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他身上留不下痕迹,这点随了钱雨,会晒伤,但不会晒黑,正因为此,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也会带来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 原本很健康的身材却因过白的肤白无端增添了几分脆弱。 林世桉不同,他更高,更结实。半开的领口隐约可见向下延伸的线条和沟壑。 他们前前后后发生了三次接触,但赵思礼却好像没有一次真正看清了他。 温度在上升,被他吻过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快要燃烧,融化。赵思礼不是贪欢的人,可林世桉太懂得怎么取悦他了。 拉链滑响的刹那,雷声响彻了整个天空。赵思礼随之一颤,脱口的嗓音都随着雷声颤了起来:“林……” 可惜迟了一步。 他腹腔一热,贴着书架的后背微微塌下,条件反射地握住那只掌控着他的手,彻底化作了一滩水。 林世桉吻他的脸颊,鼻尖蹭着皮肤,在他唇边徘徊:“思礼。”他贴在赵思礼耳畔,轻轻地,缓缓地:“搬家吧。” 赵思礼咬着牙关,想让他不要这么说话,可一开口,发出的却是曲折难堪的低吟。 林世桉动作一顿,赵思礼便松开紧紧抓着书架的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水声充斥着耳膜,上下两端的刺激令赵思礼几乎要断了呼吸。林世桉在这时停下,指腹轻轻剐去他唇上带出来的黏丝,再次问:“明天搬家,可以吗?” 赵思礼几欲崩溃,他甚至没听清楚林世桉说什么就点了头。 林世桉如愿以偿,贴着赵思礼的面颊轻轻蹭了蹭:“谢谢。” 然后,慢慢跪了下去。 第32章 “你帮帮我。” 地上落了几本书,其中一本掉下去正好摊在了赵思礼脚边。大约是画册,赵思礼看不清,不明白林世桉为什么向他道谢。 他从不认为有欲望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但也没想过做到这一步,还是在书房这种地方。 可再一想,车里都做了,书房似乎也就显得没有那么特别了。 西裤被他跪出褶皱,在赵思礼看来略带屈辱的事林世桉却做得这般坦然,甚至甘之如饴。 赵思礼不敢再看,逃避般地将脸撇向一旁。 和视线一同朦胧的还有他的思绪,他到了临界点,紧紧抠在书架上的手猝然紧缩,下意识去推身前的人,却被他反过来扣住。 目光交汇,赵思礼跌下来,怔怔看着林世桉:“怎么不躲?” 林世桉靠过来,让赵思礼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 细碎的吻落在唇边,却始终没有下一步。赵思礼能感受到他的忍耐,克制和欲望。 他的呼吸很烫。 被他吻过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要灼伤了。 他蹭着赵思礼的唇:“你帮帮我。” 赵思礼怔一瞬,理所当然的以为林世桉是在向他讨要相等的回报。 虽然不觉得有欲望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接受并做到这种地步。比起这个,他更能接受真枪实弹的来。 犹豫几秒:“不能直接做吗?” 林世桉摇头,有些懊恼。 他还记得那晚赵思礼微蹙的眉头,因为准备不充分导致赵思礼承受得很是艰涩。他吸取教训,唯独落下了新房,只好说:“缺点东西。” 赵思礼默然。 他自然知道他指得是什么。 林世桉轻轻蹭他,呼吸喷洒在面颊:“思礼……” 雨势转小,偏头可见江对岸明亮的灯火。 隐瞒他的存在已经让赵思礼很过意不去了。赵思礼衣衫不整,挣扎良久,终于,说服自己俯身下去。 “做什么?”林世桉却将他拦住,反应很大。 赵思礼藏起了窘迫,严肃说:“帮你。” 他用指腹摩挲赵思礼的嘴唇:“你不必这么做。” “那……” 掉落在书架旁的手机在这时震响,秦怀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动。他下意识想去挂断,却让林世桉抢先拿在了手里。 赵思礼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在林世桉并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他不说话,一直到震动停歇。 赵思礼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说,虽然他和秦怀分了手,但他们的父母仍旧亲如一家,所以即便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办法完全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这听起来也太古怪了。 林世桉脸上还留有他的气息,抹掉了痕迹却抹不掉刚刚发生过的事。赵思礼自认清白,一没有和秦怀藕断丝连,二没有和别人暗度陈仓,可莫名的,很没道理的,感到有些对不起他。 大约是责任心作祟,亦或者林世桉为取悦他而甘愿跪下的模样太过深刻,让赵思礼很难不在意他的感受,也是第一次,有了不希望被人误解的心理:“我……” 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消停了没一会儿的电话便再次传来振幅,还是秦怀。 林世桉目光低低落在屏幕上。 气氛仿佛随着窗外的落雨一同凝滞了,沉默使得时间变缓,翁鸣声在此刻显得如此刺耳。 雨停了。 林世桉视线始终黏着屏幕,不声不响,好似只是在等对面死心。 秦怀鲜少有这么锲而不舍的时候,赵思礼工作忙,电话打不通是常有的事,他打完第一通如果没有人接,便会改发信息。 今天不知什么原因,接连打了两通后仍在继续。 或许有什么急事。 起初,赵思礼是想拿过来挂掉的,林世桉避开了,到了第三通,他终于失去耐心,抓住林世桉的手臂,手指探过去,接通外放。 “什么事?” 他嗓子略干,发出的声音里透着股不寻常的哑。几秒的沉默后,那头终于传来声音:“你在加班吗?今天下雨,不好打车,我顺路……” “我已经到家了。”赵思礼打断他。 赵思礼经常加班,尤其是雨天。今天是个例外。 电话那端再次陷入了沉默。赵思礼口干,下意识做了吞咽的动作:“既然没事……” 秦怀抢在他之前说:“你房子找好了吗?” 赵思礼嗯一声:“找好了。”末了,加一句:“谢谢。” 从前无话不谈最亲密的两人突然变得这样客套生疏,其中的落差换作任何一个人,一时间恐怕也很难接受。 秦怀故作轻松:“那我帮你把东西送过去,正好能帮你归整一下。” 掌心被不轻不重捏了一下,像不满,也像暗示。赵思礼不由抬眸,同林世桉对上视线,秦怀还在说话:“这样你找东西能方便一些。” “不用了。”赵思礼将目光挪回屏幕,甫一开口,脸颊突然被两支手指轻轻捏住。突如其来的吻让赵思礼有些反应不及,他试图将人推开,却换来对方更加深入的侵略。 屏幕亮着,电话那端的人忽然不说话了。 赵思礼余光觑向屏幕的同时手也伸了过去。林世桉看见了,但不阻止,任由他将电话挂断,后将人托起,带着些许力道咬在了他的唇上。 赵思礼吃痛:“你……” 没等说完,就被他扳着伏向书架。 赵思礼心头一跳,挣扎着试图转回去。身后的人突然压近,不容置榷,近乎压迫地将他按在了书架上。 他的举动无疑是霸道的,可摩擦着赵思礼后颈的嘴唇却那样轻柔。 衬衫垮了半边,露出肩头一侧的皮肤。 “赵工。”他冷不防换了称呼,呼吸无阻碍的喷洒在赵思礼颈侧。一本正经的称呼却让赵思礼撑住书架的手陡然一软,彻底贴在了书架上。 他一寸寸吻过来:“我答应你这么多事,你能不能也再多答应我一件事?” 看似好声好气问他意见,实际却没在同他商量。 这样的林世桉令赵思礼感到陌生,事实上,他从认识林世桉到现在都不敢说一句了解他。 他被禁锢着,毫无反抗之力:“不答应的话会怎样?” 林世桉双臂环着他,低低道:“我会难过。” 第33章 “那你不能再咬我了。” 他说完便没再动作,也没将人放开的意思。 这样僵持着不是个事,赵思礼适当让步:“你说说看。” 林世桉没立刻说话。 他埋在赵思礼肩头,缄默良久,直到赵思礼催促也没说出什么。 赵思礼不喜欢这种受困于人的被动感:“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林世桉仍旧不动。 当下的情况令赵思礼感到些许无奈,不知道林世桉究竟什么意思。 这么僵持实在太累。就在他失去耐心之际,林世桉的手突然向下停在了他腰带的锁扣上。 赵思礼偏头,没等看清身后的人便被他倾过来吻住。 有股力道踩住了他的裤腿。 “林……”剩下的话被他堵着吞了回去。 “用腿。”林世桉按住他,迫使他一点点将腿并拢:“可以吗?” 他嘴上这样问,动作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不管赵思礼同意与否,他都已经这样做了。 手臂抵着额头,借此缓解冲力和与书架的摩擦。 雨明明停了,耳畔却传来水珠坠落的嘀嗒声。赵思礼分不清声音的来源,也不想去探究。 他们都知道,林世桉原本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偏着头,磨光了羞耻后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江对岸有灯火闪烁,赵思礼闭上眼,听见书本落地的砰砰声。他活了快三十年,却在认识林世桉的短短两个月里做了他过去绝不会做的所有事。 一直以来受的教育使赵思礼成为了一个守规矩的人,哪怕睡在两米宽的双人床上,都规规矩矩只躺一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抵在书架前做这种事。 后颈陡然吃痛,反应过来时,林世桉已经将牙齿咬了进去。 赵思礼觉得自己被骗了。 过去偶尔听见同事吐槽,说丈夫婚前婚后两幅面孔。赵思礼不以为然,只觉得对方识人不清,没有在婚前就看出另一半的本质。 他也犯了同样的错,但又有些微不同。 早在海岛时他就应该看出来了,林世桉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人。 这些在他们之前的相处里就已经显露了端倪,赵思礼觉得这没什么,占有欲每个人都有,或轻或重罢了。而在林世桉的步步示弱下,这些问题轻易便遮掩过去。 赵思礼不是傻子,即便再怎么迟钝,到了这个时候也该琢磨过来了。 林世桉可以接受不被公开,但接受不了他和前任保持联络。哪怕他当着林世桉的面接了外放,哪怕他光明正大,哪怕林世桉嘴上不说,可反应不能做假。 他咬得太深,赵思礼终于没忍住推了他,同时将身体转了过来。 让他咬过的地方渗出血丝,赵思礼摸了一把,流露出些许不虞:“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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