等陶沛廷,要么陶沛廷翘课出来。叶懿川自己是翘课出来的,却还是希望陶沛廷能留在教室里学习,所以他直接去陶沛廷租的房子那里。这样,等到陶沛廷回去,他就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选择去那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在那里留有女装。他想赶在陶沛廷回去前到那里,好好地化一个妆,穿漂亮的裙子。哪怕脸上还带着伤,叶懿川依然执拗地要完成那天没有实现的计划。

  那天,假如不是叶涌亮突然回来,他可以穿着女装和陶沛廷约会的,非但如此,陶沛廷还答应他会给他买裙子。

  叶懿川自然不到非穿女装不可的程度,然而所有的美妙全被叶涌亮打断的事实,令他实在难以甘心。

  不让他穿,他偏要穿。他选择变成不男不女,选择让叶涌亮不痛快。虽然,叶懿川根本不敢当着叶涌亮的面做这些报复性的举动,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但他已经足够可悲了,他不在乎更可悲一点。

  因为离开学校的时间早,叶懿川还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没有开灯的车厢内只有叶懿川一名乘客,车辆经过闹市区,外面的灯光把车厢照得忽明忽暗,像是一个万花筒,或许从外面看起来五彩缤纷,在里面却是支离破碎。

  越是临近晚自习结束的时间,叶懿川越是忐忑。他害怕叶涌亮已经到了州中的门外,不敢想象叶涌亮等不到他,会是什么情形。思及此,叶懿川连忙把手机关机,以免叶涌亮打他的电话。

  之后会变得怎么样,他管不着了,起码过了今晚再说。

  叶懿川把手机塞进外套的口袋里,望向车窗外。

  闹市区里,即便在冬夜,街道依旧热闹非凡。叶懿川靠着窗户,过了一会儿,玻璃上蒙了一片薄薄的白雾。

  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想到陶沛廷,紧张、激动的心情忽然间变得平静许多。

  距离陶沛廷租的房子还有两站路,叶懿川早早就起身离开座位,站在车厢后门等待。

  车辆停靠在公交车站台旁,车内分别用普通话和当地方言播报这一站的名称。叶懿川没有下车的意思,车门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会儿,最终关闭。

  之前的好几站,因为叶懿川没有来到后门,站台上又没有乘客,司机选择直接通过站台。现在司机开了车门又关,分明是叶懿川要下车。等到门关上时,叶懿川回头望向司机,没有从后视镜里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料,在叶懿川收回目光以前,却看见道路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懿川的心猛地向上提,几乎要喊司机开门,但他的话语在看见后续以后像是卡在喉咙里,只能任由车辆慢慢离开。

  为了看清窗外发生的事,他连忙顺着车厢往后走。他趴在窗玻璃上,确认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陶沛廷正和一个男人,不,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不,确切地说,是一个假扮成女人的男人。叶懿川自己喜欢穿女装,所以关于男人扮做女人是什么模样,他再清楚不过。就算那个人穿得再怎么成熟妩媚,姿态比女人更加妖娆,叶懿川仍能从他的身材轮廓、举手投足之间判断,那一定是一个男人!

  一瞬间,叶懿川感觉自己的身体凉透了,没有一丝温度。

  随着车辆越开越远,叶懿川眼睁睁地看着陶沛廷把平时给他戴的头盔交给那个“女人”,让他坐到他平时坐的摩托车后座上。

  那个“女人”从后面抱住陶沛廷腰的一刹那,一滴眼泪从叶懿川的眼眶里落了下来。可直到连续落了好几滴,叶懿川才回过神,想起要擦。

  霓虹灯的光照在头盔的挡风玻璃上,光线晃了又晃,风拍打在上面,耳畔皆是呼呼的声响。

  陶沛廷感觉有风吹进了眼睛里,他眯着双眼,迎着风往夜里驶进。

  无意间,他的余光瞄见阿梅抱在他腰上的双手。和叶懿川的手不一样,阿梅的手一看便知是男人的手,骨架大、指节粗,但他却像打扮自己的脸一样,对双手同样花心思。阿梅在每一片甲片上都做了精致的美甲,右手的食指和小指上都戴了戒指,左手的腕上还有宝石手链。

  陶沛廷不知道阿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变成女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认识叶懿川以前,对阿梅的关注不多。他即使知道New Paris里有一个想变成女人的大哥哥,和阿梅的关系也只能称得上一般朋友而已。可是,因为叶懿川的缘故,不管是有女装癖的男人,还是想变成女人的男人,陶沛廷都想试着了解得更多。

  终于把阿梅送到一家靠谱的酒店里,陶沛廷开了一间房。

  陶沛廷曾考虑把阿梅带回自己租的房子那里,不过想到那里自从租下后只有他和叶懿川住,他还是选择不把其他人往那里带。

  “你就先住这儿吧,别回KTV了。等我和我妈谈好再说。”于淼同意阿梅陪酒的事,陶沛廷想起就窝火。

  阿梅将这间大床房环顾了一番,说:“我的东西都还在那边的宿舍里。”

  “我回去帮你拿就是了。”陶沛廷没心情和他讨价还价,“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抽空过来看你。药你带在身上吧?”

  他点点头,望着陶沛廷,像是欲言又止。

  陶沛廷转身欲走,看见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阿梅犹豫片刻,试探地问:“阿廷,我不去趾洲,但我也不坐台了。就在花马州找工做,行吗?”

  之前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陶沛廷忍不住着急,问:“干吗不去?去梦姨那里,起码有个照应。你在这里……”如果说他在这里没有人照应,似乎说不过去。

  “我在这里挺好的,朋友都在。再说,就算我不在KTV干了,淼姐应该也会照应我的。”阿梅牵强地笑了笑。

  他非要这么说,陶沛廷反而找不到理由反驳。先前阿梅哭着喊着说除了坐台找不到工作,他才建议他去趾洲找梦姨,现在他选择在花马州找别的工作做,似乎去不去趾洲,倒无所谓了。而且,假如他留在花马州的话,陶沛廷隔三差五的也能见着,知道他活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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