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挂了。” 胡欢喜:“除了挂了你还会说什么?”他冷哼着嘀咕:“活该你被收拾。” “行了,给你打电话就是问问,没事就算了,谁乐意搭理你!” 说着就要挂,却又被阻止。 江慎抱起座机,捂着听筒,单脚跳去阳台:“有点事想问你。” 胡欢喜的策略在商暮秋面前几次失利,并且胡欢喜教他的那些所谓的“无往不利的勾引技巧”也并没有让商暮秋刮目相看,反而次次露怯,但是在谈恋爱的事情上面江慎没有别的军师可以求助了。 他挑着没搞明白的几个疑点对胡欢喜说了,问:“为什么他都送我了,又要要回去?那房子又不值钱。” 胡欢喜本来数着秒催江慎讲快点,闻言却沉默了组组八秒钟,待江慎耐不住性子喂了一声,胡欢喜有点无语地说:“你觉得呢?” 江慎思路很简单:“上次他说没有理由就是想给,那现在要回去,就是不想给了。” 胡欢喜感觉自己吃了一块在沙漠里风干了十年的馒头,被噎得说不出话,还记恨江慎接了电话对自己的冷漠,说:“对,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 “……”江慎顿了顿,想在胡欢喜处得到慰藉的希望落空了,他比较平静地嗯了一声,准备挂电话。 胡欢喜放大声音:“你是不是脑残啊!别的时候不是挺灵光的吗!你想想,什么情况下一个男的会给别人送房子!” “你小点声。”江慎第一反应是别被商暮秋听到,然后才花了点时间消化胡欢喜的话。 没消化出什么:“什么时候?” “你想啊!一个男的,一辈子,从出生到下葬,什么时候会给人送房子!” 胡欢喜的话有点难听,江慎皱眉,片刻后:“什么时候?” 不是想不到,只是因为他没能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因为胡欢喜崩溃地捶胸口,说“当然是结婚准备彩礼的时候啊!”的时候,江慎说:“可是,我也是男的。” 抛出最大的原因否认之后,继续分析:“而且当时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胡欢喜:“当时什么都没发生?” 那那些传言算什么? 他问出压在心里多年的疑惑:“那为什么说你们在赌场搞了一整夜?还有,为什么我听人说你从我这儿走了之后,回去遇见秋哥带着小萧阳回家,然后你,刘质轻,秋哥,小萧阳四个人,在纹身店大闹一场,然后刘质轻失意离开,剩下你跟小萧阳,秋哥坐享齐人之福。” 江慎从没听过这些流言。 他很冷静地问:“你听谁说的?” 胡欢喜丝毫没有察觉江慎话里的杀意:“好多人,但是我不信你这么没出息。” 没等江慎感谢他的信任,胡欢喜就继续说:“所以我跟人说,你肯定宁死不从,跟小萧阳有我没他,之所以没跑,是被秋哥打断腿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胡欢喜说:“我听见什么东西嘎嘣了一声?” 江慎:“没有。” 胡欢喜:“所以呢?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那那天你裤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我要看你又不给我看,我还以为你被秋哥玩废了呢。” 有那么一会儿,江慎想冲到胡欢喜在的城市,把胡欢喜这张嘴缝上,但是他现在走不开,并且有事求助,勉强心平气和,说:“硬说的话,亲过,抱过……互相摸过。” “哦。”胡欢喜翻着白眼:“这叫什么都没发生?” 江慎:“不叫吗?” 胡欢喜冷笑:“这不是就差他把那玩意*你**里了吗?” 太露骨的话,江慎又蹙眉。 江慎说:“不说这个,当时我们也没说确定关系的事,他怎么会准备……彩礼?”他不习惯说这个词,把自己跟商暮秋代入在嫁娶的角色里让他觉得别扭。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情趣?”胡欢喜解释不通,也敲不到江慎的榆木脑袋,重重叹气:“好,不说当年,那说现在,秋哥要跟你把房子要回去,你可以不还啊!你都说了房子不值钱,他现在这么有钱,肯定是逗你啊!” 书房门响了一声,江慎压着声音说:“不说了,挂了。” 他藏着电话跳出阳台,正巧年糕也偷吃完从厨房叼走的排骨藏在桌下舔嘴,商暮秋于是看到江慎和年糕脸上如出一辙的心虚。 年糕犯了什么错显而易见,他把狗关回笼子里,问江慎:“谁的电话?” 还没来得及把电话放回原位的江慎僵了一下,放好电话,整理电话线,有点心虚地说:“老于……说船厂的事。” “老于?去阳台接?”商暮秋笑了一下,拿起裂了条缝的听筒按了回拨。 这边,正心疼自己长途话费的胡欢喜被猝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看清号码接起来,打定主意要让江慎也花十几块长途话费,说:“不是说挂了吗?怎么又打过来?是不是良心发现终于想起来问一问我过得好不好了?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可好了!” 接通后商暮秋就按了免提,江慎有点无辜地眨了眨眼,还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要隐瞒通话对象,就听胡欢喜继续口无遮拦道:“早知道就应该跟你睡一个,你就是不明白男人的好才会不开窍……” 江慎脑门出了冷汗,抬手要挂电话,商暮秋开口说:“好,有机会见了面,你们开开窍。” 胡欢喜剩下半截话断在喉咙里,也出了一脑门汗,等反应过来按住自己激灵乱跳的心脏,电话已经挂断了。 胡欢喜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鞠了一躬,祝江慎幸运。 江慎擦掉鼻尖的冷汗,说:“他胡说的……” 商暮秋把座机推进去一点,看了眼江慎:“不然呢?” 感觉到压迫感的同时,江慎松了一口气,愤而骂了胡欢喜几句,说:“他以前就喜欢胡说八道。” 商暮秋没给江慎多一点眼神,倒了杯水,又回书房了。 江慎当时否决了胡欢喜的猜想,但在书房门关上的时候又忍不住去多想。 他坐在狗笼子前发了很久呆,晚饭的时候跛着脚给商暮秋打下手,一会儿蹦跶着开冰箱,一会儿去水槽前冲盘子,比起帮助,更多的是障碍物。 商暮秋说:“有点多余。” 江慎以为自己多余了,加上对商暮秋讨回房子的不满,叉腰挺胸正欲发泄,就听商暮秋说:“给你一条腿都多余。” 江慎蔫了,悻悻然蹦跶出厨房,回客厅继续发呆。 吃饭的时候,江慎发现商暮秋的眼神时不时落在自己操筷子的右手上,他忍不住有点发毛。 吃完饭,商暮秋去洗碗,江慎看到闲置了不过两天的轮椅,双手解放的这两个星期他都是自己吃饭,昨天拆了左腿的石膏,洗澡上厕所都是自己蹦跶着去的。 厨房的水声停下来了,江慎很自觉地坐到了轮椅上,推着轮椅到厨房门口,堵在商暮秋的必经之路上。 商暮秋出来差点撞上轮椅,看到江慎仰着头看自己,问:“做什么?” 江慎说:“我洗不了澡。” 江慎以为自己够自觉够主动,但没想到太殷勤也有错,显得他非常别有所图。 洗澡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单只手臂勾着商暮秋脖子,很敬业地演绎半身不遂,然后在热气熏腾满浴室、香氛开始朦胧的时候侧过脸找寻商暮秋的嘴唇,用自以为颇有建树的技巧挑逗,却在浅尝之后被掐着脸退开。 商暮秋把他压在冰凉的墙壁上:“干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江慎否认道:“我就是想要!”商暮秋不信。 江慎在感情相关的事情上面一向迟钝到令人发指,也不太会享受做*这件事,再加上某些不妙的回忆,很多时候都把快乐误认为折磨,最喜欢的估计也就是抱一下亲一亲,不躲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主动? 略略思索一番,商暮秋觉得江慎大概是学会了先发制人,怕自己计较胡欢喜那通电话。 主动投案,商暮秋觉得可以适当给予嘉奖,捉着江慎下巴奖励了一个亲吻,说:“好,想怎么要?今天听你的。” 江慎一下子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忘了横在心头关于彩礼的事,飘飘然问:“都听我的?” “除了要在上面。”商暮秋说。不知道江慎哪来的执念,一定要在上面一次。 “……哦。”江慎有点失望,但还好,反攻的事不急于一时。 他两只手钩住商暮秋的脖子,额头抵过去索吻,手掌不老实地握住哥哥的腰,肆无忌惮地摸。 很眼馋,大家都是一样的男人,吃着一样的饭,溜着一样的狗。 肯定是因为被浇在石膏里太久不动弹。 隔着衣服,江慎垂涎地抚·摸那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肌肉,把手掌卡进商暮秋戴着戒指的五指中,换着角度,企图让两只手严丝合缝,总之迟迟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一如当年,总盯着商暮秋发呆:盯脸,盯脖子,盯胸口,盯手,但就是不动作。 当年确实是没想法跟江慎怎么样,但是如今,商暮秋没有当年的定力高,他几乎对江慎几乎没耐心了,又忍不住想知道,江慎什么时候才会有下一步行动。 令人惋惜的是,无论当年还是眼下,江慎的色心都只停在垂涎,垂涎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倒惹得商暮秋心动难耐。 他掐住江慎后颈,骂:“色坯。” 江慎动作僵住,后知后觉自己的痴态,有点颓丧地松开商暮秋的手,但是被抓起来,放在了最为垂涎却没好意思上手的胸口,商暮秋有点无奈地说:“摸吧。” 唯一万幸的是,江慎色令智昏到最后没忘了他的疑惑,他问:“你当时把房子给我,是想给我彩礼吗?” 彩礼两个字让商暮秋也愣了一下。 江慎也不自在,他把被子捂在脸上想在床板上打个洞离开,就听商暮秋纠正说:“应该叫下聘吧。” 虽然是一个意思,但是貌似比彩礼好听很多。 怔愣过后,江慎从被子里钻出来:“所以,真的是?” 他都做好准备接受商暮秋当年喜欢,现在没那么喜欢自己的可能了。 【作者有话说】 不知不觉写长了……于是又迟到了
第73章 他做了一个很有志向的决定 商暮秋再三告诉他可以有意见,可以有要求,江慎也没好意思把眼下情浓时候嘴上的应承当真,更不要说当年那段含糊的时候,但商暮秋说是,江慎丝毫不觉得突兀。 他一向对商暮秋抱着低期待,他的觊觎是痴心妄想,商暮秋想要就是理所应当,并且,还要想想怎么回报。 在江翠兰与商暮秋手中流通的过程导致他潜意识里一定要做一个知恩图报、有用的人。 让他纠结的问题得到解答,江慎开始思考商暮秋说“要一起走”这句话的含义,琢磨当时那一瞬间他没能明白的,商暮秋眼中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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