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穿高跟鞋需要抓住付初谦的小臂,他觉得姜柏这一点很可爱。 “你坐下来,”付初谦放轻声音,“我给你扣鞋带。” “好久没穿这么夸张,”姜柏对他的装扮感到满意而幸福,嘴角上扬,“有点不习惯。” 他的裙子前短后长,裹着一层黑色蕾丝的双腿并拢,膝盖透出暖粉色。 “好了,”姜柏开心时语调上扬,“你脱衣服吧。” 他双腿交叠着坐在休息沙发上,小腿匀称,抱着手臂从下往上打量付初谦,付初谦僵硬了一下,真切意识到等会他要和姜柏一起完成一场表演。 一场过去他从来不会关注的表演,也不会允许自己关注的表演。 他深呼吸了几次,像在酒店房间里那样按照顺序脱衣服,大衣到马甲,马甲到衬衫。 姜柏始终没有移开目光,付初谦被盯到小腹发热,呼吸又一次不畅,仿佛项圈已经戴在了他的脖颈上。 后台的门突然被推开,那位有泪痣的queen啧啧惊叹。 “亲爱的,你临时搬的救兵质量也太好了吧?”他边说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付初谦,“哪找的?” 付初谦一时不知道该先去拿椅背上的衬衫还是先躲开,但是对方已经把手贴上了他的身体,他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 坐着的姜柏也露出错愕神情。 “请你不要随便动手。”付初谦脸冷下来,他套上衬衫,心情变得非常不好。 “啊,”泪痣queen瞪大眼睛,最后吐吐舌头道歉,“对不起,因为之前…我们都是打成一片的,冒犯你的话我很抱歉。” 付初谦不想原谅他的对不起,抿着嘴看沙发上的姜柏。 姜柏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冷淡了不少:“快上台了,你先出去吧,我们还要再准备一会。” 泪痣queen很快离开了,他关门时把门关得格外紧。 后台的气氛立刻陷入尴尬之中。付初谦不知道姜柏有没有生气,但他认为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忙表示:“我先穿着吧,应该还有一会,对吗?” “脱了,”姜柏平静地说,和命令一般,“过来戴项圈吧。” 黑色的皮质项圈躺在姜柏的手心。 “你过来,蹲下来,不然够不到你。”姜柏又说。 付初谦一一照做,他裸着上身单膝蹲在姜柏身边,配合地稍微抬起头。 项圈本温较凉,金属扣正对着付初谦的喉结,姜柏缓慢地收紧项圈,在呼吸慢慢困难的同时,他听见金属链彼此撞击的暧昧声音,清脆,却黏腻得甩不开。 姜柏用力拉扯着试验松紧度,付初谦被拽得往前,险些双膝跪地。 “你觉得难受吗?”姜柏看着他。 “还好,”付初谦诚实地回答,“可能是因为我很紧张,现在觉得呼吸不太顺畅。” “你紧张什么?” “我怕我搞砸你的演出,”他低声说,眼睛跟随姜柏拿面具的手移动,“那你一定会伤心的。” 姜柏没说话,他先给自己戴上深红色的面具,再把黑色的面具扣在付初谦的脸上。 视野变得狭窄,项圈箍住付初谦的呼吸,让他错以为自己正和姜柏单独呆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 在这个空间中,他是一颗任性、不讲礼貌的流星,划破天际而引出耀眼火光,蛮横地朝姜柏奔去也不会被责怪,不会被拒绝。 “没有人会认识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人,”姜柏拉着金属链,付初谦被拽着向他靠近,“你应该放轻松,享受今晚。” “我明白了,”付初谦感受到姜柏温热的呼吸,他们近得仿佛要亲密缠吻,他心脏是颗弹跳的小球,说出的话却十分冷静,“但我要把链条交到你的手里。” 从最初的最初开始,他就想这么做。 ---- 今天有点晚抱歉宝宝们
第44章 40 第一次在club见到姜柏的那个晚上,他认真地告诉姜柏,他没有办法把club里的姜柏和宿舍里的姜柏联系起来。 付初谦没有说谎,此刻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站在舞台的阴影中,在姜柏的背后,一切迷恋都隐藏在面具后。音乐之下他是人群中最狂热的人类,在抓耳合成器中把姜柏的一切谱写至大脑中。 花纹繁复的裙摆,红纱飘落,仿佛开满曼珠沙华的汩汩河流在土地之上流淌,白色的卷发被头冠固定住,是被精心打理的鸟羽,肩颈修长脆弱。可姜柏左手紧握冷漠的马鞭,流苏垂落在他的手腕上,而他只需轻轻摆动右手,缠绕在他手心的银色链条将会拖拽拉扯付初谦的喉管和心脏。 纯粹的黑色、夺目的鲜红和柔软的白色同时钻进付初谦的大脑,在眼底随着前奏起舞,鼓点充斥他的耳室,让人头晕目眩。 姜柏是多面体,他迷失在“她”这一面,彷徨不定。 付初谦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她不存在的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正在他的脑子里成倍放大,甚至盖过人群的欢呼和Gaga的呼唤。 链条被拽动,他戴着面具朝舞台中心靠近,热浪扑过来,付初谦感到呼吸急促。 他大概也不是付初谦,他只能做歌词里指责女友是一团混乱的不知名男人,他是陪衬,作为具有性吸引的背景板,目送姜柏的离开。 有一瞬间付初谦对自己产生了身份怀疑,直到姜柏举起左手,马鞭前端贴上他的锁骨,付初谦乖乖停在原地,胸膛上冷热交替,他喉结上下滚动,和面具后那双眼睛对视,隔着胶着成液体的空气。 马鞭向上移动,强迫他抬起下巴,最后停留在侧颈,他忍不住侧头,眷恋地蹭了蹭那根鞭子,仿佛在蹭她的手心,以示服从。 音乐向前推至即将高潮,她张合的嘴唇停滞了一瞬间,微不可闻地往旁边勾,副歌部分响起的前一秒,马鞭划破空气,打在付初谦的左胸口上。 不算严重的疼痛扩散至大脑,付初谦短暂的大脑空白后,黑白红在精神世界里融合成一片混沌,他想起半个小时前姜柏回答的“不会”,心中发酸。 链条又变长,她留给他的只剩一缕裙纱,光影追着她去到另一端,台下的尖叫此起彼伏,付初谦再次被留在黑暗中。 理智尚存,他忍着刚刚被马鞭挥过的痛感,在间奏中朝她靠近。 这里是一个巨大黑色鱼缸,付初谦在其中沉浮,在空旷中半梦半醒。 他不受控制地被拖过去,项圈霸道地掌控他的生死,三十秒之前冷漠的她变得温柔可人,裹着黑色手套的手搭上他的脖颈,她不断靠近,直到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横隔在其中的手轻巧爱抚付初谦因为兴奋正在收缩的腹部,他低下头,和她呼吸交缠。 和记忆里粘人的姜柏如出一辙。 她吟唱着,似乎为了印证词曲中描写的拥有吸血鬼诅咒一般的吻的女孩,抬起头缓慢地将嘴唇送上去。 付初谦呼吸滞住,姜柏的吻落在他的唇角,一触即离。 他记得,网页上介绍,Gaga没有在这首歌曲中讲述自由,她讲述女孩们因为对身体的尴尬与不自信只愿意在关灯之后做爱。 付初谦认为姜柏聪明、细心和自信,他将这场演出编排得完美和出色,一切都非意料之中,若即若离的靠近挑逗着始终无法挣脱的项圈,他轻易地逆转角色位置,让留在黑暗中的人变成付初谦。 一个轻吻就让他焦虑到失控,独自度过的承载着成千上万想念的夜晚在脑海中翻页而过,嘴唇的触感提醒他追逐和捕猎,他迫切地希望姜柏不要再拒绝他,将过去一笔勾销,多亲亲他,如恋人般甜蜜。 付初谦伸手想去揽吻过即走的姜柏的腰却扑了空,副歌的旋律再次响彻在耳畔,她出现在他的右边,手中链条摆动,再次扬起马鞭。 第二鞭落在他的腰侧,付初谦被抛弃在原地。 但他弄明白了第三鞭将会落在哪里,那都是其他人触摸过的地方。 他们隔着面具对视,空气中翻滚着所有被压抑的情绪,他始终爱而不得的失落,姜柏的逼仄空间中弥漫的占有欲,金属链条是通信器,从心脏到喉管,再从喉管到姜柏的掌心。 尾奏响起,马鞭如约而至,抽过腹部。 姜柏把它丢在一旁,朝他张开双臂,付初谦向前把他揽住。他们仿佛一对眷侣拥抱,但掌声和人们的口哨提醒他们谢幕。 付初谦转过身,不住深呼吸。 姜柏已经松开了金属链,他恢复了自由,摘掉面具往后台走,付初谦却没有料想中的轻松与幸福。 他失魂落魄,一切情绪仍留在三次扬鞭和一个吻当中,无法解脱。 问旁边的陌生人借了烟和火,付初谦一只手撑在铁栏杆上,享受许久不曾感受过的尼古丁。 肺里原本被情绪压缩的空气因为放松而慢慢涨上来,付初谦平静了许多,他咬着烟,掀开虚虚拢着的衬衫,借着昏暗路灯看身体上的三处痕迹。 姜柏“公报私仇”得很彻底,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付初谦都不会把这三处皮肤与一个冒冒失失的陌生人联系起来,他大概只能想到姜柏是如何扬鞭的。 时隔五年,付初谦真实地体会到了过去的姜柏因为他的反复无常有多烦闷。 和他现在的处境没什么区别,姜柏坚定地拒绝他,但是吻他,也幼稚地吃醋——付初谦绝不相信如果姜柏和其他人表演也会这样,姜柏在人际关系中坚持界限分明。 也有可能,是灯光太暗,是club的气氛太暧昧,他们都情难自禁,理智全无。 不知道,付初谦想不明白,他吹着冬夜冷风,望着马路出神。 他暂时不想回后台,因为说不准他会做出抱着姜柏就亲的蠢事,付初谦觉得在更失控让姜柏生气之前,他有必要稍微缓一缓。 刚这么想,姜柏的信息就在手机上跳出来。 「你去哪了?」 「我解不开裙子绑带」 付初谦叹了口气,把烟在垃圾桶上按灭,重新推开了club的大门。 穿越人群回到后台时,姜柏已经把多余的假发手饰头饰都脱了,妆也卸得差不多,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大腿根若隐若现,蕾丝袜边勒出一点红痕。 “都找你合照完了吗?”付初谦把门关紧,语气自然。 “嗯,”姜柏回答得含糊不清,“再照我也站不稳了,裙摆好重。” “那快换了吧,”付初谦朝他伸出手,“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姜柏搭住他,没有穿鞋,踩在地上往更衣室走,付初谦替他拎了拎裙摆。 又回到这个逼仄空间中,付初谦脑子乱糟糟的,他看着姜柏随着呼吸颤动的背骨,心里涨出一缕烦闷和焦躁。 很想吻,很想抱住他,要皮肤紧密相贴,最好彼此的耳旁都是黏稠急促的喘息。 付初谦沉默不语地再次用眼神亲吻姜柏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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