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中文很流畅。 付清没有看那个老外一眼,开口道,“我说了,不卖。” 那老外微笑着说,“我们已经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了,这是你们C国人的做法。” “如果,您再不同意,我们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付清直接将车窗升了起来,然后,对我说,“回家。” 这是我从来没看过的他的样子,有些陌生但又很熟悉,好像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我将车子启动,连着三声Fuck的骂声传来,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老外相当地气急败坏。 回到家后,我问他什么技术,他就简单说了几句话应付我,我在心里冷笑。 我看着他,现在的付清的确比学生时代的他多了些许上位者的气息。 我开口问,“他们是哪国黑帮的人?” 付清松了松领带,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说,“S国。” 我给顾叙发消息,【你上次想说的就是付清惹了S国的黑帮是吧】 没想到,顾叙竟然秒回我,【对】 我放下手机,点了一根烟,靠在墙上吸了起来。 付清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我将烟盒递向他,“来一根?”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到我面前,将我嘴边的烟抽走,放在了自己的口中,吞云吐雾起来。 我轻笑,“你喜欢这样?”,但是心中有些酸涩。 我又给自己点了一根,付清还是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呵,行,那我就自己查。
第十三章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付清,我怕他出事。 当然了,我也没和他做爱。 我看出来了,他这人觉得我在床上像只疯狗,以至于怀疑我的品行了。 我一干点什么,或者说些什么,他都以为我在暗示他,要上他。 他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看起来是挺累的,我就先放他一马。 直到,顾叙联系我,说有事要当面和我说。 他说很重要,让我立刻去见他。 我嘱咐了付清,让他出门带好保镖。 他还是埋在一堆文件中,仅仅简单地“嗯”了一声。 我心情很不好,他怎么对我不热情了?看来人的精力真是有限的。 我开车去了顾叙家,他说他在他家等我,别的地方不好说。 我按响门铃,顾叙开门,他急忙将我拉了进去。 我说,“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是付清投资的那家医疗科技公司的资料,以及S国黑帮的资料。 这家医疗科技公司叫做AROUSE,译为唤醒,是一家研究脑机接口的科技公司,背后的实际控股人就是付清,而这家公司的法人是…… 沈希! 这个黑帮是S国的四大黑帮之一,代号Dark。 表面上说是想要购买核心技术,但顾叙推测是为了转卖给他人。 他还说目前看来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想要窃取付清公司的技术。 顾叙满脸惆怅地对我说,“这个黑帮不好惹,他们什么生意都做,在东南亚势力很广,根本惹不起。” 我坐在沙发上,无力感油然而生,顾叙说,“先回去吧,他们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你还是得和你哥待在一块儿。” 他刚说完,一种不好的预感迎面袭来,我给付清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我又打电话到了他秘书那里,一个女声传来,“你好,付氏总裁办公室。” “是我付言,我哥呢?”我有些着急,语气有些不好,似乎吓到了那位女士。 “奥,付总他出去了。”秘书回答。 “什么?” 我迅速挂断电话。 我很担心他出现什么意外,但又想了想,他也许只是去办事了,我又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发的信息也没有回。 我有些慌,想来想去,便拉着顾叙和我一起去了AROUSE。 由于AROUSE只是一家小的初创公司,仅占据了一个楼层,我和顾叙进去之后,我们都有些讶异,因为公司的自动门开着,而且,前台好像没有人。 顾叙在办公区的某个桌底,拉出来了一个小姑娘,她被吓得浑身颤抖,眼泪直流,我问她,“怎么了?” 她颤颤巍巍的,说不清楚话。 于是,我直接冲到了总裁办公室,里面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烂了,一个头上带血的人躺在地上。 还好,不是付清。 我走到他身边,看到他的脸,是沈希! 顾叙站在我旁边,说,“不好。” 原本晕了的沈希渐渐转醒,他喘着粗气对我说,“付……清……,被抓走了!” 我瞬间觉得我的大脑有些晕眩,耳鸣声在我脑中响起,我拽着沈希的衣领,“他被谁抓走了?” “你说清楚点!” 可是,沈希晕了。 顾叙急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只有我,只有我!我沉浸在虚晃又眩晕的世界里,满脑子都是,付清不见了…… “付清!“我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我能感觉到我的神经开始麻木,甚至大脑中的某处开始隐隐作痛,我握紧拳头,他被抓去了哪里?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仔细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很快,救护车来了,我和顾叙一起将沈希送去了医院,我坐在他的病床边等他醒来。 我仍然在思考,一个技术专利而已,卖了又能怎么样呢?比命还重要吗? 顾叙拍了拍我的肩,安慰着我,我没说话,但心脏绞痛得要死,我甚至想过,要不我就去和付清一起死了吧。 我的手机震动响起,是付清打来的! 我的全身开始发麻,它响了一会儿。 我紧盯着屏幕,绝对,绝对没那么简单! 我必须得冷静,我接了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那天晚上拦住我们的老外,“付言先生您好,付清先生正在我们这里坐客。” “哪里?”我问。 那老外的笑声传来,“只要您将AROUSE最新研究出来的黑科技代码交给我们,我们就会送付清先生回去。”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激动,“我要听他说话。” “付清先生,和您弟弟说一句话吧。”那老外冲着付清说。 可是,半天我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说话。”那老外加重地说了这两个字。 然后,我听到了付清的咳嗽声,我开口,“哥。” 我又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我紧张极了,我害怕,害怕他死掉,我的声音略微颤抖,“哥,你说句话。”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嘶哑又干涩,“小言,就这样吧。” 随后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闷哼声,听起来很像他正在被人拳脚相向,我握紧手机,说,“怎么给你?” “明早7点,南岸港口,我会派人去接您,只能您自己来。”那老外开口。 “我要见你们的老板。”我说。 “会见到的,付言先生,十分期待与您的会面。”他挂断了电话。 我还没缓过来,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希已经醒了,他瞪着我,似乎对我有着很大的恨意,我们都没有见过几面。 他开口道,“付言,我是不会把我们的成果交出去的。” 我深知这对于搞科研的人来说,怎么会用自己的心血为别人做嫁衣,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我看向他,缓缓开口,“可我哥在他们手上,你不是我哥的朋友吗?” “一个专利而已,你们又不是不能用了。” “可我哥要是死了,就活不过来了。” 他冷笑,我不解,他到底在笑什么,但我感受到笑声中深深的嘲讽,我很讨厌别人这样对我。 “这就是你哥的意思。”他的脸色苍白得很,声音却很坚定。 我也笑了,顾叙在我旁边一直示意我不要冲动,他也很了解我,知道我一直压抑着我内心的邪恶。 我活着的这么多年,致力于找到一个平衡,平衡我的恶意和良知,理性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会是最正确的。 我开始柔声说话,“沈希哥,你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哥去死?” 沈希闭上了眼睛,“这个技术目前还不成熟,你哥打算的是,完成之后再进行推广,并且免费释出专利。” “可,那些人想要从中获益。” 我在内心冷笑,可算是听到些有用的东西了。 “究竟是什么技术?” 沈希盯着我看了半天,没有回答。 我讨厌这种感觉,矫情一点儿说,我有种全世界抛弃我的感觉,因为…… 我的全世界是我哥。 我的直觉告诉我,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瞒着我一件事,包括顾叙。 我真想问为什么? 我平静地冲沈希说,“代码给我。” 沈希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 “代码早就被你哥藏起来了。” 我咬紧牙齿,让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情绪化,“没有备份吗?” 他叹了一口气,“自从那个黑帮出现后,备份就全部销毁了。”沈希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我对不起你哥,他们抓走的人应该是我。”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想找到能救我哥的办法。 没有代码又怎么样? 我拉着顾叙走出了病房,对他说,“给我弄支枪。” 顾叙蹙着眉毛看我,骂道,“神经病吧你!” 他转身走了,我以为他不愿意,可他走了一半停了下来,回头对我说,“还不跟上来?”
第十四章 顾叙带我来到了一个地下交易据点,原本我这辈子都不会来这里的,我的人生应该永远不可能和这些有关。 我在枪贩子那里挑了一把P226。 顾叙说他们不可能让我带枪跟他们走,我心想也是,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上一把。 第二天早上,我独自一人开车去了南岸港口。 走之前,我还戴上了爷爷送给我的特制手环,里面设了定位还藏了几个刀尖,是给我在澳洲防身用的。 我将这件事告诉给了顾叙,并对他说,“三天之后,我要是没回来,立刻联系我爷爷,然后,报警。” “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吗?”顾叙无奈地问我。 “没有。”我语气冷淡。 他有些生气,“你疯了吧,付言,这可不像你。”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我问他。 他轻嗤一声,回答,“你应该让你哥,去死。” 呵,我做不到。 我宁可他活着,我去死。 我做了一个假代码,放在了一个我亲自做的加密U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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