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小道消息称,您与赌城太子爷乔蕲的夫人长得颇为相像,您先生陆庭颂与其夫人更是有过一段情缘,陆先生是否品德败坏,把您当做了别人的替身?您之后会与陆先生解除婚姻关系吗?宋氏是否会同您母亲的出轨事件一样,斩断陆氏的注资,从此不相往来? 公司大门的走道被围得水泄不通,几十家媒体记者全副武装,身后跟着摄像机对着宋嘉言猛拍,进行现场实时直播。宋嘉言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张脸紧绷着,即便身侧有保镖拦着,也还是被挤得连走路都艰难,耳边海啸般的喧嚣,眼前漆黑冰冷的摄像头,都让他有一种无法喘息的窒息感。 但他必须开口说话,他是宋氏集团的总裁,宋氏集团的领头人,关乎公司涉嫌违法的事,他必须第一时间站出来以证清白,他面向那位张口就说集团涉嫌制毒的记者,双手握拳,鼓起勇气说:“宋氏集团绝不会做出违法犯罪的事。吸毒,走私,全都是宋宇伦个人所为,与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什么勾结黑社会,毒品产业链,谋取暴利更是空谈,如果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空口造谣,抹黑我司的声誉。集团旗下所有生产项目,一直秉持着公开透明的原则,不论是资金链,还是生产链,都有监管局督查监管,绝不会做出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来,若你们不信,大可以向监管局举报,让政府部门调查核实。关于公司员工有没有涉嫌吸毒的问题,后续我们也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安排权威机构对全体员工进行吸毒检测,一经发现个别员工有吸毒行为,便立即开除,永不录用。” 有记者继续问:“发现了就开除,您这是想要撇清关系的意思吗?宋宇伦任职公司副总多年,您能保证他没有在暗地里利用公司职权与资源进行毒品生产吗?如果最后证实宋氏确实有毒品产业链,被警方查封逮捕,您还觉得自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吗?您真的没有参与此次走私贩毒事件吗?” 典型的结果导向,先入为主,目的就是为了诱导他陷入自证困境,宋嘉言觉得这些记者当真胡搅蛮缠,他已经说了没有,却还是无视他的回答,找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证实自己的佐证,宋嘉言有些后悔停留下来同这群人辩解,当即果断地挤身往大门走去,拧眉抿唇说:“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宋氏集团,包括我个人,绝不会做出触及法律底线的事,至于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记者追在他身后,锲而不舍问:“那您和乔蕲夫人的事情是真的吗?您见过乔蕲与他的夫人吗?陆先生把您当乔夫人的替身,您一点也不生气吗?您忍气吞声,是不是舍不得陆家背后的势力?” 接二连三的质问,叫直播前的观众看得热闹非凡,急切期待着宋嘉言会如何回答,或许是真戳到了宋嘉言的痛处,只见他猛地顿住脚,扭头对记者冷声说:“你是豌豆射手吗?我自己的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要是说见过,你是不是就要污蔑我的确同乔蕲有勾结,还帮着他们走私贩毒?这位先生,你作为记者,怎么能这么无良,这么能歪曲事实?关于这件事,我不会接受任何采访,若你们当中有谁刻意捏造我与我先生情感不和的谣言,或者无端构陷我们勾结黑社会,就等着律师函上门吧。” 记者估计是铜墙铁壁做的,见他这样回答更是兴奋:“您不否认,那证明确有替身之事,之前宋董因您母亲出轨的事快刀斩乱麻从成氏撤资,说明宋董十分厌恶对伴侣不忠之事,为何到了您这,却偏偏放低底线,甘愿沦为别人的替身,没半点要和陆先生离婚的意思?宋氏集团内部是否因为宋宇伦吸毒走私事件陷入了困境,需要靠陆氏接济?听说陆氏集团斥巨资参与了DC项目的投产,那么陆氏集团对宋宇伦违法犯罪的事实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此次走私事件?” 宋嘉言听了只想拿胶带封了这名记者的嘴,原本大家的聚焦点都在宋氏集团身上,现在却猛地被他扯到了陆氏身上,可谓是踩到老虎的尾巴了,要知道陆氏集团背后还有个江昙市长,记者冷不丁这么一提,还是实时直播,顿时引起轩然大哗,大家都怀疑起了陆氏及陆庭蕤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否也参与了走私,又或者是暗地里造厂制毒,若陆庭蕤也参与了此事,那可是个特大新闻。 蝴蝶效应便是这般,牵一发而动全身,还存在着许多变数,宋嘉言觉得这帮记者极其可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怕自己再多言,会害得陆家受到牵连。 他欲走,记者们像是嗅到了钱的味道,疯了一般猛地围了上来,把他同几个保镖圈在中央,如饿狼扑食,不断提出问题,质问他陆氏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走私,有没有制毒。 喋喋不休的致命问题,叫宋嘉言出了一身冷汗。 他被推搡吵嚷,被闪光灯扑射,被无数话筒戳在门面,连微促的呼吸都能在直播画面里听到,他太不成熟,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顷刻间就慌了阵脚,只觉整个人目眩颠倒,如同溺水的人一般,连出声呼救都是艰难。 就在此时,十米开外,有刹车声急促响起,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他面容俊美冷酷,眉目与宋嘉言有几分相似,抬腿走来间顶级信息素释放,叫围成一团的记者顿时腿软。 喧闹声被瞬间抚平,记者们扭头看去,只见那男人目光凛冽,逐渐逼近,信息素里带着浓烈的驱逐性,他们被压迫得头晕恶心,冷汗直冒,不得不捂着鼻子散开。 “衡哥......”宋嘉言也有点难受,勉强站稳脚跟,目露微弱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我还不能来了?”宋初衡伸手揽住宋嘉言的肩膀,把他带到大门前,示意里面的保安开门,“宋业德没到?” “爸爸身体不好,我怕他被那些记者弄得摔倒,让他走地下车库了。”保安把门打开,他们同几个保镖还有宋初衡的助理快步进了门,把又开始围过来的乌泱泱的记者隔在门外。 “他倒清净,推你出来做挡箭牌。”宋初衡冷哼一声,越过前台大厅,几人到得专用电梯前,助理帮他们按下电梯楼层。 “不怪爸爸,是我这几天都不在公司,员工和媒体们都怀疑我也被抓了,所以必须出来露一面洗除嫌疑。”宋嘉言揪住自己的衣袖,电梯门打开,两人进了电梯,里面空气沉闷,银色厢壁反光,影绰着人的影子,宋嘉言仰头踌躇问,“衡哥,你真的不想回来竞选副董吗?” 电梯加速上升,处于超重状态,宋初衡稳健地站着,说:“我很忙,没那个闲功夫,今天来,是办股权转让手续。” 宋嘉言微愣:“爸爸不是说,你不想要他的股份吗?” 宋初衡扭头看了助理一眼,示意助理把合同拿出来,说:“谁说是他的股份?成蕴涵在宋氏的股份,之前我买下了,”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来,递给宋初衡,宋初衡递到宋嘉言手里,说,“加上我的,一共是5.5%,股东会后一个月,若没有其他股东提出异议,你也算宋氏的大股东了,即便你从总裁的位置上下来,把股权卖了,后半生也能荣华富贵,去做想做的事。” 去做想做的事?宋嘉言眼睫微颤,嗓子滞涩,只觉得宋业德与宋初衡的举动说不出的怪异,不解问:“为什么要转让给我?爸爸也是,昨晚突然给了我股权转让书,衡哥,你和爸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看来宋业德没把生病的事告诉宋嘉言,宋初衡单手插兜,面向电梯门,沉默两秒后,觉得这没有瞒着宋嘉言的必要,便沉声开口:“他给我打电话,说是胃癌晚期,我跟医生确认过,癌细胞已经扩散,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只能等死。” 胃癌晚期。 霎时间,宋嘉言大脑一片空白,被这四个字猛然震住,他瞳孔紧缩,手指不自觉颤抖,机械性地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转让书,明明白纸黑字,很容易辨认,可眼眶渐渐泛了泪,泪水模糊了视线,叫他看不清上面的字。 怪不得宋初衡会那样说,如果宋业德快死了,他必然保不住总裁的位置,他不是管理集团的料,只能在集团背后当股东,即便竞选董事长,也不会有股东投票同意。 为了避免股权争夺,惹得一身险境,把股权都尽快转给他,保他一世富贵,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至于陆家,宋业德肯定是料到了陆家会因宋宇伦的事受到牵连,才会朝陆庭颂提出借钱,试探陆庭颂的态度,一旦陆家表现出要撤资的意愿,那他的新项目,他的总裁之位,将会付之东流。 刚才那位记者的发问,已经通过直播遍布了全网,之后,陆庭蕤,陆庭枭免不得被警方以及上面审查,甚至见过乔蕲的陆庭颂可能也会被传唤,到那时,陆庭蕤会不会为了避嫌,让陆庭枭从宋氏撤资?宋氏正是水深火热之际,再失去这笔资金,那他岂不是任人拿捏? 宋嘉言嘴唇颤抖,攥着手里的合同艰难地问:“……医生说,还,还有多久?” 宋初衡回答:“一年。” 一年,十二个月。 三百六十五天,父亲就要死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突然,宋业德怎么就得胃癌了呢?怎么就要死了呢?事情怎么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无措笼罩了大脑,叫宋嘉言茫然无力,直到一滴泪跃然纸上,晕开一圈濡湿的痕迹,他才出现生理反应,低着头颅开始急促地呼吸,连纤细的脖颈都在用力,喘气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极其明显,仿佛被这噩耗重击,情绪在下一秒就要崩溃。 然而他连消化哀伤的时间都没有,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喉咙发哽,身躯摇摇欲坠,单薄肩膀似乎不能承受更多,下意识抬起微红的,略微空洞的眼去看。 文清身姿笔挺地站在外面,身穿干净利落的黑白正装,双手搭在腹部交叠,一贯内敛,没有温度的唇角骤然弯起,望着他们眼含笑意,恭敬地温声开口道:“宋总,欢迎你们回来,股东大会要开始了,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请抓紧时间跟我来。” ---- 来啦!
第37章 悲怆交响曲11 推开会议室的门,乌压压一片,十几位集团股东围着长桌正襟危坐,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会议提案,以及一瓶蓝色包装的纯净水,桌面被擦得干干净净,就连插在花瓶里的富贵竹的叶片都擦拭得一尘不染,绿叶繁茂,好似不会落败凋零。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些光鲜亮丽的,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一副满目疮痍的,泛着恶臭的身躯,腐烂得令人作呕。领着宋嘉言他们进去,文清走到了宋业德身侧站着,抬眼眺着在座的诸位,唇边扬着得体的浅笑,他太愉悦了,以至于目光扫到宋平信身上时,笑容也没有丝毫变化,把宋平信笑得背后发凉,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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