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邻居本人:“……” 此刻正在新邻居家等饭吃的程子争:“……” 程子争麻了。 整个团队,除了他,都是泼天大嗓门。 闻柏声垂下眼睛,掩去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一点难过,“我很凶很不好相处么?” 程子争一愣,下意识道:“没……” 闻柏声继续道:“下午我在门口等货拉拉司机,看到他从你家出来,就随意问了几句。” “只是很平常的几句话,不知道怎么就让他误会了。” “我不知道他这么胆小,不是有意要吓他的,都是我不好。” “需要我和他道个歉么?”闻柏声一副特别愧疚的样子。 程子争不觉得是闻柏声的错,他本身就冷淡不爱说话,所以才会看上去有点凶,但一个人不爱说话又不是什么大错。 而且赵胜杰平时就喜欢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应该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程子争安抚道:“没事,我跟他解释一下就好了。” 闻柏声沉吟了一下,问道:“他是你的……朋友吗?” 程子争低头在手机上敲字,“嗯。” 闻柏声眸色一沉,“男朋友?” 程子争一愣,抬头解释道:“不是,他是我的员工。” 闻柏声眸底的阴沉稍微融化了一些,“嗯。” 蒸橙子:没事,不用担心。 蒸橙子:他只是有时候冷着脸,看着有点凶。 蒸橙子:其实他脾气挺好的。 赵胜杰:???[撇嘴] 张欣然:[吃瓜] 陈梦圆:磕到了。 陈梦圆:[不知道磕哪了但就是磕到了.jpg] 张欣然:@梦是圆的不方 ? 陈梦圆:@甜阿然 私聊!!! 赵胜杰:圆姐磕哪了?没伤着吧? 张欣然:@你杰杰杰哥 你个蠢货[白眼] 程子争:“……” 陈梦圆这个编剧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第14章 我愿意和你炒cp 厨房就这么点地方,不算宽敞,但也不会太狭窄,容纳下两个成年的男性是绰绰有余的。 但对于程子争来说,这里的空间似乎有点太小了。 才没进来几分钟,他就和闻柏声碰了一次手,挨了一次肩膀。 他都有点后悔进来帮忙了。 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地方,在某人的坏心眼和他的心理作用下显得更小了。 好像都不用走几步,转个身的功夫,就能挨上对方了。 厨房的油烟味并不算重,油烟机的风轮工作时会发出呼呼的闷声。 清凉的自来水从水龙头流出,程子争漫不经心地洗着手里的娃娃菜,把背绷得僵硬。 闻柏声在另一边做饭。 两人明明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眼神总能在不经意间碰上。 两人的视线相撞,然后匆匆分开,周而复始。 他干嘛看我?烦死了。 程子争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走神的人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正在悄声靠近他—— 闻柏声走到了程子争的背后。 程子争低着头,深灰色的低领开衫毛衣套在白皙的颈脖上,深与浅泾渭分明,衬得他更白了。 他的皮肤很薄,是那种很容易留下痕迹的易淤青体质,白皙之下隐约还可以看见青色的筋络。 闻柏声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缓慢地收回目光。 他勾了一下唇角,“还没洗好么?” 背后冷不丁地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程子争后背一僵。 他瞬间回过神,扭头道:“快好——” “了”字的声母还没说出来,程子争一滞,把话吞了回去。 他们靠得太近了。 刚才还在脑子里的人此刻就在身后,闻柏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撑在了台上,将他围住了。 除了没有肢体接触,他几乎像是被闻柏声抱着一样,浑身都被冷淡清冽的气息包裹着。 不同于他冷淡的性子,闻柏声的目光是灼热滚烫的,一点都不带遮掩。 他就这样直接看了过来,眸底涌动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程子争的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只要往前一点,他们就能接吻了。 “洗好了吗?”闻柏声又重复了一句,语气冷淡。 仿佛他真的只是来询问菜有没有洗好。 “快了。”程子争僵硬地扭回头。 他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干嘛不声不响突然走到人的背后。 过了一会,程子争把菜放进去洗第二轮,余光往旁边一扫,发现闻柏声还没走。 他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洗菜。 程子争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去做自己的事?” 闻柏声盯着他的背影,低笑了一声,“程子争,你是不是怕我?” 听到这句话,程子争择菜的手一顿,心头那点暧昧心思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胜负欲。 他没好气道:“谁怕你了?” 他会怕闻柏声? 他程子争这辈子就没怕过别人。 闻柏声:“那你耳朵为什么红了?” 他的语气明明很冷淡,但是程子争却从中听到了一丝戏谑。 程子争咬了咬后槽牙:“……” 七年不见闻柏声真的长本事了,越来越会气人了。 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骂人,闻柏声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害羞了。” 知道个屁,他才没有害羞! 他那是天生的耳朵容易充血,才不是因为害羞才红了。 程子争转头瞪了过去,咬牙切齿道:“闻柏声,你来故意找茬的是不是?!” 闻柏声一脸无辜:“没。” 程子争冷哼了一声,道:“刚才是谁求我过来帮忙?你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不帮你洗菜了,你自己洗。” 闻柏声忍着笑,低头攥住他的手臂。 程子争一怔。 半毛衫的袖子被闻柏声熨帖地折好,挽到了手臂处,他低声道:“我错了,不该乱说话,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子争哼了一声,勉强原谅了他刚才的出言不逊,“你别在这碍着了,等会儿水溅到你身上。” 闻柏声还想赖着不肯走,但菜已经收汁了,再不翻炒就要准备糊了,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到了炒菜区。 程子争把洗好的菜装进篮子里,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 想到了什么,他的动作突然一顿,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闻柏声。 他们刚才……好像又回到从前。 如果当年没有分手,他们也许会上同一个大学,毕业后就同居,每一天都会像刚才那样。 程子争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 “洗好了?”闻柏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菜。 程子争“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闷。 闻柏声称赞道:“洗得那么干净,真厉害。” 程子争:“……神经。” 闻柏声总是这样,无论他做了什么,即使只是一件很小的小事,闻柏声都能找到角度夸他。 闻柏声慢条斯理地把排骨盛到瓷碟,动作称得上有几分赏心悦目。 程子争不顾手上的水还没干透,烦躁地揉了一下耳朵。 刚才不是还在煮排骨吗?着什么急啊,害得他洗菜洗得那么赶。 他在心里抱怨了几句,目光却不自觉移向了闻柏声的手。 衬衫的袖子熨帖地挽到手肘,拿着锅铲的手臂比年少执笔写字的时候更有力了,肌肉线条流畅完美,可以看到明显的青筋。 程子争不屑地嗤了一声。 呵,闻柏声也不过如此。 好像谁没有一样。 他的手臂上最近也练出了肌肉,线条比闻柏声的还好看。 改天他要穿一件宽松的无袖背心,秀死闻柏声。 程子争收回目光,视线随意地往旁边扫了一眼。 看到墙上挂了一排的炒锅,程子争:“……” “你这不是挺多锅的。” 有那么多锅还找他借什么锅。 闻柏声脸上的表情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 他面不改色地指给程子争看,“那个插座坏了,那个按开关电源不亮,这个锅底生锈了。” 程子争蹙眉:“坏了你还挂在上面干嘛?” 闻柏声垂眸道:“没钱买新的,哪个勉强能用就用哪个。” 程子争沉默了,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你先用着我这个吧,不着急还。” 闻柏声勾了勾唇,道:“没关系,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借。” 程子争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随便你。” “我出去喝口水。”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厨房。 客厅里只有蛋挞。 它像个人一样瘫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程子争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坐了下来。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点开了购物软件。 * 闻柏声在厨房烧最后一个菜,程子争盛了两碗饭,散漫地撑着下巴,坐在高脚圆椅上。 厨房前的吧台设计得很巧妙,透明的玻璃窗户可以折叠。 通过这个小窗口,程子争静静地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曾经梦到过这个画面,在一个温馨的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俩,闻柏声在厨房做饭,他在旁边打下手。 程子争忍不住想,他也为别人做过饭吗? 比如……那个围巾哥。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闻柏声回头了。 对上程子争的目光,冷淡疏离的眉眼多了几分温柔。 他的声音低沉,道:“怎么了?” 程子争摇头道:“没事。” 闻柏声从厨房端了一盘香辣花甲出来,菜终于齐了,可以开饭了。 纯白的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每一道都很香。 白瓷碟里盛着炸得金黄的排骨,酥脆的外表裹满了椒盐,一口咬下去外焦里嫩。 香辣花甲刚出锅,还冒着热气,每个壳里都盛满了咸香浓郁的豉油,上面缀着翠绿的葱段和鲜红的小米辣,黄白的花甲肉浸在其中,裹足了豆瓣酱汁。 汤盆底下还有余热,咕噜咕噜地往上冒着泡,表面浮着绿葱和枸杞,滑嫩的豆腐泡在奶白的鲜汤里,和炖软的娃娃菜一起吸饱汤汁,两面煎得酥黄的鲫鱼皮软鲜香。 闻柏声还做了山楂苹果茶。 话梅沉在透明的玻璃壶底下,切成块的苹果和去了核的山楂浮在橘红色的茶水,是适宜入口的温度,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 冰糖的清甜中和了山楂话梅的酸咸,切成段的苹果又让茶中带了几分果香,解腻又开胃。 吃完了饭,程子争想起了今天过来的目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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