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舌头撬开我的齿缝,温柔,不可拒绝。手不断收紧,好像要把我捏进他的掌心。 这个姿势让我有些站不稳,加上能维持我呼吸的地方也被掠夺,很快我就没了力气,要不是他的手稳固着我的身体,估计我会倒在地上休息,休息够了,身体需要的氧气足够了,我才会爬起来。 我都快忘了,傅晏礼是不爱亲吻床伴的。他到底是不爱亲吻床伴,还是不愿意亲吻和他有利益关系的床伴。 比起想这么多疑惑,不如想想我应该怎么面临接下来的困境。 明显傅晏礼的性欲已经挑了起来,而我现在没心情做。 我更喜欢温存的时刻,做爱会让我失去理智。 有时候我会选择逃避现实,但现在我更需要冷静。 在我窒息之前,他松开了我,我顺着沙发瘫坐在地上,很快,他抱起我往楼上走去。 我害怕地攥紧了他的衬衫,手指都在颤抖。 雨下了起来,豆大颗的雨点砸到窗户上,伴随着雷鸣闪电,这个夜晚足以惊心动魄。 傅晏礼抱着我回了我的房间,把我放在床上,他说:“早点睡吧,再怎么身体是自己的。” 我都快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傅晏礼,他的性欲一向旺盛,今日却顾及我的感受。 傅晏礼给我掖好被角,去关了窗户和帘子,有效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和光亮。 房间内还有未散去的烟味,并不好闻,但抽烟的时候不会这么认为。 他走出了房间。 没有再回来。 思绪一沉再沉,沉到没有办法再沉下去。 - 暴雨过后,路面泥泞一片。 雨并没有停下,只是小了许多。 傅晏礼没有去上班,我找不到,也不想找事情做。 我就这么坐着,肉体不是我的,呼吸不是我的,灵魂都被人取而代之。 我好想去找我哥,好想他安慰我。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傅宴礼的声音把我从虚无中拉回来。 我短暂地愣了几秒,点点头。 是应该出去走走。 雨已经停了,太阳有要出来的趋势。 傅宴礼亲自开车,从别墅出发。我也不敢问他去哪里,也不想开口。 上了高速之后,我盯着路牌,路牌上指示的是我只在书上看到过的城市。 傅宴礼没有开导航。 车载音乐连上的是我的蓝牙。 我不想让沉默把车厢占据,特意向傅宴礼请求的。 “是有无望的福歌 亦有无望的祸责 远方吹着又吹过 吹不动这红色的河” 宿命终会轮回,人无法挣脱,也无法摆脱命运。 痛苦走向痛苦,毁灭走向毁灭。 我把头靠在车窗上,风迎面吹来,带着雨后的闷,还有一丝清凉。 缓缓闭上眼睛,我声音轻到生怕他听完整一样。 “傅宴礼,你相信命吗?” 我微微张开了嘴,让空气流进去,流进我的器官里,细胞里。 突然觉得,与天对抗的人,都好勇敢。 - - - BGM——《红色的河》
第47章 太阳破开厚重的云层,一缕霞光犹如金光落在远方,景物都带了一层柔和。 被光照耀着的人是怎么样的? “不信。”他坚定的语气比这破开云层的阳光更有力。 我闭上嘴。 我只是对命运产生了怀疑,得到的东西都在失去,失去的东西永远都追溯不回来。 我抿着嘴唇,或许真如那个算命说的,我是不祥之兆,害死了母亲,害死了张姨,害死了我哥。 下一个是谁? 傅宴礼? 苏槐? 我终于明白,原来活着的代价就是承受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人爱的痛苦。明知前面是荆棘,也要往前走的痛苦。 “那你要爱我吗?” 那你会爱我吗? 如同爱上那一刹那的烟火。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语调,却还是哽咽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只是心里总带着几分对生的期待。 我都快分不清楚我是在求爱还是在求生。 傅宴礼面不改色地扶着方向盘,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李辞,你是个懂事的人。” 我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那你就不要给我错觉。” 他总给我一种,我对他来说还是不一样的错觉。 “我只是在享受。”傅宴礼给了一个看似答案的回复。 享受什么? 我爱他的感觉? 还是我的落魄? 他不再言语,我也沉默了。 好像只有沉默能维持现状。 傅晏礼并非不会聊天,在宴会上,他游刃有余地同权贵富豪交流,举手投足矜贵优雅,嘴角总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让他看起来不会给人距离感。 我还没有见过他面对沈清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不重要,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找虐。 我望着窗外发呆。不应该出门的,心情不好还要忍着,忍着自己不在别人面前崩溃。 上午十一点出发,到目的地是下午两点,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只说了几句话。 太阳越来越大,车内开着空调还没有什么感觉。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这会儿太阳正烈。 我拉开车门,冰凉和热气碰撞,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又丢进了火炉。 傅晏礼无感似的,下了车,见我不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顾不上这个温差。 热浪朝我扑来,皮肤有些灼痛感。 在我记忆里,从未有一次夏天的存在感如此强烈,恨不得钻进地底下,逃避这令人不爽的燥意。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回头看了眼车子,想问他这么大的太阳,这么晒着,车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好像为了照顾我,他的步子迈的不大,走进一家酒店,径直到了前台,我没靠过去。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朝我走过来,“你来过海边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 本来打算跟我哥去看海,但是开了便利店那么忙,便计划着冬天的时候去。 一想起我哥,心脏就一阵抽痛,我都快怀疑自己心脏是不是病了。 傅晏礼“嗯”一声,说道:“心情不好就看看海,或许会好一点。” 他是在安慰我? 为了安慰我带我来看海? 他是那种好心的人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去买了水枪和铲沙子的玩具,把东西给我:“去玩吧。” 啊? 我愣愣地接过东西,总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就当他是在哄我也不是不行,至少他还想着带我出来看海,缓缓心情。 人不能太偏执地追求一件东西,适可而止才好,这样也不会太痛。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沙滩上的人比我想的多太多,孩童的欢声笑语填满了每一处。 我脱掉了鞋子踩在沙子上面,被晒得太久的沙子柔软而灼热。 我席地而坐,把玩具拆开,是铁做的,铲沙子很方便。 没有什么是不满意的,如果真要说,我希望太阳小一点就好了。 这么想着,阴影落下来,挡住了炽热的光线。只见一个男人搬了把大伞过来,后面还有一个搬了把躺椅。 他们放好,确定没什么问题离开。 傅晏礼坐在椅子上,语气里都带上了惬意:“明天下午回去。” 他的口吻是在通知我,而不是询问我。 我没什么意见,一直呆在别墅里,既无聊,也觉得烦躁。 可能是我手里的玩具多,又有伞做阴凉,有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小朋友到我这里来,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站在前面的羞赫地问我:“哥哥,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充满期待。 我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 玩着玩着太阳开始落山,小孩的父母喊他们回去。 他们走后,我坐在地上继续搭建未完成的城堡。 “你喜欢小孩?”傅宴礼取下墨镜,语气轻飘飘。 我想了想,认真回答:“不知道,小孩很麻烦。” 喜欢也有可能是一时的错觉,毕竟小孩有时候很治愈人。 海边的落日巍峨壮丽,是我贫瘠的词汇无法形容出来。太阳是整片天空的心脏,云彩像是一朵朵玫瑰,颜色不一。 回到酒店,我还在想今天晚上穿什么,傅宴礼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叫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吃饭。 什么都不用操心,当一具木偶也挺好。 我洗澡很慢。 洗澡的时候可以想很多事情,比如刚刚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只让我在沙滩上玩,我也想去水下。 但是想的越多的人对于想做的事就越怂。 怂逼只敢在颅内高潮。 我闭上眼睛,手扶着两侧的缸壁,顺着浴缸滑下去。 水淹没五感,一阵刺痛。 我从水中浮出来,穿上衣服出去,傅宴礼坐在落地窗前,永远那么漫不经心。 外面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太阳却已销声匿迹。 我走到床边坐下来,这样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转而看向我,问我:“你在房间吃还是去楼下吃。” 能独处的情况下,我还是想独处。 傅宴礼叫的客房服务。 菜只有三个,比较清淡。 吃了晚饭,海边夜景别有一番滋味。 我坐在阳台上,杯子里是傅宴里喊的鸡尾酒,酒精浓度很低,对我来说就像喝饮料那么简单。 傅宴礼抱着瓶红酒从里面出来,还拿了一对高脚杯。 “这里还不错。”我主动开口搭话。 “确实,就是夜景还不够壮观。”他打开红酒,不由分说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
第48章 红酒的味道干涩,在口腔内含上几秒就可冲上鼻腔。 我不会品酒,慢吞吞地咽下去,那在舌头上的甘苦还在盘旋。 白的红的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难喝。 只是白酒更烈,会有烧喉咙的感觉。 海边酒店阳台做的最好,一览无余下午的风景,而且层数刚好合适,楼下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大小。 傅宴礼品着酒,夜空有零星,月亮像是一把弯钩挂在天上。 他的手骨感很强,一层皮肉包裹住根根脉络分明的青筋,既蓬勃又没有瑕疵。 腕骨上方刚好卡着一块表盘为深蓝色,表带为棕色的腕表,不强烈的设计感反而显得大气了许多,适合日常佩戴。 “你经常来这里吗?”还是我主动挑起了话题,这样坐着,压力更大。 远处的沙滩上灯火通明,叫卖的小摊,走走停停,吵吵闹闹的人群,十分有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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