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男孩脖颈上挂着的红绳子在他转身之际露到了衣服外面,红绳下坠着一块白色玉坠。 虞迟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块玉佩,是个平安锁的样式。 ‘哗啦啦----’水龙头一直开着,水流倾泻,打在槽内溅起水花,虞迟一动不动的呆站在原地,他盯着男孩的背影,直到对方跑出院子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溅在手臂上的水珠微凉,他的思绪逐渐被拉了回来。 自己在想什么呢? 不过是一块类似的平安锁玉佩而已,怎么又联想起那个人了! 虞迟嗤之以鼻,关掉水龙头,把洗干净的青椒拾好。 很快,烧烤架支好了,陆时深忙着点碳,一切准备就绪,老板娘已经拿着肉串开始刷油。 小男孩的家大概距离这里不远,没过多久就抱着一个尤克里里回来。他熟练的弹奏起陆时深去年教的歌曲,是一首耳熟能详的童谣,小星星。 烟雾缭缭升起,肉串发出滋滋滋的冒油声,老板娘一边烤串一边时不时的和他们聊两句家常。 老板娘也是个可怜人,乐乐的爸爸常年不在家,说是去外地打工,实际上没挣到过几个钱。 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儿子拉扯大,身子熬坏了,现在乐乐爸爸又失业回家躲懒,成天游手好闲,好在乐乐是个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经常帮妈妈分担家务。 虞迟对此感慨颇深,他从老板娘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 一顿烧烤在闲话家常中过去…… 酒足饭饱,陆时深坐在秋千上教乐乐弹奏新曲子,很应景的选了一首‘茉莉花’。 虞迟懒懒的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烟熏味早已被风吹散,茉莉花的芳香萦绕周身,茉莉花的小曲搭配的相得益彰。 陆时深显然不是个带孩子的料子,时不时的冷斥:“调偏了,重来。” “这、这样对吗?” “勉强。” 虞迟听得唇角上扬,心里偷偷的跟着节奏哼起小调,他享受着此时的安逸,没有烦恼,一身轻松,不知不觉间又陷入睡意。 意识沉浸在混沌里,虞迟忽觉身不由己,他被拽入梦中…… “妈,这个玉佩为什么是个锁的形状?”虞迟回到了小时候,那年他也只有5.6岁。 “这叫平安锁,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寓意着长命百岁,顺遂平安。”王雅雯年轻时很漂亮,是那种站在人海里就能一眼能被人看见的明艳大美人。 小虞迟把玩玉佩,好奇问道:“那为什么平安锁上要雕刻两根草呢?” “这不是草,是兰花。你外公常说兰如君子,做人也要做君子。所以他特意在平安锁上雕刻兰花。”王雅雯宠溺的将平安锁戴在儿子脖颈上,“以后我们小迟也要做个君子,好不好?” 梦境里的时间是混乱的,很多场景变得模糊,连人也是…… “你是不是疯了?把这么贵重的玉佩给一个小孩戴着!”虞正坤冲着妻子怒吼,粗暴的把玉佩从虞迟脖子上扯下来。 “只是给孩子戴两天而已,又不会弄丢。何况这块玉佩以后也是要留给小迟的!”王雅雯不服,和丈夫争吵起来。 在虞迟儿时的记忆中,父母似乎经常争吵,梦中虞正坤的脸是扭曲的,随着波动的画面被拉长又被搓扁。 ‘啪!’忽然,激烈的一巴掌落在王雅雯的脸上。 巴掌声如惊雷般在虞迟脑海中炸开,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额头下了一层的冷汗。
第40章 陆时深手里拿着把竹编蒲扇,正俯身盯着虞迟。 他刚刚一直坐在摇椅旁给虞迟扇蚊子,注意到虞迟面色不对,似乎是坠入噩梦,于是停下了扇扇子的动作。 “睁眼就看到一张脸凑过来,你要吓死我。”虞迟迅速恢复平静,轻松的笑道。 “虞迟,你做噩梦了吗?” “没,只是梦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虞迟揉了揉太阳穴,环顾周围,天色早已经黑尽,院子里亮着两盏灯,周遭寂静,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 陆时深联想到了虞迟的妈妈,他从初见时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虞迟的爸爸失踪多年了,便问:“你是梦见了你爸……” “不说他。”虞迟语快的打断了他的话。 陆时深神思收敛,立刻转移话题说起别的,拿着蒲扇的手也本能的在摇椅旁扇了起来…… 小镇的天空要比城市里黑,月亮半隐,星星也比城市里的更多,更亮,如黑暗中罩着一张点缀钻石的大网。 夜色下的陆时深褪去了平日的狂傲,左侧眉毛不再是断眉样式,就像挣脱叛逆在努力变成熟的少年。 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好看的,怎么看都讨他的欢心。 陆时深坐在小马扎上,比摇椅矮很多,虞迟抬手就能够摸到狼崽子的头发:“风好大,头发吹乱了。” 何止是头发乱了,心也被吹乱了。 陆时深握住了虞迟的手腕,抓着他的手抚摸到自己的脸蛋上:“是啊,风好大,哥哥,你的手被吹得好凉。” 他像是老虎蹭爪子一样,用脸蛋蹭着虞迟的掌心,继续道:“我给你暖暖。” “用你的脸给我暖吗?”虞迟莞尔,挑了挑眉。 “用我的心。”陆时深用手掌罩着虞迟的手背,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中,紧扣着捂到自己的心脏处。 掌心隔着布料都能够感受到胸膛滚烫,能清楚的感知那颗心脏每一下的跳动。 “好了,很暖了。可以放手了。”虞迟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要把手挣脱出去的动作。 “可我不想放手。”那不是撒娇的语气,甚至是带着几分强势的。 “那你想……怎么样呢?”虞迟的声音变得很轻,落下的尾音带着钩子,眼眸轻眯着,只略微挑起眼皮,眼神里充满了诱惑。他是故意的。 他清楚的知道陆时深最喜欢自己哪里,也清楚的知道什么样的眼神会让狼崽子招架不住。 夜晚带着凉意,心口却是热的,陆时深喉结滚动,他想怎样?他想将虞迟按在身下,任由着自己翻来覆去。 可是他不敢说,只好压抑着内心的野兽,反问道:“虞迟,你会不会回到家里后,就反悔了?” “反悔什么?” “……”陆时深缄默不言,他一度以为自己会等待很久,甚至可能要用很多年的时间,可从昨天到今夜,所有的事情都被按下了加速键。 现在的虞迟太好。 今夜也太好了,他有些恍恍惚惚,却不敢忘记自己曾从虞迟那里偷过一时欢愉,他怕这几天的欢愉也是偷来的。 小院幽静,茉莉飘香,虞迟回握住了陆时深的手掌,反将他的手拉过来,捂到自己的心房处:“要不,你亲自问问它,会不会反悔?” “怎么问?”陆时深皱眉。 “掏出来问啊。”虞迟笑着,逗小孩似的捏了捏狼爪子,看着陆时深头顶乌云,脸色骤冷,这才改口哄道:“好了,我帮你问它过了,它说陆时深是它的心肝宝贝眼珠子,早就巴不得和他在一起了,又怎么舍得反……” 后面的悔字还在喉咙里,就被陆时深用嘴堵了回去…… 唇是滚烫炙热的,攻势是霸道狂野的,虞迟不得不微微扬起脑袋配合,尝试着回应,却让眼前人更加激动了。 狼崽子从来都是狼吞虎咽的,连虞迟不小心从嘴角流下来的唾液都要一一都舔干净,然后再啃咬回去。 虞迟气息越来越喘,唇舌辗转间有些力不从心,每一口呼吸时,便让俩人起伏的胸口贴的更近。 陆时深像块烙铁,他快要被高温融化。 摇椅发出‘咯吱’的声音,虞迟试图换个动作,微微弯曲的膝盖却碰到了什么更加坚硬的…… 陆时深逐渐变得温柔,沿着唇瓣的弧度一下下舔吻着,与虞迟分开时仍念念不舍让呼吸交缠。 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松开虞迟的肩膀,站起身:“哥哥,你……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罢,陆时深转身要走。 虞迟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拽住,坐在躺椅上的角度不需要低头就能正正好好看到某人鼓鼓囊囊的地方,都快要撑破了,“你是要去给我倒水,还是要去厕所?” 陆时深吞咽下一口唾沫,反应是藏不住的,他的心思也藏不住,只好承认道:“我先去给你倒水,然后再去……厕所。” “可是,我不渴啊……”虞迟抬头望向陆时深的眼睛,用欲望接住了对方的欲望。 “草!”陆时深低吼一声,抓住虞迟的手腕,猛地朝摇椅上压了下去,亲吻落下,如狂风骤雨,来势汹汹。 虞迟竭力回应着他,唇舌像是两只打架的凶兽。 陆时深开始变得贪心,从唇间亲吻到了脸颊和耳廓,咬住了虞迟的耳垂,惹的人一声轻哼。 “好软。”陆时深说虞迟的耳朵是软的,而后又顺着脉搏吻到脖颈,唇瓣感受着脉搏的跳动,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却又舍不得,只能含情脉脉的边亲边呢喃着:“哥哥……虞迟……哥哥……虞迟……” 他反反复复的叫着虞迟的名字,又叫着哥哥。 “宝贝,别叫了。你是春天里的猫吗?”虞迟声音劈叉,音色仿佛被砂纸给擦过,他实在是顶不住了,生生的被狼崽子给喊的也反应明显了。 天知道虞迟的一声宝贝对于陆时深而言是什么,那简直就是一枚催情的炸弹轰然在他的脑袋里炸开,什么理智都被炸的干干净净。 摇椅咯吱响,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他抓住虞迟的手往自己下处引:“哥哥,我想听你叫。” 虞迟隔着裤料触碰到了,感受到膨胀的热量,手指微微颤抖…… 陆时深情难自控,抬手又搓了搓虞迟的脖颈,让那原本就红彤彤的脖子变得更红了,情潮涌动…… 虞迟抿了抿唇,温声道:“今天有些仓促,什么都没准备,我先用手帮你,好吗?”…… 房间里灯光明亮,床上的被子是凌乱的,被子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床下,垂挂着。 虞迟的手掌虽然不大,但是骨指很细,肤质很白,与滚烫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哥,再快点好不好……” “哥哥,我们一起。”换成了陆时深的手,他的手掌很大,能同时握住俩人。 俩人的额头紧贴在一起,呼吸缠绵,直到被推至顶峰,身旁的人还在说:“哥哥,还想再来……”…………………………………………
第41章 虞迟睁眼时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没睡好,也没睡醒,他偏头望向窗户,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半天光,整个屋子昏沉沉的。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应该不会太早。 他记得昨晚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隐约看见了一缕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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