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是个黑人壮汉,嘴唇厚厚的,牙齿很白,说:“Zehn Euro.”
心爱糊?宋嘉言听不懂,直接从钱包里翻出了一张面值100的绿色纸币递给店员,指指香肠,比划着一根手指,眼眸微亮,露出虎牙说:“one,give me one,tank you!”
“ok!”店员从善如流用英文和他沟通,又询问道,“But sausages cost ten euros, do you have any currency with a smaller denomination?”一根热狗只需十欧,如果可以,店员还是希望宋嘉言拿面值更小点的零钱出来,好方便之后的找补,这是每一个收银员都习惯问顾客的问题。
宋嘉言耳朵动了动,但是语言识别系统失败了,很抱歉地看着店员,组织语言说:“Sorry, my English is, is,not very good.”
“Oh, I see. Actually, my English is not very good either.”店员恍然大悟,了然地点头,见他一个亚洲人,听不懂英文是很正常的,就不勉强他再从钱包里翻找十欧了,笑着从收银柜里找了他90欧,又帮他用纸盒装了一根烤得金黄的热狗,再挤上芝士,撒上一点辣椒面,就递到他手中,“na gut.this very delicious, try it please!”
宋嘉言这句听懂个大概,笑眯眯抽了两张小费给他:“嗯嗯,tank you!”
宋嘉言捧着香肠走远,一边吃一边找舞厅入口在哪,但这里实在是有点大,整艘船的长度有四百米,他乘电梯到了二层,在船内晕头转向眼花缭乱,又看不懂路标,只能用蹩脚的英语朝侍者问路,询问舞厅怎么走,可惜他英语真的很不好,脑海里也没有舞厅这个词汇,只能自己再拼装着问出一句:“嗯……I want to,to ,dance room,can you tell me where?”
“dance roonm?”
宋嘉言点点头:“嗯嗯,dance room.dance.”
“Ok......I see. Please come with me.”侍者听懂了他的散装英语,直接引着他到了舞厅,打开门请他进去,并祝他玩得愉快,服务十分到位。
出门在外,学好英语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很容易迷路,宋嘉言深有感触,决定回去赶紧恶补英文,这样以后出门谈生意也不需要请翻译了,不过他竟然能在国外学会买东西和问路,看来他还是走在时尚前沿的,躺尸十年归来还是绝顶聪明的宋嘉言。
宋嘉言踏入舞厅,里面已错落了许多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被头顶吊着的水晶灯照得无所遁形,粉黛娇颜,浓眉大眼,成双成对的在地毯上随着圆舞曲翩跹起舞,时不时还交换舞伴。
宋嘉言在人群外围寻了个椅子坐下,在自助餐桌上挑了杯果汁慢慢喝着,看他们跳来跳去,眉来眼去,裙摆甩来甩去,觉得跳舞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是蹦迪的另一种形式嘛,动作放慢,脑袋有节奏地左右转动,顺带再下个腰,踮个脚转个圈,一支舞就跳得差不多了,然后换个舞伴再继续跳。
小时候参加宴会,也曾看客人跳过,宋嘉言暗中观摩一遍就掌握了精髓,准备加入跳舞大军,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抿唇,目光在场内搜寻落单的beta或Omega,想邀请一位先生或女士实践一番,孤单寂寞冷,他来这消磨时光,还要顾忌着家中那位,想着为他避嫌,守身如玉。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带着些粤语口音:“美丽的Omega先生,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亲切的祖国语言令宋嘉言微愣,他稍稍回头去看,一位穿着黑白西装的alpha正笑看着他,长着一张亚洲面孔,五官略微硬朗,眼睛迸射着深邃的微光,大背头上的摩丝硬而黑亮,清爽不油腻。
“你,”宋嘉言见他说中文,是老乡,就没有过多防备,“你是在问我吗?”
“当然,”男人绅士地朝他伸出手,手上布满老茧,弯起唇角说,“我叫乔蕲,很高兴认识你,能请你跳支舞吗?”
舞曲换了一首,上场的人也开始换上第二批,宋嘉言内心是不想和alpha跳舞的,但在听到合奏团开始演奏风流寡妇圆舞曲后,忽然改变了主意,伸手搭上了这位陌生男人的手心,扬唇微笑道:“当然可以,但是我不太会跳,还请你不要嫌弃。”
宋嘉言眼眸乌黑纯净,仿佛会说话,笑起来两颊有小酒窝,唇色鲜嫩得没被人亲过一般,一张端得脸灵动又可爱——这些在向与期身上是没有的,乔蕲对比起家中那位如今变得死气沉沉的Omega,心里对宋嘉言的兴趣越发浓厚,他将宋嘉言牵入舞厅中央,随着音乐起舞:“怎么会,能跟你这样漂亮的Omega跳舞,是我的荣幸。”
宋嘉言比他矮了一个头,不熟练地挪动舞步,随时注意身边宾客的动作,现学现跳,随口夸赞道:“谢谢,你也很帅气,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同胞。”
乔蕲低头看宋嘉言,瞳孔深不见底,压着嗓子悠悠道:“相逢即是缘,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帅,身边的朋友,都说我长得像土匪,就像内地电视剧里的山寨大王,面目不善,经常拿大刀砍人。”
怎么会有人这样调侃自己,宋嘉言觉得他这个形容有点好笑,抬眼看他,打量两眼后道:“没有吧,你长得确实很帅,像港片里的明星,你是哪里人?”
乔蕲拎着宋嘉言的手,让他转了圈,说:“我的老家在澳城,你是哪里的?”
宋嘉言三圈转回来,差点踩到乔蕲的皮鞋,又堪堪后退错开些距离,左手重新搭上他的肩膀,回答说:“江昙。”
乔蕲点了点头,扣住他的后腰,身体微微前倾,胸膛朝他压去,眼睛在他脸上逡巡,真心夸赞道:“我去过江昙,那里的梧桐很美,像你一样。”
这个动作还挺考验腰力的,宋嘉言朝左后方压下柔韧的腰,长发坠在半空,眼睛抬起和他四目相对两秒,起身后又转了两圈,累得微微喘气,之后缓缓露出笑容:“这位alpha先生,你是在朝我搭讪吗?”
音乐节奏越发快起来,宋嘉言毕竟不熟练,腿脚也不灵活,已经有些跟不上众人的舞步,像一池金鱼里脱离了大部队顺流而下的一尾白色游鱼,乔蕲被打乱了节奏,索性就随着他一起乱跳,紧紧扣着他柔软的手,鼻尖萦绕着宋嘉言出门前喷的淡淡的香水味,心念微动,也笑起来:“你觉得是就是吧,一般人我不随便搭讪。”
晶帘灯光洒下,似乎能将皮肤上的毛绒看清,暖气无形环绕在空中,宋嘉言穿了低领保暖衣,衬衫,还有西装外套,渐渐就觉得热了,鼻尖洇出一些细汗,他努力跟上节奏,一边还要分心和乔蕲聊天,读懂他话里的调情之意:“虽然很荣幸,但是抱歉,我已经有alpha了。”
乔蕲并没有惊讶,自然而然地问:“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alpha呢?”
我的alpha,宋嘉言垂下眼皮,心道,我的alpha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他不知道人有感情,心会痛,不让我离婚,也不肯爱我,宋嘉言徒然低落,勉强扬起脸,故作俏皮地说:“他啊,我和他吵架了,现在的我,是风流俏寡妇,很逍遥。”
“是吗。”有机可乘,乔蕲笑容越发大了,别有趣味地低头看他,仿佛被他吸引,眼神带了些侵略性,说,“你好有趣,你的alpha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是不是对你很坏?竟然舍得跟你吵架,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放任我的Omega孤零零的流落在外。”
宋嘉言心里埋怨陆庭颂,却也不愿意别人说陆庭颂坏话,在外还是要维护一点男人的面子的,就说:“其实还好,没那么严重,夫夫之间会闹一些小矛盾很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
乔蕲应打趣说:“也是,如果他不和你吵架,我也没有机会能和你在这里跳舞,是不是?风流俏寡妇。”
乔蕲的眼睛宛如带着钩子,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宋嘉言感觉他就是在撩自己,颇有种情场老手的模样,便及时止损,笑而不语,不与他谈笑了,趁着交换舞伴之际,松开他的手,转头和另一个beta女士继续共舞去了。
乔蕲盯着宋嘉言的身影,悄然离了场,回到刚才宋嘉言的座位上。
桌上放着宋嘉言喝剩一半的果汁,乔蕲眼眸闪过危险地流光,以高大身躯遮挡住别人的视线,从衣袖里拿出一管白色粉状药物。
他唇边带着一抹隐约的笑意,环视四周,待没有人注意这边后,把含有催情的迷药倒进盛着橙汁的杯子里,之后又将杯子续满,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怎么玩宋嘉言,一边拿起杯子慢悠悠晃动几下,待药物溶于水后松开手,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却猛地顿住了身体。
优雅挺拔如白狼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隔着三步之遥的距离,蓝色眼眸渗透出凛冽的光,视线沉沉的锁定在他身上,寒声道:“was soll die scheiβe.”
竟然被人撞见了,乔蕲露出个该死的表情,心道这德国佬是从哪冒出来的,继而变脸微笑道:“嗯,先生,你在说什么?我的德语不是很好。”
乔蕲打算蒙混过关,陆庭颂却沉着脸,猛地上前拿起那杯橙汁泼到他脸上,周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嗓音发沉宛如暴风雨前夕,用中文道:“我问你这他妈的是什么,迷药,还是毒品?你想对宋嘉言做什么?”
乔蕲好歹是个人物,堂堂黑道太子爷,竟被个小赤佬这么对待,当即被触怒,眉目阴狠起来,擦了一把脸,立即将拳头挥到陆庭颂脸上去,毫不犹豫:“你他妈算哪根葱?我做什么关你屁事,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
陆庭颂挨了一拳,舌尖顶了顶发疼的口腔内部,骤然笑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地反击回去,揪住乔蕲的领口就是重重一拳,下了十成十的力道:“我他妈是宋嘉言的alpha,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乔蕲差点被他打掉牙,皱眉嘶了一声,然后露出一抹邪妄的笑来,猛地冲过去把陆庭颂在地上,释放出浓烈的杉木信息素,又狠狠揍了他一拳,盯着他调笑道:“哦,原来是你啊,宋嘉言的亡夫。”
这厢争执间引起了骚动,alpha的信息素含有震慑力,所有Omega宾客都受到了惊吓,纷纷惊叫起来,舞也跳不下去了,宋嘉言也注意到了这边,但人群乱成一锅粥,还没看清是谁在打架,他不明所以,也有些惊慌,跟着人群纷纷后退,突如其来爆发的信息素,让他脑子一阵阵发晕,身体也变得有些虚软。
如此不敬之语令陆庭颂眉头紧蹙,也释放出信息素与乔蕲较量,和他扭打在一起,将他压在身下拳拳入骨,一边怒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说,你到底想对宋嘉言做什么?!”
刚才他看宋嘉言与这家伙跳舞,言笑晏晏,眉来眼去,刺眼得很,当真不爽,心里十分不舒服,这下便有了正当理由揍这个逾矩的alpha一顿。
乔蕲见他发怒,愈加兴奋,如同遇见了可与之匹敌的对手,屈膝朝他腹部击去,又反客为主,还击回去,揪着陆庭颂的领口,把他提起来,凑近了挑衅道:“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我想睡他,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把我老婆让给你啊,反正我已经玩腻了,向与期那家伙,现在没意思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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