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当地开?” 乔敏点头,“对。但是当地政府怕出事也做了不少规定,尤其是当地的政府官员不允许去封窑,一旦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虞念想起了那个警长。 “国内的封窑呢,你听说过吗?”虞念问。 乔敏诧异,笑,“国内哪有封窑?咱们这哪允许开这种场子?你就算把这两个字扔出去可能都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虞念的一颗心狂跳,良久后才喃喃,“我昨晚去的就是封窑,如果跟你说的不是一个性质的场子,那能是什么地方?” 车子有明显的顿挫感,是乔敏在最后关头记住了虞念刚刚的请求,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没踩上刹车。 “你说什么?”乔敏的嗓音都变调了,“不可能!” “按照你刚才的描述,那我昨晚上去的应该是降级版的封窑,就不知道这个封窑是山寨还是那边的一个分支,开的位置极其偏僻,不是熟脸或者熟人带根本进不去。”虞念冷静分析着。 而且她在想一个问题,不管是外面还是昨晚她去的那个地方,背后老板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江年宴? 虞念再去仔细回忆昨晚的场合,那些个细节,又很快否认了自己的判断,江年宴的背影照这么看是挺复杂,可说他是封窑幕后的老板?又不像。
第52章 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医院到市区,这一路漫长,足够虞念将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乔敏。 乔敏听了之后沉默好半天,实际上内心就跟被核武器炸过了似的,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念念,我是忍了好半天才没踩刹车的,你跟我说的这些简直是……” 简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其实昨晚上乔敏早就猜到江年宴不会带虞念回江家,至于去哪,她虽担忧但也没法阻止。 可万万没想到江年宴会带虞念去那种地方。 “就算昨晚那个地方不是真正的封窑,那里面也是够恐怖的了,江年宴这个人其心可诛。”乔敏震惊过后就是愤怒,“哪怕就是故意教训你也不能这么对你。” 相比乔敏,关于这种愤怒感在虞念这里已经翻篇了,不是她不记恨不愤怒了,她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集中在那一刀上,等现在慢慢冷静了之后虞念想的是,那个地方到底跟真正的封窑有没有关系?如果江年宴不是老板,那他跟那里又是什么关系? 听老刘的意思,江年宴似乎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可一个不去那种地方的人又能自由出入,这就叫人挺不解的。 “所以你怀疑他的另一层身份跟三国边界那边有关?”乔敏也不是个怒火上头就失了理智的人。 虞念想起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当时叫他的那个字,是个没说完的名字,而且能让警长都闻风丧胆的,十有八九就是境外的身份了。 她跟乔敏说了那个字,听得清楚但无法确定是哪个字。 乔敏道,“他是少年去的你们家吧?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那么大的震慑力吗?” 虞念沉默。 乔敏见状心里发颤,“不是吧?” “他来虞家做保镖之前我不知道他在哪,从虞家离开后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虞念其实心里也是惶惶不安的。 在阿宴跟虞家撕破脸之前,虞念从没对他的来历产生过怀疑。就是父亲曾经说过的,阿宴自小就跟父母离散,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想要活下来就要先保护好自己,阿宴跟了一个地头蛇,讨生活的同时也练了不错的拳脚功夫。 可能就是跟他自小的生活阅历有关,所以相比同龄孩子阿宴极其成熟,所以被她父亲一眼相中赎身了,带回了虞家。 虞念曾经也问过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阿宴说,太久远了,已经不记得了。 她也问过他之前具体在哪里生活?阿宴也不说,问多了他只会告知,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我只要记住现在的职责就行。 虞念问不出所以然也没强迫,那时候她还小,根本想不到一个人能有多复杂。 乔敏思量着,“那阿洲知道他的底细吗?” 虞念摇头。 虞倦洲知道的也就是她知道的,仅此而已。 “看来就只有虞叔清楚了。”乔敏多余的话也没说。 但虞念明白。 阿宴是父亲带回虞家的,父亲做事向来稳妥,能往家里带的人那一定是要摸清底细的,所以乔敏说得没错,父亲肯定是很清楚阿宴的情况,可惜他离世了。 她和阿洲都不清楚,唯一的希望就是母亲,可母亲现在…… “敏敏,你是了解我爸的,你觉得他那个人怎么样?”虞念的头抵着窗玻璃,问。 乔敏想都没想,“虞叔当然很好了,先不说他事业有成吧,就说对孩子对家庭那可真是优秀男人的典范,不舍得让你们吃半点苦,就从来都没跟你们发过脾气吧?说实话,我可羡慕你能有这样一个爸爸了。” 乔敏有个酗酒的爸爸,每次喝醉回家都会作妖,乔敏的妈妈是忍了大半辈子了,用乔敏的话说就是,她严重怀疑她妈被PUA了。 但虞念觉得哪怕再不好那也是亲爹,他至少还活着。 “你说,我爸有没有可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乔敏想都没想,“怎么可能?我跟你说念念,我反倒是觉得虞叔太本分太老实了,心肠还好,他是个儒商,哪怕他身上有半点奸商的影子可能虞家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转头看了虞念一眼,“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你爸什么?” 虞念摇头,没什么。 乔敏对她父亲的看法就跟外界一样,当然,在虞念眼里她的父亲也是这样。是儒商,讲诚信重感情,他跟市面上的很多从商者都不同。母亲就总是在她面前说,你父亲那个人啊凡事不计较,有些人就想着能占点便宜就占点,你父亲呢,也允许别人占些便宜,行啊,这人啊吃亏是福,所以你看咱们虞家的口碑才这么好呢。 她不相信父亲是个小人,可江年宴的恨意来势汹汹又不像是无中生有。 乔敏做过记者的,又在时尚圈浸淫这么多年,自然是练得火眼金睛的。她问,“之前你说江年宴跟虞家闹得不愉快,不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吧?” “是发生了什么,但我不知道。”虞念皱眉,“而且我也不相信我父亲德行有失。” “就这么说吧,真要是有那也一定是误会,我相信虞叔。再一个,”乔敏思维清晰,“是有多大的仇沉浮到现在才睚眦必报?既然有仇,那虞叔在世的时候他去哪了?” 说到这儿乔敏又是一激灵,“不会虞家出事就跟江年宴有关吧?” 虞念摇头,“虞家出事是内部的问题,外界的影响是次要。” 虞家口碑是有了,也奠定了江南一带的地位,但虞家多实业,而且不少还是老牌的产业链,为虞家做事的员工那都是一做就能做一辈子的,说是老人也不为过,有手艺归有手艺,但很多观念跟不上潮流。 虞家也试着投资其他产业,扩大产业链,但跟父亲的决策有关,有些时候过于优柔寡断了就会错失良机,再加上将产业重点转移的决策,导致虞家动了根基。外界的确也是大环境不好,实业受创,资金链被套牢,产业链之间环环相扣每天都在大量烧钱,如此一来就伤筋动骨最后大厦坍塌。 虞念虽说没参与虞家的生意,但情况大致了解,说是有外来力量使诈,例如像是乔敏说的江年宴从中作梗,其实这种可能性很小,说到底还是虞家没能与时俱进,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当然,她也不排除有外界的恶性竞争,尤其是虞家资金链被套牢后,也有不少曾经的合作者落井下石的。商场如战场,凶残不见血,关于这点虞念是体会深刻的。 “不管怎么样,江年宴能把你扔在那种地方都挺混蛋的,你留证据了吗?万一他醒了之后咬你一口怎么办?想过吗?”乔敏小心驶得万年船。 虞念倦怠,反咬一口这伎俩他倒是不会。 “想反咬的话在封窑里就行了,他只会玩更卑鄙的。” 他是一路抱着她走出的封窑,那么长的一段路没人发现他被捅了,除了老刘。 乔敏咬牙,“是挺卑鄙的。” 又说,“江年宴那个人藏得深,你也别想着挖他背后的身份了,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像是封窑,我背地里再帮你查查,你就别再轻举妄动了。” 也不是虞念一定要去查江年宴,只是她有预感,或许查清楚封窑的事,江年宴曾经发生过的事是不是就能找到线索了? “能从那个男人嘴里挖出消息吗?既然他都敢在那种场合去认江年宴,或者那位警长?”乔敏突然想到这点。 “他们不会说的,尤其是在封窑里见到的人,而且他们被整得挺惨,哪还敢到处乱讲。”虞念想想当时发生的事也是心有余悸的。 也不知道后来那个警长怎么样了,据老刘的只字片语说,那头生猪这么抬上去的就要怎么吃下去,否则被罚的人走不出封窑。 可想而知后果了。 车行拐弯时乔敏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快速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许家公子满口牙都被拔光了,舌头被穿了个窟窿。” 虞念倒吸一口凉气。 “江年宴混蛋归混蛋,但该说不说也算是替你报仇了,表面看着那么谦谦有礼的公子哥竟然背地里这么龌龊,真够长舌的了。” 乔敏刚刚听了许公子的事后也是气得要命,在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利用舆论整他呢。 虞念叹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就是个杂碎。”乔敏骂,“真要是喜欢你有本事来追啊,知道自己先天条件差,自卑吧他,背地里造谣可真是有一套。” 关于虞念游戏在男人们之间的话题层出不穷,现在想来也真就是在有许公子参加的那场晚宴之后,就有传出虞念跟某个公子哥一夜艳情。 这完全是一场人性恶劣的考验,虞念貌美,眼眶又高,追求过她的公子哥不计其数。那追求者一听旁人说自己怎么跟虞大小姐一夜风流自然心中不平衡,于是也再编出一番自己如何跟虞大小姐干柴烈火的话来。 时间一长,虞念的名声就这么在圈子里崩坏了。 刚开始虞念还试图解释,后来发现越描越黑,再加上虞家出事,她就更无暇顾及了。 乔敏趁着等红灯的机会给手机那头发了条语音,“许家现在什么情况?” 很快那头发来消息—— “敏姐,打听了啊,许公子是直接送进医院的,记者们都闻风赶过去了。许家挺奇怪,对外就说无可奉告,也没报警。” 乔敏听完后冷笑,“敢报警吗?连原因都不敢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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