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声含木着脸涂完,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我要睡觉了。” “不洗澡?” 沈声含悄悄睁开一个眼睛缝,思索片刻,毕竟今天又在麻袋里滚又剧烈运动的,身上确实不太舒服,但是伤口不能碰水,洗个澡不麻烦死。 看着他有些纠结的模样,林泽冉弯腰捞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 沈声含跟个木乃伊似的动也不敢动:“你又干嘛啊。” “我帮你洗。”男人抱着他,打开卫生间门,卫生间很宽敞,还做了干湿分离。 “?”沈声含从镜子里看见两个人现在的姿势,瞳孔地震:“那个其实我……” 他被小心地放到一个小凳子上面,林泽冉打开花洒,调试一下水温,等到水温合适的时候,偏头看过来。 沈声含的膝盖上也包扎了几层厚厚的纱布,此刻,卫衣因为刚刚的动作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眨巴着眼睛抬头,脸颊也被憋红了。 关水,林泽冉站在他面前,伸手捏住沈声含的衣摆。 沈声含憋着一股气,手肘弯不了,就死命地将衣服往下扯:“我自己来,你出去。” “伤口不能碰水。” “……”沈声含哽着一口气:“我不,你滚出去。” 光着身子总觉得会很奇怪,按照这人最近的精神状态,说不定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说一些奇怪的话了。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乐意的。” 林泽冉蹲下来,抬头看他,眼镜留在外面的床头柜上,眉骨深邃,瞳孔深黑,顶光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鼻直唇薄,唇线微抿,似乎有些许不赞同。 “……”沈声含看了两眼,垂下眼睛不动了,嘴唇微微撅起,还是有点不高兴。 脱下衣服,露出雪一样的皮肤,因为从小学习舞蹈,他的每一寸皮肉和骨骼都符合人们对美的定义,手肘的纱布和肩膀的淤青,又增添了一丝单薄脆弱的凌虐美。 林泽冉的视线在肩膀处停留了一会,去解手底下的裤腰带。 “!”沈声含的脑袋现在几乎可以冒烟,他急急忙忙地按住男人的手,语气一急就带了点哭腔:“这个就……” “打湿了会很难受。”林泽冉平静地看着他,像是老师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不含半分别的情绪。 沈声含小小地深呼吸几下,松开了手,膝盖上有伤也不好弯曲,于是男人将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寸一寸地将裤子退下来,冰凉的指节不小心蹭过温热雪白的大腿肉,沈声含不自觉地蜷缩脚趾。 好糟糕的场面,他能不能晕过去。 他看起来瘦,大腿根和腿肚也有点肉,男人的手指经过的时候,会像是好奇似的捏一捏,看着那小块皮肤微微陷进去又恢复原状。 “可能是……长时间不运动,肌肉变成肥肉了。”沈声含试图挽尊。 空旷的卫生间里传出一声男人低哑磁性的轻笑。 沈声含的脸红透了:他以前也是有肌肉的,真的。 他还有六块腹肌。 谁还没有曾经辉煌过。 就这样,沈声含被脱得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天蓝色小内裤,低着头规规矩矩坐在小凳子上。 林泽冉打开花洒,雾气伴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升起。 水珠从肩膀滑落,白色的泡沫划过粉色的花朵,男人冰凉的指尖被热水染上温度,像是在细腻轻薄的宣纸上作画。 其实林泽冉的技术还行,沈声含盯着天花板,感受到对方小心地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是小腿。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闷得沈声含有点喘不过气,等到一切结束,林泽冉的身上也打湿了一点,腰腹处的黑色衬衫紧紧贴合在皮肤上,隐隐露出腹肌的轮廓。 他打开一个门缝出去,然后递进来一条干净的睡裙——好吧,也不挑,现在这情况穿睡裤是不太方便,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打开睡裙,露出里面一块鹅黄色的小布料,还带着白色小花边。 “……”沈声含决定永远忘记这一天。 他想起刚刚不小心瞄到的某人的雄伟轮廓,又有些愤愤不平:林泽冉这厮绝对是在炫耀,真男人才不会穿嫩黄色带花边的内裤! 艰难地换完,他木头人一样走出去,银发贴在耳侧和颈后,睡裙是很普通的款式,有点像长款的T恤,胸前是一只萌萌的大眼银渐层,长度到膝盖下面一点,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沈声含整个人现在像是被洗干净的白里透红的水蜜桃。 林泽冉在窗边打电话,头发略湿,被随意抓了两把,露出额头和很有攻击性的眉眼。 与窗外的背景似乎融合成一副孤傲萧索的画。 似乎听到了几个和林宴有关的字眼,沈声含擦完脚就缩进被子里装死:今晚的抓马事情已经发生得够多了,让他安静地去世吧。 也许是今天累了,又受了惊吓,这次入睡得十分快。 模模糊糊地感受到有人坐在了床边,慢慢地在给他擦头发,动作很轻,他似乎能感受到手指穿过发丝间的一点拉扯感,像是在按摩。 还挺舒服。 在意识坠入黑暗之前,男人俯身下来,冰凉的软意,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第56章 手机 沈声含出院了。 其实这么大点伤实在没必要住院,回到小别墅,小白急急忙忙地贴上来,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尾巴也摇摇晃晃地,嘴里急得嗷嗷叫。 林泽冉在后面拿东西,看着小白,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客厅,沈声含坐着撸狗,小白躺在沙发上对着纱布嗷呜嗷呜叫,很是心疼的样子。 林泽冉把东西放下,看他们重逢的温馨模样,开口就是泼冷水: “我们再生个二胎吧。” “?”沈声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皱着眉看过去,满脸问号:这人又在抽什么风。 “小白保护不了妈妈。”他的神情严肃的像是在决定某个公司高层的去留:“我们再养只德牧怎么样?” “……” 小白似乎听懂了,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沈声含身侧,用脑袋轻轻去蹭他的手腕,嗷呜嗷呜地叫。 沈声含直接捂住了小白的耳朵,恶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揉揉小白的脑袋:“不听不听,你永远是妈妈唯一的小乖。” 说完才发现自己被带沟里了,气呼呼地刀人:林泽冉最近就知道让他生气。 “小白走了,你也给我滚。” “……”林泽冉脸色缓和了些,有些无奈:“谁敢让它滚呐,加一个不成吗?” “不成。” “好吧” 小白逃过一劫,在背对沈声含的地方朝另一个人龇牙。 男人目光微沉。 小白又摇摇尾巴找沈声含嗷呜嗷呜撒娇去了。 晚上,沈声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某人的洗澡帮助,坐姿端正地在床上打了两场游戏。 凌晨的时候,林泽冉突然开门,说公司临时有点事,要出门一趟。 偷摸玩手机被抓包的沈声含,面不改色地将手机藏进被子里,严肃地点点头。 “早点睡。” “哦哦” 等到人走了一会,他下床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小白警惕地抬头,看见是他之后甩甩尾巴,重新趴下。 沈声含在房间里逛了一会,去厨房倒杯水,捧着小猫杯子打开了林泽冉的卧室门。 两间房靠得很近。 这间卧室是很传统的性冷淡总裁风,深灰色的四件套、窗帘、地毯,冷白的嵌入式衣柜,打开窗户能看见下面的院子,床铺没有一丝褶皱,沈声含前几年送的大灰狼玩偶也规规矩矩地坐在床头,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到没有一点人味。 唯一一个有色彩的装饰是床头的一幅画,沈声含认得,是著名国画大师李国双先生的《鸳鸯鱼》,两只红鲤鱼在落满碎金的池水中嬉戏,鲤鱼尾巴像是古典舞的水袖一样飘逸,色彩极其绚丽。 这样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 沈声含将水杯放在床头,爬上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心里有个了不得的猜测,睡觉起来明天再说。 床铺一点也不暖和,只有一点淡淡的栀子香令人熟悉,缩在被窝里玩了半天手机,睡意袭来。 深夜,林泽冉打开手机,看见屏幕里空荡荡的床铺,眉头微皱,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最终看见小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喉结微滚,面前的文件也有些看不见去了:是去他的房间睡了? 在他的床上睡觉吗? 是……想他? 他开始后悔看不见自己的房间,簌簌躺在他的床上,黑色的被褥贴紧每一块皮肤,被他的气息包围着……一定很漂亮。 在他的床上会梦见他吗? 林泽冉按一按额角,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 …… 第二天沈声含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他被人揽在怀里。 男人衣服都没脱,隔着被子抱他,此刻睡得正沉,额头与他的鼻尖平齐,垂眸就能看见男人长长的睫毛还有一点黑眼圈,唇色很淡。 记忆里的那张脸也是,有点模糊不清了,像是一杯白开水融进每一个细胞里。 这样安静睡着的时候,更加让人感觉是一只黏糊温顺的大狗狗了。 沈声含不敢动,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呆,然后轻轻翻了个身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中途被人捞回来,然后用一种更紧的力度抱进怀里,脑袋在颈侧蹭了蹭。 “……林泽冉?”沈声含小声叫到,又戳了戳这人的腰。 没应。 “……” 沈声含叹气:果然有些钱就该别人赚。 正准备摆烂睡个回笼觉,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腿根一路爬上了他的腰——甚至是穿过他的内裤爬上去的。 “!”爹的,这人是不是做春梦了! 沈声含的脸蛋又开始冒热气,伸手进被子里想要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梆硬,拽都拽不动。 指尖从他的脊柱凹陷处划过,嘴唇也没闲着,亲了亲他的颈侧,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似的慢慢地舔。 有点受不了了,沈声含羞得冒烟,伸手捏住某人的鼻子。 没了控制的手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往下捏了捏屁股上的软肉,气得沈声含用头狠狠地撞了下面前这个脑瓜子。 很清脆的一声响,沈声含痛呼。 面前这个人也终于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另一只手下意识地给他揉额头,又蹭近了一点,声音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哑意:“怎么了?” 臭流氓! 沈声含一个用力想将人踹下床——没成功。 林泽冉又伸手把他抱住:“再睡会再睡会。” “……手机给我。” 男人反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他,两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林泽冉从后面抱住他,额头蹭在耳侧,不一会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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