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书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不送。” 谢诗厚轻叹一声, 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白色T恤,转身离去。 宁晚书洗了把脸, 坐到自己的书桌前, 拿起手机。 哭也哭过了,难过只会让自己更累, 他不想那么累,毕竟操蛋的生活还得继续过。 他点出温廉安的微信, 主动发消息过去:温老师,不好意思,我手机坏了没能第一时间联系你。 温廉安:没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宁晚书:关于那个节目的事,你确定要推荐我去吗? 温廉安:我正想问问你的想法,关于那个比赛,你是怎么想的? 宁晚书如实回答:其实半年前就有人推荐我去参加这个节目,但我家人不同意,那时候我有想过要背着家人偷偷参加,后来家里发生变故,我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温廉安:那现在你的想法是? 宁晚书:我想参加。 温廉安没有马上回复。 宁晚书想了想,又敲出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不过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我出生时医院出现重大失误,将我和另一个孩子互换了身份,导致原本应该在普通家庭长大的我,阴差阳错地在富豪宁家生活了十八年……] 他把自己的身世全都说了,最后总结:这就是存在争议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身世能不能参加比赛,如果不合适,我也不会强求的。 温廉安:没有不合适,你可以参加,但过去了肯定会影响学业,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学业? 宁晚书:我不打算休学,先请假,等比赛结束就回去好好用功,争取少挂几科。 温廉安:我是说,你以后当了艺人会很难兼顾学业。 宁晚书压根没打算当明星,只是想证明一件事而已,等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或许他会毫无犹豫地离开那个舞台。 只不过,他不敢把这个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怕温廉安反感,或是觉得他不尊重那个舞台。 于是他回了句:我不应该不至于火到连回学校上课的时间都没挤出来的程度,说不定第一轮就挂了。 温廉安:不要小看自己。 宁晚书:我的运气一直很差,没想过火的事,只求一个公平的舞台。 温廉安:我不能保证整场比赛百分百公平,但只要我在场,就能百分百确保实力优先的规则。 宁晚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那如果现在就有人想在正式比赛开始之前要我出局呢? 温廉安几乎秒懂:你得罪人了? 宁晚书心虚地摸了摸鼻梁,不愧是娱乐圈顶流,这么上道,他便不再拐弯抹角:是有个人说他已经跟节目组那边打过招呼,还说节目组不会录用我这种有身世污点的人。 温廉安:那我还真要看看谁敢动我选中的人。 温廉安: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只要安心准备比赛就好,国庆过后开始录制,加油。 宁晚书:好,谢谢温老师。 国庆过后啊,那还有半个月时间,他有很多时间来选歌练歌。 有了温廉安的承诺,宁晚书总算是心安了一些,现在该去关心一下另一件重要的事。 宁晚书在室友群里发言:同志们,醒了没? 等了片刻,黄琛第一个出声:刚醒。 宁晚书:都没事吧? 黄琛:没事,就是第一次住五星酒店,有点不自在。 五星酒店?! 宁晚书挑眉,他只给了谢诗厚1000块钱房费,急问:你们是三个人住一个屋,还是一个人住一间? 黄琛:三人间套房,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住这么豪华的房间。 宁晚书:那房钱? 黄琛:哦,给我们开房的小哥说,房费他们已经付过了。 宁晚书:…… 还用问,肯定是谢诗厚付的钱。 宁晚书切到谢诗厚的微信窗口,又给他转了2000块过去。 谢诗厚没马上回复,估计在开车。 覃华天:老幺,我们几个打算去海霞湾玩玩,你来不来? 黄琛:来吧老幺,顺便叫上谢哥,他可是本地通,有他在咱们肯定可以省很多钱。 孟品晖:咳咳咳,兄弟们,我已经给谢哥发消息了,他说他都可以,现在就差老幺你了。@宁晚书 宁晚书:“……” 也好,他现在心情非常不爽,出去玩玩也不错,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这时谢诗厚突然给他发了消息:你室友约我出去玩,你要不要坐我的车过去? 宁晚书想拒绝,对方又发了一句:我车还停在学校门口。 宁晚书深吸口气,回复:好。 他并不知道,谢诗厚看到这个好字时,整个人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几分钟后,宁晚书坐进了车后座。 想了想,他觉得有件事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别跟我室友说我昨晚、咳,就是跳江的事,一个字也别说。” 谢诗厚忍俊不禁:“好。” 小学弟果然什么都记得。 到了约定地点附近,谢诗厚把车开进了一家五星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接着背了个鼓鼓的帆布包下车,带领宁晚书抄近道走去海霞湾。 刚走出地下通道,宁晚书就被一阵热浪铺面袭来,他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头,有点后悔选择周末来逛这种世界级别的网红景点。 三位室友正站在对面的网红奶茶店旁边,见了二人,立马招手。 刚好有个外国旅游团往这边走来,谢诗厚下意识揽住宁晚书的肩膀。 “当心点。” 宁晚书扭头瞪他:“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谢诗厚赶紧松手:“抱歉。” 好不容易穿过人潮汹涌的街道到对面,二人成功跟三位室友会师。 只不过这条街旅客实在太多,一行人几乎是寸步难行,风景都没得看,终于走出街道,几个人都热出了一身汗。 覃华天不知从哪里捡了块纸皮,当扇子用力扇着风,“人这么多,咱还逛吗?” “要不直接去吃东西吧?”黄琛提议,“这人挤人的也没啥好逛的。” 孟品晖问:“吃啥?” 覃华天扭头问谢诗厚:“谢哥,你是本地人,有啥建议?” 谢诗厚指着江对面的一栋现代化高楼,“那栋楼顶层有家自助餐厅,里边的东西都挺好吃。” 覃华天:“开在那种地方的自助餐厅,那不是很贵吗?” 谢诗厚掏出一张会员卡,“我卡里充了十几万块,还没用完。” 众人:“……” 谢诗厚想了想,将会员卡交给覃华天:“你们走得快,先过去订位置,我和书书晚点再过去。” 三位室友秒懂:“明白,谢哥老幺你俩慢慢逛哈,我们在江对面等你们!” 丢下话,三位室友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宁晚书无语:“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谢诗厚耸了耸肩:“我刚想说你身体不好走不快,他们就跑了。” 宁晚书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开车过来的吗?” 谢诗厚道:“开车过去要上桥,红绿灯很多,起码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对面去,走地下通道快一点。” “那就走吧。”宁晚书不想浪费时间。 谢诗厚笑了笑,提步跟上去。 再次回到熙熙攘攘的地下通道,宁晚书被挤得差点站不下双脚。 正想要转头去找谢诗厚,掌心突然一热,他下意识抬头,只见谢诗厚紧紧地护在了他的身前,修长的手指亦扣住了他的右手。 他甩了甩手,想要把这人的手甩开,男人反而扣得更紧。 “跟着我,我带你走出去。” 宁晚书想拒绝,这时身后有人挤了他一下,出于条件反射,他反握住了谢诗厚的手。 谢诗厚意外得到他的“允许”,立马拽着他往前走。 宁晚书:“……” 高个子行走在人群中很有优势,加上谢诗厚天生凶相自带气场,这一路走过去没什么人敢挤他们。 宁晚书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会因为无聊而偷偷看他的侧脸。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这个陌生又没有人情味的城市里孤独地生活了两个月有余,头一回感受了一丝微妙的心安。 曾经的施害者,突然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还真不知道是要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但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继续努力向前走,而不是带着怨恨让自己瞻前顾后。 人生再操蛋,都得堂堂正正痛痛快快地过下去。 至于谢诗厚,该还给他的救命之恩他会好好还,而他因这混蛋所遭受的罪,他也要一点一点讨回来。 就这样吧,没必要再纠结。 一段不到200米的地下通道,却因行人太多,硬是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头。 到了地面上,行人数量骤减,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谢诗厚怕宁晚书反感,一到出口立即自觉松了手。 宁晚书没有把他的动作太放在心上,走了几步来到人少的角落。 走了这么久,他有点渴了,想找点水喝。 他看了看四周,想找便利店或是自助贩卖机买点饮料。 这时谢诗厚走过来,从背来的帆布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他先把矿泉水瓶盖拧开,接着递给宁晚书。 “先喝点水。” “……”宁晚书迟疑地接过矿泉水,“你一直背着一瓶水,不重吗?” “一瓶水很重吗?”谢诗厚反问,说话间他抽出了一张茶香味的纸巾,“擦擦汗。” 宁晚书一脸古怪地盯着他手里的纸巾,没接,忍不住要问:“你包里还有什么?” 谢诗厚挨个点一遍:“手机,充电宝,墨镜,牙线,指甲钳,常用药,还有一些充饥的小零食,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宁晚书:“……没有。” 一个大男人出门逛街还带这么多东西……宁晚书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这要是一男一女这么逛,算是……约会?
第53章 宁晚书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 快冒烟的喉咙这才舒服一点。 趁他在喝水,谢诗厚抽出一张纸巾,想帮宁晚书擦汗, 却又不敢下手, 怕对方反感。 宁晚书见状,快速抽走他手里的纸,接着粗鲁地抹掉脸上的汗水。 谢诗厚犹豫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问:“等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带你室友一起跟我去个地方?” 宁晚书挑眉:“什么地方?” 谢诗厚道:“拳击馆, 我每周都会过去练拳。” 宁晚书莫名有些心动:“可以。” 谢诗厚去拳击馆应该会换衣服, 他想看看谢诗厚背后有没有疤痕。 顺便……他还可以跟谢诗厚在拳击馆里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 对于宁晚书这种胃受过伤还挑食的“小鸟胃”来说,进自助餐厅简直是血亏,油腻的东西吃不下, 辣的东西更不用说, 就连凉性的海鲜他也不能多吃。
89 首页 上一页 51 52 53 54 55 5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