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虞念,“许公子那边你想原谅吗?” 虞念盯着窗外渐渐多起来的霓虹,路灯的光影打在她脸上,明一下暗一下的。她说,“我不想原谅,敏敏,我没那么心胸宽广,伤害我的人我都不会原谅。” 许公子受到了教训,是江年宴给的,不代表她就要原谅造谣的人,当然,她也不会忘了江年宴带给她的伤害。 “想怎么做?”乔敏问。 虞念靠在那想了想,“许家这么一出事,他们的对头公司肯定不安分,许公子背地里喜欢搞人这种事肯定发生了不止我这一起,恶习难改,如果能抓住点把柄放风出去,对头公司肯定就能接住。” 乔敏说,“这种人不难找证据,方向对了那就好找了。现在回头想想当初许家爆出的丑闻也许是真的,许公子能这副德行,许老头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上梁不正下梁才容易歪。” 乔敏说的许家丑闻虞念知道,当初也是有了小小的风波,但也只是在圈内传开,消息压得及时,外界就不得而知。说许家老爷子之所以爱做慈善,尤其是给孩子们捐款,是在那选后妃呢。 据知情人爆料,说许老爷子私下认了个干闺女,实际上是把人闺女给糟蹋了,又是有那闺女的母亲也是个势力的,为了权势也不惜献上自己的闺女,并且有时候也亲自去伺候许家老爷子。 这件事当时爆出来后许老爷子直骂荒唐,甚至气到进了医院。没人相信许老爷子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在社会上的形象太好了。 虞念思量着,轻声说,“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 “行,我知道了。”乔敏聪明。 往前开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又问虞念,“你步步紧逼,除了许公子诋你名声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虞念看着玻璃上的一滩滩光圈,语气很轻,“当初落井下石的,许家首当其冲。” 她从没想过以这种卑劣手段去报复谁,但许公子还真是给她提了醒,他以谣言毁她,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乘着江年宴给的东风,权当替虞家出了口恶气。 至于江年宴跟虞家的恩怨…… 虞念当时并没有问出来。 她敢肯定的是,江年宴当时能说那么多也正是因为意识涣散。到了医院后所有人都在忙活江年宴,她浑浑噩噩跟着进去,看着抢救室的灯亮了。 老刘即使守在那也是守口如瓶,但极大可能他也没对她撒谎。他说,虞小姐,宴少跟虞家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第53章 你趁人之危算什么东西? 关于江年宴的事老刘也不完全是守口如瓶,至少告知了虞念他跟随江年宴的年份,虞念粗略算了一下,正好是江年宴离开虞家之后。 老刘说江年宴对他有恩,他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是江年宴救了他一命,之后江年宴就没再出现,很多年后他才见到江年宴,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曾经救过他性命的那个少年。 所以老刘见过江年宴的从前,也知道江年宴的之后,但再问,他就闭口不谈了。只是跟她说,“虞小姐,他还不是宴少的时候为了能活下来过得很苦,他是宴少的时候为了站稳脚跟过得更苦,前者还能见血,后者是连血都见不着的。” 虞念跟他说,“谁活得容易?不过是各有各的命、各吃各的苦罢了。” 老刘又说,“虞小姐,宴少从来没跟哪个女人走得很近过,除了你。” 虞念反问他,“你跟我说这句话是想我怎样?就因为这点我就该感动得一塌糊涂?我就该不在乎他给我带来的伤害?没错,我是有求于他,我找他的时候脸面自尊都踩在脚底下了,所以就活该被他侮辱是吗?” 老刘不吱声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乔敏来。 虞念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有曾经繁华的虞家,那个热闹的花园,父亲爽朗的笑声和母亲故作怪责的模样,还有虞家上下那些都敢跟雇主开玩笑的管家、保姆、花丁们,等等那些才是真实的。 有时候虞念真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等梦醒了发现自己还在虞家,还在自己的屋子里,母亲亲自上楼来叫她吃饭。 敲门声很轻柔,就跟母亲一贯温柔的性子一样。 或者是她希望在梦里能回到过去,然后她可以一梦不醒。 良久后虞念跟乔敏说,“张玄文能找到那个地方,说明他对封窑也有一定的了解吧。” 乔敏闻言诧异,“张玄文?什么叫找到那个地方?” “好像是,去找我。” “啊?” 其实虞念也拿不准。 只是当时她确实在封窑的门口遇见了张玄文。 当时老刘还在封窑里不知道跟秦姐说什么呢,江年宴抱着她先出来的,张玄文的车就冲过来了,生生挡住了他们的路。 虞念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怕张玄文知道江年宴受伤,不是因为她担心江年宴,她是为自己担心,张玄文那个人唯恐天下不乱的。 好在老刘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见着张玄文后就挡在了江年宴的前面,与张玄文形成对峙状态。 张玄文看上去脸色很难看,语气也十分不悦,“你带她来这种地方?江年宴你是不是有病?” 江年宴没理会他,就径直上了车。 张玄文在身后大呼小叫的,最后被老刘拦下了。 虞念觉得江年宴是发自内心不想搭理张玄文,跟他有没有受伤没关系。 现如今在车上,虞念再去细细回忆张玄文说话的神情,是那种带着质问的口吻。他是亲自开车,车当时停的也十分潦草和嚣张,看样子像是在赶时间。 会让她产生误觉。 乔敏向来对张玄文就没印象,以前是对那个人敬而远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自打张玄文小肚鸡肠拿着虞倦洲开刀后,乔敏分分钟想整死张玄文的心都有。 她只恨自己还没那么大的权势能去得罪京圈的人。 “张玄文那个败家子能去那种地方也正常吧,心理变态。”乔敏骂。“而且他能那么好心?” 虞念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曾经恨不得毁了虞倦洲后半辈子的人,又在红誉会馆毁她名声的卑鄙小人,还能良心发现去那种地方找她? 不趁机踩上一脚就不错了。 “总之,张玄文那种人敬而远之,还有江年宴,”乔敏叹气,“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跟他的孽缘啊。” 虞念这次如实相告,“一年。” 然后又补充,“运气好的话能提前结束。” 乔敏瞅了她一眼,虞念哪怕不用看的都知道她眼里肯定是各种复杂神情,一叹气,“我当初没得选。” 乔敏沉默了许久,才说,“怪我,我就应该再——” “敏敏。”虞念轻声打断她的话,“有些事已经发生了,那就随遇而安吧。” “你跟江年宴的事还真没法随遇而安。”乔敏都要愁死了,“江择始终对你不死心,江年宴那头又多了一个莫拉。江择那边有污点,你脱身也倒是容易,可莫拉不一样,看得出她是盯死了江年宴。” 虞念沉默。 之前在宴会上她看得清楚,别管莫拉当时是不是在逢场作戏,总之看着江年宴的眼神是含情脉脉的,至少通过这种方式宣告了她对江年宴的情有独钟。 全场那么多名媛,但凡对江年宴还抱有幻想的都尽数收敛,谁还敢跟莫拉争? 良久后虞念说,“至少未来一段时间江年宴不会找我,慢慢想办法吧,我也不想得罪莫拉。” 暂且不说莫拉的背景,至少她还帮了她一把。 - 虞念睡得很沉,在即将进市区的时候。 乔敏开回了自己家,她是觉得虽然这一路上虞念看似缓过来了,可光是听着她就能感觉到封窑的可怕,乔敏始终还是担心虞念。 只不过乔敏万万没料到虞倦洲会来。 车子就停在地下车库,占着她的车位,正好跟她来了个面对面。 虞念着实是受惊过度睡得深沉,所以压根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 虞倦洲下了车,乔敏见状也不得不下车。 “她到底去哪了?”虞倦洲问。 乔敏知道虞倦洲对虞念的紧张,尤其是虞家出事后,虞倦洲对虞念更是空前的在乎,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得盯着虞念。 有时候就连乔敏都觉得虞倦洲这种行为会给人窒息感,曾经她也跟他提过意见,虞倦洲给了合理的理由—— “当初虞家风生水起的时候尚且不少男人打她的主意,现在她没了靠山,如果我再不护着她,那她更会受欺负。” 乔敏就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你不可能护她一辈子的,而且她是你姐,她会护着你也不愿你耗费精力来护着她。” 虞倦洲说,“我能,我可以护她一辈子,只要她愿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护着她。”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很难看,弄得乔敏挺尴尬。 “你昨晚喝酒喝到挺晚,是自己回的家,我打听了你的助理。”虞倦洲没多废话,开门见山。 乔敏心里这个悔啊,千算万算把小助理给算漏了。那个小助理十分吃虞倦洲的颜,都恨不得把他的照片贴办公桌上的那种,自然虞倦洲稍微一套话就成了。 乔敏不能当着虞倦洲的面提封窑,他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依着他的性子哪怕不知道也会去打听,那不得炸了? 就只能说,“让你姐好好休息吧,如果你关心她就什么都别问了。” 虞倦洲脸色始终不好看,欲言又止。 许久,他说,“我带她回家。” “她已经睡着了,就在我这呗,你折腾她干什么?”乔敏头疼。 “你今晚没应酬?”虞倦洲问了句。 乔敏一怔,好半天说,“实在不行我就推了,有什么啊。放心,我能照顾好你姐啊,她又不是第一次在我家睡。” 可虞倦洲始终不同意,“我今晚没应酬,明天上午我也不用那么早去公司,更适合照顾她,敏姐,你还是忙你的事吧,别耽误工作。” 乔敏见他很坚持也没辙,回头看了一眼车里,“那怎么办?把她叫醒?” 其实她是打算放下副驾让虞念睡一会儿的,刚刚睡着的人马上叫醒会很难受。 虞倦洲想了想,掏出车钥匙,“你先开我的车,我开你的车回去。” - 虞倦洲将虞念带回了家,他家。 这边安静。 经过这一路的车程虞念算是彻底睡实诚了,虞倦洲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她只是呢喃了一声,没醒。 让她睡了主卧,虞倦洲又换了荞麦枕给她。她不喜欢枕软枕,那种蓬蓬软软的酒店枕头她最是讨厌,打小就不喜欢,说一枕上去就像是陷进去似的很没有安全感。 弄得虞倦洲也习惯了荞麦枕,每次出差在酒店的时候都会让客房服务换枕头。只不过他枕得会更硬些,所以他给虞念一直备着的是软硬适合的荞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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