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对上机器,凭借自己的身手和课堂上学到的知识,自己不是没有办法,问题是现在对手真面目尚不清楚,身边的队友又是个拖后腿的……想到这里,田密就看着身边的连雾重重叹了口气。 连雾还在好奇,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只震惊了一会就反应过来,还有心思研究尸体上造成致命伤口的武器。田密一把抓过他的衣领:“都这个时候了,要时刻保持警惕!听好了,现在队长生死不明,我暂时代替队长下达命令!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生命安全同时撤退,但是在撤退之前,我们要确认我们的队友已经完全牺牲了。” 这是个不容易接受的现实,然而田密必须要去做。他一边安慰自己一定能平安返回,一边带着拖后腿的连雾一边谨慎前进。在路上他们又看到了三四具尸体,但是和前面不一样的是,这些人身上有抵挡过的痕迹,旁边还有明显的机器人碎片。田密猜测他们原本按照预定计划在巡逻,结果遇上奇袭。对方似乎数量也不多,不然他们这只八人小队应该团灭在此。其余的队员看到自己的队友死在自己身边,顿时气血上涌,无事命令自顾自追了过去…… 追击这种命令,绝对不会是队长下达的,他是个理性的人,可是面对身边冲动的队员,也只能跟着走。 果然没走出多远,田密就听到前方有交战的声音。扒开草丛观察一番,发现前方是剩余的三个队员,其中一个已经负伤倒下,剩下小队长和另一个人在与对方僵持。而他们共同应对的敌人,则是一台高性能巡逻机甲v-5-192。v代表战斗,5代表所在的军队编号,192是他的型号,编号越靠后,代表他承担的职责越简单。192,估计只配备了简单的几种武器。 除了192之外,旁边还有几台机器残骸,从外形上看没有明显外伤,看来是强行停止行动了。 连雾一看就乐:“我们只剩一个对手,这次肯定是我们胜利!”说着就要往外冲,还好被田密一把按住。尽管如此,他们弄出来的动静还是被旁边的几人给发现。小队长也发现了他们,然而就在小队长他们分神之际,从远处发射的一枚炸弹朝他们袭来。 “小心!”另一人反应更加迅速,当机立断推开了小队长,自己则英勇牺牲。 小队长虽然被推到一边,可也被炸弹的余浪炸伤,滚了几圈,正好来到田密身边,与两人大眼瞪小眼。现在伪装已经毫无用处,埋伏在暗处的机器也已经暴露,田密没有办法,只能冲上去与对方正面对决。而连雾没有武器,想也不想就把小队长的武器夺走,跟在了田密身后。 …… 原本只是一场巡逻,没想到升级成为了武装冲突。田密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收拾了那台真人操纵的微型对人机甲,可是他们的队员包括活着的就只剩他们三人了。那个负伤倒地的人最终也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小队长坐在一旁,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了他们的惨状后,也一直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田密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反而是连雾笑嘻嘻的说道:“咱们真幸运,第一次出任务就遇上这种大场面。” 一旁的小队长突然生气,狠狠一拳砸在连雾脸上。 “你在说什么!我们的队友死了,你就是这种反应?!连雾,你无视军规,违抗命令,现在又影响作战,我回去就向军长申请,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咳!”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咳出一口血,洒在一旁的岩石上,触目惊心。 连雾摸了摸自己挨打而火辣辣的脸,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还有些委屈地看着田密,希望他来为自己开脱几句。 “能站起来吗?”田密也很生气连雾说出的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但他此时已经懒得计较这些,到周边收拾了几个战友的遗物,回来关心小队长的伤势。小队长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腿,满脸无奈。 田密环顾四周,在背包里找出来一块野餐布,做了个简易的“拖车”。这个背包是巡逻队在发现敌人时被人谁丢在路边的,里面除了必要的应急食物,还有一些药品。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有未竟之事。田密一般不去想过去,因为太惨痛,太难接受。小队长的眼神中充满悲痛,除了对敌人的痛恨,更多的是一份自责:“要不是那个时候……”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田密无从得知,也许是像他猜测的那样,也许不是。但不论如何,一味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于事无补,只能背负着痛苦继续前进。 那天的太阳至今回想起来都十分刺眼,刺得他流出泪来。给小队长处理了一下伤势后,两个人轮流拖着小队长,就那样硬生生拖回了营地。回去以后连雾立刻就被关了禁闭,但是没过几天就被放了出来,田密在餐厅看到他,对方还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我出来了!” 田密不想搭理他,对方却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缠上来,自顾自地跟在他身后说话。“你叫田密是吧我以前都没留意过你原来你打起架来这么狠啊——”“我这次可是被罚惨了不仅是我爸还有我爷爷都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好难过——”“太过分了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可是老爸威胁我不在这里就把我流放到偏远星球上去种土豆——”“我爷爷可感谢你了真是的这件事明明我们两个人都有功劳为什么奖励你却要罚我他还说想见见你哎你怎么走得这么快等等我我不认识回宿舍的路啊——!!!” 田密没把他的疯言疯语当真,没想到几天后他确实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约谈,并以此为契机,开始他步步高升的军队生涯。这其中经过多少次艰难的战斗,田密不再一一回想。然而翻遍记忆,都没有关于辛阮身患怪病的契机的记忆。也许只有那个安静躺在床上的人才能为他解答一切困惑。 ---- 和前面的内容风格不太一样,有些沉重
第十三章 ?O? = 辛阮的苏醒时间比预想的时间要快,才过了两三天就苏醒过来。这期间田密每天都来探望,但得到的答复一直都是禁止会面。直到第七天,才有一个小护士告知他:“你可以去探望病人了。” 田密对辛阮的病情还是一无所知,在去病房的路上,他紧张地问道:“请问辛阮他究竟得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小护士:“不严重啊,已经治好了。” 田密:“?那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让我去探望他?” 小护士一拍脑袋:“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一个小小的失误。病人的病情并不严重,但却十分具有研究价值。这是一种由联邦政府生产的精神控制装置影响而造成的后遗症,然而根据记载,联邦政府并没有在战争中大规模使用这种技术作为武器,甚至还封锁了这项技术,作为机密文件,禁止对外透露。这位病人则是有幸体验过这种装置,上层领导认为这个病例很有研究的价值,所以这一个星期都在对他进行观察治疗。这种情况因为非常罕见,大家都很兴奋,医学院的医学生都排着队来观察、记录病例,因此就忘记向家属通传信息了。” 田密:“……” 而另一边,辛阮已经苏醒,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每天都有一堆人围在他身边,或者是这个仪器用在他身上,真是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来医院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上次住院的时候,他也真的是住够了。 望着窗外盛开的白玉兰,辛阮的思绪不自觉飘远。那一天似乎也是,路边的树上盛开着这样的繁茂的花朵。可惜他在赶路,没来得及欣赏,回过神来就已经错过花期。 四十年前,他还生活在朗德朗小镇上。这里的条件其实十分艰苦,就不说不用净化机器就苦涩到无法入口的水,获取还十分有限。周围土壤贫瘠,沙漠化严重,蔬菜等农作物几乎无法种植,只能依靠帝都运输食物。除此之前,天气还十分严苛,一年当中只有夏季有短暂的两个月的温热的天气,其余时间都和严寒脱不了干系。 辛阮的工作是写信,代替那些不识字的人手写信,再通过传统方式寄回到帝都,或者将从外部收到的信件拆开,审阅其中的内容,是否有泄露情报的内容,因此也或多或少与军部有联系,不过他本身也就是军人家属,做这份工作也无人置喙。 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有军队驻扎,说是在此地做保卫工作,更多的是监视。那一天一大早,辛阮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满身疲惫走在回去的路上,正想着晚上要做什么吃,就迎面撞上一个军人。这军人还很年轻,却因为长期日晒风吹而晒红了皮肤,年轻的脸上饱经风霜,和村子里随处游荡的军人明显不同,一看就是上战场的。他身上穿着低级士兵服饰,表情严肃,看到辛阮,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什么?”辛阮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村口的喇叭突然响起。“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报……紧急通报……凡是小镇居民,请立刻收拾行李到村口集合,等待部队安排撤离。紧急通报……紧急通报……小镇居民……立刻收拾……集合撤离……” 因为太过着急,辛阮没有一丝实感。他叫住这名军人,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紧急撤离?” 这名军人忙着去寻找其他落单的居民,耐心有限。他不耐烦道:“还不明白?敌人打过来了。”扔下这句话,他急匆匆地走掉了。 辛阮慢悠悠回家,可是路上遇到的人不是急匆匆地走着就是在路旁朝着军人发出责难。“赶紧赶紧!把重要物品带上!没用的就扔下!”“为什么要走?我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什么打过来了,我才不信!你们就是想趁机侵吞我的财产!真是畜生!”“同志,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吧,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他已经半年没回来过了……他在第五军团,求求你告诉我他到底怎样了!” 在这种紧张地情绪感染下,辛阮也不禁心情凝重,步履匆匆,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这是一件低矮的小平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些电器虽然简陋,却还能使用。田密回来的次数很少,因此基本上都是辛阮的东西。他有一整面的书架墙,还有一些其他的珍藏,都是他和居民做交易换来的。 由于这是第一次撤离,辛阮没有什么经验,但他知道纸质书本这种东西十分笨重,几乎无法带走。好在这房子修了防空洞,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现在也顾不了许多。把无法带走的东西扔进防空洞里,辛阮又在一只小箱子里塞了几件衣服,一些食物,还有小型太阳能发电机,方便在野外使用,再有就是一把多功能折叠刀,还有用以应急的点火设备,户外野炊套餐等等,这些满满当当装了一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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