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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都怪我鬼迷心窍想要勾引他，全是我的错！”她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抱住了田密的大腿。“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辛阮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旁的连雾以及几个知情的朋友看的目瞪口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好得很，你好得很啊。”田密怒极反笑，拂开犹自落泪的桃花，更握紧了辛阮的手腕。“跟我回去！”不由分说的把人拽走，不顾在场众人，就这样离开白鸥会所。 坐在车上，辛阮全程瑟瑟发抖，盯着田密的脸，试图从他冰霜般的脸上看出一丝事情挽回的余地。可惜一直到回去，田密的脸一直都板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回到家里，进了家门，田密指着墙角：“过去。”声音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辛阮乖乖地走过去自我罚站，一直到田密做好晚饭叫他，他才结束罚站。 意外的是，田密在餐桌上就不再板着脸，而是恢复了往日的表情。辛阮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生气了？” 田密面无表情道：“你还想让我生气多久？” “哦，哦。”辛阮不敢再多嘴，从而也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田密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去齿轮街？ ---- 桃花：不愧是我（不愧是我 之所以能稳坐头牌，就是因为我出色的解决矛盾的能力！
第十二章 =v= ====== 不对劲，哪里很不对劲。 虽然辛阮一直都处于身体不协调状态，如此不对劲还是头一次。 早上起来就头晕目眩，附着在果酱瓶上的原本就读不懂的文字直接融化成一团。他以为是昨晚睡觉没有盖好被子，导致自己感冒了。 尽管脑袋里嗡嗡作响，辛阮依然坚持去上班。走在半路上就觉得坚持不下去，等迈入出版社的门口，迎面撞上走出来的摩可。他头发凌乱，衣服也也换，一看就是刚睡醒。 “你……你怎么了？……怎么走路摇摇晃晃的，身体不舒服吗？” 摩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天边一样遥远。辛阮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勉强抬起头，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身体向前栽倒，彻底失去意识。 摩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身体比头脑更快做出反应，扶住瘫软无力失去意识的辛阮的身体，就被他的身体重量给吓到，辛阮的身体异常的轻，好像纸片一样，风一吹就会散，真不知道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惊人的活力是从哪里来的。 “喂，你醒醒啊，你没事吧？辛阮？辛阮！！” 无论摩可如何叫喊，拍打他的脸颊，辛阮都没有反应，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胸膛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摩可眼看呼叫没有反应，便当机立断跑到里面的办公室里叫来两个还有余力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辛阮送到了医院。 田密得知消息赶到医院，向前台的护士询问了病人所在的位置，得知他还在做手术，便也顾不上许多，闷头往里闯。 手术室在二楼，这里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有一丝诡异。医院还是一如既往，苍白的墙壁挂着不苟言笑的医生照片，几乎看不到人，偶尔有护士推着坐着轮椅，形容枯槁的病人经过，对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生命力。只有辛阮所在的手术室人来人往，期间一直有小护士拿着各种器具进出，有时还会取出带着血迹的纱布，看着令人心惊胆战。田密简直不敢想象，一个人怎么能流那么多血呢？ 大家都神色匆匆，田密忧心如焚。来回地在医院门口踱步，终于被他逮到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刚出来就被田密抓着肩膀急切地问道：“辛阮……我是说病人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护士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说话仍然很有条理。“对不起，本次手术对外的情况我们无可奉告，这是特殊情况，我们暂时不便透露。” “我是病人家属，也不能告诉我吗？”田密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颤抖。 “很抱歉先生，我们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小护士说完就走了，留下田密一人，他花了几秒钟慢慢消化这句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走廊外的长椅上。 生离死别这种事田密已经见了不少。他在战场上见到的第一个死人就是与自己同吃同住，生活了几个月的军校生同学。后面经历过好几场战役，即使踏着同伴的尸体也能面不改色地发起进攻。然而现在，对面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他依然心中产生了浓重的无力感。这种情感他并不陌生，就是在刚上战场那段时间，整宿整宿无法入睡，害怕自己所有熟悉的人都离自己远去的那种恐慌。为了让自己适应，他只能强迫自己忘掉，同时也要变得更强，来保护这一切。 如今在得知辛阮没有生命危险后，那种恐惧感如同潮水一般散去，田密才有多余的精神来感知这个世界，来思考最近发生的事。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心如鼓擂，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花了几分钟深呼吸来平稳心跳，还去旁边的自动售货亭上买了一瓶补充体力的淡盐水。从得知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一路上体力消耗巨大，但这并不是什么事。他又重新坐下来，思索最近辛阮的表现。然而就他所知，辛阮最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有今早疑似感冒的症状。懊悔冲上他的脑海，不断自责要是自己再细心一些，能发现他的异常，早点送来医院检查，也许他就不会晕倒在出版社，也就能更快的得到救治了。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再多的懊悔也是于事无补。 而关于生病的诱因，田密把回到帝都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捋了一遍，确定不是最近才有的情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是属于在战线时留下的后遗症。 他不由得开始回忆起过往，那么本来不愿再想起的事情还是一一在他头脑中苏醒。 战事刚开始那一年，其实并没有真刀真枪打过几次。年轻士兵每日的任务就是巡逻，训练，每两星期回一次家。说是回家，其实只是回去看望一下辛阮。他搬到离前线很近的朗德朗小镇上，有很多无人居住的空房子，简单翻修一下就能居住。当时这里还住了很多人，当地人并不多，余下来的只有老弱病残，其他人都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离开了，因此来了很多外来人员。有一部分是趁着战乱外出寻找商机的商人，还有一部分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士，或者是像辛阮一样的军人亲属。 之前都是在营地周围巡逻，后来巡逻范围扩大，已经十分逼近战线。那天一大早，组长在营地外吹哨集合，集结小队出发。他们是同一宿舍，一共十人，同吃同住，共同训练。可是组长左数右数，就是差一个人没来。 违反军纪，这是很严重的行为。组长原本想立即找到那人来教训，可是距离出发巡逻的时间逼近，已经不允许他们再磨蹭下去。因此班长指派田密在集合地点等候，直到那个士兵过来，再追上大部队。 田密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 这个迟到的士兵田密认识，名叫连雾，和自己睡在上下铺。早上起床时看到他的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还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出发，没想到他居然偷偷溜出去偷懒。 连雾并不是军校生，似乎是插班到他们这一支当中。平时训练就十分懒散，没少被教官罚。田密原本以为他是不适应，没想到连雾直接翘班，要是被发现了，情节严重的话可以按照逃兵来论处，就地枪决。 连雾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看了看四周，只有田密一个人，不由得笑了，吹了声口哨。“我还以为我来晚了呢，这不大部分都没来嘛。”他自来熟地把手搭在田密肩膀上：“等很久了吧？要我说这任务就不用认真对待，你看大家都不在。” 田密冷冷地说：“是你来的太晚，大家都出发了，班长命令我在这里等你，等你过来我们立刻按照预定路线去追赶他们。” 连雾立刻收回手，讪讪道：“哦，知道了。”正要看地图往前走时，被田密一把拽住衣领。“你看你，衣衫不整，形象不佳！甚至你连武器都不带，是要去送死吗？” “什么？！”连雾表现得比他还要吃惊。“我们去巡逻还要带武器？” 听了他的话，田密不禁一阵扶额，感受到一股无力感。“你是个军人，是个士兵，这里是战场，不是学校的课堂！把你的态度放端正，不然真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现在立刻回去，把你的武器带上！” “可是……”连雾故作为难道：“这里离我们的营地还有很远的距离，等我拿到武器再出发，估计他们都该回来了。这次就先这样出发吧，等下次我一定带上！” 认识二十年以上的田密要是听到连雾说这话，一定会面不改色抽他一巴掌叫他滚，可是这个时候的田密还太年轻，听了他的话后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了，我们出发。不过你今晚是逃不过惩罚了，自求多福吧。” 军队的惩罚有很多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连雾回想起自己被训练时的惨状，也不敢多言，赶紧跟上。然而追赶了大半天，还是一个人也没看见，田密不由得心生疑惑。要知道巡逻不仅是确保路线安全，还要排查此处有无敌人设下的陷阱，因此行军速度并不会很快。可是他们走了这么久还是看不到一个人，按照他们的追赶速度，巡逻队应该就在附近，田密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躲起来！”田密瞬间做出判断，拉着连雾躲到了附近的枯木杂草从中，一边确认安全一边谨慎前进。走出去没多远，就在一片杂草岩石群里看到一具尸体，已经被烧得看不出来原本的面貌，像是被浇上汽油后快速燃烧，很短时间内就烧成了一具焦尸。 尸体上还有小股火焰在舔着衣服残片，看纹路正是他们的军服。田密心中一惊，手脚冰凉，而旁边的连雾吓得差点叫出来。田密眼疾手快捂着连雾的嘴，同时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尸体还很新鲜，看来敌人就在附近，还没走远。又悄悄移动了没几步，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好歹能勉强辨认出来模样，虽然身上也有被烧过的痕迹，但最终还是死于高振动切割刀，身体几乎被斩成两半。 田密在脑海中思索着对策，敌人很明显是联邦军政府，听说近年来联邦人口大幅减少，估计出现在战场上的都是些机器人，偶尔有ai操控的军队武装，也只能执行被程序设计好的任务。对付这样的人，只要使用信号屏蔽器就能快速使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而由真人操控的机器，因为人数少，数量肯定不会多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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