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他掌管的子公司破产了,光明正大的玩不过我,所以鬼迷心窍,打起了你的主意。” 事实哪有这样简单,林泽冉受了气,没法跟沈声含讨,却正好有人撞上枪口。 那不把对方扒皮抽筋,碾碎了榨干了才消得了他那一点恨。 不只是林家二房,林泽冉最近像是饿极了的狼,见人就咬,将人活生生撕下皮肉。 林家二房,几个蠢蠢欲动的远亲,霍家,随家,李家,甚至是林宴。 a市被他这不要命的咬法闹得人人自危。 可不就有人狗急跳墙。 男人轻叹,腰间的手臂牢牢地将他锁在怀里。 沈声含清醒过来,被男人的动作搞得有点发毛:感觉这人不太对哎!那种若有若无的变态感盘旋在他的心尖,抓着男人衣领的手捏得死紧。 “簌簌想怎么惩罚他?” 沈声含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开口:“报警。” 男人轻笑,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感受到了身侧胸腔的震颤,震得他有点手臂发麻。 冰凉的唇移到耳边,在耳廓游移,如一种冰冷的蛇,阴湿黏腻:“我们杀了他,好不好?” “?” “!” 沈声含觉得林泽冉多半是又犯病了腿有点麻,他动了动,又被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捞着腿弯抱回去。 接着,他看见一直安分地站在旁边的那位眼生的秘书,挥起手里的铁棍狠狠地砸在林玟冉的小腿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青筋暴起,浑身颤抖,眼球似乎要凸出来。 风声从半空中呼呼地传过来,接着仿佛能听见骨头断开的声音,沈声含吓得一颤,他想要转头埋进林泽冉的肩头,下巴却被捏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行刑现场。 一下,两下,三下。 极其有规律,间隔会有个五六秒,时间却被无限拉长,痛苦的到来就会被无限地加深,对心理的折磨更甚。 林玟冉浑身充血,皮开肉绽,左腿呈现出一个反常的角度,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竟然硬生生疼晕了过去,然后被烂泥一样扔在地上。 眼看着秘书还要继续,沈声含终于遮住男人的眼睛,小声劝道:“林泽冉。” 总不能真杀人吧。 沈声含觉得自己绝对会留下阴影。 现在提分手还来得及吗,他觉得林泽冉是个隐藏的变态!从前的温柔良善都是装出来的! 虽然这个林玟冉确实可恨,林泽冉也是为他报仇…… “抱歉。”林泽冉拉下他的手握紧自己的手里,看了他一会,又贴上来亲一亲沈声含的鼻尖。。 死还是太便宜林玟冉了。 不知道是在为这场绑架而道歉,还是为刚刚的行刑。 “消气了吗?” 这不过只是林玟冉痛苦余生的一点开头。 车门关上,窗帘垂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动静,后座很宽敞,几乎可以让沈声含快活地打几个滚。 林泽冉将他抱起来,神色温柔了些,他双腿分开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手没地方放,豪车缓缓行驶。 沈声含为了自己的平衡,不得不扶住男人的侧腰,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浑身都不敢动,感觉动一下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低垂着头,碎发七零八落地贴在额前和脸颊边,眼尾一片红色。 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其实这几天沈声含身边风平浪静的,他有点惴惴不安,今日一见果然是变态了。 “嗯。” 车里安静得要命,甚至一点衣料擦过的声音都清晰可见挡板也升起来,整个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连跳车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他看见林泽冉从车里拿出棉签和碘酒,然后亲手将自己的外套剥下来,手肘的伤口血淋淋的,肩头紫了一块,他小声“嘶”了一下。 沈声含看着都觉得疼,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被男人倾身来吻干净。 他本来是个很坚强的人来着,只是这样一阵磋磨下来,见到林泽冉的第一时间,还是觉得很委屈。 他撇开头盯着车顶试图忽悠自己,那人没动,好半天,眼前的手机里放了一集喜羊羊与灰太狼,又是机甲又是穿梭时空的,还挺燃。 这样想着,伤口也没那么痛,林泽冉凑近一点轻轻地吹,到肩头的时候,沈声含乖乖地趴在男人怀里,继续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粗糙温热的触感略过肩头完好的皮肤,沈声含还在忍不住地发颤。 这时候,林泽冉突然觉得:他放不下的,既然放不下,那也没关系,把他当替身这事,用一辈子来还就够了。 骗了他这么久,那就拿自己来抵。 那个死人做不到他这样好,他甚至活着都做不到,只会平白无故让簌簌伤心。 肩头处理完,然后是膝盖,脱下鞋子,挽起裤脚,膝盖只是破了点皮,但因为皮肤太白,伤口便显得触目惊心。 沈声含还是有点痛,想要从他身上爬下来方便擦药,被人重新捞回去,然后圈起脚腕拉起来,脚就这样踩在林泽冉的胸膛上。 他的袜子图案很幼稚,明明自己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被衬得跟个小孩似的,沈声含咬了咬唇,有点不自在。 沈声含在林泽冉身边这么多年,自己也对林家的奢侈有所耳闻,他脚下这西装是私人订制,不知道沈声含要开多少单才能赚回来。 他有点不自在地缩了缩,又牵扯到伤口,小声抽气。 男人面无表情地攥住他的脚腕,语气很淡:“别动。” 脚腕那一圈像是火烧似的,沈声含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姿势有些糟糕,想起一些好奇时看过的爆裂小辣椒老师的同人文,耳根有点发烫。 男人凑近一点替他上药,轻轻地吹,清凉的风驱散了膝盖疼痛。 好糟糕的姿势,沈声含浑身不对劲,他今天穿了双小猫头的袜子,还是大眼睛橘猫,踩在定制的高定西装上,身价千亿的男人低头,怜惜地给他擦药。 好魔幻。 沈声含现在很想晕过去。 就当他现在已经死了。
第55章 洗澡 林泽冉喜欢他? 不然他亲他干什么。 可是他们不是合约关系吗? 先婚后爱?那就更奇怪了。 沈声含的四肢都被缠上厚厚的绷带,坐在病床上发呆。 林泽冉像有那个大病,抱着他不撒手,从车上抱进医院,然后做了个全身检查,包扎好伤口,医生很年轻,应该是林泽冉的朋友,看过来的眼神些许揶揄,沈声含红着脸埋进男人的肩膀, 好在私人医院人不多,不然沈声含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病房很宽敞,床铺干净又软乎,床边柜上还放着一瓶新鲜的黄色郁金香,窗口很大,窗外树木光秃秃的,银白色的月亮像是小船一样挂在枯枝上。 林泽冉走进来的时候,沈声含正看向窗外数树枝上的枯叶。 “吃饭。” 沈声含回头,看见这人就有点不自在,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我不饿。” “小米粥,刚刚熬的。” 林泽冉用小碗盛出来,慢慢吹凉一勺,喂到沈声含嘴边。 沈声含迟疑地看他一眼,吃下一小口:香甜软糯,感觉胃里热乎乎的。 于是就这样吃了小半碗,他摇摇头,林泽冉又沉默地将碗底剩下的一点吃完。 “小白怎么样了?”他担心这小狗到处乱跑,要是被撞了,或者被谁绑架,或者被狗贩子抓走。 “小白找到了寓言……现在在家里。” 寓言来了,但晚了一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沈声含抱回来。 他有名分,而寓言没名没分。 “哦” 小白平安就行,沈声含狠狠松了口气,食欲也好了点,又吃了小半碗。 “说起来……他好歹也是你堂弟,你这样……惩罚人家,不会有什么不好吗”他们这种世家贵族不是最注重血缘关系来着,会不会请家法? 妈呀他四舍五入也是当上红颜祸水了? “本来……”林泽冉似乎是在斟酌,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解释道:“林玟冉已经出局,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二伯会正式退出,去非洲管理别的产业。” 事实远比说出来的更残酷,失败方是连同二伯和林玟冉在内的一系人,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林玟冉从今以后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惊起半分波澜。 “一个失败者,簌簌关心他干什么。”林泽冉牵过他的手掌,将手指展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原先的素戒,推进他的中指。 素戒冰凉,沈声含想收手,却被牢牢地抓住。 原来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时候,林泽冉在商战,有点羞愧了。 “哦”沈声含暗搓搓地发力想要把手抽出来,抽不动。 对方捏一捏他的指尖,像是在拉家常一样,语气很淡:“这戒指若是又丢了,我就把你关起来。” “???”沈声含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似的侧耳过去:“什么?” 林泽冉不再说话说话,低头在少年的中指指腹轻咬一口,留下一串小狗似的牙印,沈声含下意识地挠了一爪子,指甲在男人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抓痕。 从脸颊到嘴角,莫名给这人增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 “你有病啊。”他天天看狗血漫画狗血小说也没犯病成这样好吧,真搞上强取豪夺这一卦了? 沈声含抬手就要去取那个戒指,手被人紧紧捏住,男人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攥住他的手腕,林泽冉面沉如水,手掌青筋暴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沈声含也来气了:生活不如意找他撒什么火,他又不欠这人的。 于是用力将手抽出来,怒气一上头,抬手就给人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地响在病房里。 正要开门进来的王秘书微顿,又小心翼翼地收脚,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林泽冉的左脸的被指甲挠出来的血痕,右脸是一片明晃晃的红。 哪里还有刚刚下令打断堂弟腿骨的威风样。 沈声含打完又有点心虚,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洗脑一番,大着胆子开口:“嘶……拽什么拽啊你!” “都把我伤口弄疼了。” 林泽冉依旧紧紧抓着沈声含戴戒指的那只手,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看不清表情:“对不起。” 他将手指插进沈声含的指缝,两人十指相扣:“我担心最近别的势力反扑,戴上这个,你会安全些。” “……哦”沈声含的气消完了,颇为心虚地看了眼他的脸,也就没空去管什么戒指不戒指的了。 “我……给你……擦擦药?” 林泽冉点点头,起身去拿了药膏来,沈声含的手肘绑了纱布,有点像人机,用指尖小心地把药膏涂上,涂了半天,巴掌印倒是越来越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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