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唇已经紧密的贴到一起,一上来就是热烈凶狠的咬。 以往虞迟总是承受的那一个,可今天他异常的激烈主动,唇瓣、齿舌用极其野蛮的方式宣泄着。 嘴唇被啃咬到有点疼痛,虞迟还想要更疼,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满心底的孤寂,只有陆时深唇齿间的温暖才能够缝补他心中再次被撕裂开的伤口。 胶着在一起的双唇是情爱滋生的欲望,但又不全是欲望。 陆时深慢慢的察觉到了什么,捧起虞迟的脸蛋,舔吻变得温柔,他逐渐明白过来,自己根本不需要用语言去安慰虞迟什么,只要在虞迟需要自己的时候陪着他就足够了…… 激吻过后,海风吹去呼吸缠绵的暧昧,虞迟脑袋靠着陆时深的肩膀,平静询问:“老板娘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积劳成疾,肺好像也有问题,今天可能是被刺激到了才会突然咳血。”陆时深一边说,搂着虞迟肩膀的手一边捏弄着虞迟的发尾,“医生说先住院观察几天,你爸在医院里照顾她。” “嗯。”虞迟没再说别的,他肯定是要把虞正坤带回家给王女士一个交代的。那人就好似一个长在他们母子身上的毒疮,如果你放任不管,这个毒疮只会越来越大,随着时间发臭流脓,所以就算忍着恶心也要把它剜掉。 只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第43章 接下来的两天里,虞迟没有再去找虞正坤,也没有去医院探望老板娘,以他的身份无论是作为客人还是作为虞正坤的儿子,都不适合在对方身体抱病时出现,何况这个病多少还有点他的原因。 虞迟放平心态,秉承着潇洒一日是一日的道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会在院子里摘菜做饭,做饭的那个人当然是虞迟,陆时深几次想要帮忙都被他一脚踹开,他还不想把人家的厨房给烧了。 吃完饭俩人在院子里小憩,吹风、聊天,陆时深车子里放着一把木吉他,时不时的弹上一曲让虞迟听个乐。 傍晚,他们会去海边散步,小镇上的居民不多,沿海公路上车辆、行人都很少,偶尔会看到几个小毛孩赤着脚丫在海滩边追着跑。 又是太阳西落时,俩人一左一右的走在马路边,旁边就是大海,陆时深一边走,眼睛一边斜睨着虞迟的手,爪子一直往虞迟手背上蹭。 虞迟早就注意到陆时深的古怪举动,目光落到了那只又向自己靠过来的狼爪子:“你这手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没干嘛啊……”陆时深立刻收回手抓起了后脑勺,眼睛飞到了天边一副什么心事都没有的样子。 “噢,那是我会错意了?” “你会意的是什么?”陆时深期待的凑上前,用自己高大的身体去紧贴着虞迟。 马路很宽,俩人却黏黏糊糊的挤在一起走,虞迟一把拽过陆时深的手,握紧:“没什么,是我想牵你的手。” 虞迟心中长叹,明明抱也抱过,亲也不知道亲了多少回,连更过分的都做过了,狗崽子怎么牵个手倒是扭捏起来了? “哥哥,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陆时深从善如流的将自己的五指扣入虞迟的指缝,让掌心相贴。 “嗯?” “这叫牵手共白头。”陆时深笑的像个痞子,他曾不止一次牵过虞迟的手,但总是短暂的握住又松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牵手散步,这是不一样的。 或许牵手永远不如亲吻、拥抱来的热烈激情,可是激烈的他要,平淡的他也想要…… “浪话还挺多。”虞迟调侃,手心很快就被握住汗来了却半点也不想松开。 时间走的很慢也很快,听闻老板娘身体没大碍,这两天就能出院回家了。虞迟选择在老板娘出院的前一天去找虞正坤谈判。 虞迟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堵虞正坤,他和陆时深等在门口的橘子树下,陆时深剥了橘子就一瓣一瓣的往虞迟嘴里塞。 虞迟已经被橘子填了个水饱,但当陆时深喂过来,他还是会吃,边嚼边看时间:“不是说他每天9点前都会去医院一趟?” “乐乐是这么说的,可能今天起晚了吧。”陆时深没在意,又摘了橘子开始剥。 虞迟瞥了他一眼:“摘人这么多橘子,合适吗?” “我给过钱了。” “给谁?” “乐乐。” “……”行吧,一个敢卖,一个敢给。 虞迟不想再等了,干脆去敲门,然而等了一会,等来了虞之乐来开门。 小家伙穿着不知道几天没换过的脏衣服,赤脚站在门口揉眼睛:“深哥哥,漂亮哥哥,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呀。” “你爸呢?”虞迟语气淡淡的,再看到虞之乐心情难免复杂,眼前的孩子与自己有着血液上联系,可从情感上他是排斥这种关联的,他把自己和虞正坤的关系划分两界,而乐乐也被划在了虞正坤那边。 “爸爸不在家。” “他去医院了?”虞迟皱眉,自己来的已经够早了,虞正坤起的比他还早? “不知道,爸爸昨天就没回家。” 虞迟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可不认为虞正坤顾家到在医院里照顾老板娘了一夜。 “哥哥,要不要去医院找找?”陆时深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顺手揉了下虞之乐的发顶:“回屋呆着去,大人都不在家,你也别到处乱跑。” 小镇不大,步行二十多分钟就能走到医院,或许是地方偏僻的原因,小镇医院也显得格外简陋,一共三层楼,住院部没有单独分开,就在三楼。 俩人找到老板娘住的病房时,正有个胖胖的大婶坐在床边和老板娘闲聊。 “小陆……”老板娘目光落到门口,看见虞迟时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这是住在你家小院的客人吧?”胖大婶站起来,热情的拉了两个凳子到旁边:“哎呦,现在的年轻人真热心肠,还特意来医院看望你。” 老板娘尴尬的笑着点头:“是啊,刘姐。乐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麻烦你先去我家替我照顾一下孩子。” “行,那你就好好休息着,你这肺是老毛病了,别急着出院。”胖大婶关心了几句这才离开。 病房里虽然放着四张床,但实际上也就老板娘一个病人,胖大婶一走病房跟着安静下来。 “坐。”老板娘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 陆时深将在门口买的水果放到病床边上,没说话。 虞迟走到床边,也没坐下,只道:“突然过来打扰,希望不会影响到老板娘你养病。” “怎么会。”老板娘仍然尴尬的笑着,有些闪躲虞迟的眼神,那是一种心底有愧的情绪表现。 虞迟心如明镜所以淡然许多,他很清楚错的是虞正坤:“老板娘,我就不绕弯子了。听你刚刚话里的意思,你知道虞正坤不在家?” “我也是刚知道,是刘姐一大早过来告诉我的。”老板娘顿了顿,又赶紧解释,“刘姐她爷们昨天出海捕鱼,老虞跟着他一块去了。” “他跑了?!”陆时深反应比谁都大,音量瞬间高了八个度。 虞迟看起来反而平静许多,只是眉头紧蹙,带着些讽刺问:“他怕不是去捕鱼吧?” 老板娘抿了抿唇,纠结了会才道:“老虞以前确实没跟着出海捕鱼过,可是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跟着渔船回来。” 话到这里彼此也都心知肚明,虞正坤是又跑路了,渔船出海早晚会回来,但是虞正坤大概会在某个沿海的城市下船离开。呵……十年了! 虞迟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虞正坤还能用跑路这招! “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走,他身上没几个钱,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老板娘又添了一句。 ‘哐当---’突然,床头柜上的杯子被碰倒,骨碌碌滚到地上。 “不好意思,不小心。”陆时深连忙弯腰把杯子捡起来,好在那杯子钢铁材质,里面没剩几口水,掉地上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没事没事。”老板娘连连摆手。 虞迟疑惑的看向陆时深,只觉狼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哥哥,你们先聊,我去外面抽根烟。”陆时深话锋一转。 虞迟点了点头。 陆时深离开时,顺带关上了病房门,或许是没有外人在了,老板娘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我记得你叫虞迟,我知道我没脸和你说什么,毕竟我和老虞一直名不正言不顺。但这些年我是真不知道有你和你妈妈的存在,不然当初我不会和老虞在一起。” 老板娘原名吴桂芬,她早年结过婚,只不过丈夫出意外死了,镇上的人都传是她克死丈夫,她一气之下去外地打工,因此认识了虞正坤。 虽然虞正坤比她大十三、四岁,但很会照顾人,后来吴桂芬知道虞正坤也死了老婆,而且为此多年未娶,她一度认为虞正坤有情有义,俩人相处久了便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在一起后,吴桂芬提议回来小镇上发展,起初她也要求去领证结婚的,可虞正坤说没必要,他们都是结过一次婚的人,结婚证不过是一张纸有没有都无所谓,抵不过彼此真心相爱。 吴桂芬被三言两语哄了过去,特别是生了孩子以后,也觉得有没有领证都一样,于是这些年就这样一直凑合过着。 病房里寂静的可怕,老板娘说着说着眼泪跟着滚了出来…… “老板娘,那天你也应该听到了,我并不想管虞正坤的事情,我只要他跟我回去一趟把没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虞迟找了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放在床边:“这是我的电话,如果虞正坤回来了,或者你知道他在哪里了,希望你能告诉我。” “好,好。”老板娘连连点头,又从枕头下面掏出了那块平安锁玉佩,递过去:“那天听你说,这块玉佩是你外公留给你妈妈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虞迟接过玉佩,这东西算是他妈妈的嫁妆,不是虞正坤的,他肯定是要带走的。 没再多聊,他和老板娘现在也不是能坐下来闲聊家常的关系,几句寒暄后便离开了病房。 医院长廊上,陆时深背对着走廊靠在窗边抽烟,虞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没抽完呢?” 陆时深猛然回神,这才注意到虞迟过来了:“嗯,多抽了两根。” 干扁的烟盒被放在窗沿边,虞迟拿起来看了看,里面还剩几根,便也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唇间,冲着陆时深挑眉:“借个火。” 陆时深低头凑到虞迟面前,用自己嘴上的那半根烟点燃虞迟含着的烟,火星子燃起时两缕烟雾纠缠着飘在眼前。 虞迟忽然想起初见陆时深的时候,也是这么隔着烟雾瞧他,如今再看,这双眉眼里生出几分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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