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昨天打麻将的前台。 一开始他以为是这么早就开始有人退房了,但很快,他直觉有人站在了他们房间的门前。 房卡扫开门锁,李庭松听见门响的声音愣了一瞬,来人直直的朝着他走过来,那一瞬间,李庭松几乎感觉自己没有了呼吸。 “你们在干什么?!!” 方至淮甩开前台,眼眶红的快要滴血,“李庭松!!” “你放开她!”齐正初脸色难看,声音还带着病态的嘶哑。 李庭松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重重的拉下了床,方至淮松开他的手就朝着齐正初走去,看样子恨不得杀人。 “方先生!!你和我们家说好了,只要我们告诉你他们在E市具体的位置,就放过少爷。”门外进来四五个黑衣的保镖,把齐正初围在中间严密的隔绝了起来。 方至淮怒极反笑,“就你们几个,还想拦住我吗?!” 李庭松愣愣的站在地板上,光着的脚踩到冰凉的地板,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梦,不是这几天他一闭眼就梦见的场景,而是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他只觉得全都完了。 他小口吸气,声音已经不自觉失去了力气,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够了。”他直视方至淮。 “要不你杀了我吧。” 方至淮视线几乎是生硬的转向他,声音支离破碎,“你为了他威胁我?你还让他睡在你的腿上!!?他是病死了吗?还要你照顾他?!!” 李庭松太阳穴生疼,他怀疑他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觉得方至淮在哭呢? “你闹够了吗?”李庭松疲惫不堪的看那一双绿眸子。 “我这几天都没敢看手机,我想问问,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在网上成为一个笑话了?” 方至淮的眼里滚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被他质问,方至淮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冰封十里。 “你还有脸和我说这个?”他讥讽道:“我找你找的太忙了,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就是本来就有打算。 李庭松愣愣地点点头,居然还笑了一下。 “行,挺好的。” “幸好我不喜欢你了,不然听见这句话心都要碎了。”
第三十六章 不知道现在是第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甚至不知道身处何地。 李庭松半梦半醒,依稀想起当时混乱的一幕,他说完那句话以后,方至淮愤怒的脸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团一团的黑色线条。 他甚至看不清方至淮转头撂倒了几个保镖,冲上去把齐正初打得只剩一口气,然后带着他回来。 也许并不是“回来”,反正自从那天以后,李庭松再没看见一点熟悉的场景。 不是公寓,也不是与世隔绝的那一套别墅,他不熟悉这里的一切,一根链子拴着他的手,连接在床头的墙里,另一根链子拴在他的脚踝,很短,几乎不能下床。 他一开始逃跑的时候从来没有踏踏实实地睡过一个觉,被方至淮抓回来的时候,他刚上飞机就睡着了。 他不再担忧会不会被抓回来,因为事情已经够烂了。 一杯水满满当当的时候,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而水都洒光了,反而可以破罐子破摔地跑起来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就躺在这个房间里。 他站在床上,最远可以看到阳台的地面,却看不见窗外的任何东西,他只知道这是一个朝阳的房间,而这个房间又很少拉开窗帘。 李庭松昏睡了几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在阴暗里边生活的虫子,阳光照在现在的他身上会不会像是热油泼在皮肤上一样? 他睁开眼只需要一会,十五分钟以内他只要没有再次睡过去,门口就会传来响动,皮鞋踩在木地板上,不疾不徐地走到他的床边。 一只手轻轻拨动锁链,叮里咣啷的一阵响声以后,他确认锁链没有磨伤被囚者的皮肤,这才问:“睡醒了?” “饿不饿?”方至淮穿了一身白西装,看起来绅士优雅的像是一位高级魔术演员。 李庭松这次慢慢地转动眼珠,慢半拍地想,“现在是白天了。”因为只有白天方至淮才会问他饿不饿。 就算是现在他睡得头昏脑涨,昼夜不分,但是他还严格按照一日三餐来养护他的胃,维持虚无缥缈的安定。 “……我想去洗手间。”李庭松说话很少,只有必要的时候才开口。 方至淮从善如流的给他打开两只锁,似乎毫无戒心,他很不适应穿白衣服,贴近李庭松的动作很粗俗,根本不在乎西装会不会皱。 李庭松抬眸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的时候老老实实地走进卧室的厕所。 他不会以为方至淮这时就放松了警惕,他第一天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吓坏了,撒谎说去洗手间,却在松开锁链的那一刻拼了命地往外跑,疯狂地喊救命。 方至淮抱着他的腰,连他的嘴都没有捂,任凭他喊叫着被拖了回来,即使他连卧室门都没跑出去。 然后方至淮把他摁在床上,问他:“你要去找谁?齐正初吗?” 李庭松抓狂,怎么也不能躲开身上铁钳一样的手。 “刚离开几天,你就和他躺到一张床上去了。”方至淮撩起袖子扯开领带,青筋凸起,声音嘶哑:“你有那么缺男人吗?我没有满足你,对吗?才让你想去找别人睡你!??” 李庭松身上本来就只有柔软的睡衣,在巨力下很快就被撕成了破布,他浑身颤抖,怎么也推拒不了方至淮。 得逞的那一刻他疼的脸色瞬间变白,方至淮额头上全是汗珠,显然也不好受。 方至淮就像是不知道在惩罚谁,下手没有轻重,李庭松的身上几乎是满布了青紫,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两人较着劲,李庭松逃不开,被方至淮使劲拢在怀里,他就张嘴去咬方至淮的肩膀,方至淮粗喘着用力,李庭松就哆嗦着把他咬出了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庭松才昏过去,方至淮闷声不吭地抱着软绵绵的李庭松从床上到地毯,又到浴缸,李庭松被水冷得冻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方至淮还红着眼在他身上起伏。 他几乎上不来气,嗓子不受控制的发出啜泣声,他带着哭腔,心如死灰,“……我……恨你。” 他感知到身下的肌肉变得僵硬,方至淮一点一点退出来,一声不吭的把他从浴缸里边抱了出来,拿浴巾把他裹在里边,声音难辨情绪。 “我也恨你。” 然后就是寸步不离的看护,像狗一样拴着他,李庭松意识到他跑不出去了,也不再胡闹,只是一天比一天沉默。 到了现在,他离了方至淮甚至不能下床上洗手间,逐渐习惯角落里的摄像头和方至淮喂他吃饭。 他只需要点点头,以往很和他胃口的菜就会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边,像是生怕他会少吃一口。 即使是现在这样上厕所,方至淮也打开门不远不近的看着他,李庭松从别扭到麻木,现在已经可以无视方至淮进来给他洗澡了。 方至淮对于这种事情总是乐意之至,两人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阂,方至淮拼了命地从各种方面消除,让李庭松接受他的身体,熟悉他的接触,却怎么也靠近不一步他的心。 在感情上,他就像是被关在屋外急得原地打转的狗,却永远等不到主人迎接的门敞开。 李庭松在洗手间回来,方至淮低头像是戴戒指一样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镣,要是忽略这一点,他们就像是天下最甜腻的爱侣。 墙上准备好的锁链其实有三条,有一条空荡荡地蜷缩在墙边,连接的圈比脚上的还要大一点。 方至淮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解释道:“那是一个颈圈。” 他捧着李庭松的头,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像是展望美好未来一样指向卧室门口,“那个的链子要长一些,可以到那。” “等再过一点时间,等你忘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我就给你换上那个。”方至淮笑着说。 李庭松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变得很缓慢,身体不可抑制的战栗着,他低声道:“我是个畜生吗?” 方至淮顿了顿,捧起他的脸,绿色的眼睛里边幽幽的倒影着他现在惨白的脸。 “当然不是,你不是畜生,你是我的。” 李庭松以为自己会气笑出声,实际上却只是在鼻子里边冷哼了一声,“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关着我吗?” 方至淮被他的措辞说得微微皱起眉,但没有反驳,只是说:“怎么?不行吗?” 李庭松笑了,“这是犯法的,早晚会有人找到我。” 方至淮不喜欢这个假设,果断道:“不会,谁也不会找到你。” 他顿了顿,声音危险起来,“你希望谁能找到你?你不会以为我有了你上次逃跑的经验,还不会防备你多管闲事的同事和老相好吗?” “你的老相好现在也许还没空管你,他顶着一个所谓的独子的身份,肆意地插足别人的感情,现在除了养好那一身伤以外,我还给他们找了一点其他的事来做。” “所谓的?”李庭松愣了一下。 方至淮微笑着解释,“他父亲有那么多情人,又有那么几个私生子也不足为奇吧?” 不足为奇,这件事不足为奇,但是齐正初他父母是两个商团联姻,齐正初能继承家业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是他爸的孩子,更因为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孩子。 他是两个商团之间“唯一”的孩子,其他人就算是出生了,也断不可能染指齐氏,齐夫人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方至淮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嘴角逐渐抿平,“啊哈,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感情,真让人看着碍眼啊。” “齐正初之前已经闹到和他母亲要断绝关系了,”方至淮盯着李庭松的眼睛,“虽然很愚蠢,但是为了你,也很值得。” “你感动吗?”方至淮歪了歪头,无情道:“你让我像是拆散苦命鸳鸯的恶人一样,我却不能怪你。” “因为我远比他要爱你。” …… 李庭松睡睡醒醒,有时方至淮会躺在他的身边,身上只盖着一条毯子,他只要一动方至淮就会醒,绿色的眼睛在短短几秒里边就会清醒过来,笑嘻嘻地和他说话。 “睡不着了吗?”方至淮伸手摸他的腰际,似乎有些惋惜皮肤下的软肉少了一些。 李庭松说:“我现在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方至淮顿了顿,手停留在他的肋间,“你除了睡觉还想干什么?”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只需要和我在一起,等你差不多消气了,我们就应该重新培养感情了。” 李庭松被他这个儿戏的语气气的说不出话,他话音一转,“所以说你这几天在这里搔首弄姿是为了重新让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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