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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从外面传来，房间里的警报灯红色刺目，将整艘飞船内部都染成了血红色。是田密得知了辛阮被抓的消息，带领着部下赶来救援了。 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他醒过来以后王大婶告诉他的。他告诉自己，田密违背军令，私自带部下前去营救，虽然把你救了出来，可是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所以现在去领受处分了。 辛阮醒过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除了机器提取记忆带来的后遗症外，身上还有许多外伤，据说他被发现时整个人埋在飞船器材废墟之中，而那躺椅为他提供了一些防护——它是个半开放式的嵌入舱。这些都是王大婶告诉他的。王大婶听说辛阮醒过来，特意过来探望他，并且和他聊了两句。谈话中提到辛阮是在七天前被救出来的，田密把人送到军医治疗部以后就回到军部领取处分了，因此现在不在这里。 谈及身体状况，王大婶担忧道：“我给你拍片时发现你的大脑内部有一片黑斑，推测是你提到的提取记忆试验造成的，它正处于颞叶的位置，你现在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辛阮犹豫了一下，尝试向对方描述这种感受。“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可以描述得再清楚一点吗？” “就是对事物丧失了时间的概念，所有的事情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打个比方，我们的记忆片段就像在美术馆中展览，随着人的移动，过去片段像会被人抛诸脑后。而现在，我所有的记忆片段都十分鲜活地存在于眼前，即使我清楚这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回忆起来，却好像刚刚才经历过。” 王大婶眉头紧锁，继续询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有就是，我丢失了一部分‘常识’。” 刚才他随手拿起一份报纸阅览时，明明每个字都很熟悉，却无法辨认其中的含义。不仅如此，弹钢琴或者写作这类的技能，对他来说都十分困难。明明过去坐起来驾轻就熟的事情，就在一夜之间，全然忘记了。不过所幸他还有记忆，即便不清楚应该怎么做，他依然可以凭借着记忆来摸索出生活的规律。 “这样……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患者，由于血块挤压对大脑造成的压迫，让他暂时丧失了记忆。你的情况说好治也好治，但是这需要你能回到帝都，接受高端治疗。在前线这么危机四伏的地区，没有那么多精密机器来为你治病。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辛阮点点头。“我明白。” “如果日后有机会回到艾格新西亚，也许我会为你诊治，但是现在，你只能依靠自己来克服这一部分记忆损失对你造成的影响。” 王大婶还有病人，不能在辛阮的病房里久呆。她离开以后，辛阮呆坐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思考着。 今后应该怎么办呢？ 头上的伤口好痛，辛阮用手摸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口裂开了，血渗透出来。 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温热的触感从皮肤上传来，原来是田密，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外面风沙的味道，眼底下也有乌青，可是整个人还是很有精神。辛阮从他的肩章上判断，他暂时还有没有接受处分。在军中违纪，轻微的降级，严重的甚至可以直接判刑。 辛阮抬头望向他，对方表情平静，只是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你现在感觉如何？” 辛阮还是直直地盯着他不说话，田密看他许久没有反应，喜悦的表情也淡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我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是不是没治好？” 辛阮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你长大了。” 记忆中那个青涩的需要打工来还债的复读生，变成了如今的一名可靠的军人。他回家的次数很少，辛阮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发现他身上的每一丝变化。他的身高又高了一些，皮肤也更黑了，脸部轮廓硬朗不少，身材也好像更结实……总之，他变得比以前成熟许多。辛阮看着他，十分欣慰，可是想到他为了来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险，甚至违抗军令也要来救人。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很担心的吧？ “我……”他原本想说的是我没事，可是刚说一句话，就因为腹部伤口牵动身体，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身体各处的病灶都有了反应，他一边咳嗽，一边面露痛苦之色倒在田密怀中，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劲。 “不要勉强自己。”田密尽量动作温柔，扶着他靠在床边。“我把你救出来的时候，你都只有一口气了，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也不在了，我就真正的变成了孤身一人。这些伤看着吓人，但是没有触及骨头和内脏，很快就能养好。你会好起来的。你可不能死在我前面啊。” 辛阮只有长时间的沉默，随即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突然紧紧用力地握住田密的手，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俏皮。“可是真的好痛，好痛啊。你都不知道，当时真的很——可怕！！” 田密的表情由担忧变成了无奈。“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很害怕？” “而且啊，在这里养伤好无聊的，没什么意思。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那你想干什么啊？” 辛阮勾了勾唇角，凑近到他耳边，用诱惑的声音轻声道：“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们来做爱吧。而且我要上你。” 没想到的是，田密居然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好啊。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想在伤患众多的医院做爱还是有点难度的，各种因素都要考虑。入夜以后，在卫生间狭小的隔间里，借着头顶昏暗的灯光，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这里的卫生间的隔间不算小，甚至还有一个淋浴喷头，马桶靠着一个墙上掏出来一个墙台，用来存放洗漱用品。田密为这次活动做了不少准备，先是去洗了个澡，洗去身上的风尘。还有避孕套，是他去前台找小护士要的。他还清理了后庭，灌肠所使用的药剂也是去肛肠科免费领的，住在医院果然好处众多。 田密脱去外衣，双手撑在墙台上，背对着辛阮，赤裸的男性身躯暴露于面前。从后背来看，这是一幅赏心悦目的身体。完美倒三角身材，肌肉线条流畅，双腿匀称有力，臀肉饱满而富有弹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面遍布伤疤。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全身上下有许多的阴影，落在旁人眼中如同眼镜上起雾，迷茫而不真切。辛阮的脑子晕晕沉沉，一只手搭在在田密的腰上，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性器，对准那个小洞想要进去，无奈试了几次，都插不进去，便拍了拍田密的屁股，低声道：“自己分开一点。进不去。” 田密闻言，便腾出一只手，分开臀瓣，让那幽深穴口主动暴露于眼前。 辛阮的脑子又开始疼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可能也是因为他们从前没有尝试过这种事，嗯，今天也算“初夜”了。哪有人结婚十年才过初夜的？还是在这种环境之中？ 辛阮深呼吸一口气，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再次对准穴口，缓慢地把自己半硬不软的性器放了进去。刚进去一个头，就感觉到内壁那强烈的包裹和吮吸，紧致却不过分干涩，想来是事先做了扩张，让进去变得容易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都塞了进去，或者说是被强行吞吃了进去，两个人的身体也因此贴合得更加紧密。 辛阮能够感觉到，在完全进去后，田密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原本有些紧张，现在也明白了自身的处境，便在背后一道伤疤处轻轻吻了一下。身下的人又是一阵颤抖。 “疼吗？一会疼也要忍着，不能给别人听到了。”用戏谑的口吻轻快地说出来。 做爱确实很舒服，双方彼此皮肤紧密接触，光是这一点，就令人全身战栗，脑内的血管炸裂开来，更别说他在对方体内，抽插时摩擦内壁都能感受到直肠的紧致和湿热，和他平日里淡然的外表截然不同。田密基本上不会叫出声，被捅的深了只会发出一两个难耐的鼻音，呼吸节奏也很凌乱，由于他基本上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感受，辛阮只能去猜测他现在的状态，至少后穴肌肉没有紧绷，对做爱的态度也很配合，也许他并不反感。辛阮尝试着去摸他的胸口，田密的手指抖了抖，声音里带着一丝脆弱：“不要。” “很讨厌吗？”辛阮对于这个发现感觉十分新奇，捏着乳尖轻轻揉了揉，就感觉到后穴突然一阵紧缩，狠狠地吸了一下，差点把他夹断。 “好敏感啊。”辛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继续在他身上探索。摸到下面时，还握住了对方的男性象征。 他在心里感慨道：好硬……而且尺寸还不小。用这个去捅人，绝对会造成“事故”……而且说实在的，辛阮的性致并不高。全身的疼痛加上脑部若有若无的阵痛，让他始终无法全身心投入其中。但是这已经足够，他是想要通过做爱来确认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及体会活着。体会全身神经带来的刺激，重新激发出对生命的渴望。 这样前后夹击，后面有辛阮的抽插刺激腺体，前面有分身被爱抚，身体不受控制地攀登至顶峰，不过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也不错，辛阮身上的气味让他感觉到安心。在最后关头，他按住心软的手，让对方的性器退出身体，自己则是换了体位，换了个自己，双方四目相对。 “你可以吻我吗？” 辛阮照做，在他的嘴唇下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心中的感情控制不住地宣泄而出，田密忽然紧紧拥抱住对方，能够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肩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辛阮也忍不住鼻头发酸，只能将情绪化作情欲，继续这场未完的情事。 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谢谢你包容我任性的请求。谢谢你成为我的家人。今后也要一直在一起。 窗外的鸟鸣声唤回了辛阮的思绪，他已沉默良久，陷于过去的记忆中无法自拔。虽然很抱歉，这一部分的内容是需要对小护士保密的。 “后来我就到医院了。接受治疗，但是没有完全根治，只能拖着病体艰难求生。” “我翻阅过你的病例，由于放射光线照射脑内颞叶部分导致大脑部分机能无法正常运转，这是一种认知障碍。病历上记录你丧失了部分常识性记忆。我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感受？” “你可以想象自己现在去了联邦，到了满大街的文字一个不认识是什么感受。” “不过你还是很厉害呢。我很好奇，漫长的岁月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辛阮的表情变得柔和，透过玻璃水杯的反射，看到自己眼眸中水波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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