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知道你说服不了我。”虞念轻声跟他说,“以往你和咱爸给了我太多的安逸,我是虞家长女,不能说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坐享其成。” 她看向他,“阿洲,我虽然没有你跟咱爸有商场经验,但我跳出角度来看问题或许能比你看得更清楚明白。再说了,你别忘了我是学商的,学总不能白上吧?咱爸可花了不少钱呢。” “我可没觉得老爷子花了不少钱,你成绩好,奖学金拿到手软,还有多项商业项目大奖,奖金也是相当可观的。”虞倦洲轻笑说。 虞念不是不学无术的富家千金,相反她自小学习就好,自律性也相当强。后来出国上学后也是目标很明确,其他富家公子哥富家千金潇洒一掷千金的时候,她已经通过自己组建的项目组赚得钵满盆满了。 她的一些想法都很好,但碍于虞翼远这个人骨子里是有点重男轻女的。这里所谓的重男轻女并非是对女儿不好专宠儿子,相反他极其宠爱女儿,只不过在他认为女儿就该是小公主,这辈子都无忧无虑的,不用操心任何事,就是喜欢什么就去拥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报考专业的时候虞翼远都没插手,就任由虞念去选,不想她选了商业口,虞翼远当时只以为她就是任性呢,也就随她去了。可虞倦洲观察得仔细,虞念其实是个从商的料子,她的不少想法都很大胆,缺的只不过就是经验罢了。 虞念一摆手,“这些都是过往,不说也罢,如果不放进商场,说白了也是纸上谈兵。”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虞倦洲还是不确定,“虞家现在到处都是窟窿。” “所以靠你一个人也堵不过来啊。”虞念思量着,“当然,就算加上我也堵不住,就要拉一些人入局来堵窟窿了。” 虞倦洲闻言惊讶,“你是想……” “将虞家不擅长的领域项目进行拆分,招募的方式重新进行资金和人脉的重组。”虞念说出自己的想法。 虞倦洲看着她,“我之前也有过这种想法,可行性是有,但操作起来也会不小的风险,而且产业权力外放的话,放出多少比例等等这些细则也要做具体规划。” “所以你看,你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虞念轻笑。 虞倦洲叹了口气,对她,他向来是无奈和妥协的。 “参与进来行,但约法三章。” 虞念看着他,“行,你说。” 虞倦洲,“第一,跟生意有关的事你都要跟我商量,不能以任何借口来瞒着我。” “当然。” “第二,不能为了虞家利益牺牲自己,永远不要。” 虞念想了想,“好。” 第三…… 虞念等了半天不见虞倦洲开口说第三点,便问他,还有呢? 虞倦洲想了少许,“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提。” “行,你慢慢想。”虞念笑说。 虞倦洲轻笑。 “还不睡?”虞念问,“再不睡你明天怎么处理公事?” “关于这方面你要改改。”虞倦洲说,“不要总以长辈的口吻跟我说话,你只比我大一岁,还不到老气横秋的年龄。” 虞念一针见血的,“我是不是你姐吧?是你姐就是你的长辈,别管大几岁,辈分搁这摆着呢,所以就有权对你老气横秋。” 虞倦洲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我陪你,不困。”他改了口风,“正好说说司霆远。” 虞念见他坚持就没强迫,话题回到司霆叶身上。“听听你的看法。” 虞倦洲若有所思,“司霆远跟虞家千金碰头这件事瞒不住,很快整个商圈都会知道,别管大家是怎么传,一心想夺权的司霆叶肯定会上心,毕竟虞家一旦跟司家谈成意向,那就是奔着继续合作的目的去的。合作一旦达成,司霆远就算是在股东们面前立了军令状,只等成品面世,司霆远等同于交了答卷。司霆叶不会当被打的那个,他跟司霆远的关系向来紧张,势必会从中作梗。” 虞念思索半天,问他,“我对司家的情况不如你和咱爸了解,司霆叶只是司家的养子,一定能掀起风浪吗?司家的那些股东认他吗?” 能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也得有人给面子才行,现如今司家长辈退出战场,曾经的老将可未必能认新帅,况且这新帅还不算名正言顺的,司家长子还在那呢。 关于这点虞倦洲了解,“司家很早就启动职业经理人来打理了,在项目放手程度上较为开化,换句话说就是能者居之不看出身。” 虞念明白了,继而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司霆叶百分百会主动出击,至少他不会让司霆远在虞家上拿到主动权。 “十有八九会去找你。”她推测。 “理由?”虞倦洲问。 虞念将牛奶杯放茶几上,“他会信了传闻,会认为我去见司霆远不过就是女人的那点小伎俩,谈不不出所以然来,但我能主动去找司霆远,就说明虞家有意继续合作,正好也给了他启示。虞家现在由你做主,司霆叶如果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势必不会浪费一分一秒,也势必要找能主事的人谈才是。” 不想虞倦洲闻言后摇头,“我跟你的看法正相反,司霆叶会去找你。”
第55章 我喜欢的我才会去争 虞倦洲的看法跟她截然相反,这倒是让虞念挺好奇,“说说看。” 虞倦洲轻声说,“不是所有人都会误会你跟司霆远,越是离得当事人进就越会理智分析你们两人的这场见面。司霆叶表面看是比司霆远差上一截,手里的权势也会弱上一些。可一个交际手腕相当强的人,他的眼力也不差,再加上他跟司霆远从小长到大,对于司霆远的脾气秉性比外面的人更了解,所以你觉得他会认为司霆远是个好色之徒?” 虞念沉默,眼底有思量。 “你跟司霆远见面,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完就出来的,能聊那么久必然是聊到了重点,又或者是聊到了司霆远最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司霆叶必然会引起重视。” 虞倦洲逐一跟她分析,“虞家千金亲自找上司家公子,聊得还都是司家公子感兴趣的话题那还能是什么?司霆叶不会认为你是个花瓶,他会主动靠近你,从你口中挖出有价值的信息,哪怕是在司霆远做决定之前将你截胡也是很有可能的。海外渠道的源远流长,司霆远想要,司霆叶更想要。” “所以,”他重重地强调了一句,“如果司霆叶来找你的话,你不用回应。你避而不见,他自然就会来找我。” 虞念看着他,“既然你认为他不会把我想成花瓶,那你担心什么?是怕我搞不定砸了虞家的招牌,还是怕他对我见色起意?” 虞倦洲见她眼里有笑意,叹气,“我在跟你说认真的呢,不是怕别的,主要是怕你受委屈吃亏,再说了,我是虞家的男丁,抛头露面的事情本来就该我来做。” 说到这儿他嗓音低沉了下来,语气里多了苦涩,“之前我被调查的事……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了。” 虞念面色柔和的,看着他良久问,“说完了?” 虞倦洲抬眼看她。 “阿洲,有些话我就只说一遍,咱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你也没必要总因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张玄文性子乖张,整个京圈里谁不知道他就是个混不吝?京圈也有不少低调内敛的子弟,你看张玄文会跟那类人玩吗?他是什么人身边就会围着什么人,都捧着宠着他的,所以他半点委屈受不得。你得罪了他,他打击报复是肯定能发生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她轻叹,“但张玄文这个人做事不绕弯子,像是整你就是整你,直截了当地整,不会在你背后来上那么一刀,这点相比不少商圈的人来说也算是磊落了。” 虞倦洲无奈看着她,“你还替他说话了,不是他的话你就不会……” “你看,你又在纠结这件事。”虞念轻声打断他,“不管是张玄文还是江年宴,如果他们有心刁难,不在乎我们做错还是做对,他们总能找到理由的。” “再说回司霆叶,他如果来找我,我就坦然处之。你也说了,这个人利益至上,所以色令智昏这种事很难发生在这种人身上,如果他对我见色起意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我身上能有他想拥有或者能利用的资源,但你觉得我是拎不清的人?” 虞念轻声反问他,又道,“如果司霆叶按部就班来见我,那我也只能代表虞家跟他谈个大概前景,至于具体事宜我想他也必然不会跟我谈。我倒是觉得,如果司霆叶能来找我,大概齐是想做给司霆远看的。” 虞倦洲同意这点,商场如战场,利益至上父子都能反目更何况还只是名义上的兄弟?司霆叶拿着虞家的诚意来威慑司霆远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虞念话锋一转,“他如果来找我也不是坏事,他想利用我来刺激司霆远的反应,反之也一样,我也想看看司霆远下一步要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想大张旗鼓?”虞倦洲似笑非笑。 虞念一点头。 人家有心利用你,那你何不将对方一军呢? - 虞念再一觉醒来的时候近中午了。 过半夜醒,跟虞倦洲聊天聊到天边微微泛光,好在她控着话题始终没绕开公事,否则以虞倦洲的那性子十有八九会再提及江家的事。 江择昨天给她发了条讯息,说是昨天,确切来说是今早。一条语音,问她,念念,你真就不给我一点机会了吗? 嗓音醉醺醺的,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虞念当时想回床休息了,怕被打扰所以关机了。 今天阳光很好,哪怕遮着窗帘也能感受到外面光线的璀璨。虞倦洲出门了,偌大的餐桌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纸条—— 做好的饭菜都在保温盒里。 虞念逐一打开保温盒,还真是……以为她能吃多少吗? 开机后,蹦出来好几条讯息。 还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陌生号码。 虞念没急着回拨,先是去看讯息里有没有江年宴发来的。这两场觉睡下来也不完全是无梦,她梦见了江年宴,血淋漓地站在她面前跟她说,别怕,跟我走。 他又像从前那样蹲身下来,宽拓的后背对着她,低声说,“上来,我背你。” 她迟迟不敢上前,他说,这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 等睁眼之后江年宴在梦里的这句话还一直在她耳朵边转。 是,以江年宴今时今日的地位只会让别人流血,但她确实是结结实实地扎了他一刀,心里不惶惶是假的。 怕。 怕他会拿虞家或是虞倦洲开刀。 江家虽然是京圈,但从江家老爷子那代开始已经转型商业,所以对于江年宴来说京圈的身份对他并不是一种束缚,他完全有恃无恐地在商场上对着虞家大刀阔斧,甚至说一脚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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