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在回谢老爷子的消息。 —爷爷:长宴,爷爷想和你商量件事,你今年的生日基金爷爷想用来资助学生读书。对了,你那个叫段清野的同学需不需要资助?他爸妈不是离婚了吗?一个女人带个读高中的孩子,不容易。 谢家的孩子在成年前,每年生日都会有一笔生日基金。 用来做善事。 一来是为了替孩子做些善事。算是积德。 二来是想让子孙明白,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让他们对人心怀善意。 这是好事,谢长宴直接就同意了。 —长风:好。他不需要,他妈妈挺能赚钱的。 老爷子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爷爷:长宴啊,我看着家里也只能靠你了。你二叔三叔都是不靠谱的。 —长风:三叔挺好的。 —爷爷:行了,我知道你和应书关系好,不用为他说话了。 —长风:真没有。 谢老爷子选择性跳过了这句话,提起了另一件事。 —爷爷:我上次看你在看你妈妈留下的电影录像? 谢长宴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机。 —长风:没有。 没再看谢老爷子再回什么,随手开了把游戏。 他很少玩游戏。 也只有很烦躁的时候,才会开一把。 许思涵过来收数学卷子了,沈辞侧过身去问:“宴哥,怎么了?” 谢长宴还没回答,手机就被陈静娜抽走了。 “谢长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带手机不许带手机!带脑子记了吗?” 也不等谢长宴认错,直接冲许思涵招了招手:“思涵,卷子收齐了吗?” “还差几份。” “差谁的?” 许思涵低头不说话。 陈静娜干脆道:“没写的全给我出去站着去!” 谢长宴站起来就走。 “谢长宴,你长本事了是吧?看看A班哪个和你一样……” 陈静娜话还没说完,沈辞也站起身就走。 前排的林橙子哎了一声,她手里还有沈辞的数学卷子呢。 做的满满当当的。 是早上过来的时候她有题不会,沈辞给她的。 这会儿见沈辞直接跟着谢长宴出去了,叹了口气,把沈辞卷子又压了压。 谢长宴自顾自的往走廊上一倚,再抬眼的时候,就看见了沈辞。 愣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 秋风吹进教学楼。 刮的走廊上的东西唰唰作响, 有哪个同学遗落在走廊的试卷被风吹的飞了起来。 向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又飞远。 像是催着少年时期的他们往前走。 让他们匆匆别回头。 他在难过、在纠结、在压抑。 这个认知让沈辞突然之间就不想找什么理由了。 理由太好找,只是他不想那么说。 他想直接一点。 他说:“宴哥,你在不开心。我想哄哄你。”
第61章 竹马永不背叛 沈辞刚说出来,自己就愣住了。 这句话太亲近了。 有些越界了。 超过了自己给谢长宴划的界限。 谢长宴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但,特殊也不是这样的说法。 沈辞张了张口,想找补。 看着谢长宴的脸却说不出什么来。 谢长宴情绪变动的太明显了。 身上那股子压不住的燥意,似乎突然就消散了。 这会儿看着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哄哄我?” 声音又轻又低,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里面。 秋风又吹了过来。 熨的沈辞心底都泛起了涟漪。隐隐的,有汹涌成潮之势。 那些想找补的话突的就不想说了。 他这会儿也不想去考虑什么界限的事了。 左不过,谢长宴是特殊的。 他也愿意给他这份特殊。 干脆又走近了两步,风一吹,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带着一股秋意也吹不散的热气,洒在对方身上。 太近了。 沈辞能看见谢长宴眼中的光景。 是十月的江城。 是穿着蓝白校服的他。 良久,还是沈辞先偏开了头。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耳边只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声。淹没了如锣鼓般的心跳声。 沈辞喉间动了动,终于再次开了口:“谢长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难过的事,都可以和我讲。” “嗯?” 谢长宴声音低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这个认知让沈辞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一步。 下一瞬,手腕就被谢长宴抓住了。 腕间的皮肤带来颤栗感,不知是不是沈辞的错觉,刚刚谢长宴抓来的那一瞬,那手原本是往他指尖的方向去的,只是中途不知怎么的,换了位置。 若没有,那便是,十指相扣。 来不及多想,谢长宴已经开口问了:“真的吗?” “真的。” 沈辞很认真的点头。 重新看向谢长宴,发誓般的:“谢长宴,你可以和我说的。” 竹马永不背叛。 我将是你永远的倾听者。 沈辞眼睛里似有光。 太灼热。 如果没有幼年时的意外,他们理应相识十数年了。 这十数年里,会在一个学校、乃至于一个班级。 会知道对方所有的开心和不开心。 可是这世上最难说的就是如果,如果一词,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他能抓住的只有当下。 谢长宴被这视线灼的突然拉着沈辞的手腕就走,沈辞跟上,迎面撞上了老黄,老黄手里的保温杯装的有些满,眼看着就要溢出来了,这会儿见到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来了一句:“两位,去哪儿啊?等会儿可就上课了。” 又加了一句:“哦,还是我的课。” 老黄还在吓他们:“今天可还有你们董老师的课。被他逮到你俩不在,可是会给你们家长打电话的。” 于是,上午第一节课上课前,沈辞和谢长宴出现在了老黄办公室。 老黄手中的保温杯放在了桌上。 这会儿老黄正拿着笔在给他们写假条。 临近上课,还是第一节课,办公室里有课的老师都提前去了教室,让班里的同学抓紧醒醒神,老黄一边写假条一边念叨着:“心情不好这很正常。你们还小呢。老师想告诉你们,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的,你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开开心心的学习,然后顺顺利利的考个好大学。” 向来话多的谢长宴这会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能在接过老黄给的假条时,很是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老黄在谢长宴肩上拍了拍:“去吧。给你们开了半天的假条。去吃点儿好吃的,看点儿好风景,下午记得回来上课。” “好。谢谢老师。” 沈辞跟着谢长宴转身要出办公室。 老黄突然喊了一声:“沈辞。” 沈辞回头:“嗯?” 老黄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眼前还是沈辞刚转学那天的样子。 孤身一人的站在陈静娜面前,微微低着头,不是自卑,只是不知怎么和人交谈。 周身透着疏离。 只将自己与所有人隔开。 他领着他慢慢的往教学楼走,一路上,沈辞没看一眼京口大学的景。 只垂着眼走着路。 他有些心疼。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本该活该恣意,毕竟此生就这么一次年少。 这会儿沈辞身上多了生气。 老黄沉默半天,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和谢长宴注意安全。” “嗯。谢谢老师提醒。” 两人刚走,陈静娜就推门进来了。 脸上的怒气也没了,倒是有些担心。 “谢长宴和沈辞呢?” 只是说着说着,又来了气:“我看谢长宴是越来越过分了。数学试卷居然都敢不做,还有沈辞,一看谢长宴出去了,他也出去了,我能不知道他试卷写没写?” 老黄很是淡定的喝了口水。 A班的老师都是老搭档了。 也就教化学的尤雪老师是年轻老师,其余的,少说的也搭档送走两届A班了。 都没什么坏心,是一心想要学生好的。 就是,脾气有时候有些暴躁。 听陈静娜说的差不多了,老黄才开口:“我看着谢长宴情绪不太对,就给他们开了假条,让他们出去散散心了。”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几次。 陈静娜点了点头,担忧的问了一句:“昨晚我好像在校门口看见谢应书了。” 谢应书曾经也是京口大学的学生。 省状元。 那张脸在光荣榜挂了很久。 京口大学的老师都认识他。 陈静娜话语中是藏不住的担心:“我看着谢应书还挺急的,不会是谢老爷子出事了吧?” 学生家里出现问题,他们这些老师也是要操心的。 就怕影响到学生心情。 “不至于,谢老爷子身体硬朗着呢。” “也是。” 陈静娜点了点头,就要回办公室选题出卷子了,还没办公室的门,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们?沈辞也走了?” 老黄端保温杯的手顿了顿:“是啊。沈辞是谢长宴同桌嘛,他同桌心情不好,我就让他去开解开解。” 陈静娜是学校主任,平时抓谈恋爱的抓的多。 这会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想开口说些什么,老黄已经拿着保温杯拿着试卷要出门了,话里还催促着:“陈主任啊,快让让,A班第一节可是我的课,那群兔崽子,我平时让他们多看看书,多看看优秀作文,跟要他们命似的。” 老黄一念叨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 “天天跟我说没时间没时间,时间嘛,就像海绵里的水,都是挤出来的。” 陈静娜头大。 她可是知道为什么那群学生喊着没空的。 她和董老师尤老师三人一布置起试卷来,恨不得把他们淹了。 是真的没时间。 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立马告辞:“老黄啊,你也别把学生们逼得太紧。我还有会要开,我先走了。” 陈静娜说完就走。 老黄叹了口气,慢慢的往A班走去。
第62章 心动 沈辞跟着谢长宴一路出了校门。 然后,径直带着他回了家。 进电梯的时候,谢长宴还愣了一下,好像又恢复了平时恣意潇洒大大咧咧的样子,抱着手倚在电梯里,说的话还带着调笑的味道::“辞哥,不是说要哄哄我吗?” “是啊。” 电梯已到了十三楼。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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