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本来就很废腰,更何况做了起码两个小时,用上学这个借口来哄贺时允的人上午也没去学校。 想到这,贺时允轻哼一声,被边准听到了。 边准毫无诚心地保证:“下次不那么久了。” “你为什么不保证你下次不做了。” 边准面无表情:“不可能。” 贺时允:“……” 七中门口。 贺时允真觉得自己是个苦口婆心的家长:“好好上课。” “嗯。”应声了,但没走。 “进去啊。” “可以亲一下吗。” 贺时允看着校门外的人流量,瞠目结舌:“你认真的?” 边准笑了笑,转身进了校门。 看着人消失在视线里,贺时允在手机上打了个车。 招手的人依旧很多,贺时允走到角落的位子上,背对着门口坐下,忽略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拿出手机。 金瑞杨在十分钟前发来了一条消息。 ——吻液那经理说你一直没搭理他,反悔了? 确实有一点。当时贺时允无聊到感觉下一秒就可以在墙上挂根绳子吊着玩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拍着玩玩。 但是答应了现在又不好反悔。 贺时允在好友申请界面看了一眼,回复金瑞杨: ——没看到。 金瑞杨一通电话打过来:“嘿,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连我的信息也没看到?过这么久才回复。” “确实没看到。” 金瑞杨阴阳怪气:“这么忙?” 贺时允低头转了转戒指,越看越漂亮,笑道:“有点。” 金瑞杨一身鸡皮疙瘩:“你干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电话那边有人在叫“小金”,贺时允语气懒散:“去啊,小金,叫你呢。” 金瑞杨咬牙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有一天半夜,金瑞杨突然发消息轰炸贺时允,说他接手的这个新人没有主见,只有变态,什么都要问,真把他当经纪人了,就连拍摄穿哪条内裤,应该要多久才射精也要问他,金瑞杨苦不堪言,在那个新人大半夜给他发了三条丁字裤问哪个颜色好看时,他终于崩溃了,哭着求贺时允复出。 贺时允往上翻聊天记录,又把金瑞杨的苦水看了一遍,笑得眼睛疼,才退回去同意了备注为吻液品牌负责人的好友申请。 “在笑什么?”本宁终于忙完,端来了一杯酒,还没放下,就看见贺时允脖子上的那点红痕,就在锁骨上方。 “过挺好啊。”本宁意有所指,贺时允顺着本宁的视线低头,瞬间了然,打开手机前置照了一下,咳了一声,“忘记遮了。” 这个酒贺时允没见过,很亮的橘黄色,上面一层深紫,像煮熟的紫薯。 “这什么酒?” “天堂鸟。” “新品?” “不是,很久没做过了。” 贺时允喝了一口,像是薄荷在嘴里化开,清凉无比。 “适合夏天。”贺时允点评道。 本宁在旁边坐下,“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他要上课。”贺时允对着酒杯拍了个照,给边准发出过去。 本宁无语:“谁问他了,你平常不是要齐玄安好求歹求才出门?” “送他去学校,顺便过来了。” 好一个“顺便”,本宁抽了抽嘴角:“他是小孩?” “算吧。”贺时允又笑。 本宁刚想开口调侃,门口的风铃响了,只能起身去招呼客人。 边准也不知道在不在上课,消息秒回: ——好喝吗? ——好喝。 贺时允想了想,问: ——喜欢吃西梅吗? ——没吃过。 没吃过?贺时允从网上找了张西梅的图片发过去。 ——长这样。 ——好吃吗。 还真没吃过。 ——还可以。 贺时允舔了舔唇,又说: ——西梅酒好喝,下次请你喝。 ——好。 贺时允刚熄屏,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打开一看,心脏骤停。 ——可以来接我放学吗。 ——猫猫歪头.jpg ……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包。 贺时允觉得这只猫就是边准,他迅速回复: ——好! 贺时允走到吧台,问本宁:“现在还有西梅卖吗?” “怎么可能。” 贺时允唏嘘:“那有点难搞了。” “怎么,”没有人比本宁更会猜别人心思,“想给你那男朋友喝杯贺时允?” 贺时允喝了一口酒,点头:“是这么打算。” “我这是生日限定,得等明年。”本宁说。 “明年啊,”贺时允顿了顿,“也行。” 在招手待到下午五点,客人少了很多,贺时允在吧台前喝了杯温水,本宁问:“什么时候把人带过来?” 贺时允看着手机上吻液负责人发来的消息,说:“看情况,我过几天要去拍个广告。” “广告?” “嗯,吻液。” “真要拍?” “之前脑子一热接的,现在有点后悔。” “行吧,到时候买两箱贡献一下销量。”本宁说。 贺时允喝完最后一口水,拍了拍本宁的肩:“别食言。” 将近五点半,边准应该要下课了,贺时允在七中门口下车,走到一侧的树下等着。 还没等多久,电话铃声响了,是边准打过来的,他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操场,明显还在上课时间。 他接起电话:“下课了?” “回头。” 边准的声音宛若失真的留声机,贺时允转过身,静止在下一秒。 冬风吹过,银杏落下,边准站在枯树下,抱了一束粉色郁金香,是目光所及里唯一的亮色。 贺时允站在原地,微微颤抖的手还抓着手机,他看着边准朝他走来,在黑色毛呢外套下,怀里的那束郁金香像燃烧的火焰。 边准拿过贺时允还放在耳边的手机,隔着一束花,他抱住贺时允,头搭在肩上,温软的嘴唇擦过昨晚欢爱的痕迹。 “贺时允。”边准说。 “我不知道在一起第一天就做爱对不对。” 边准音色轻缓,他抬起头,望向贺时允的眼睛比鲜花还要热烈:“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要正式一点。” “从学校回家的路程太长了,花等不了这么久,我也等不了这么久。” 边准的话东一句西一句,贺时允却听得耳热。 “我又逃课了,”边准撩开贺时允眼前的头发,俯身亲上去,“可是我太想见你了。” “贺时允,我爱你。” “十六岁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你。” 边准的告白太过突然,想说就说了。 贺时允身体僵硬,耳廓通红,他想说怎么这么突然,发现边准抖得比他还厉害。 最后,他攀上边准的脖子,再次亲上去。 “我也爱你,很爱。” 贺时允从不说爱,也不信爱,贺志泽用三场约会,三句我爱你,把他母亲拖进了坟墓,小时候在玻璃碎片和贺志泽的吼叫声中,贺时允甚至觉得“我爱你”的意思是“我要伤害你了”。 他原以为他的爱早就被扼杀在了十七岁,直到四年后,出现一个人,他也十七岁。 十七岁的边准一直在对二十一岁的贺时允说爱,说他十六岁开始的爱,从眼睛到心脏,他把他的爱剖开,里面不是辱骂,不是巴掌,不是刀。 是比眼神还要赤裸的真心,澄澈炽热。
第25章 贺时允精挑细选买了个花瓶,还是青瓷的,怎么看怎么不搭,但贺时允还是把郁金香插了进去,放在了床头,和冷色调卧室相比艳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想着买郁金香,”贺时允问,“还是粉色的。” 郁金香是小花束,花朵最多半拳大,簇拥在一起也不显得庸俗。 “适合你。” 贺时允第一次听有人觉得粉红郁金香适合他的。 刚安顿好花束,床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贺时允抱了抱边准,拿起手机去到客厅。 吻液的负责人姓叶,字里行间里没有一点官腔,给足了贺时允面子,时间和要求都可以由贺时允来安排。 贺时允闲人一个,天天都有空,他看着边准从卧室出来,凝神思考了会儿,才继续打字: ——这周六可以吗? 那边回复得十分迅速: ——可以的。 个人合约定得很快,没有太大的问题签字后立马拍摄都行,更何况贺时允也不在乎代言费的多少,商量个时间地点直接去就是了。 沙发陷下一块儿,贺时允看也没看,软了骨头似的就往旁边靠。 “我周六去拍广告。” 边准漫不经心地偏过头,等着贺时允继续说。 贺时允牵上边准的手,促狭地弯了弯眼:“这个广告可能会让我脱到只剩一条内裤,你要保护好艺人的安全。” “吻液,知道吗?” 边准反应不大,淡淡道:“知道。” 边准不仅知道,还见过吻液的副总。 拖边徽平的福,十五岁的时候被人按着砸了好几瓶酒,还有几杯泼了脸,几杯下了肚,头发、脸、口腔、鼻腔,全是浓浓的酒味,灌进胃里的有一杯甚至是混合酒,里面什么都掺了点,又苦又涩,刚吞下一口就吐了,接着三个比铁锤还重的耳光就扇在了边准脸上。 边准抬起头,习惯性撩了撩贺时允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是应该保护好。” 周五晚上,贺时允以明天要拍广告为由拒绝了边准的做爱申请,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对边准的纵容,被边准亲着哄着还是用手替他打了三次,最后掌心红热,精液由指尖滑到手腕。 最后睡着前,贺时允莫名就想到了那句话。 ——男高的鸡巴比钻石硬。 周六上午,贺时允和边准如期到达吻液公司。 公司内部很气派,白瓷贴了四面,晶莹亮透,装修风格比宵光还要高级冷淡。 “贺老师您好,打扰了,我是叶总的助理。” 甜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贺时允回头,穿着工作制服的女士面带标准得体的笑容对他微微弯腰,做了个手势。 “叶总在九楼,我带您上去。” 边准没有起身,对贺时允说:“我在下面等你。” “好。” 本以为助理会把贺时允带去会客室,没想到直接把他带到了办公室。 助理敲了敲门,“叶总,贺老师来了。” 咔哒一声,眼前的门立马被打开,仿佛早就在门口等着一样。 这是叶津元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贺时允,就在眼前,就在一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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