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傻狗说不定还会说我能不能先排队,排不到就花钱插队,被人骗了钱,还在乐呵说好兄弟轮到我了记得call一下。 然后沈暮洵就会开始暴怒1v3,然后吵架打架上热搜,今天江声酷酷的热搜会被毫无含金量的蠢狗打架热搜所取代! …… 不能这样! 江声要头皮发麻了。 江声其实是一个很会劝架的人,上次楚熄发给他的消息江声到现在都能学以致用。 在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就要负责把事情闹大! 首先假装生气。 他说:“你们全都闭嘴!” 吵闹中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江声。 他扭头看着许镜危,“许镜危我们走,就让他们在这里吵来吵去好了。” 下一步是装可怜。 男生耷拉着黑色眼睛,兜帽默默盖在头上。脑袋埋得低低的,有些长的头发乱糟糟地从沿边冒出来。 他声音沮丧。 “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今天拿了双冠的事情,没有人在乎我今天这么帅这么酷酷的事情,没有人夸我,也没有人说我好棒好厉害。你们根本不懂我,你们只是一见到我就吵架!吵得我耳朵都要聋掉。算了就这样吧,我累点苦点有什么,又能怎样,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心情。” “……” 安静到落针可闻。 他们吵架确实太上头,谁遇到这种问题又能不上头。 吵架是这样的,一场撕心裂肺的辩论,拼命地证明自己才是更爱江声、感情更高尚的那一个,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和江声更有未来似的。 在江声那里得不到回答,不是就只能通过撕破脸的骂战寻找心理安慰吗。 现在情绪冷却下来,才开始后悔。 哪怕被江声指着鼻子骂,说他们烦死人了、恶心、讨厌、蠢狗,废物东西,其实都不会有什么,说不定还能爽到。 但江声这么难过,又沮丧又失落,好像因为得到了荣耀,又因为没有得到附加的赞誉而伤心。仿佛他们的称赞才是更重要的东西,他明明如此期待着,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没有哭,眼眶都没有红一下,可是让人真的承受不来。 秦安都要无法呼吸了,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让好兄弟这样。 江声悄悄打量他们的表情,再接再厉扭曲事实。 “好了,我知道我很讨厌。知道我就是争论的终点,你们干脆离我远点,这样大家都很轻松。” 楚熄瞪大眼睛,一激灵,绿眼睛湿漉漉的,想靠近又怕惹江声讨厌,“哥哥哥我和他们不一样,呜呜呜我明明一见面就夸了。我拍了好多照片给你看!” 很显然江声这一通脾气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都没空思考江声红红的耳朵、飘忽的眼神,眨来眨去的睫毛是因为什么,七嘴八舌地解释。 顾清晖也道:“只有我一个人送花,江先生。” 沈暮洵:“我发了微博。” 江声当然知道,沈暮洵的头像还是江声送的大红花,在一众明星里面土得很突出。 萧意:“我本来希望和阿声一起吃一顿晚饭,恭贺的话原本想留在那时候说。” 秦安:“我也是想和兄弟吃顿饭!” 江声不管,江声只是在转移责任。 “跟你们待在一起真的让我很难过。” “你们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真的好讨厌你们吵来吵去。” “你们每次吵架我都好烦,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应付这样的局面为什么还要这样。” “在想什么啊。我说我要出轨找第三者了吗,还是说我的意见才最不重要。谁要当第三者只需要和楚熄严落白报备一下好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成了这种人是吗。” “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表达我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要怎么你们才不要吵下去。” 最后看向沈暮洵。 “你最好真的没有一点点松动,不然我会对你很失望。” 沈暮洵:“我——” 结束语! “今天就这样吧,我好累,站都站不稳了。”江声低着睫毛,“还要听你们在这里吵架,被当面条一样夹来夹去。这也就算了!夹到一半怎么还和别人吵架!丢下我不管。” 沈暮洵:“不是,我是……” “我不想听。” 空气中一片寂静。 江声喊,“许镜危。” 许镜危很上道地接上江声演技拙劣的戏码。 “哥,你好可怜,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怜的人?” 江声握住他的手:“呜呜呜呜。” 许镜危轻轻把江声的手反握住,看着周围一圈对他虎视眈眈又缄默无声、完全不敢严词厉色的人,嘴角微不可察地轻翘一下。 他关切道,“我们走吧,哥,不要再留在这个伤心地了。” 江声:“呜呜呜。” 悲痛欲绝地被许镜危牵着走了。 越走越远,江声提心吊胆,发现没有人追上来。 天啊许镜危简直太上道了,江声从来没见过能和他配合得这么好的人。 严落白每次和江声打配合,都要先把江声数落一顿才肯给他收拾烂摊子。 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每次给严落白安排的烂摊子和许镜危没法比,那都有点太烂了,烂到江声都好尴尬。 解脱! 回到酒店房间,江声痛快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微信已经被各种信息刷屏了,江声看了一眼,小作文道歉和转款快刷爆了。 可其实江声没有那么生气。 他确实很烦,可是不生气,他脾气很好,很擅长释然。 “我刚刚没有在pua人吧。” 江声咕哝,忍不住带着小小的愧疚反思了一下。 他其实就是想借题发挥一下,把他们狠狠震慑一下然后趁乱跑走,不然不知道还要在哪里待多久。 许镜危手脚很轻,帮江声把鞋脱掉。 “哥,不是说要按摩吗?” 江声确实腰酸背痛,翻了个身把自己送到许镜危手底下,脸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地从枕头底下传来,“好好好。” 严落白也不会按摩。 想来想去,怎么都是许镜危更加有用。 他半眯着眼睛睁开看了一眼许镜危。 许镜危背后的茶几上是刚刚顾清晖送来的花,没有经过修剪的花枝随意散落,新鲜完整的花瓣落在地上几片。 衣服好好穿在身上。一只滚烫宽大,有些薄薄茧子的手很有技巧地按在江声的后背。 江声的眼珠转了下,看向许镜危。 男生低着头,低眉顺眼地对他勾着嘴角笑了下。金色的头发,深邃的眉眼,鼻梁小痣和一双柳叶眼让他看起来还是不太正经。 藏在金发后的耳钉带着一点宗教元素,却泛着异样的浅粉色光芒。 许镜危的声音很轻,低低哑哑:“哥。” 江声有点迷糊了,黑发软踏踏地搭在眉眼,眼睛在发丝间隙睁开一点,“嗯?” 许镜危张口正想说话,却蓦地听到门被敲响。 江声:“看看是谁,是楚熄就让他进来。” 许镜危顿了顿,微笑起来:“好的。” 一拉开门,卷毛高大的混血男生立刻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后面是削尖脑袋想挤进来的秦安,被楚熄一脚踹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楚熄把相机从脑袋上扯开,放在桌子上,急促的脚步声走走停停。 江声说:“过来。” 楚熄才跑过来。都没空管他一直好忌惮又提防的许镜危,本来楚熄来之前想好,要借着正宫的名分敲打他一下的。 忘了,全忘了。 江声闷着脑袋不看他也不说话的样子,给楚熄急得夹着尾巴又怕又慌。 他像是眼珠亮亮的犬类,把爪子扒到人身上来,殷勤地拱来拱去。 江声拿手摸他的卷毛脑袋,柔软蓬松的发质,手感很好。 楚熄顺势跪在床边,捂着江声的手背把脸埋在他的手心。 “江声。” 忍不住轻轻地喊。 他失魂落魄,英朗的眉眼显出一种浓重的失落,抿着嘴角,“我不和楚漆吵架了!我宣布他也勉强可以,我能接受了。” 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两下,小心看了眼江声的表情。 “也,也没有说哥哥想找小三。” 他咕哝。 虽然江声如果要找,楚熄也真的不会拦。 会恨会嫉妒会发疯,但是真的不会拦。他会酸溜溜地红着眼睛好好学好好看,等江声开心过后把人甩掉,才是楚熄反扑的时候。 “是我太怕和哥哥分手了。” 每天都要做这样的噩梦。 从那种梦境里惊醒,楚熄逃避那样的结局,控制不住地想讨好江声。 他做什么都可以。 反正贱命一条,被江声怎么对待都可以。 想找到自己特别的地方,想让江声看到什么就想起他。 “都是我的错,哥骂过我了,说我奇怪了,要我变得正常一点过了,是我没有听哥哥的。” 江声摸摸他的脸。 “好了。”有点无奈,所以声音轻轻的,“又在说什么怪话。” “不是很懂我吗,为什么看不出来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呢。” 楚漆呼吸一顿,绿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喘息压抑着急促起来。一瞬间汗毛竖起,几乎血液都要凝固住。 他慢慢抿住嘴角,把头佝着埋在江声的手心,眼皮热热地贴着指腹。 “我知道。”他轻轻地说,“我……我看出来了。可是哥哥真的把我吓到,我好怕你真的生气,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 江声把他的脸抬起来,对许镜危道:“辛苦了,你先出去一下。” 许镜危目光从楚熄身上挪开,低眉顺眼地笑了下,“好的,哥。” 离开房间,站在门外,许镜危没有再动。 作为助理,守护艺人隐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173章 失控就失控之 江声的喜欢太浅薄也太短暂, 无法还给别人等价的情感。 他如此自我,用静谧目光看着他们坠入情网,被缠缚无法脱身,在不断下坠中迷失。 江声的手扶起楚熄的脸。 少年抬起头来看他, 黑色微卷的头发散开, 混血感眉眼天生带着深邃的锐利感。被江声这么对待, 他像是犯错了一样不敢呼吸。 绿宝石般的眼眸在酒店灯光下望着江声,闪烁中有疯狂的爱意如潮水涌动。 江声原本觉得楚熄是犟种硬骨头, 硬邦邦, 厚脸皮, 怎么都咬不动。 或许也有野草的韧劲,有玻璃渣子一样的攻击性,踩一脚会被细密的痛包围。 现在又觉得,楚熄不是骨头、野草,玻璃渣子,他太容易腐烂。 在浪漫阳光的沐浴中,会短暂地复苏和拥有生命力, 而这美好的一切只会让他腐烂得更加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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